白幽蘭的毒粉經由鳳墨夕用內力灑了出去,卻不見毒倒了一隻狼,反而是狼羣經過短暫的騷動之後,就重新向着白幽蘭等人包圍過來!
白幽蘭也是微微一怔,之前自己的毒藥對上秦幽訓練有素的,奇毒萬蛇陣都沒有任何的問題,面對這深山野狼卻無功而返!
怎麼會這樣?
但是狼羣哪裡容得她想明白,已然迅速的撲了上來,一陣陣帶着嗜血的腥臭味從狼口中傳來,狼目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詭異的幽綠光芒。
柯易偉等人也是迅速的抽出武器迎了上去。
鳳墨夕也是從腰間拿出了一支軟鞭,每一次軟鞭揮舞出去都會有一隻狼倒在地上。
而白幽蘭也是迅速的回神,將淬過毒的飛刀以及銀針精準的射了出去。
一時間,就在這片空曠的平臺上,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
狼羣死掉了一隻又一隻,卻又緊接着撲上來一隻又一隻,彷彿永遠也殺不完一般。
白幽蘭一行人邊打,一邊尋找着機會,向山林之中撤去,希望能夠藉着樹林的掩護,打退這些狼羣。
這些狼根本不是普通的狼,不懼火光,甚至不怕白幽蘭的毒!以普通的方法是不可能擊退它們的。
“小心!”
在前面殺狼開路的鳳墨夕忽然出聲提醒,軟鞭交到了左手,右手一探抓住了白幽蘭的手腕,將她往自己的身後一帶,腳下也是迅捷的輕蹬了一腳跟在白幽蘭後面的薛楠峰。
薛楠峰冷不妨之下被鳳墨夕蹬的向後踉蹌着連退了兩步,正詫異間,卻眼見一隻從他頭頂撲過去的狼,撲到他剛剛要踏上去的地方,卻“噗通”一聲直直的掉入了一個大坑中,慘嚎一聲就被坑底林立的竹籤紮了個透心涼!
薛楠峰這才知道,一定是鳳墨夕察覺到了那個大陷坑,如果不是鳳墨夕剛剛那一腳,他就已然掉了進去。
暗暗輕鬆了一口氣,薛楠峰感激的望了一眼鳳墨夕,然後走到鳳墨夕身旁,謹慎的探索着道路,幫鳳墨夕減輕壓力。
不多時,薛楠峰就在地上發現了數個陷坑,以及幾個套索。
白幽蘭被鳳墨夕猛地拖到了身後,雖然有些不解,可是手上卻沒有絲毫停頓的繼續射出暗器,擊殺狼羣。
此時見薛楠峰在地面上探出瞭如此多的陷坑,白幽蘭也已經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她還是輕輕掙了一下,把自己的手從鳳墨夕手中抽了回來。
白幽蘭的這一舉動,讓本欲施展輕功帶着她飛離狼羣包圍圈的鳳墨夕,微微一愣,然後就狠狠的一掌劈在了撲過來的一隻狼身上,將它劈飛了出去。
藉着月光,白幽蘭的目光在前方不遠,隔着如此多的狼與陷阱,彷彿遙不可及的樹林中掃過,忽然發現在左前方的一棵樹上閃過了一個黑影,只是速度很快,快的讓人幾乎看不清,只能依稀感覺到那彷彿是一個人影。
還不待白幽蘭出聲,只聽見樹林中有人說道:“接着!”
緊接着就是一根繩索,從那棵樹上飛了過來,目標直指白幽蘭。
白幽蘭下意識的接住了那根繩索,對方猛然拉動繩索。因爲繩索是從高處扔過來的,這一拉動之下,白幽蘭就被帶離了地面,迅速的向那棵樹上飛去,而那棵樹上,一個男子正握着繩索的另一頭,接應着白幽蘭。
鳳墨夕一見之下,立即竄起身形,追了過去。
就在那個男子即將伸手攬住白幽蘭的時候,鳳墨夕手中軟鞭在他手腕之上輕輕點了一下,令他的手腕部自覺的下沉了一下,而鳳墨夕卻快速的伸手去接住白幽蘭。
只是,鳳墨夕的手也接了個空。
白幽蘭並不理會面前的這兩個男人伸出來的手,右手一揚,一把匕首就精準的紮在了樹幹上,就藉助這一把匕首的力量,白幽蘭穩穩的停在了樹上,腳下迅速的找了一根枝幹站好。
目光清冷的掃過面前這兩個男人,白幽蘭這才發現站在樹上,扔給她一根繩索的男子,是一路跟蹤他們的那三人爲首的那個。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只一瞬間就都挪了開來,卻也在這一瞬間,就已經交戰了無數回合。
鳳墨夕傲然的說道:“多謝!”
如果不是白幽蘭忽然掙脫他的手,鳳墨夕也早已帶着白幽蘭飛過來了。
對方淡然一笑,對白幽蘭說道:“你沒事吧?”
“無妨,多謝援手。”
白幽蘭也是道謝,不過繼而詢問道:“不知道這麼晚了,閣下爲什麼來這深山之中?”
對方也不做絲毫的隱瞞,回答:“只是見公子這麼晚還執意上山,不放心跟來看看而已。後來聽見這邊狼嚎不斷,就猜測你們死遇到了狼羣,幸好趕來的不算晚。”
白幽蘭微微點頭,此時只見他一人,想必是他的隨從被她的毒給毒倒了。見鳳墨夕已然回身將柯易偉等人也接應了過來,就迅速的從樹上滑落了下去,快速的向樹林中撤去。
說來也奇怪,那些原本還緊追不放的狼,在她們進入了樹林之後,就停滯不前不再追過來,只是發出一聲聲彷彿喊着不甘的狼嚎。
見狼羣不再追來,白幽蘭停下了腳步,不等她說什麼,鳳墨夕彷彿看出了她的心思,看着那個莫名冒出來的男人道:“今晚多謝援手,只是我們有些事情要做,而這裡不是很安全,奉勸你還是趕緊迴轉,與你的隨從匯合吧。”
那個男人看了一眼鳳墨夕,目光最終卻落在了白幽蘭身上,他緩緩的說道:“你們可是要尋找三葉冰靈草?也許我可以幫上一點忙。”
白幽蘭心中一驚,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她此行的目的,就連鳳墨夕她都沒有明確的說過是要尋找三葉冰靈草,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
如果僅憑她夜間到這座神俊峰的舉動就能判斷出,她要尋找的是何種藥材,那麼這個男人的心思就實在太可怕了。
心中如此想着,白幽蘭的面龐上卻也不露出任何的驚色,倒是顯出了絲絲的疑惑,說:“三葉冰靈草?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我可沒有興趣。”
“看來是我猜測錯誤,不過以我的身手終究是能幫上幾分的。”
見他如此鍥而不捨,知他一定是原定的目的沒有達成,是不會離去的,白幽蘭微微不悅的蹙眉,聲音轉冷說道:“既然如此,就隨意吧。”
說罷,繼續向神俊峰峰頂前進。
柯易偉等人藉着剛剛的機會稍微歇息了一下,此時再次按照白幽蘭之前的吩咐,分散開來,跟在白幽蘭身後向峰頂攀爬而去。
白幽蘭向身後掃了一眼,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了陳修遠的身上,出聲吩咐他道:“陳修遠,你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陳修遠微微愣了一下,立即醒悟白幽蘭口中的他,是指那個男人,當即應道:“是!公子放心。”
繼而,陳修遠走到了那個男人身旁不遠處,低聲問道:“敢問這位如何稱呼?”
那男人的目光掃過白幽蘭身上,以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讓白幽蘭聽到的聲音回答,道:“沈澤文。”
白幽蘭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沒有任何的反應,反倒是鳳墨夕正欲越過一個樹樁的腳步,微不可見的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前行。
鳳墨夕很清楚的知道,在北唐國甚少有沈姓的人,而沈卻是雍明國的國姓,並且雍明國現在的太子名字中,第二個字也是一個“澤”字!
並且,如果鳳墨夕沒有記錯的話,雍明國諸多皇子中,也曾有過一個叫做沈澤文的皇子,只是很早就已夭折,這件事可算是雍明國中的秘辛,甚少人知道。
難道,這僅僅是巧合麼?
鳳墨夕越發的注意起這個叫做沈澤文的男人,黑若曜石的雙眸也不自禁的微微眯了起來。
一時間,衆人全都沉默了下來,只餘下夜風在樹林中穿過。
“不對!”
白幽蘭忽然變了臉色,說道:“快讓分散開的柯易偉等人圍攏過來!”
聞言,鳳墨夕快速的回神,發出聲音召集柯易偉等人圍攏過來,他也是突然意識到,剛剛那麼兇悍不懼毒的狼羣,都不敢進入這片樹林中半步,明顯是因爲在這片樹林中有着更加兇猛,讓他們懼怕的動物存在!
之前,他居然會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沈澤文身上,當真是失策!
鳳墨夕一邊暗暗自責,一邊迅速的靠近白幽蘭,將她護在了身後,卻見那個沈澤文也是同樣,迅速的竄了過來,將白幽蘭嚴密的護在了懷裡!
懷裡?!
鳳墨夕驚訝,身體卻自動自發的行動起來,一伸手就拉住白幽蘭,要將她從沈澤文的懷裡拉了出來。
只是,一拉之下卻沒有拉動半分,頗是不敢置信的眨了一下眼睛,鳳墨夕才發現他拉住的根本不是白幽蘭,而是沈澤文的手腕!
只覺得胸前微痛,鳳墨夕察覺是一根銀針紮在了他的前胸,而擡眸間看見沈澤文更慘,胸前結結實實的紮了五六根的銀針。
白幽蘭冷哼一聲,目光冰冷的看着沈澤文。
在他剛剛接近的時候,白幽蘭就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就在他要將她擁入懷中的剎那,白幽蘭一抖手腕就給了他這幾根銀針,算是警告。
鳳墨夕看到的也只是沈澤文要擁她入懷,而她給了他幾根銀針的這一剎那罷了。
就在此時,夜風狂猛的吹過,帶起了一絲絲酸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