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蘭微微一愣,雖然她很少與洛銘軒開玩笑,但是他也不是如此小氣之人,怎會……
就在白幽蘭有些發呆的時候,一道黑影急速閃到了她的身邊,猛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白幽蘭一驚,手指微動就欲將毒素放出,卻不料她的手指被人準確無誤的握住,她心中更驚,卻又在瞬間放鬆下來,沒有人如此熟悉她,除了洛銘軒。
擡眸望去,果然,原本已經離去的洛銘軒,此時正抱着她,好看的雙脣緊緊的抿在一起。
白幽蘭故意在他胸前畫着圈,吹氣如蘭的說:“洛……”
洛銘軒飛馳的腳步不禁頓了頓,看了一眼懷中帶着一絲壞笑的小女人,他的雙眸幽深!
停下腳步,將那個壞笑着的女人放下,洛銘軒用力的吻住那嬌豔的紅脣……
“洛……”當他終於放開白幽蘭之時,白幽蘭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中,頗有些埋怨的說:“你想憋死我啊?”
洛銘軒瞅了她一眼,說:“害我心疼半天,你卻在那裡偷笑,該不該罰?”
“該罰,可……”
白幽蘭剩下的話被一個熱吻給堵了回去。
“這就是我給你的懲罰,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洛銘軒伸出手指輕撫着她紅豔的脣瓣。
白幽蘭暗自咬牙,卻也不敢再說什麼,她沒有想到一向冷漠的洛銘軒,居然會這樣“懲罰”她!
洛銘軒將她擁緊,默然了一會兒後才說道:“幽蘭,是不是細雨和你說什麼了,爲何非要和我一起去皇陵?”
白幽蘭沒有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只是語氣輕柔的說:“洛,我和你一起去見見母后。”
看着她雙眸中的認真之色,洛銘軒沉吟了一下之後,終究是點了點頭,說:“好,讓母后看看我心愛的女人,看看她的兒子身邊有人陪伴,她一定會放心的。”
白幽蘭放心的倚靠在他的懷裡,卻忽然想起宴會的事情,猛地擡頭說道:“明天要舉辦宴會,我們可以延遲一天走麼?”
“幽蘭是嫌悶了麼?”
洛銘軒有些心中沒底,景王府一向門可羅雀,雖然這段時間因爲皇上要立他爲太子的傳言,而有很多人前來求見,但是都被他拒之門外了,景王府內實在是有些冷清。
白幽蘭眨了眨眼睛,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頓時有些失笑,說道:“只不過是想處理一下白心柔罷了。”
聞言,洛銘軒脣角輕輕上揚,寵溺的應道:“好。”
他脣邊帶着笑,心中卻滿是冷意,白心柔、楚玉瑩和楚玉月,還有那個不知悔改的顧清淺,明天他會一併收拾掉!
他不介意王府內養幾個閒人,他可以做到完全無視她們,但是現在她們讓他的王妃不開心了,那就休怪他心狠手辣!
兩個人並排而坐,正是整個景王府的最高處,輕而易舉的就看到楚玉瑩楚玉月姐妹兩人,上了一輛馬車,離開了景王府。
洛銘軒忽然問道:“幽蘭,你非要逼着她們兩人去求周皇后,這和你之前說的有什麼關係麼?”
白幽蘭勾脣說道:“她們倆現在是一個病毒攜帶體。”
洛銘軒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不禁笑道:“難道你是想通過她們兩人給周皇后下毒?”
白幽蘭微微點了點頭,不知周皇后現在是忙着全力毒害皇上,還是爲了消除皇上的戒心,總之她現在很是安分守己,就連洛銘和她兩人去皇宮,也難得碰過周皇后。
也曾派人查過,只是皇宮內的侍衛越來越厲害了,讓他們實在有些難以近距離的觀察周皇后,只是表面上看着周皇后什麼事情也沒有。
這讓白幽蘭心中隱隱不安起來,不知道她正在做什麼,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們對於周皇后知道的太少,一個不防免不了要在她手上吃虧!
白幽蘭得知周皇后沒有別的毛病,只是冬日裡碧潭飄雪茶,而這種碧潭飄雪茶是番邦進貢之品,甚是少見,兼且一般人都不喜歡它的味道。
皇上就將每年番邦進貢的碧潭飄雪茶全部賞賜給了周皇后。
既然,宮內只有她一人在喝此茶,白幽蘭就將這毒動到了這碧潭飄雪茶的身上。
她在楚玉瑩楚玉月兩人身上下了毒,此毒有一個極爲好聽的名字叫做百里香。
百里香下在人的身上,悄無聲息,平日裡並無任何不妥之處,但是千萬不能碰到這碧潭飄雪茶。
不管是自身喝了這茶,還是有人喝了此茶,只要碰到了此茶,就會發揮它的毒性,不光光是中毒者會毒發,就連喝碧潭飄雪茶的人也同樣會遭殃!
這纔是百里香的厲害之處!
果不其然,皇宮內沒有多久就傳來消息,說景王府的兩位楚側妃累及周皇后,三人全身疼痛不已,但是無論御醫怎麼診脈,就是看不出究竟爲何會疼痛,更加診斷不出來她們三人究竟是生了什麼病!
彼時,白幽蘭正在和洛銘軒兩個人優哉遊哉的坐在房頂上賞雪景。
忽然,閃電的身形閃現出來,卻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只是低聲說道:“王爺,奔雷正在竹林書房等候您。”
洛銘軒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頭對白幽蘭說道:“我去一下,你也早點下去吧,這裡冷。”
說罷,腳尖輕點,洛銘軒的身形飄逸的飛出去好遠。
在皚皚白雪之中,洛銘軒身上特意穿上的淡青色的衣衫隨風飄舞,有若翩翩下凡的神仙一般。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白幽蘭才緩緩收回了目光,在心中默默的思考孃親凝露的事情。
秦幽此人雖然原本是神出鬼沒一般的人物,一向難以捕捉到他的蹤跡,但是江湖中會時不時爆出關於他的奇聞異事!
只是此時帶走了她孃親的秦幽,卻彷彿在整個江湖中消失匿跡一般,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他曾經在何處停留過的痕跡。
如果,秦幽的愛人是現在的凝露的話,孃親就一定不會有事,反之……
反之,恐怕孃親難以活命下來!
只是,洛銘軒撒出去的人如泥牛入海一般並無任何的消息傳回,這讓白幽蘭的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看來,她是時候去見一見幽谷閣在京城中的負責人了!
打定主意要趕在去皇陵之前,去見幽谷閣的人,將孃親凝露的事情交代下去的白幽蘭,此時並不知道,竹林書房內的氣氛無比的低沉!
洛銘軒有事一向不會瞞着白幽蘭只除卻她身上所中的流光溢彩之毒這件事,所以當他聽到閃電那般說的實話,就知道一定和這流光溢彩之毒有關。
只是,他沒有想到,看了手中的信箋之後,臉色緩緩的蒼白起來!
這究竟是一個好消息,還是一個壞消息?
說它是好消息,只因爲有了關於流光溢彩之毒解藥的眉目,說它是壞消息,只因要想得到解藥的第一步,就已然難倒了絕大部分人!
這第一步需要深入苗疆,找尋到苗疆至寶九嬰!
當然,這並非傳說中的上古兇獸九嬰,而是一種能夠解萬毒的玉石。
這九嬰玉石的下落,洛銘軒倒不是不知道,而是想要將這塊玉石從苗疆帶出來,那簡直是要與整個苗疆爲敵!
苗疆人擅毒更擅蠱毒,除卻苗疆人,在整個北唐國甚至加上其他國家之中,無人能夠輕鬆解去蠱毒。
洛銘軒想了很久,很是無奈與沉重的說:“奔雷,傳信給鳳凰。”
他並不想讓自己的至交好友去做如此危險的事情,只是除卻鳳墨夕,恐怕無人能夠將那塊九嬰玉石完好無損的帶出來。
而白幽蘭體內的流光溢彩之毒卻有着漸漸壓制不住的趨勢,找到解藥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事情了!
於是頓了一下之後,洛銘軒吩咐閃電等一下再將信傳出去,拿出了白幽蘭爲他精心準備的各種解毒之物,全都交給閃電,卻並沒有繼續剛纔的話。
“奔雷,你去通知在外的影子,與鳳墨夕一起前往苗疆,不惜一切代價,助他將九嬰玉石奪到手!”
“是,王爺。”奔雷沒有任何異議,所有人都知道王妃對於王爺來說,這樣的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在這件事情面前,任何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
無論如何艱難,他都要將流光溢彩之毒的解藥弄到手!
不過他也沒有忘記凝露的事情,於是吩咐道:“閃電,讓風部在外的成員,繼續追查凝露的下落。”
“王爺……”
將洛銘軒的信傳出去的奔雷,看了一下洛銘軒臉上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問道:“明天的宴會還按照原計劃行事麼?”
洛銘軒淡淡的點了一下頭,說:“這件事不要讓王妃察覺。”
說着,他微微一用力,手中鬼醫葛雷根前輩傳來的信,頓時化作了粉末。
在細微的粉末飛揚下,一臉冰冷的洛銘軒,猶如地獄歸來的惡魔一般,雙眸之中冰寒異常,隱含着一片嗜血的光芒。
不多時,莫風來報,白幽蘭出了王府,只是臉上明顯是經過易容,與她往常的樣子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