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玩夠了嗎?”
迴應洛雨澤這句話的是白幽蘭的一簇銀針!
兩個人原本就是幾乎快要臉貼着臉了,如此近的距離洛雨澤完全沒有想到,白幽蘭在此時依舊會射出銀針,所以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洛雨澤,將白幽蘭射出來的銀針,如數“吞下”!
猛地鬆開手,望着自己身上的銀針,幾乎全部沒入體內的銀針,洛雨澤的眼底迅速染上了一層怒火。
而白幽蘭的眸光轉動,從洛雨澤的身上淡淡的掃過,聲音冷然的說道:“下次,我不介意直接廢掉你的手!”
白幽蘭這句話一出,洛雨澤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怒火,“騰”的就爆發了出來。
洛雨澤手臂微一用力,原本沒入身體的銀針“噌”的就倒飛了回來,與此同時洛雨澤手中的摺扇迅疾的擡起,直接點向了白幽蘭胸前!
只聽見“啪啪”的兩聲輕響,洛雨澤的摺扇在即將點到白幽蘭的時刻,細雨出手將洛雨澤的摺扇給攔截了下來。
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的摺扇與刀刃撞擊在一起的聲音,不絕於耳的傳來。
洛雨澤武功的甚爲高明,兼且有着一絲詭異在其中,原本細雨並不一定能夠與其相較而不落於下風,但是此時的洛雨澤卻是中毒在先。
雖然洛雨澤在明白過來的一瞬間,就運起內力將大部分毒給逼出了體外,但是終究是有一定的影響,他內力運轉與武功招式轉換之間,總會有那麼一絲絲的停滯。
也許,這一點不流暢對上旁人之時算不得什麼,對方根本就抓不住這樣的時機或者根本沒有察覺到,但是很不幸的就是洛雨澤對上的是細雨。
細雨身爲洛銘軒的四大隱衛之一,整日生活在黑暗之中,既要隱匿身形不爲人所察覺,又要能在動靜之瞬間察覺危機保護洛銘軒,其心思之細膩和敏銳,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此時,在與洛雨澤的激鬥中,細雨連番抓住了洛雨澤內力凝滯的那一點點稍縱即逝的時機,極速出刀,幾次都迫的洛雨澤不得不收招以自保。
不過與此同時,細雨也並沒有佔得上風,這一點從細雨身上接連增添了好幾道傷口上就可窺出一二。
如果持續打鬥下去,落敗的終究還是細雨。
其實,這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待得白幽蘭站穩身形就看到了洛雨澤和細雨打鬥在一起的身影,像賈永豐等人也只能在旁邊幹看着而根本插不進去手。
眼見打鬥愈演愈烈,而細雨開始漸漸的落於下風,白幽蘭提氣一聲冷喝:“住手!”
在手字剛剛脫口而出的時候,白幽蘭手中的銀針也是激射而出,配合着聞言要翻身撤回來的細雨順利脫身。
洛雨澤本就沒有打算與細雨拼命,此時見細雨向後猛退,也就沒有追擊,站立在原處“唰”的打開了摺扇,正正好好的擊飛了白幽蘭激射過來的銀針。
那個正好的程度,不禁讓人差點誤以爲只是個巧合,但是那也只是差點而已,白幽蘭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巧合,是洛雨澤早已料到或者看清她射出銀針的角度與力度,纔會如此的恰好。
而洛雨澤的目光卻是追隨着被擊飛的銀針而去,在這一刻洛雨澤的目光中閃過了那麼一絲的陰狠,不過在擡頭望向白幽蘭的時候,這一絲陰狠早已深深的隱藏了起來。
“女人,說吧,今天你把本王引到此處,又將本王的人全部弄倒了,究竟是想做什麼?”
聽到福王洛雨澤如此說,白幽蘭的腳步猛地一頓。
白幽蘭確實是有意將洛雨澤引來此處的,但是她的所作所爲並沒有表現的很明顯,她來昌定山這一個舉動,就連細雨等人都是在她來這裡時才知道的。
這個洛雨澤又是從哪裡看出來,她是有意引他來此處的?
洛雨澤見白幽蘭不語,手中的摺扇晃了晃,再次說道:“本王知道,你來這昌定山一定跟某種藥材有關,是給洛銘軒用的吧?你爲了他,真的很用心啊。不過女人,有些東西註定他給不了你的!”
“註定,上天給註定的,還是福王爺給註定的?我白幽蘭想要的會自己的爭取,用不到任何人給!”
洛雨澤張狂,白幽蘭狂傲。
兩個人言語上一直針鋒相對,而行動上卻是洛雨澤只是站在那裡,搖着摺扇看着白幽蘭的一舉一動,白幽蘭卻一直腳下沒有停過。
她仔細地看着在瘴毒消失之前找出來的那塊紅中透紫的石頭,當然此時那塊石頭已然與普通石頭沒有兩樣了,進行比對着,調整着腳下挪動的角度。
誰也不知道白幽蘭究竟在做什麼,又有什麼目的。
只有白幽蘭心中知道,她究竟在找什麼。
她費了如此大的功夫,是在找名劍堡堡主萬天成說的,邊關所特產的極品紫颯露!
之前萬天成給她的只是下品紫颯露,而且已經被白幽蘭給用掉了,於是一路上她都在注意留心這方面的消息。
直到她來到了邊關之時,才真正得到了消息,紫颯露就出自這昌定山之上。
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之後,白幽蘭就這般來到了昌定山上。
那塊紅中透紫的石頭就是找到紫颯露的關鍵,而且它只能在那桃紅色的斷腸相思紅瘴毒沒有消失之前找到。
在找到這塊石頭之後,必須在它周圍向下挖,直到能看到石頭身上的一絲紅紫色的絲線狀的紋路,然後按照那上面的紋路來找,才能找到紫颯露真正所在的地方。
白幽蘭看着石頭上的紋路,腳下挪動一直向後退着,一退,再退……
只見白幽蘭腳下一空,身形猛地墜了下去!
那邊,是昌定山最高處,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勇海關外。
勇海關,其實原本是屬於北唐國的地方,這裡易守難攻,實屬天險爲憑仗的一處要塞。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恐怕就是說的此處,只是在青宵國和雍明國聯合進犯之時,只因守將玩忽職守,就那麼輕易的被敵人給攻打了下來。
那名玩忽職守的守將早已被洛銘軒以軍法處置,但是勇海關這處要塞,在洛銘軒反覆思量之後,決定暫且放棄奪回這裡。
這一次,敵人將兵力幾乎盡數囤積在了此處,洛銘軒領兵前來原本也沒有準備硬碰硬的來一場大決戰。
誰知道,洛銘軒剛剛領兵到了勇海關附近,尚未安排好接下來的行動,敵人就攻了過來,彷彿早就知道北唐國士兵前來一般,就連他們的行進路線都知之甚詳!
不得已,洛銘軒領兵迎戰敵人。
廝殺聲震天,鮮血流淌將土地都幾乎染紅了。
但是,北唐國的士兵沒有一個退卻的,全都在奮勇殺敵,因爲他們的身後就是他們的家,他們的父母妻兒就在他們的身後!
退卻,就意味着家人的死亡!
依據形勢,洛銘軒迅速的發出一個又一個的命令,扭轉着原本不利的局面,引導着整個戰局向他們有利的方向發展着。
此時的洛銘軒一身戎裝,騎在一匹純白色的坐騎之上,正指着前面幾成殘垣斷壁的牆壁說着什麼,身形卻無緣無故的猛地一個哆嗦。
他身旁的顧瀟然此時也是一身的殺伐之氣,卻敏銳的察覺到了洛銘軒的這一個突然的哆嗦,立即擔憂的望了過來。
緩緩的,洛銘軒的右手在胸口處摸了一下,然後放下手來,衝着顧瀟然微微搖了搖頭。
儘管依舊很是擔心,但是顧瀟然深知這場死傷無數的戰鬥正處在最關鍵的時刻,容不得半分的差錯與延遲。
顧瀟然只好暫且放下心中的擔憂,遞給了洛銘軒一個眼色,示意讓他自己多加小心,之後催動坐騎衝了上去。
沒有人看到,洛銘軒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鎧甲之下的身體更是冷汗淋漓。
一名傳令兵在此時大聲稟報道:“報!王爺,西邊涌出大量敵軍,士兵猝不及防死傷慘重!”
“後撤一里,防禦!”
幾乎是咬着牙,洛銘軒纔將這命令說了出來,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那股痛徹骨髓的疼痛壓了下去。
轉頭,洛銘軒輕聲交代了身旁的一名將領一句話,那將領點了點頭,迅速的領兵而去。
此時,洛銘軒的身旁只有一隊親衛,再無一名將領。
洛銘軒擡眸望了一眼戰場,眼眸中有着掩飾不住的痛惜光芒。
緩伸手拿起了馬鞍之上的兵器,洛銘軒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充滿了殺氣的“衝”字,自他的口中吼出!
眼見洛銘軒衝了上去,北唐國士兵的士氣猛地提升了一大截,全部無所畏懼的衝殺了上去。
殺氣四溢,鮮血橫流!
就在這時,從敵軍的後方突然殺出了一隊兵馬,瞬間就在敵軍中撕出了一個大口子,並且不斷的蔓延下去。
敵軍有一些慌亂起來,在將領的呼喝下正要結成陣勢防禦這突然殺出的兵馬,熟料他們的左翼和右翼也猛然殺出無數兵馬,敵軍更加慌亂了起來。
忽然,“嘭”的一聲巨響,在這個殺聲震天的戰場響了起來,幾乎所有的人全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