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京城府尹也要命喪陷入一種奇特的,瘋狂狀態的端王之手,就在這時,忽然從人羣后面竄出一人,一出手就將端王擊暈了過去!
香蝶講述到這裡的時候,故意停了下來,有些調皮的望着在那裡看着醫書,半聽半不聽的白幽蘭,道:“王妃您猜將端王制服的人是什麼人?”
白幽蘭從醫書中擡起眼來看了一眼香蝶,這香蝶跟在她身邊倒是有了一些,符合她這個年紀女孩的頑皮,白幽蘭不認爲這是什麼不好的事,所以不以爲意的說道:“福王洛雨澤。”
“呃……原來王妃早就知道了啊。”
白幽蘭微微搖頭,自從那天晚間發生的事件過後,她並沒有再出門,倒是不知道原來這中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難怪原本爲皇后慶祝生辰的宴席也取消了。
只是,白幽蘭卻清楚,在京城敢直接出手擊暈端王,並且有那個能力的人並不多,過濾了一遍也就只有福王敢如此做了吧。
示意香蝶繼續說,白幽蘭又將目光挪回了醫書之上,她最近一直在研究爲洛銘軒解毒,究竟需要什麼樣的藥材,以及需要添加什麼樣的輔助藥材,纔不會傷及洛銘軒中毒已久的身子。
香蝶見白幽蘭好似並無多大的興趣,於是將剩下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
端王雖然被福王擊暈,並且很快就送回了端王府,請了大夫診脈,但是他沒有娶上早朝,卻在望月樓這等風雨場所鬧事,將尚書之子毆打致死,並且把京城府尹打成了重傷,是很多百姓親眼目睹的事實!
儘管,福王已經命人盡力消除影響,但是事情還是鬧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本就對於這個暴躁易怒的端王並不是十分喜愛,此時鬧出瞭如此大的事情,將皇家的臉面丟了個乾乾淨淨!
尚書因老年喪子,悲痛之下直接暈了過去,醒來後向皇上請辭,而那個倒黴的京城府尹,受了端王那飽含內力的一腳之後,重傷臥牀不起。
龍顏震怒之下,皇上沒有顧及皇后尚在病中,狠狠的訓斥了一番,以教育皇子不利爲名,讓皇后禁足於延福宮內三個月,後宮事務暫時交給了柔妃處理。
而御醫並沒有在端王體內查出被下藥迷暈,或者致其瘋狂的藥物,震怒中的皇上對於醒來後的端王的辯解更是憤怒,將其狠狠的責罰了一頓之後,也將他禁足於端王府內,沒有明確解禁時間。
白幽蘭聽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來。
那日審管家安福的事情,白幽蘭全都交給了細雨二人,就連安福的處置她也沒有過問,她相信細雨會有辦法將這些事情報給洛銘軒的。
畢竟,安福曾經是洛銘軒母后的人,還是交由他處理最爲妥當,而且白幽蘭對於這些事情並不是很在意。
只是不知爲何,這件事發生之後的第二日,微風和細雨就不知道去了何處。
雖然以前他們二人也是隱匿身形跟隨在她的身邊,但是她有事情詢問之時,他們二人自然一定會回答,並且白幽蘭也是有辦法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的,可是這幾日都不見了他們二人的身影,卻似有似無的感覺到了一些陌生的氣息。
白幽蘭蹙眉想了一下,對香蝶說道:“這幾日微風和細雨去了哪裡?可是王爺有事將他們遣走了?”
香蝶的眸光中掠過了一絲爲難,隨即說道:“回王妃,王爺沒有遣走微風和細雨,他們去追蹤那日與赤哲木拓接頭,以及殺死他的人。對了王妃,細雨說那日在丞相府被王妃激走的徐神醫,又被白丞相請了回去。”
“這很正常。”
白幽蘭笑的冷然,那日她只是用了一點小小的計謀,讓那徐神醫聞聽鳩羽殘心粉的名頭心內先怯了一分,受不得白幽蘭態度的激惹,負氣而去。
其實,觀那徐神醫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行醫幾十年自然醫術不俗,那鳩羽殘心粉也不是沒有可能被他解除。
只是,很可惜的是他錯過了最佳的解毒時機。此時再想解……
心內冷哼一聲,低垂雙睫斂了眸光中冷笑,白幽蘭揮手讓香蝶先下去。
看着香蝶的身影消失在房門處,並且貼心的爲她關好門,白幽蘭好看的柳葉彎眉再次蹙了起來。
只爲調查赤哲木拓的事情,微風和細雨不可能兩人同時離開她的身邊,莫非……
正在白幽蘭皺眉思索間,忽然感覺在房間角落裡,有一陌生人的氣息微微閃現了一下!
“什麼人?出來!”
白幽蘭的聲音冰冷,目光更是滿是冰寒之意的盯着一處暗影,讓對方清晰明白的認識到,她可不是瞎蒙的,是真實明確的知道對方在何處。
只是屋內一片靜寂,白幽蘭勾起脣角,說:“不想出來是麼,那麼本王妃就勉爲其難親自請你出來!”
白幽蘭話音剛來,那處暗影之中就狼狽的跌出一人來。
那人一襲暗青衣衫,是個長相非常普通的男人,只是此時他的臉上全都是隱忍的痛苦之色。
他微微望了一眼一臉淡然的白幽蘭,與王爺有着幾分的相似,想到剛剛她居然能輕易的察覺到他的氣息,心中一凜,立即顧不得身上的痛苦,單膝跪在了地上,壓抑着痛苦與聲音的說道:“屬下影子七號參見王妃。”
聽到面前這個男人自稱屬下,白幽蘭有些微詫異,也有了些微的明瞭。只是她的面龐之上不顯露分毫,只是微微揮了揮手。
那個影子七號驚詫的感覺到身上的痛苦立即就消失了,半絲都沒有遺留!
他原本聽一號講過王妃精於毒術,並非普通女子,此時親身見識了王妃神出鬼沒的毒術,更是佩服不已,當下更是恭敬的跪在那裡。
“起來吧。”
白幽蘭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影子七號,這幾日隱在暗處的不是你。”
影子七號將頭埋深了一些,回答:“回王妃,屬下是今日剛來,前幾日是影子一號在護衛王妃的安全。”
“微風和細雨去了哪裡?”
影子七號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微風和細雨二人護衛王妃不利,接受了王爺的處罰,三日後就可歸來。”
影子是怡香院內的影子,即使王爺屢次遇刺也從未動用過他們,卻在此時動用他們來保護王妃的安全,王爺是在告訴他們,王妃就是他們爲之拼命的主人,要絕對服從!
而且這影子七號直接並沒接觸過白幽蘭,不知道她的脾氣,所以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將實情說了出來,而不像香蝶那樣有意的引開了話題。
白幽蘭放下手中的醫書,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了幾下,心內略有不滿。
畢竟發生那樣的事情誰都是始料未及,洛銘軒如何能怪罪到微風和細雨頭上?卻也深知,洛銘軒作爲王爺,作爲他們的主人,自有他的威嚴存在,她也不好插手。
只是,白幽蘭卻沒有想過,如果是換了其他旁的什麼人,洛銘軒恐怕根本不會如此的生氣,而至責罰了微風和細雨二人。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白幽蘭讓這影子七號退下,在隱去身形之前,影子七號微微猶豫了一下,不會抿了一下脣,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白幽蘭淡淡的笑了開來,這個影子七號其實年紀並不大,他剛纔的猶豫,其實想問她怎麼發現他的,不過白幽蘭此時並不想告訴他。
拿起幾張紙箋,白幽蘭寫下了一封信,然後與之前洛銘軒的來信一起放在了桌上,對着虛空吩咐道:“七號,今夜無論看到什麼人進來,做什麼,你都不許阻止。”
影子七號並不知道白幽蘭爲何如此吩咐,卻不妨礙他快速的迴應:“是,王妃!”
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白幽蘭緩緩的勾起脣角,這個笑容卻顯得無比的冰冷,眉眼間都帶上了一絲冷意。
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就在此時的福王洛雨澤的王府裡。
福王的侍衛黎昕明跪在地上,說道:“王爺,屬下已經查出來,當年丞相府嫡女白心柔出生那日,同樣是白幽蘭的出生日,而且應該是相隔不足一炷香的時間。有知道內情的人猜測,奇人隱士所說的天降神女很可能並非是白心柔,而是白幽蘭。”
“猜測?”
福王洛雨澤斜睨了黎昕明一眼,目中一片幽芒閃過,說道:“本王要的不是猜測!”
“王爺請恕罪!屬下能夠調查的人全部查了一遍,但是好似暗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屬下的追查。”
福王拂袖冷哼一聲,不過已然被冷汗浸溼後背的黎昕明卻明白,自己再次的死裡逃生,立即補充道:“端王出事那天,是有人刻意引導尚書之子如此議論端王的,而端王身上也是確實中了毒,令人稍稍受到刺激就會陷入暴躁瘋狂的狀態之中。那毒只能維持三刻鐘的時間,過後就立即消散,查不出任何的痕跡。”
猶豫了一下,黎昕明的下一句話,卻讓福王洛雨澤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