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他的想法,這麼一下子,就算不把董俷的錘磕飛,至少也能把錘給封出去。
可是當大錘砸在他手上的砍刀時,羌人將領才知道他想錯了。
只聽喀吧一聲,砍刀被大錘硬生生的砸斷,錘上巨大的力量,震得羌人兩臂發麻,虎口迸裂。大錘依舊兇猛的砸下來,不過也因爲羌人的封擋,速度微微的滯了一下。那羌人將領忙在馬上側身躲閃,錘頭擦着他的胸口劃過,不但把他身上的衣服和皮甲扯的粉碎,更貼着他的胸口狠狠的砸在馬背上。
戰馬淒厲的一聲長嘶,當時就倒在了地上沒了其。
而那羌人將領,胸前更是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一塊骨頭。他栽倒在地上,眼見着進的氣多,出的氣少。
董俷馬不停蹄,根本不理睬那羌人將領的死活,衝向了騎陣。
百餘名羌人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口中不停的呼號着把董俷圍困在中間。
雙錘上下翻飛,那些羌人的兵器挨着飛,碰着斷,竟然沒有人能當下董俷的一擊。
不過這些羌人很聰明,發現情況不妙,立刻圍着董俷不停的打轉。有十幾個人纏住董俷,令他騰不出手來。另外的羌人則捻弓搭箭,在外圍不停的偷襲。
一時間,董俷竟然沒了招數。
對方不和他硬拼,讓他一身的好武藝無處可用。而那些箭矢,更是朝着他的馬射來。董俷不得不舞動雙錘,一錘護住身子,一錘護住馬匹,顯得有些狼狽。
不遠處,兩匹戰馬從列陣觀戰的騎陣中走出。
馬背上坐着兩個人,兩個女人。其中一個用紗巾蒙面,而另一個人,赫然是董媛。
“大姐,別鬧了……不是說玩玩兒嗎?可別傷了阿醜,否則奶奶會難過的。”
“嘻嘻,怕什麼?咱家這小弟弟倒是不錯,沒想到阿古力連他一錘都接不住。”
“大姐……”
這時候,有兩個羌人把那重傷的羌人將領擡回來。
“阿古力怎麼樣了?”
“夫人,阿古力他……不行了!”
蒙面女人看了一眼那胸口血肉模糊的羌人將領,冷哼一聲道:“把他天葬了吧……真是廢物,還號稱是高手呢,連十二歲的孩子都不如,真是丟盡了金城破羌的臉。”
話語中,對那將領的死活根本就不在心上。
她目光轉動,就要準備喝止。可這時候,戰場中的景象突然發生了變化。
一支利箭穿透了董俷**的戰馬脖子。那西涼戰馬慘叫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把董俷一下子從馬上給摔了下來。董媛啊的驚叫,剛要縱馬上前查看。就看見董俷落地後身體非常靈巧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呼的站立起來。
一柄大錘扔的老遠,手中只剩下一把錘。
可是董俷卻怒了,那戰馬和他朝夕相處兩年,早就生出了濃厚的感情。沒想到……
手腕輕輕一抖,緊握錘柄的手一扭,碩大的錘頭呼的一聲飛了出去。
錘頭後面,綁着一根兩丈長,約有兩指粗細的鎖鏈,華棱棱直響。大錘轟然砸碎了一個羌人的戰馬頭顱,董俷輕輕抖動手臂,已經落在沙土中的錘頭呼的又飛了起來。與此同時,他邁步向前,抓起另一柄大錘,華棱棱,鎖鏈又響,錘頭再次飛出去。
兩柄大錘,成了兩柄流星錘。
董俷舞動雙錘,方圓四丈之內盡在他掌控之中。
來不及躲閃的羌人,不是被鎖鏈帶下馬,就是被鐵錘砸的吐血。
十幾個羌人眨眼間就倒在了血泊中,而董俷的兇性也隨着升起,咆哮着衝向其他人。
“阿醜,住手!”
董媛大聲叫喊。與此同時,那蒙面女人也不停的召喚羌人歸隊。
可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又有七八個羌人被鐵錘打的血肉模糊。董俷接連轟出了五六十錘,兩臂痠痛無比。錘這種武器剛猛無鑄,威力也非常的大,可卻耐不住久戰。時間長了,就算是神仙也支撐不住,何況董俷這個只有十二歲的孩子。
評書演義中,凡用錘的大將,從不和對手糾纏的原因就在這裡。
想那說唐中的李元霸,都是一錘定乾坤。爲什麼呢?就是因爲他們耐不住久戰。
聽到董媛的叫喊聲,董俷也清醒了很多。
他愕然的收起大錘,看到董媛出現在他的面前,心裡不由得一鬆,忙問道:“四姐,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你這傻小子,怎麼一個人就跑出來了……喂,阿醜,阿醜,你可別嚇我,醒醒啊!”
聽到董媛沒事,董俷的心神徹底放鬆。
耳朵邊上嗡嗡直響,腦袋也一陣陣的犯迷糊。董媛後面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大錘脫手掉在地上,而後兩腿一軟,一頭就栽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也難怪,別看董俷的個頭驚人,可畢竟還是個孩子。
那大錘重一百五十斤,就算是成年人也揮舞不了幾下。董俷雖然天生的神力,能使動這對大錘。可時間一長,一樣的支撐不住,竟然脫力倒在了董媛的懷中。
蒙面女子連忙跑過來,緊張的檢查了半天。
“大姐,阿醜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脫力了,暫時混過了而已。”
“大姐,你這玩笑可開大了!”
董媛哭喪着臉說:“阿醜可是***心肝寶貝,這下子回去,我可少不了一頓家法。”
“我哪知道……”
蒙面女子也顯得很慌張。顯然,她很清楚老夫人的脾氣,心裡的小鹿撲通亂跳。
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
董媛擡頭觀望,輕聲道:“是二姐夫來了!”
“算了,事到如今,咱們先迎上去,可別再鬧什麼誤會了。來人,把少爺擡到我的車上去……嘻嘻,不過咱們這小弟弟很不錯,比那個董璜可是要強上百倍。”
蒙面女子說完,竟然噗嗤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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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