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看到有讀者問顧雍是誰?
小新在作品相關中留了他的相關資料,有興趣可以看看,當作消遣吧。
這個是今天的第一章,下午還有一個章節。第一卷的故事,差不多已經走到了五分之四,有人說黃巾之亂怎麼還沒有開始?
事實上,小新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怎樣來拉開黃巾之亂的序幕?
——————————————————
光和三年十月,河東。
李儒精神煥發的往太守府走,心情非常的愉悅。
妻子前來,令他的苦悶日子隨即遠離。想當初,董媛遠在臨洮,雖有家卻如同無有。想和同僚去風花雪月,又恐董卓知曉,更害怕傳到董媛耳中,那是自毀前程。
回想起來,那苦悶的日子,可真是難熬。
如今妻子來了,雖然一如既往的刁蠻,任性。可隨着歲月的流逝,年齡的增長,特別是大姐董玉的逝去,讓董媛變了不少。她變得懂事了,更知道去疼惜別人。
家有嬌妻,那風花雪月之地的庸脂俗粉又算得了什麼?
一想起嬌妻的風情,李儒的腳底下就好像踩着棉花一樣,輕飄飄的,飛起來也似。
進了太守府,就聽到董卓那極具特色的笑聲。
李儒一怔:出了什麼事情,居然讓老大人笑得如此開懷?他走進了大廳,就看見董旻、董璜、還有董夫人都在裡面。董卓坐在長案後面,正捋着鬍子滿面春風。
董旻看上去很激動,董夫人的臉上帶着自豪。而董璜雖然是極力的遮掩,卻無法掩飾他內心的那份嫉妒。不過,他還要強擠出笑容,那笑容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都是一家人,故而也沒有太多的規矩。
李儒拱手,笑呵呵的問道:“岳父,什麼事情,讓您竟然是如此的開心?”
“無甚,無甚!”
董卓擺着手,從長案上拿起了一封信,“只不過是你那兄弟,阿醜派人送信來了。”
“阿醜派人送信?”
李儒一怔,但出於習慣性的謹慎,立刻問道:“是什麼人送來的信?是否可靠呢?”
“可靠,當然可靠!”
董卓笑道:“是阿醜的手下,你娘也認識,叫馬嵩。據說是阿醜在金城收服的人,而且和文開還是同鄉。你娘已經確認過了,這會兒正在下面休息。對了,阿醜還讓這馬嵩帶了一些禮物,說是送給媛兒。一會兒你回去,順便給媛兒帶回去。”
李儒這才放心,“小婿自當從命……阿醜帶來了什麼好消息,讓您如此開心?”
董卓把信遞給了李儒,李儒小心翼翼的打開,掃了一眼之後,猛然擡起頭。
“父親,這不是阿醜的筆跡……”
“當然不是阿醜的筆跡,你且看看落款。”
李儒這才留意到落款上寫着飛白頓首四個字。他先是一怔,腦中立刻閃現出一人。
又非常仔細的看了一遍信的內容,這才失聲驚叫道:“這,這居然是伯喈先生的信?”
“正是蔡伯喈!”
李儒有點頭暈。蔡伯喈,居然是蔡伯喈?那蔡伯喈何許人也?那可是天下士子共尊的人物,與鄭玄合稱經學二宗師。別看李儒平素對那些名士不放在眼中,但對於蔡邕,他還是發自內心的尊敬。甚至在蔡邕創出飛白書的時候,李儒專門去模仿了一段時間。猛然醒悟,手上的這封信,正是他最尊敬的蔡邕手書,一時間心情起伏跌宕,拿着信的手,更是顫抖不停。好半天的工夫,也說不出一句話。
“阿醜不愧是我董卓的兒子,這剛一出門,就得到了蔡先生的青睞,好,當真好!”
董卓捋着鬍子,搖頭晃腦的開懷大笑,甚至沒覺察把鬍子都拽下來了一根。
董夫人笑道:“看你樂得,成什麼樣子?阿醜能得伯喈先生的青睞,和你有甚關係。在河東經營了這麼久,還不是老樣子?以我看哪,這是阿娟在冥冥中保護阿醜呢。”
董卓好尷尬,但出於對夫人的愛護,還是連連點頭。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叔穎,你派人給大方送信,讓他把阿娟的墳塋好好整修一下。對了,再給娘送信,就說阿醜得到了蔡大師的青睞,娘定然很開心。”
“喏!”
那董璜的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一樣,心裡的嫉妒,更難以表達。
董俷越是得到重視,就代表着他越發的失勢。雖然董卓對他一如從前的關愛,可那重心,卻毫無掩飾的向董俷偏移。這對於自小恃寵而驕的董璜而言,如何能接受?
阿醜,阿醜……
那該死的醜鬼有什麼好?居然會有這種運氣。董俷,你等着,遲早要你好看!
這時候,李儒率先反應過來。
“父親,伯喈先生在信上所說的事情,您怎麼看?”
董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文正,我正要讓人找你,就是爲了這件事情。照伯喈先生信上所說的樣子,那太平教的狼子野心已經彰顯。咱們的計劃,是不是也應該開始了呢?還有,那顆棋子現在情況如何?最近可曾傳遞過來什麼消息嗎?”
一說正事,董夫人立刻起身。
“阿秀,陪我去你四妹那裡一趟吧……文正,阿醜的禮物,乾脆我給四妹帶去?”
“有勞母親大人。”
董璜不想走,這絕對是一個好機會,一個打入董氏核心的好機會。
可看起來,不管是董卓、董夫人、董旻還是李儒,暫時都沒有接納他入核心的意思。
心中大恨,卻無可奈何。
隨董夫人走出大廳,臨出門的時候,心有不甘的朝董卓掃了一眼。
令董璜感到失望的是,董卓並沒有關注他。不過,董卓沒有關注,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沒有關注。李儒覺察到了董璜眼中的恨怨,待董夫人帶着董璜離開之後,猶豫了一下說:“父親,阿秀最近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您要留意一下。”
李儒這句話出口,心裡面同時大定。
一直以來,他在董俷和董璜之間搖擺不定,不知道在董卓百年後,究竟站在哪一方?
爲了這件事,董媛可沒少收拾他。
如今把這句話說出來,就等同於他已經選擇了輔佐的對象。不管將來董俷能否成事,他李儒都已經不可避免的在董卓心中,留下了董俷的烙印。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他李儒就是董俷的人了。從現在開始,他必須要設法爲董俷進行謀劃。
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李儒即便不想承認,可也不得不承認:蔡伯喈的那封信。
董卓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得到士大夫的承認。但哪怕他如今成了司隸校尉,僅次於將軍的存在,卻始終沒有在這方面獲得絲毫的收穫。董俷做到了!他得到蔡邕的青睞,就等同於把一隻腳邁入了士大夫的大門內。這對於董家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當然在另一方面,董俷在董家的地位日益提高。
不但獲得了自組親軍的全力,更和董卓言歸於好,這無疑是讓李儒做出選擇的重要因素。另外還有一點點的原因,那就是蔡邕的影響力。放現在,李儒應該屬於是蔡邕的粉絲,而且還是那種極爲忠誠的粉絲。這些加在一起,足以讓他下定決心。
董卓的臉色有些陰沉。
半晌後,他長嘆了一口氣,“也罷,扶風現在有一個都尉的缺,明天讓阿秀去吧。”
扶風,屬司隸。作爲司隸校尉的董卓,說有缺,沒空缺也要出來一個空缺。這樣一來,也就代表着董璜在董府的地位徹底丟失。說好聽了叫升官,說難聽了……那是流放。
扶風直面五原等地的南匈奴人,是長安的門戶。
董卓輕描淡寫的處理了董璜之後,目光一凝,“文正,伯喈先生既然來信,你怎麼看?”
“主公!”
既然是談論正事,李儒也就換了稱呼,“唐周如今在太平教頗有地位,我看可以行動。我立刻命人通知他,讓他把剩下的名單盜取出來。不過此事……您最好等唐週迴來後,帶着名單親自前往雒陽,私下拜會大將軍。伯喈先生的信中似乎點出,此事和十常侍有關。您不宜出面和十常侍敵對,應由大將軍站出來說話。”
“哦?這又是爲何?”
“儒觀之,十常侍此次雖會元氣大傷,但動不得根本。皇上對張讓等人的信賴……而大將軍能有今日地位,和張讓等人也必有勾連。別看他現在和張讓劍拔弩張,可儒敢肯定,在最後關頭,大將軍一定會和張讓等人和解。若主公站出來,勢必會令張讓等人把矛頭指向您……既然如此,不如賣大將軍一個人情,與我們更有好處。”
董卓思忖半晌後,一拍手:“文正這話深得我心,就這麼辦。”
也就在董卓和李儒詳細交談的時候,河東郡外的軍營門前,來了一個壯年男子。
他手執一封名帖,恭敬的交給了軍營門口的衛兵。
“煩請大人通稟華雄將軍,就說有家鄉故人馬嵩,前來求見!”
那衛兵不過是個小小的都伯,如何擔當得起大人這個稱呼?聽那人如此稱呼他,心裡頓時大樂。同時,隨着名帖放在他手上的,還有一袋子沉甸甸的五銖錢。
華雄是這裡的主將,衛兵也不敢怠慢。
得了好處,還能賣主將一個情面,說不定他日飛黃騰達,就看今天的這件事情了。
“哦,先生請在這裡稍等,我馬上通報將軍。”
衛兵飛快的跑進了軍營,不一會兒的功夫又回來,臉上更多了幾分恭敬之色。他來到馬嵩的面前,插手行禮道:“這位先生,將軍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