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幾道彎,終於在一個窗口前看到了爭吵中的一對夫妻。
“你別碰我!”姚子墨抗拒地打開許家恆伸過來的手。
“子墨!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許家恆一直要抱她。
“你沒錯!錯的是我!”姚子墨兩眼泛淚,激動地說:“是我生不出你許家的孩子來!”
“那又怎麼樣!生不出孩子來我還是愛你啊!”許家恆狠狠攬住她。
“你放開我!”姚子墨死命掙扎,哭叫着:“你去找別的女人給你生去!”
“我不要!我只要你!”許家恆厲聲喊着:“子墨!我不能沒有你!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過得多辛苦你知道嗎?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姚子琳和春桃躲在一邊,互看了一眼。姚子琳用脣形說着:“沒打架……”
“小姐……走吧……”春桃也用脣形說。
那邊還在繼續着——
“上次你在外面找女人,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姚子墨哭得梨花帶雨。
“是我不好!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了!”許家恆抱着她苦苦哀求。
“我不聽你的!”
“子墨!你原諒我吧!我真的只愛你一個!我不能沒有你!”許家恆眼圈泛紅,攬着她的肩膀嘶吼。
“我不……”姚子墨正要說話,猛然被他狠狠吻住。
哎呀……姚子琳和春桃兩個乖寶寶趕緊把眼睛捂住,那頭的姚子墨一開始還反抗了幾下,後來就慢慢軟在他懷裡了,兩人在窗前相擁着熱吻。
姚子琳和春桃一邊捂眼睛一邊移着腳步像螃蟹行走一樣走開了,走遠後,姚子琳裝模作樣地嘆了一聲:
“唉!還以爲他們要打起來呢,害我白擔心了。”
“本來就不會打起來嘛。”春桃紅着臉說:“許少爺那麼愛二小姐,怎麼會捨得打她呢?”
春桃比姚子琳年長几歲,當年許家恆追求姚子墨時的癡情表現她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們夫妻倆現在雖然有摩擦,但感情還是很深厚。
姚子琳走着走着,在一排房間前停了下來,很認真地跟春桃探討:“春桃,你說這些男女談情的,爲什麼非要親嘴呢?”
“我……我不知道啊……”春桃的臉更紅了。
姚子琳卻大喇喇地繼續說着:“我從以前就覺得奇怪,這到底是誰先帶的頭?爲什麼要用嘴對嘴來表示親近呢?不能是鼻子對鼻子,或者耳朵對耳朵嗎?非要用嘴巴。”
她邊說還邊指着自己的鼻子和耳朵,春桃有時候很佩服這三小姐的奇思妙想,在熟悉的人面前什麼都敢說,她勸道:
“小姐,您這些話要是給別人聽到就慘了……”
“哎呀,不就是不會被聽到我纔敢說的嘛。”姚子琳不甚在意地擺擺小手:“你不覺得嘴對嘴很髒嗎?那些親嘴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是跟自己愛的人,就不會覺得髒吧……”
“愛的人不也一樣嘛?要是對方有齲齒,那豈不是噁心死了?”姚子琳說完,自己攬着手臂打了個寒顫。“唉喲!想想都覺得好可怕!我以後要是找丈夫,一定要先檢查他有沒有齲齒!”
“小姐……你別說這些了……”
“你也覺得很噁心是吧?”
主僕倆邊說邊走掉了,聲音越來越小。她們離開後,旁邊一扇門的門把往下轉動,門從裡面被推開了。
蔣世均邁着修長的腿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領帶和軍帽,在他身後,董翠芬也跟着出來。
蔣世均轉過身去,淡然地說:“趙夫人,我先告辭了。”
“等一下……”董翠芬嬌媚如絲,拿起手帕,給他擦拭着嘴邊的一點脣膏痕跡,笑道:“還沒擦乾淨呢……”
蔣世均接過她的手帕,拿到筆挺的鼻尖旁輕嗅。
“能送給我嗎?”他展現着勾魂的微笑。
“當然……”董翠芬自是看得渾身**,她從手包裡拿出一張卡片,上面寫着一串數字。“你可以隨時打這個電話找我……”
“我會的。”蔣世均把卡片放進胸前的口袋裡。
“剛纔沒完成的……我們下次繼續……”董翠芬露骨地說着,塗着蔻紅指甲油的手指在他胸前畫着圈圈。
蔣世均笑了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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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的第二天,姚子墨便和許家恆回覆了往日的恩愛,兩人開開心心地回家了。
春天的腳步漸漸走遠,夏天準備來臨。教室窗前的榆樹越發枝繁葉茂,經常能看到幾隻活潑的小鳥停留在枝頭上,歡快地鳴唱着跳動着。
歷史老師正在講臺上侃侃而談,姑娘們對那些枯燥乏味的歷史人物不甚熱衷,有的打瞌睡,有的睜眼發呆,有的悄悄在書本上塗鴉。姚子琳坐在座位上,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拿着筆無聊地轉動。眼睛雖然是看着書本,卻根本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
臨近下課的時候,女班主任走了進來,向大家宣佈:“告訴同學們一個好消息,學校準備明天組織一次校外活動,帶大家到跑馬場觀看馬術比賽!”
班主任說完,女孩們都歡呼起來,班主任補充:“不過,跑馬場距離學校比較遠,大家要自行前往,回來的時候也得自行安排。”
這話一說完,一些學生起了噓聲。班主任安撫道:“沒辦法,車輛安排不過來,你們哪位同學要是家裡有車的,可以順帶接上幾位朋友一塊去。”
女孩們又熱烈地談論起來,姚子琳的好友周沛珊馬上湊過去問:“子琳,你家有車過去嗎?”
“有啊,我帶你一道去吧?”姚子琳主動說道。
“那好啊,謝謝你啦。”
同學們都在互相邀約,班主任讓她們討論了一會兒後,又道:“明天上午九點,大家準時在跑馬場正門集中!”
一名愛美的女孩問:“老師,能穿便服去嗎?”
“不行,得穿校服。”班主任馬上提醒:“明天是部隊和洋人代表舉行的馬術友誼賽,是很嚴肅的場合,大家出席都要穿校服。”
一女生又問:“老師,那能帶速寫本去嗎?”
其他同學馬上附和:“對啊!這個主意好啊!”
班主任有點遲疑:“這個得跟校長商量一下。”
“還用得着商量嗎?”一些同學說道:“我們是藝術學院,去看比賽當做寫生不也可以嗎?”
“是啊……”
“老師,帶上也沒問題吧?”大家都贊同。
“好吧好吧。”班主任拗不過她們。“書寫本也帶着吧,就當去寫生。”
同學們再次歡呼,都對明天的校外活動期待不已。姚子琳鑑於不久前纔剛去過,勁頭不是很大。她回家把這事跟莊美玲說了,對方馬上同意給她安排車輛,袁麗華在一旁聽了,很是羨慕。
“哎呀,明天還能看到馬術比賽啊?早知道我也讓朋友幫我捎幾張票了。”
“大嫂不是也去過嗎?”姚子琳問道。
“唉,上次帶着小希去的,主要是陪他,我都沒怎麼玩。”袁麗華遺憾地說,她又問道:“是部隊裡的比賽?”
“嗯,說部隊跟洋人比。”
“那可有看頭了,之前也沒聽澤坤提過,不知道他會不會參加。”
經她這麼一說,姚子琳纔想起來,既然是部隊參加的比賽,那說不定蔣世均也會出席呢!上次宴會之後,已經有快半個月沒見過他了,想到明天或許能碰見他,讓原本興致缺缺的她忽然感覺到無比期盼。
“大嫂,要不您也一去看吧?”姚子琳提議。
“算了,人家又沒邀請我。”袁麗華笑了笑:“我明天還是聽曲兒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