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駕座裡的父親輕咳了一聲,將我從對南風悠遠的思念中拽回現實。
我瞄了眼將目光投向前方路段,實際也分了心思注意我的父親,揪着衣角垂下頭。
“回家後,我會幫助你脫離他的控制的,他再也不能迷惑你的心智了。”父親這樣對我說。
“嗯!”身爲龍族的父親一定有辦法驅逐迷惑我心智的邪陰之氣,如果我真的被南風迷惑了的話。
坐了半天的車子,我們纔回到那座落在悠長古河邊的小縣城。
我像平時一樣,回來第一件事情就到靈堂去給爺爺奶奶和母親上香。
母親是家裡的獨女,孤身一人的父親是上門女婿,所以我隨母親的姓氏,外公也變成了爺爺,外婆也成了奶奶。
我是難產兒,那要了母親的命,也險些要了我的命。
聽爺爺奶奶說,我出生的時候是子夜,羣鬼出行,靈婆婆他們什麼都驅不走,把整村的人都嚇得搬走了。
我被稱爲不祥之胎。
而現在,我總算明白爲何我的出生如此與衆不同了。
“對不起,媽媽!”我爲母親上了一束香,明明自己就不再是聖女,卻要爲發生的一切道歉。
回家的當天晚上,父親就找來了一堆的草藥煮成水,放滿了一隻巨大的木桶裡,然後切破手掌,將自己的血流混入藥水裡。
他低唸咒語,是我不爲所知的異族之語。
那桶加了龍血和施了咒的藥水看起來只是顏色變深了一些,並沒有更多的不同。
父親要我脫掉所有的衣物,浸泡在藥水裡。
我照做了,而且一泡就是兩小時,從藥水裡出來時,身上都泛了一層淡黃色的藥水,用清水洗都洗不掉,而且父親也不讓我洗。
我得連續泡上七天,事情纔算完。
期間,父親教我怎麼使用金粉護體和築結界,還將以前在村裡打獵用的弓箭拿出來讓我練射擊。
除了受南風影響,我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外,我身上沒有任何靈力,哪怕我試着吸收天地精華凝聚靈力,它們也不曾在我身上逗留半絲。
很多人有做驅魔師的潛力,是因爲他們本身擁有或是可以凝聚靈力,以此來駕駛各種驅魔術。
即便如此,父親仍有辦法讓我撐握一些驅魔的技術,爲的只是保護自己。
我只是個身上流有龍之血的普通人而已。
不想讓父親和關心我的人擔心,想要追尋最真實的答案,我必須強大起來。
我將去找南風的念頭壓在心裡,配合着父親的訓練安排,努力地讓自己進步。
七天的反覆練習,我終於可以熟練的使用混有龍血的金粉結印了,因爲自己血統不純正,它們的威力沒有父親的那些來得強大,但也足夠了。
泡完最後一次藥水,得出的結果是:我沒有中任何迷惑術,我仍想念着南風,對他的感情只深不淺。
父親對此很無奈,問我怎麼會愛上一個惡魔呢?
我要怎麼回答他?
我認識的南風和他們認識的,根本不一樣啊。
或者,是南風戲演得太好,他沒有邪術迷惑我的心智,卻用我以爲的真情實意擄獲了我的芳心?
如果他是個絕頂的感情騙子,那麼,他的謊言也只能我去揭穿了。
有的事情,父親幫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