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我給送去的衣物，整個人精神了許多。樓下餐廳，鬼廚娘已經擺脫一桌的美味佳餚。
我陪着老爸在餐廳用餐，鵬兒則小心翼翼地沿着天花板從樓上飛下來，藏在餐廳的那吊水晶燈後，巴眨着大眼睛看我們。
“這孩子特別。”用餐的老爸瞄了眼藏在吊燈後的孩子，微微一笑。
“鵬兒來，跟外公問道好。”我朝以爲不被發現的孩子招招手。
鵬兒嘻嘻地摸了下後腦勺，撲扇着翅膀從高處飛下來，落在我身邊的一張空椅子上。
“外公好！”鵬兒甜甜地叫了一聲。
“乖！”老爸慈愛地衝孩子微笑，右手指動動，一片金色的龍粼變戲法似挾在他的指間。他將金龍粼送給孩子。“給你的見面禮！”
“哇，好炫！”鵬兒飛過去雙手接過那金龍粼，眼睛裡閃亮亮的。
“喜歡嗎？”
“嗯！謝謝外公！”
“呶，有禮物拿了，可以上樓去睡覺了嗎？”外面，仍閃電雷鳴狂風暴雨，這小傢伙一直很興奮，但家裡來了特別客人，我希望他能乖乖呆在房間裡睡覺。
“媽媽給我講睡前故事。”鵬兒飛回我的身邊，扯我的衣角。
“……”
“去吧！”老爸見我捨不得他，衝我笑笑。“我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
“……”老爸的職責就是守護聖女，他這話是以爲我和聖女結合後，會回聖域繼續擔任聖職。
我也笑笑，對我們這邊已做好的安排緘口不提，帶着孩子上樓去了。
要哄興奮中的孩子睡覺相當費勁兒，講了兩個故事後，搖籃曲我唱了五次，小傢伙纔打起哈欠，抱着他喜歡的公仔閉上了眼睛。
孩子睡着了，我躡手躡腳地離開，輕輕地帶上門兒。
走廊的另一端，聖女像幽靈一樣站在那兒地注視着我，閃電的光從她的身後掠過，使得她逆了光，瞬間，我感覺到她臉上陰冷。
我心絃一緊，轉向她，毫無畏懼地與她對視。
“你總是喜歡將麻煩往身上攬。”她開口，明明聲音不大，我卻感覺它們在走廊裡迴盪。
她指的麻煩是鵬兒。
我微挑眉梢，不理會她的話。
“美好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明天的事你做好準備了嗎？”她並不介意我的冷漠，又問。
我點頭：“你呢？”
她也點點頭。
就在這時，老爸從樓下上來了，因爲聽到走廊裡的動靜，他止步於樓梯道口，沒有繼續上前來，以免打擾到我們。
“不介意我到樓下和南風喝杯茶吧？”聖女瞄了眼從樓梯道口投進走廊的人影，又問我。
介意她就不去了嗎？
我微聳下肩，側身做了個請姿。
她像幽靈一樣，從我的面前飄過，去了樓下。
老爸對聖女非常恭敬，不僅給她讓了道，還行禮。
如果我回聖域擔任神職，老爸也要這樣對我？
想着那樣的畫面，我心裡有些不舒服。我還是喜歡我們普通的父女關係。
老爸的客房就在兒童房隔壁，久別重逢，我跑去書房的小酒吧取了壇南風珍藏的女兒紅，陪着老爸坐在窗前的小茶几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