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有淚盈眶,撲到他的懷裡,“告訴我,爲什麼會是這樣?你曾說我失去過記憶,那麼我失去的記憶又是什麼?爲什麼她說我不是純潔的,爲什麼?”我一遍遍的問着爲什麼!他眼中更是有着許多我解釋不清的苦澀。
“雪兒,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不。”我推開他,“自己的身子不能交給自己最愛的人,這比什麼都痛苦,我還有什麼臉留在你的身邊,我不配。”擦去眼角的淚水,我回身不顧一切地跑開,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雪兒。”在我跑了幾步之後,他已經抓住了我的胳膊,並伸手點了我的穴道使我動彈不得。將我抱起之後他輕聲說道:“你冷靜一些,聽我說,雪兒,別這樣子,你這樣子只會叫我更難過的,我慢慢的跟你說!”
他將我抱回房間裡,然後放到牀上,他坐在牀頭給我講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我們兩個人,原來我們原本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還一起有了一個女兒,就是思婉,可是在我生下思婉不久之後,有一次外出去看我外公的時候,遇到了山賊,馬車疾馳而落下山崖,我雖然大難不死逃過了一劫,腦部卻因爲劇烈的撞擊而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所以纔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我半信半疑聽着他的述說,腦子裡卻沒有一點印象,只不過,“那麼二孃她難道不知道我早已經嫁給你了嗎?”
“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以前我們一直在月鳳島上生活了,直到你失憶之後,我們纔回到起莊的,所以二孃她並不曉得你的事情,便是思婉的孃親,我也說是已經離開人世了。”
“原來是這樣。”我似乎想的通透了。
班霽笑了笑,然後解開了我的穴道,“現在不會覺得有愧了吧!”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這件事很快的便過去了,我也在這個故事之中加深了與他的感情,似乎與他真的像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樣,總是有着許多不經意的默契,自從上次敬茶的時候不歡而散,縱使生活在一處宅院裡,我與葉憐玉還是沒有見過面,直到那一天,一個小女孩的到來,叫我原本平淡的生活卻再起波瀾。
“聽說是二夫人孃家的小侄女,今年只有十七歲,人長得俊俏,又聰明伶俐,很討人喜歡,二夫人想要把她分到了少夫人的房裡來。”
“是啊!不知二夫人安的什麼心,把那樣一個年輕的姑娘安排到少爺的身邊,萬一哪一天少爺一時把持不住。”
“去,快別胡說,少爺對待少夫人那是一個心眼的好,任她再出色,少爺也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少夫人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少爺是沒那個心思,保不齊有人有啊!再說了,她就算是不出色,可是她年輕啊!”
“都幹嘛呢!不去幹活,在這裡嚼什麼舌根,小心我稟明老爺將你們都開了出去。”站在我身後的巧弦大步走向前去,消散了那些說話的侍女們,然後又回身繞到了我的身後。
“巧弦,你也是那
樣認爲的嗎?”
巧弦道:“夫人別想的太多,她們都是胡說的。”
我笑了笑,“若是沒有想,那便別去管那些閒言碎語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有些話聽聽就好了,我不放在心上,你也別放在心上纔是。”
巧弦低首道:“是,奴婢記住了。”
路過小花園裡,說來也巧,正碰上了二孃帶着她孃家的小表妹在賞花,見我來了,那小姑娘忙上前施禮,“見過少夫人。”
我上前一步扶過她,“都是自家人,何必行此大禮。”然後鞠身一躬拜向葉憐玉,“兒媳給二孃請安。”
葉憐玉笑看着我,“剛剛還說自家人不客氣,這一會兒便與我客氣起來了,雪兒,你可是還記二孃的仇?”
我恭敬的道:“雪兒不敢。”
葉憐玉親切的拉過了我的手,“雪兒啊!二孃那日並不是針對你,而是爲了班家的名聲,話說的也難免重了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我搖搖頭,“二孃您嚴重了,雪兒沒有。”
她拍拍我的手,“那就好。”說着頓了頓,然後道:“這是我孃家的侄女,叫晶兒,特意投奔我來的,雪兒你大方得體,又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所以我想讓晶兒留在你的身邊,叫你調教她,你看可好啊!”
我暗暗心驚,下人們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原來她真的有意安排,於是說道:“雪兒這幾日身子不適,何況,雪兒怕自己才疏學淺,誤了晶兒妹妹,因此怕是不能,不能。”
“不會,二孃就信得過雪兒你,既是這幾日身子不適,就改日,沒事,不着急。”葉憐玉算是鐵了心要將晶兒送到我的身邊來了,這樣的決心,怕是我無法拒絕的,既是這樣,那麼我只能接受。
“那好吧!全憑二孃做主。”我低首一禮。
那個叫晶兒的女孩子甜甜一笑,“多謝雪兒姐姐收留,晶兒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要請雪兒姐姐多多指導。”
我微笑道:“晶兒姑娘不必客氣,有什麼事情儘管來問我就好。”
如此客套了幾句之後,與二孃又說了一會兒無關緊要的話,我便回去了,小心的應付着與她的每一句對話,當真是累得很,回到房間我便着衣躺在了牀上,不久便沉沉睡去,接着,我做了一個夢,夢到班霽想要娶了那個叫晶兒的小姑娘,我不依,他便出手打我,還要與我恩斷義絕,猛然驚醒,才發現汗水早已打溼了衣襟,原來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都怪我想的太多了,可是那個丫頭真的很討人喜歡。
天色漸晚,見班霽還沒有回來,正想着起身去迎迎他,卻在剛要推開房門的一剎那聽到了他的聲音,“晶兒,回頭見。”
“是,少爺,晶兒過幾日就會來到少爺和少夫人的房裡侍候,到時候少爺可不要忘了晶兒的好,還望少爺多多照顧晶兒呢!”甜甜的聲音,甜甜的笑聲。
“放心吧!回去的時候小心些。”
“嗯。”接着,便是跑遠
的腳步聲。
他待人隨和,對待每一個下人都是出奇的好,按道理我也是不該胡思亂想的,但聽聞他與她的對話,卻叫我的心裡有着說不出的苦澀,自己到底還是太在意他的關係吧!
“雪兒?”他推開門,見到站在門口發怔的我,不由得出口叫道。
“今天一定很累吧!”我找着話說。
他搖搖頭,“累倒是不累,就是忙了一點。”說着頓了頓,然後笑着攬過我的腰向着牀上走去,“不過,我都跟大哥說好了,這些日子暫時不去藍花會,在家裡專心的陪你,你說好不好?”
我微笑道:“好是好,只怕有的人閒不住,剛剛說的話只怕轉身就拋的無影無蹤了。”
他笑着將我抱在懷裡,叫我坐到了他的腿上,“怎麼會,陪雪兒是我最想做的事情,明天我帶你出去逛逛,總悶在家裡我怕把我的雪兒悶壞了。”
“那我們去看爹孃他們可好,我想他們了。”我慢聲說道。
他微笑着點頭道:“好,雪兒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剛剛我看到你和晶兒在說話,聊什麼聊得那麼開心啊?”看似隨意的一問,生怕他看出什麼。
“那丫頭剛剛入府,夜深迷了路,我要送她回去,她說什麼也不肯,後來只好隨她去了。”他頓了頓又道:“我聽說過幾日她要來我們身邊服侍,看那丫頭挺機靈的,我們身邊又正好缺人,有她在你的身邊,我以後出去還能放心些。”
我微笑道:“她是二孃的侄女,二孃叫我帶到身邊調教,你也知道,我向來不是會調教人的人,本想着推遲,可二孃不依,無奈之下,我也只好答應,只不過,別的我倒是不擔心,只怕教不好她而誤了這樣一個好的丫頭。”
班霽微一皺眉,隨後道:“原來是二孃叫來的,那也不礙事,看那丫頭的秉性不壞,應該不會做出什麼惡事,與二孃不應該是一路性子的人,你就暫且留在身邊,若真有什麼事,我打發她離開就是。”
聽他這樣說,我心下也釋然了些許,“那好,我聽你的就是。”然後起身道:“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來。”
“不用。”他拉我坐下,然後道:“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
我仔細的看着他,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生疑,“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難道你還有什麼瞞着我的事情不成?”
他將我擁緊在懷裡,“我早就想要告訴你,一直怕你生氣,所以沒敢提起,但是不說,我又總覺得對不起他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妥當。”
我皺眉,“究竟是什麼事情?”
他道:“此事說來話長,又有些難以啓齒,是關於我和水珠的事情。”
我表面裝作若無其事,內心早已如驚濤駭浪,“我不生氣,你說吧!”
在得到我的肯定之後,他似乎鬆了口氣,然後滔滔不絕的說出了那一連串的事情。
我聽着,聽着,竟然不知道是該羨慕他,還是羨慕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