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平衡

新任的江南提督樑化鳳今天過得很糟糕,他剛剛得到消息,本來已經被捕的馬逢知已經逃回吳淞,並連夜煽動舊部鬧事,重新掌握了原先的部隊。

“這麼大的事,怎麼也沒有人通知我一聲?江寧的人都是飯桶麼?”樑化鳳勃然大怒,他帶着兩千兵馬趕回南京,只留下了一千人整編馬逢知的軍——如果沒有人帶頭,這些兵力本來足夠震懾心懷不軌的人了。可南京那邊戰事不利,謠言滿天飛,現在馬逢知又突然出現,樑化鳳的人馬措手不及,立刻就被叛軍擊潰。

逃回來的手下報告發生事變後,樑化鳳本有心回師鎮壓馬逢知,但眼下管效忠他們都在南京,樑化鳳的兵馬加上蘇州府的清軍也無法佔到馬逢知的上風。樑化鳳斟酌了一番,決定還是繼續返回南京,雖然這會給馬逢知更多的時間,讓他能夠穩定軍心,但樑化鳳覺得只要能保住南京,擊退明軍,那麼再調頭對付馬逢知也不會太困難;反過來,若是南京失守那就萬事皆休,不要說東南地區的清軍都會變得不可靠,就是樑化鳳自己的部隊也會士氣低沉。

傳令繼續前進後,樑化鳳在部下面前又把南京的文武官員痛罵了一頓,若是早通知他馬逢知潛逃了,就算樑化鳳不能阻止馬逢知叛亂,至少也不會讓自己留在馬部中的士兵遭到突然襲擊。

通過句容後,正在樑化鳳覺得南京在望的時候,突然遇到了自稱是郎廷佐派來的使者,這幾個使者樑化鳳倒是認識,確實都是郎廷佐標營的軍官。只是樑化鳳已經聽說郎廷佐被俘,不明白對方怎麼還能派出使者來,更奇怪這幾個使者怎麼知道自己要走這條路。

“樑帥啊。”見到樑化鳳後,這幾個使者也好似見到了親人:“太慘了啊,樑帥一定要救總督大人,救救江寧啊,現在整個東南就指望樑帥了。”

這幾個標營軍官也都是鄧名的俘虜,郎廷佐同意和鄧名合作後,就從俘虜中把這些心腹挑選出來,讓他們來給樑化鳳送信。給樑化鳳介紹情況的信是郎廷佐口授、鄧名記錄的,因爲郎廷佐覺得如果自己寫一封親筆去,就會落下把柄,有可能成爲自己與鄧名交易的證據;此外郎廷佐也要防樑化鳳一手,怕他不肯跟自己共進退,而是拿着這封信逃去江北,把它交給朝廷以證明撤退是迫不得已的。

爲了讓樑化鳳相信這封信確實是自己寫的,郎廷佐還親筆寫了第二封信,信中聊聊數筆問候的話,不但口氣含糊而且也沒表明時間,最後把送信使者的姓名列於其上。在第一封信中,郎廷佐告訴樑化鳳使者還會有第二封信,並把第二封信的內容重複了一遍。樑化鳳同時拿到兩封信時,可以確認這確實是郎廷佐給他的,但如果樑化鳳想獨自偷溜,那他是沒有辦法想朝廷證明第一封信不是他自己編出來的——第二封信的內容很普通,朝廷可能認爲樑化鳳是之前收到的,他可沒有辦法證明這兩封信是同時拿到手的。

聽這幾個人敘述完管效忠和蔣國柱針對郎廷佐的陰謀後,樑化鳳只感到天旋地轉,現在馬逢知造反,管效忠和蔣國柱也是敵非友,樑化鳳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孤軍。使者還告訴樑化鳳,他們之所以能找到他,也是因爲管效忠和蔣國柱想借刀殺人,把他的行蹤通知給了鄧名。

樑化鳳又驚又怒,他一路急行回救南京,南京把樑化鳳行蹤透露給明軍,和謀殺沒有絲毫的區別:“總督大人既然知道此事,爲何不向朝廷彈劾這兩個賊人?”

“現在總督大人失陷在鄧名手裡,他寫任何奏章都沒有用啊。”使者叫苦道:“所以一定要先把總督大人救出來,然後他纔可以彈劾,朝廷也才能相信總督大人不是因爲被鄧名脅迫才這麼說的。”

“鄧名爲何要告訴總督大人這些?”

“因爲鄧名不放心管效忠,他想讓總督幫他放人。”使者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給樑化鳳述許了一遍,期間好幾次樑化鳳打斷使者,讓他們重新說。因爲這局面的複雜程度是樑化鳳從來沒有經歷過的,鄧名的許多邏輯他聽了好幾遍還感覺暈乎乎的,最後折騰了好幾個時辰,樑化鳳才勉強理清了來龍去脈。

聽完後,樑化鳳在營帳裡轉了幾圈,如果沒有郎廷佐,他自己絕對鬥不過蔣巡撫和管提督的聯盟。在剛弄清楚形勢已經險惡到什麼地步後,樑化鳳也生出過逃跑的念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渡過長江,到了安全的揚州再向朝廷哭訴,和管效忠、樑化鳳打筆墨官司。

不過郎廷佐的使者向樑化鳳指出,只要他逃去江北,那朝廷就一定會倚重管效忠和蔣國柱,希望他們能夠守住南京;而且他們作爲鄧名唯一的合作對象,守住南京的可能性還不小。若是管效忠和蔣國柱守住了南京,郎廷佐被殺,那他們多半給樑化鳳扣一個臨陣脫逃的罪名,樑化鳳僅靠一張嘴,和這幾個郎廷佐標營的證人,想扳倒兩個守城功臣是不可能的。

就算朝廷也不信任管效忠和蔣國柱,不顧天下官員的觀感把這兩個人治罪了,臨陣脫逃的樑化鳳一樣沒有好結果——朝野只會看到他自行脫離了戰場,既沒有回師鎮壓馬逢知也沒有增援南京,那樑化鳳就會成爲有史以來任期最短的江南提督。

這種結果樑化鳳當然不願意接受,他把郎廷佐的信拿起來看第二遍,接着又詢問了使者幾句。郎廷佐聲稱已經與鄧名達成初步協議:一旦南京釋放閩軍戰俘,他就可以獲得自由,到時候郎廷佐和樑化鳳的同盟足以壓倒管蔣;閩軍俘虜有不少都是樑化鳳的功勞,甘輝、餘新和他們很多部下都是他抓住的,但郎廷佐指出鄧名願意用清軍來交換他們而不是白白釋放,所以樑化鳳的功績不可能被全盤抹殺,尤其是鄧名還抓住了幾個旗人,也都沒有處死而是會用來交換;最後鄧名還願意再送樑化鳳一份功勞,就說是他偷襲明軍營地,把郎廷佐救出來的。

“總督大人被我救出來後,可以說是在敵營裡探聽到的管效忠和樑化鳳的陰謀;總督大人還是旗人,相比蔣國柱那個戴罪巡撫,他的話更可信;到時候把管效忠和蔣國柱宰了,不但可以報他們謀害我的仇,還可以得到守住江寧的功勞。這個江南提督是我拼死拼活掙回來的,豈能被管、蔣二賊白白搶走?”樑化鳳在心裡琢磨了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他猛地伸手拿起郎廷佐的兩封信,毫不猶豫地撕了個粉碎——既然要配合郎廷佐,那兩江總督的名聲就必須要好好保護,絕不能給別人留下攻擊的機會,同時也是向郎廷佐的心腹表明態度,展示自己絕不偷生的忠誠。

鬆開手,樑化鳳讓碎片灑落在地面上,擡起頭,看到使者臉上也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他知道對方到此終於徹底放心,知道自己不會把他們交給朝廷:“總督大人要末將怎麼幹?”

……

這兩天鄧名一直沒有派使者來,管效忠和蔣國柱又開始疑神疑鬼起來,不知道明軍那邊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我們連密旨都抄給了他一份,郎廷佐不可能說的比我們還清楚了。”管效忠說這話也是爲了給自己壯膽,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城門的士兵來報:說郎廷佐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爲了以防萬一,管效忠還秘密集結了心腹,若是郎廷佐真的回來就只好拼一場了,雖然明目張膽地謀殺總督罪過不小,但蔣國柱和他也可以硬說郎廷佐是回來勸降的。之前郎廷佐的心腹大都被鄧名殲滅了,被俘更導致他的威信嚴重下降,現在城中沒有誓死效忠兩江總督的軍隊,;管、蔣二人的心腹雖然也不是很多,駐防八旗由於怨恨管效忠也指望不上,但一、兩千死黨他們還是能湊的出,這是他們對郎廷佐的一個巨大優勢。

“鄧名又不是笨蛋,他不可能放郎廷佐回來,”蔣國柱安慰管效忠道:“只有郎廷佐活着,他才能威脅我們,要是放郎廷佐回來,無論是我們殺了他還是他殺了我們,鄧名都沒戲唱啦;我們贏了不用說,就是郎廷佐贏了,也肯定要食言。”

“可難道要真的把甘輝他們還給他麼?”管效忠問道。

“當然不還,這是我們唯一能拿得住鄧名的地方了。現在我們就是拖,看誰先沉不住氣。”蔣國柱恨恨地說道,達素率領的第一批援軍已經到了山東,正沿着運河趕來南京:“等援兵快到了,鄧名說不定就忍不住把郎廷佐殺了。”

“可援軍到了我們也不好辦了啊。”管效忠覺得達素一到,他們就不好和鄧名交易了,到時候若是鄧名真把郎廷佐活着放出來了,他們也沒法殺人滅口了,何況他們還指望着獨佔保衛南京的功勞。

“所以我說要看誰先沉不住氣,這個時候誰先動,誰就輸了。”蔣國柱打算咬緊牙關,挺到實在挺不下去的時候再做退讓,和鄧名拼一拼心理素質。

不過除了煩心事外,也有有好消息傳來,馬逢知果然殺了樑化鳳一個措手不及,讓本來就混亂不堪的東南局面變得更加糟糕,這樣朝廷就更不敢罷免蔣國柱他們了;將來明軍退兵後,也更沒有底氣處罰他們這兩個堅守孤城的忠臣。

“或許鄧名去打樑化鳳了。”管效忠一拍腦袋,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算着這一兩天樑化鳳就該到了,鄧名肯定是去伏擊他了,他不在軍中,所以沒有派使者來和我們交涉。”

“對啊。”蔣國柱也是一拍大腿,由衷地稱讚道:“管帥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定是如此,我是杞人憂天了。”

正在兩人長出一口氣,相視而笑的時候,一個從城門來的傳令兵衝進兩江總督府:

“啓稟巡撫大人,樑提督已經進城了。”

“樑提督,哪個樑提督?”蔣國柱頓時色變。

“就是江南提督啊。”傳令兵臉上頗有迷惑之色,他不知道蔣巡撫爲何會由此一問。

“怎麼不通報我就放他進城了?”管效忠也大叫了起來。

“可……可,確實是江南提督本人沒錯啊,樑提督是奉命來援啊。”傳令兵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樑化鳳從東面來,卻繞過了半個南京,從南面進的城,這個城門的軍官有好幾個是郎廷佐的人,一見到樑化鳳抵達立刻就打開了城門,其他人見到確實是江南提督,驚喜還來不及,當然不會阻止這樣的行動。

管效忠和蔣國柱面面相覷,不過還以爲是樑化鳳臨時改路,與鄧名錯過了,他們就派人去請樑提督到總督衙門議事。但樑化鳳說什麼也不肯來,說軍務繁忙無暇分身,若是蔣巡撫和管提督有急事可以去他營中說。這兩個人心中有鬼,當然不敢去樑化鳳軍中,正在他們商議對策的時候,門外有有人來報,說是鄧名的使者來了。

兩人急忙讓把使者帶進來,見到使者後,蔣國柱就急不可待地問道:“你沒有撞上樑化鳳吧?”

“沒有。”鄧名的使者告訴對方,他仍是走的以前的老路,由管效忠的心腹縋上城,然後直接帶來兩江總督府。

蔣國柱提起來的心頓時又放回了肚子裡,不過還是囑咐道:“以後要更加謹慎,回去後告訴你們提督,樑化鳳進城了,以後要小心他的耳目。”

“今天鄧提督派你來幹什麼?”管效忠沒好氣的問道——鄧名那麼大的名氣,己方把樑化鳳的行蹤都通知他了,居然還是攔不住——現在管效忠對鄧名很不滿。

“蔣巡撫和管提督遲遲不肯放還延平藩的官兵,我軍糧草消耗很大啊,軍餉也要一直要按戰地的雙餉算。”使者馬上答道:“所以我家提督想請城中酌情撥給一些糧餉。”

“什麼?”管效忠跳起來:“要我們給你們明軍發糧餉?”

“正是。”使者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們之所以走不了,就是因爲貴方遲遲不釋放延平藩的人,所以我家提督認爲,這些多出來的消耗理應由貴方承擔。”

“胡扯!”管效忠大叫一聲,憤怒地反駁道:“鄧提督想走很容易,只要按我們說的……”

蔣國柱咳嗽了一聲,示意管效忠冷靜,等後者閉嘴後,蔣國柱冷靜地說道:“鄧提督這實在是強人所難了,就算我們從庫房中拿得出軍餉,又如何運出城外呢?不用說城中這上百萬雙眼睛,剛到的樑化鳳也會生疑,如果走漏了風聲,我們和鄧提督也就沒法再談什麼交換俘虜了。”

“蔣巡撫是擔心樑提督嗎?”使者飛快地說道:“蔣巡撫儘管放心好了,卑職進城前我家提督已經和樑提督談妥了,若是蔣巡撫擔心走漏風聲,那就從樑提督駐紮的城門運好了。樑提督保證一定能把事情辦得神不知、鬼不覺,連理由都已經想好了:樑提督在城外紮了一個營,糧餉就說是給那個軍營送去的輜重。”

蔣國柱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已經變了:“你說……你說樑化鳳已經知道了?”

“是的,”使者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答道:“樑提督、還有在我軍營中做客的郎總督都認爲,在交換俘虜完成前,由城中提供我軍糧餉是非常合理的,也能充分表現出他們認真解決此事的誠意;不知道蔣巡撫怎麼看?難道蔣巡撫認爲這是我方的不合理要求麼?”

……

頭一筆銀子並不多,鄧名只要了五萬兩,與這些銀子一起運來的還有二百頭豬、一百隻羊。現在明軍每天進行的操練強度越來越高,士兵們繼續蛋白質和熱量的補充。

“不用給回扣的感覺就是好。”鄧名下令殺豬宰羊,給將士們加餐。

邊上的李來亨也笑道:“總算把胡蘿蔔拴上驢頭了,這就是競爭的好處啊。”

此時在明軍營地外,遠遠地走過來一行人,爲首的是一個道士裝束的老者,背後跟着幾個行商打扮的夥伴。

這行人在明軍營牆外遠處站住了,張望着營地上飄揚着的紅旗,但一直猶豫着沒有靠到近前。

很快明軍也注意到了這幾個人,由於鄧名交代過要保持克制,所以明軍對營地外的清軍探子也沒有發起過攻擊,只是注意不讓他們靠得過近而已。這幾個人雖然距離尚遠,但呆的時間太久了,一直對關注着他們的明軍哨兵開始猶豫起來,琢磨着要過去把他們趕走——哨兵對他們的身份沒有把握,形跡可疑但看上去又不太像是清軍的細作。

這時,遠處的幾個人好像突然下定了決心,爲首的老道邁開大步直奔營地而來,他身後的夥伴也緊緊跟上。

老道一直走到營門前才止住腳步,面無懼色地與迎上來的明軍對視:“你們是江南提督還是臨國公(李來亨)的部下?”

“是臨國公麾下。”看到來人的神態,聽到對方的問話後,士兵感到對方似乎有點來頭,回答時語氣十分地客氣:“敢問先生是?”

“大明兵部尚書:張煌言。”老道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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