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甜一愣,脣角的笑容險些掛不住,餘藝尷尬一笑,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能認識各位,我也很高興。”
她倒了杯白水,示意一圈,一口氣喝完,算是沒駁了豐甜的面子。
餘藝對她印象還不錯。
而且之後還有段時間要相處。
她和豐甜的對手戲,要比和良辛和徐玉都多。
劇裡,也算是一對塑料姐妹了。
豐甜很快調整過來,捂了嘴,慌張道:“過敏啊?對不起,我都不知道。”
“沒事。”
餘藝瞥了拓真一眼,估計是昨個的事兒對他影響不小,到了現在,還捏着酒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她心裡,多少有些欣慰。
拓真給她看的渾身發毛,“你有事?”
“沒事。”
餘藝搖搖頭,伸手在他頭上呼嚕一把,拓真下意識的想躲,身體側到一半,又咬着牙沒動,頂着一頭亂髮,滿臉的莫名其妙。
豐甜看的兩眼泛酸。
視線直直的盯着拓真和餘藝,她面上是一臉的親暱熱切,捏着刀叉的手指尖卻是泛了白,偶爾刀尖劃過瓷盤,噪音聽的徐玉都直皺眉頭,她卻渾然不覺。
她算是清楚了,只要有餘藝在,她就別想接近拓真。
這女人,看着一臉無所謂,實際上心思重的很。
估計是早就知道了拓真的身份,纔會不在乎網上那些惡評,想利用拓真,來嫁入豪門。
到時候不管是錢還是地位,都是唾手可得。
不能等了。
得想個主意,讓拓真知道,餘藝並非看上去那麼簡單的女人。
她的親近,每一個動作,在豐甜的心裡面,都是別有所圖。
雖然拓真身上的那些東西,她也想要。
暗流洶涌。
良辛垂着眼,偶爾視線掃過衆人,都能得到不少新鮮的反饋。
豐甜的目的性很強,盯着拓真的眼神,恨不得想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一轉到餘藝,又徹底變了味。
仿是她們之間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纔多點的功夫,豐甜怎就對拓真情根深種了?
剛出門的時,她不是還搖擺的很嗎?
良辛抿了口紅酒,脣角勾起了甜蜜的弧度。
這事兒,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
但要是豐甜能勾住拓真,對他來說,也算是好事一樁。
省的他膩着餘藝,家犬似的,別人看一眼,都得挨他幾個瞪。
這一羣人裡,還真只有餘藝,是真的給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食物上的。
連給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張玲玲,都因爲忙着在兩個帥哥之前取捨,而沒吃下多少東西。
一頓飯吃飯。
良辛搶先付了賬,豐甜嗔了他兩句,也就自然的收回了錢包。
回去的路上,她又一次的坐到了拓真的身邊。
心思多了,身體也就跟着不安分。
她偷偷將重心靠向拓真,手搭在大腿,小指有意無意的掃過他的手背。
豐甜方纔是特地補了妝的。
也在耳後手腕點了香水。
這個距離,正是甜而不膩。
“拓真。”她俯下身,雙臂擠壓着胸口,將柔美的身姿展現的淋漓盡致,聲音壓的很低,用恰好是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音量,“這家店,你覺得怎麼嗎?好吃嗎?”
拓真瞥她一眼,“還行。”
“都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擅自決定了。”她抿着紅脣,像是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又讓良辛花了錢,下次我再請你吧。”
“哪有讓女人花錢的道理。”拓真擺擺手,“算了吧,我不喜歡吃西餐。”
他語氣似有和緩之意,豐甜眼睛一亮,當即道:“那我們去吃中餐也可以。”
“中餐?”
拓真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不過,他素來是不喜歡欠誰人情的性子。
雖是一頓飯,但吃了良辛的,就得還。
正好他還有家餐廳,一併請了,也好讓那小白臉安分點。
拓真這麼一想,乾脆的點了頭。
“行了,我請吧,你想什麼時候吃?”
豐甜大喜,“我都有空的。”
“那就明天吧。”拓真一聳肩,“不過我沒什麼特殊的地方推薦,就是有家店,你們有想去的地方,也可以。不用考慮價格,隨便挑,上不封頂。”
他沒有壓低聲音的意思。
這話說的,車裡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餘藝知他的意思,沒做什麼反應,倒是徐玉,回了頭,笑問道:
“哇,餘藝,你助理這麼有錢,你給他發的工資一定很高吧?”
餘藝也笑了,“這倒還真不是我發的工錢。”
“那大傢什麼時候有空?”
擔心給徐玉發覺出什麼端倪,不敢再順着聊下去,豐甜連忙道:“明天怎麼樣?我明天全天的戲,但應該不用趕晚,很快就能拍完,你們呢?”
“我也是全天。”徐玉看向良辛,柔聲問:“我記得,你是下午”
良辛點點頭,“嗯,你記得?”
“記得,要一起嗎?”
“好啊。”
徐玉眯着眼,笑得越發親暱。
她覺得,自己和良辛之間,似乎已經達成了一種旁人沒有的默契。
和豐甜餘藝她們比起來,關係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就這麼定了吧。”拓真伸了個懶腰,靠向餘藝的方向,口中嘀咕着:“你聞到了嗎?什麼味道這麼香,薰死人了都。”
他用手在鼻前扇着風。
眼裡滿是不耐。
徐玉在前面聽得沒忍住,笑了一聲,回過頭來,眼帶譏諷的瞥了豐甜一眼。
豐甜的笑僵在臉上,到了嘴邊的話,更是隻能嚥了下去。
上午本定好要拍的戲沒能完成,下午除了原定的計劃,還要補和良辛之前拍的對手戲。
任務可謂是相當繁重。
好在徐玉終於找到了狀態,看着良辛的眼裡,都是融化不開的愛意。
連姜小山都連連點頭,想着給放這一會兒假果然是對的,效果要比之前強的太多。
這一幕很快落下。
下一條,就有了餘藝和豐甜的戲份。
講的是豐甜因爲吃醋良辛對徐玉的示好,給她逼在廁所裡欺辱霸凌的場面。
很快準備就緒。
餘藝挽起袖子,從裙子口袋裡摸出口紅,仔細的加重一番,又拿出鏡子,左右臉輪流照了一會兒。她眯着眼,滿臉的乖張不屑,渾然是副不良少女的作風。
一陣流水的聲響。
徐玉擦乾手,正想離開,擡頭卻看餘藝靠在廁所門口,對她一咧嘴,伸手給她推回了女廁。
砰的一聲。
大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