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瞪他一眼,“放你自己給外面,你更不爭氣。”
拓真哀嚎一聲,身體後仰,整個人癱在沙發裡。
“我纔多大,忙什麼結婚啊,您去催我哥吧,他就在這呢。”
“他?”
老爺子饒了大半圈,這才達到目的,他瞧了匪行雲一眼,依舊給他的臉上,找不到任何情緒,只能矛頭對準餘藝,笑呵呵的問:
“你叫,餘藝是吧?”
餘藝立刻坐的筆直,“是,爺爺您好。”
“不用這麼緊張,都是一家人。”老爺子搖搖頭,親切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老爺子倒是真直白。
餘藝聽得傻了眼。
她走進門,話沒說兩句,怎麼一轉身就要結婚了?
是不是太快了點?
不對,是壓根就沒這回事。
“爺爺,我和匪行雲,真不是您想的那樣。”
“哎,都說了爺爺懂。”老爺子一臉瞭然,“自由戀愛是吧?”
“不,我真的不是...”
餘藝苦笑一聲,給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匪行雲。
匪行雲鎮定自若的放下茶杯,道:
“我帶她上樓看看。”
“去吧。”老爺子點點頭,“你們打算留幾天?你的房間一直都有人收拾,就不用單獨再清理一間房了。”
“明天走,帶拓真一起。”
拓真頹了半天,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眼睛登時就是一亮。
“我能走了?”
“你帶他走做什麼?”老爺子一臉不悅,“他遊手好閒的,連相親都相不明白,能做好什麼?”
老爺子可謂是毫不客氣。
拓真給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頓,也不敢反駁,梗着脖子,只道:
“這次可是我哥要帶我走的!”
匪行雲點點頭,淡然道:“是有個差事,很適合他。”
“您聽到了吧?”拓真忙走到匪行雲身後,“我跟哥一起帶餘藝到處看看啊。”
他有不少話想問。
但老爺子在場,又實在是不方便。
催促着餘藝和匪行雲抓緊上樓。
餘藝腦子也亂了,有不少話的想說,強撐着跟老爺子知會了一聲,跟在匪行雲身後,同手同腳的上了樓。
一離開老爺子的視線。
餘藝和拓真同時開了口。
“你怎麼一直不回消息了?”
“你爲什麼過來了?”
他們對視了一眼,拓真嘆了口氣,揉了揉額角,無奈道:
“我手機給張伯收了,之前從早到晚給安排相親,一分鐘空閒都沒有,又沒背下來你的號碼,實在是聯繫不上。”
餘藝點點頭,“我是和匪行雲來找你,只不過,沒想到會在這見到老爺子。”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估計,我最起碼一個月內是過不上正常的日子。”拓真指了指眼底下的黑眼圈,“看到了嗎?晚上十二點睡,早上五點不到就要起牀,耕地的牛都比我睡的時間長。”
她湊過去,嘖嘖有聲,“還真是,黑眼圈夠重的。”
“真難爲你還能笑的出來,你這女人是沒有良心的嗎?”拓真唉聲嘆氣,“還好,這日子,總算要熬到頭了。哥,你剛纔說,是有什麼事要交給我?”
匪行雲頭也不回,道:
“餘藝的妹妹,一個人在住院,你既然沒事,就多去陪陪她。”
“你妹妹?”拓真一愣,驚訝道:“你什麼時候有個妹妹了?”
“一直都有。”
餘藝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她心裡翻江倒海,盛了滿滿的驚訝。
匪行雲是怎麼知道的?
她雖然有這個念頭,可從未說出口過。
只是想到時,順口問了一句。
沒想到匪行雲卻猜測到她的想法。
付諸行動,直接過來找了拓真。
拓真還說了些什麼,可餘藝一個字都沒繼續聽了,她上前一步,扯了扯匪行雲的袖子,昂着頭,輕聲問:
“匪行雲,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
“猜的?”
餘藝一愣,這事還能靠猜的?
她可只是提了一句拓真的名字,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他是神仙嗎?
餘藝還沒來得及再問,拓真趕了上來,追問道:
“喂,餘藝,你妹妹長什麼樣?和你像嗎?”
“像。”
“她什麼病?”
“先天性的心臟病。”餘藝這才正眼去看拓真,認真道:“你別太鬧騰,更別嚇着她,知道嗎?”
拓真倒也痛快,反正只要能離開這,不用繼續相親捱罵,他做什麼都行。
“行,那你呢?”
“我過兩天要進組,得離開一陣,所以要麻煩你幫我照顧她一下了。”
“你要進組?那我總不能一直在那陪她吧?我和你一起去吧,大不了偶爾回去,看她一眼就是了。”
他本身就是耐不住的性子。
而且也不認識餘晴,讓他們每天面對面的相處,是有些尷尬。
餘藝想了想,點頭道:
“行,那你可能會辛苦一點,”
“這有什麼的。”拓真揮揮手,笑道:“怎麼都比留在這強。”
他們上了三樓。
匪行雲打開一扇門,道:
“進來吧。”
這是一間書房。
書架從地面連接到了棚頂。
各種語言的書籍充斥着視野。
拓真瞄了一眼,就痛苦的捂住了額頭。
“這麼多年,我還是沒適應這裡。”
餘藝倒是好奇,跟在匪行雲身後,張望一圈,“這是什麼地方?你的書房嗎?”
“小時候,我們做錯了事,老爺子就會把我們關在這。”
“關在這啊?”她驚訝的瞪圓了眼,“那拓真應該經常過來吧?你也被關進來過嗎?”
“嗯。”匪行雲點點頭,眼中露出一抹懷緬之色,“一個月的時間,我看完了這裡所有的書。”
餘藝一愣。
她看了匪行雲一眼,猶豫了下,還是悄悄的後退,走到拓真身邊,輕聲問:
“怎麼回事?匪行雲也會挨罰嗎?因爲幫你打架?”
“會啊。”拓真也跟着壓低了聲音,道:“不過不是因爲打架,老爺子那個脾氣,我們打架,他高興都來不及。因爲點別的事情,讓老爺子真動了火,我哥又不肯低頭,所以纔給這裡被關了一個月。”
他吸了口氣,感慨道:“一個月啊,我在這,一天都待不下去,更何況是一個月了。”
餘藝皺了眉,“到底是因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