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問道:“你們有什麼仇什麼怨?讓他竟和西邵人勾結在一起,要養殭屍兵來找你報仇?”
“竟有這等事?”安王眉頭有點鎖了起來,“當年皇上派他來我西南封地做督督,他的長子和次子貪贓枉法,強搶民女,被我處置了。他也因管束不嚴、教子無方被降職,成了一個縣令,前年才被升爲律郡郡守。”
木九久冷笑:“這個劉歷真是枉爲人父!竟然總拿兒子當槍使,讓兒子衝鋒陷陣,自己在後面坐享其成,不過這次勾結外敵,恐怕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木九久把從皇宮裡出來,遇到劉公子和任鴻軒,以及和任鴻軒一起燒暗營、毀山洞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安王一拍桌子道:“沒想到他竟然爲了報私仇做出這等傷天害理、裡通外國的事!咳咳!”
小豆子忙給他拍背,“王爺莫氣了,也是咱們西南封地百姓的福氣,讓睿親王妃遇到此事,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安王感激的看了一眼木九久道:“多謝王妃了,咱們隊蠱蟲這樣邪門歪道的東西一向查的很嚴的,不能帶入南月境內,可那玩意兒太小真是防不勝防。”
公孫漠凝眉道:“沒想到他們把蠱蟲養在活人體內,帶到南月來,企圖要把萬千士兵變成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真是太慘無人道了!”
沈曉曉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不把那劉歷的除了,他還會重新再培養一批殭屍兵的!斬草必須除根!”
公孫漠的眉頭擰了起來,嫌棄的看了一眼她這沒形象的樣子,恨不得起身把她摁回到座位上去。
他沒想到的是,木九久也一拍桌子讚賞道:“對!我也這麼認爲!”
清風斂眸,掩飾下眼底的欣喜,他的看法是對的。沈曉曉和木九久的脾性確實有幾分相像,而且因爲是表姐妹,長相也很相像,公孫漠肯定會愛屋及烏。
而且,公孫漠和木九久只接觸了那麼幾次,因爲是他第一次和女子親近,有了好感,所以才念念不忘。而沈曉曉陪他兩個多月了,幾乎天天見面,這感情肯定比木九久要深一些,只是公孫漠自己沒發現而已。
安王寵溺道:“王妃所言極是,此事交給我與公孫公子去處理,王妃只需好好養胎。我馬上派人與任鴻軒聯繫,他那裡應該有不少證據。”
木九久問道:“任鴻軒是什麼來頭?聽說也是個知府的公子?怎麼做起捕頭來了?”
安王道:“他父親倒是和我有些交情,是個難得清正廉明的官員,只是教子無方。任鴻軒是家裡的幼子,自小被嬌慣成個紈絝子弟,吃喝嫖賭、鬥雞走狗,都佔全了……”
沈曉曉忍不住插嘴道:“這樣的人都能當捕頭,那朝廷……”收到公孫漠的冷颼颼的眼刀,她乖乖閉了嘴,等着安王的下文。
安王接着道:“就在今年七月初七的七巧節上,他和一羣狐朋狗友在青樓喝花酒,因爲爭風吃醋和人鬥毆,被人趁亂從三樓的窗子裡推下樓。沒想到他不但沒受傷,還性情大變。思維敏捷、推理精準,三言兩語把推他的人找了出來。回到家就跟他父親說要做捕頭,他父親只當他是渾說玩笑,誰知他一再要求,最後任知府溺愛幼子,只好勉強答應了。本以爲他玩夠了就會回家接着當少爺,沒想到任鴻軒竟然屢破奇案,一個月之間就在這周圍小有名氣了。”
聽到這兒,木九久對任鴻軒的穿越也明白了個大概。這貨比她晚來了一個多月,但出名比她快。如果不是休夫的事,恐怕錦城以外的人很少有人知道木九久的名字。
木九久給采詩使了個眼色,然後對安王道:“安王,你看看這本手札上的文字,你可認識?”
采詩把手札捧到安王面前,小豆子接過去,雙手呈給安王。
安王接過一看,眉頭蹙起,道:“這種文字很少見,我自認爲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見,應該是一種異族專有的文字。我會讓人詳細調查,王妃只管安心住下就是。”
木九久眉頭蹙起,如果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懂得這文字的人,那她豈不是真的要長期住在這裡?即便雲沐風放過她,但等孩子出生,他一定會來要回孩子的。這裡的人對子嗣很看重,雲沐風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子嗣流落民間的。
所以木九久不能在這裡耽誤太久,“你抄錄一段內容找人去認,這本手札對我很重要,我會帶在身邊。”
木九久的話說的很明白,她不會在這裡住很久,她很快就會離開。
安王聽出其中的意思,但知道她的脾氣也沒有很勸她,命小豆子抄錄了幾段。
公孫漠道:“也給我幾份,我讓千機閣的人去查。”
木九久已經從采詩嘴裡知道了公孫漠的身份,也知道了千機閣在江湖和神州大陸朝堂的影響力,當下點頭同意。
雖然千機閣的背後大老闆是雲沐風,但木九久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靠她自己的力量,這件事是很難辦到的。
木九久想起了任鴻軒,道:“安王不是要聯繫任鴻軒嗎?也給他幾個字,看看他有沒有線索。”
任鴻軒做爲穿越人士,肯定不會就此任命,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回去的辦法。這種文字記載着關於神女幽瞳可以穿越的事,不一定就只在這手札上,說不定在別處也有。
小豆子在一些紙上,抄錄了一些文字,然後把手札交還給木九久,木九久仔細收好,然後告辭回去休息。他還要和步青雲碰頭,研究確定下一步的計劃。
等木九久出了門走遠了,安王才嘆息一聲,對公孫漠道:“立刻派人通知睿親王,說明情況,本王看睿親王妃隨時可能會離開這裡。”
公孫漠神色凝重的點頭:“我已經把消息送出去了。”
安王點頭道:“我已經把請西邵帝接回麝月公主的國書遞給了西邵皇室,只要麝月公主一回西邵,睿親王妃和睿親王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由於古代傳遞消息的方式落後,又趕上北方大雪,是以麝月公主被趕出錦城已經死亡的消息還沒傳到西南邊境。
公孫漠斂眸掩去眼底的複雜神色,道:“現在北方大雪天氣,怎麼也得等開春以後才能上路。何況麝月公主有孕,不宜旅途顛簸。”
門外木九久正待推門的手愣在那裡,眉頭突的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