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漠病危,最難受和煎熬的就是沈曉曉了,她被深深的自責、心痛和焦急折磨着,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恨不得此刻躺在牀上的是自己。
木九久根據現代的一些醫學知識,給了大夫很多心臟病控制和肺炎治療的意見和建議,對公孫漠病情的好轉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她畢竟不是醫生,也只能貢獻一些常識。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公孫漠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沈曉曉的神情越來越悽絕。
木九久除了每天探望一下公孫漠,安慰一會兒沈曉曉,也等着步青雲、安王和千機閣關於手札文字的消息,可是卻一直沒有有用的線索。
這天木九久從公孫漠的院子裡出來,在花園裡散步,如今她的肚子四個月了,已經有些顯懷了。
木九久一邊散步,一邊撫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滿園的臘梅花,笑容漸漸掛上脣角,“寶貝兒,就要過年了哦,今年是我在這裡的第一個新年,有你陪着媽媽,媽媽好開心哦!”
她折下一枝梅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柔聲道:“好香啊,寶寶聞到了嗎?”
突然,手裡的梅花被人拿走,木九久下意識的往後一躲。身後的采詩立刻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刺過去。
蘇文清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采詩刺過來的劍,笑呵呵的道:“愛妃就是這樣迎接你的夫君的嗎?”
語畢,也把那束梅花放在鼻下面嗅着,俊朗的容貌立刻有了別樣的風情,“好香,就像愛妃一樣,讓人心曠神怡。”
木九久冷然道:“愛妃你個大頭鬼!你來幹什麼?”
這貨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到了近前,她都沒察覺,莫不是泡那行宮別院溫泉的緣故?
等等!溫泉!
木九久眼睛一亮,給采詩使了個眼色,采詩收起劍,退到木九久身後。
蘇文清被木九久眼中的光彩閃的心臟漏跳了半拍,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道:“知道你想我了,來看看你。”
木九久邊走邊欣賞着開的千姿百態的梅花,漫不經心的道:“還真是自作多情。”
蘇文清笑着走在她身邊,“你不想我,爲何要吃上官彩蝶的味兒?”
木九久淡淡的問道:“我吃上官彩蝶的味兒?你也太瞧得起她了吧?”
蘇文清折下一枝開的正好的梅花,插在木九久的鬢邊,笑的幸福甜蜜,“那你爲何讓人放消息給我,她製造炸藥,暗養私兵,囤積兵器?”
木九久見前面有一張木椅子,陽光正好照在上面,對後面的采詩道:“我要在這裡歇息一會兒。”
沒等采詩動手,蘇文清立刻上前用袖子將椅子上的落花掃乾淨,從采詩手裡接過軟墊撲在木椅子上,伸手扶着木九久道:“坐吧。”
采詩斂目低頭,這二人還真像對恩愛的夫妻,這蘇文清對木九久也是不錯的,若是二人真能舉案齊眉似乎也不錯。
木九久坐到椅子上,道:“你認爲我會吃上官彩蝶的醋?你認爲我會有人手在你身邊?”
蘇文清笑着嘆息道:“我知道你不會爲我而吃醋。雖然你沒人手,安王和雲沐風有啊,但我可以確定一定是你透露了什麼消息給他們,因爲上官彩蝶一些行爲和做事的方式和你似乎有些相似。”
木九久靠在椅子背上,望着滿目的梅花,面目清冷,“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蘇文清苦着一張臉道:“你對我竟沒一點夫妻情誼!不告而別還始亂終棄!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我呸!竟然連始亂終棄都出來了!
木九久瞪了他一眼道:“始亂終棄的是你吧?雲落還好嗎?”
蘇文清笑容微僵,轉開話茬子道:“我是來告訴你,我會看住上官彩蝶的,不會讓她做出那些武器來的,她肚子裡有孩子,我會讓她多活些日子。還有就是太想你了,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木九久手撫小腹,點頭:“好!”
蘇文清狡黠的笑道:“你不是有事求我嗎?說吧!”
木九久擡眼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你怎麼知道?”
“因爲你沒趕我走,也沒抗拒我的接觸。”蘇文清笑的得意,“這不是有事要求我嗎?我們雖然沒有夫妻之實,但夫妻之間的默契還是有的。是手札的事還是公孫漠的事?”
這裡也是蘇文清的半個地盤,安王找認識那奇怪文字的人,和滿世界找名醫的事肯定瞞不過蘇文清。
木九久見他已經開誠佈公,不客氣的道:“兩者都有,不過還是公孫漠的事最爲重要,可否借你行宮別院的溫泉一用?”
蘇文清挑眉笑道:“你要怎麼報答我?”
木九久眉頭微蹙,正色道:“你想要什麼報答?”
蘇文清笑的歡暢,“你是我的太子妃,你說我要什麼報答?”
木九久冷了眉目,站起來道:“慢走,不送!”
蘇文清忙拉住她的手道:“別生氣啊!逗你呢還不行嗎?”見木九久沒甩開他的手,他露出一個由內而外的笑容,“我來就是爲了公孫漠,師傅和雲沐風已經往回趕了,先讓飛鷹給我傳了信,讓我保住公孫漠的命。”
木九久對蘇文清的話還是相信的,道:“那趕緊去找安王,馬上把公孫漠帶到你那行宮別院去。”
蘇文清無奈苦笑:“你對哪一個男人都比對我好!”
木九久冷眼睨了他一眼,“他快死了,你也快死了嗎?”
“我也快死了,”蘇文清笑的恬不知恥,“我想你想的快死了!”
木九久顯然是不相信的,冷笑道:“別貧嘴了,去見安王!”
蘇文清拉住她的衣袖道:“我早見過他,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進到這裡來,還把雲沐風的一封書信交給他,他才同意讓公孫漠跟我去別院。”
聽到雲沐風三個字,木九久的心裡一緊,但立刻,木九久自動屏蔽了那股酸楚。
蘇文清看到她眉頭一皺,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眸光微閃,道:“公孫漠跟我不沾親不帶故的,我不能白白幫他,再說他是先天心疾,我那溫泉也只能讓他恢復到發病前的樣子,還是隨時會死,簡直是浪費了那聖水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