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色微涼的一整夜,白珞初在思索着裴清風爲什麼這幾日這麼沉得住氣,裴清風在想這白珞初之所以不來是不是因爲徹底厭煩了自己,兩個人就這麼各有心事的入眠。
翌日清晨,白珞初倒是沒有什麼異常,依舊是一早就起來修煉,可是裴清風卻是黑眼圈都快要掛到下巴上了,導致他貼身侍衛進房服侍裴清風梳洗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那侍衛出言問到。
裴清風倒是毫不在意的說到:“沒什麼,不過是昨天晚上做噩夢了,一晚上沒睡好罷了。”
至於裴清風的夢境到底是什麼,裴清風沒有多說,只是那侍衛猜測,多半是和白珞初有關的。
“主子,今天按照日程,應該是去找珞初小姐了,還是儘快動身比較好,若是等到珞初小姐忙起來再去貿然打擾就不好了。”侍衛如是說道。
裴清風正在穿衣服的動作突然一頓,斷斷續續的說道:“要不……不去了吧。”
“爲何?主子你到底是怎麼了,一遇上有關珞初小姐的事情,你整個人都和以前不一樣了,無論怎麼樣,這事兒在您這兒算是個疙瘩,那咱們就要趕緊去把它給解開不是嗎?您不用再多說些什麼了,就算是您不想去,您也必須要去,我就算是拖着你都要把你拖去。”
裴清風的貼身侍衛說完,就是直接強行給裴清風穿戴好了,拖着裴清風就出了府,接近於是用塞的將裴清風塞進馬車,還沒有讓裴清風來得及說些什麼,就是驅使着馬車,往將軍府去了。
這一路上馬車跑的飛快,甚至都沒有給裴清風一個喊停的機會,就是不停的往前走着。
不過是一會兒的光景,就已經是到了將軍府。
裴清風不肯下馬車,那貼身侍衛就又重新將裴清風直接拽了下來,對着將軍府的門房通報道:“勞煩小哥通報一聲,說是二殿下來訪,請珞初小姐還是見一面吧。”
那門房看着這一對主僕如此古怪的組合,雖然是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到底是因爲裴清風是這將軍府當中的熟人了,當即就是直接進門去通報了。
“你是說,二殿下來了?”采苓問道那前來通報的人說道。
那門房點了點頭,對着采苓說道:“是這樣沒錯,那人的的確確是二殿下,說是要見珞初小姐的。”
采苓聞言,心道這門房見了二殿下這麼多次了,定然是不會認錯的,當即就是吩咐了下去:“吩咐廚房準備茶水和點心,請二殿下到花廳稍等,我這就去通知小姐。”
采苓說完就是直接往那出僻靜小院去了,準備將白珞初請出來。那門房領了命,先是隨便揪了一個小廝讓他去廚房準備茶水和點心,然後便就是親自去了門口,將裴清風請去了花廳。
“小姐,二殿下來了,說是要見您。”采苓到了這僻靜小院,對着白珞初稟明道。
白珞初聞言倒是神色不變,只是挑了挑眉說道:“哦?他這是終於肯動彈了?幸虧我還沒有開始煉藥,要不然一時之間還真的是走不開的。”
白珞初將手中還正在分的一份藥材分好,便就是直接跟着采苓出了門。
裴清風如今在花廳當中當真是坐立難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遠遠的看到白珞初的時候,就更是緊張的無以復加,整個正襟危坐,像是一個正在國子監聽課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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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裴清風的貼身侍衛敢拍着胸脯作證,自家主子在國子監學習的時候都沒有這般的正襟危坐,因着對國子監那一幫子老頑固很是不屑,自家主子在國子監可以說是自由散漫的很了。
白珞初的步子今天有些快,原本還是跟着采苓的,如今已經是在采苓的身前有一段距離了,采苓都快要變成小跑了,白珞初卻絲毫是沒有察覺自己今天的步伐到底是有什麼不對。
采苓倒是有些奇怪,自家主子怎麼着急見二殿下,難不成這二殿下是要給自家主子送什麼東西嗎?
白珞初走到了花廳,走到裴清風跟前的時候,就見到裴清風如今臉上掛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不說,臉色蒼白,甚至還有汗,就直接將手搭在了裴清風的手腕上,一切做的行雲流水,像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動作。
這一個動作卻是讓裴清風更加的緊張,當即心臟挑的都有些不受控制。冷汗也是下的越來越快。
白珞初一番望聞問切下來,手還是沒有從裴清風的手腕上拿開,對着裴清風說道:“你緊張什麼,不過是看着你臉色不好給你把脈罷了,又不是要你的命,也不是要把你的手給擰下來。看把你給嚇得,深呼吸,別緊張,要不然你的脈相就不準了。”
裴清風聽到白珞初這麼說道當即就是直接放下心來,還願意給自己把脈,應該就是沒有不想理自己的意思。
白珞初等到裴清風重新平靜下來之後,又重新給裴清風把了脈。這才長舒一口氣說道:“剛開始看着你這兩個黑眼圈,還以爲這幾天你是生了什麼大病,纔沒想個狗皮膏藥一樣粘着我,從脈象上看,你應該只是昨天沒有睡好罷了。”
白珞初說完就是自顧自的到了兩杯茶水,一杯推給裴清風,一杯自己喝的一乾二淨,對着裴清風接着說道:“說吧,過來找我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事要求着我的?”
裴清風覺得今天的這個氛圍有些不太對,本來自己和白珞初之間應該是自己主動開口的,可是到了今天,卻是反了過來,難不成……是因爲自己心虛?
裴清風當即就是搖了搖頭,否定了這種可能,就算是自己心虛,最多就是兩個人都不說話,如今珞初卻是先開了口,難不成,是珞初想讓自己先低頭道歉。
裴清風思來想去就覺得這個是最有可能的一個結果,當即就是開口準備解釋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