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初聞言便是長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只怕我這身份是要瞞不住了,最遲明天恐怕陛下就會召我進宮問個明白。”
采苓聞言就是直接問出了口:“這可如何是好,若是陛下怪罪下來,便是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啊。”
裴清風有些自責,便是開口對白珞初說道:“實在不行,我去跟陛下說個明白,我好歹是個皇子,若是好好的求一求陛下應該也是能管點用的。”
“二殿下是否太過於高看我家主子了,如今這將軍府早就不比從前,就算是老爺和夫人還在,這麼大個帽子扣下來,也就只有多死幾個人罷了。更何況主子如今就是一屆孤女,就算是有您在旁說情,又如何能得了陛下的額外開恩!”
“可就算是如此,依舊是要試一試的不是嗎?難不成就要讓我這個罪魁禍首一動不動的在這呆着眼看着她去送死嗎!”
“說到底,還不是因爲二殿下您當初說話的時候沒有考慮周全,才讓主子淪落到如今的兩難境地!”
采苓和裴清風你一言我一語的擾的白珞初實在是頭疼,如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就是直接出口讓二人住口:“都住口!”
采苓和裴清風聞言都是嚇了一跳,看到白珞初當真是動了怒,這才紛紛噤了聲。
白珞初先是看向采苓,對着采苓訓斥道:“采苓,你在我身邊這麼久我從未開口訓斥過你,可是如今竟然是讓你沒大沒小,在皇子面前都敢叫囂。我知道你心疼我擔心我,可是這不是你失禮的理由,若是讓外人知道了,不會有人說你采苓不懂尊卑沒有分寸,只會說我這個當主子的沒能教好你。雖然我從未將你當作一個奴才看待,可是在旁人面前你還是要謹言慎行一些纔是,今日你碰上的是二殿下,他同我關係近一些,自然是不會拿你怎麼辦的,但是若是別的皇子你如今早就是身首異處了你知道嗎!”
采苓從未見到這麼生氣的白珞初,更是從來沒有被白珞初訓斥過,一時之間是又驚又懼,眼眶都有些紅了,帶着哭腔嘟噥到:“主子,奴婢只是……只是……擔心您,一時之間說錯了話,還望……主上恕罪。”
白珞初見到采苓這般委屈的樣子,心下有些不忍,可是若是如今自己不教訓她,日後她得到的教訓可就不是這麼幾句那麼簡單了,而是血淋淋的教訓纔是。
“日後不可再犯,今日回去多抄幾遍心經,平心靜氣纔是,免得之後還這麼不知所謂。”白珞初到底是軟下了語氣,對采苓說出了自己的懲罰。
采苓聞言也是沒有再過多的言語,就是那麼靜靜的應了下來。
“珞初,你何必……”裴清風應該是看到白珞初懲罰了采苓,這邊就想要開口勸阻,只是這話沒有說完就是讓白珞初給截去了話茬。
“我這還沒說二殿下呢?二殿下倒是自個送上門來,還想着給別人申辯,當真是宅心仁厚。您身體還沒有好的徹底便就開始自顧自的何人爭吵的一處去,可是殿下可是有想過,您的身體此刻動氣,便是很有可能將我之前對您的救治白費,我的一切努力都會付諸東流。到時候我身上非但有一項欺君之罪,更是會再加上一條‘救治不當’的罪名,二罪並罰,我恐怕是真的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更何況,二皇子和三皇子可是兄弟,而我名義上卻又是三殿下的未婚妻,未來的二伯替自己未來的三弟妹出氣,傳出去讓別人怎麼想。就算是我可以不要臉不要皮的毫不在乎,可是這雲瀾國皇室卻是會徹徹底底淪爲這天下人的笑柄!你我二人更是會被冠上一個‘姦夫淫婦’的名頭,您是皇子,陛下自然是不能將您怎麼樣,可是我不過是一屆孤女,被陛下秘密處決了,恐怕都會死的毫無聲息!”
裴清風聞言,自然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可是實在是擔心白珞初擔心的很,便就又是開口問了一句:“話雖如此,可是若是讓你一個人去,是否有些太過不好了,都沒有個能夠從旁能夠幫着你的人,着實是讓人放心不下。”
“這件事我心中自有計較,你們就不必再太過擔心了。這件事情只有我一個人處理的時候纔是最爲妥當的。”白珞初出言,想要打消二人的憂心之處。
“此言何意?爲何你一個人去反倒是最保險的?”裴清風聞言很是不解。
白珞初深吸了一口氣,這纔開口對二人解釋道:“歷代兵馬大將軍皆是孤臣,我父親在世之時便是沒有任何人在旁幫着,如今若是我在這件事上獲得了朝堂之上或者皇室之中的人的幫助,反而更是會惹起了陛下的猜疑。更何況之前我以白神醫的身份和陛下交談的時候,陛下有意拉攏我,我卻以自己閒散慣了,不願意在這京中當值當作理由拒絕了,若是如今再在陛下面前顯示出自己和這麼多朝臣有結交的話,還指不定會讓陛下怎麼懷疑纔是。”
“你說的沒錯,父皇隨着年紀的增長的確是越來越多疑了沒錯,我倒是忘了將軍府歷來都是這京城當中的獨立門戶,不同任何府邸結交。看來這一條路當真是行不通了。如此一來你就只能單打獨鬥了,你已經準備好說辭了嗎?若是陛下突然傳召,可別是沒有準備纔是。”裴清風通過白珞初這麼一講,自然是將這其中的門道理得明明白白,便就直接想要給白珞初想下一步的對策。
白珞初倒是絲毫沒有什麼緊張的意思,反倒是氣定神閒的開始坐下喝了一杯水,這纔開口說道:“三十六計當中有一計名爲苦肉計,雖然我不能真的就那麼遍體鱗傷的去,但是賣賣慘也是可以的。咱們這個陛下,最是好面子,對我的處置,總是要能堵住這悠悠衆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