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呢?該是宮宴之上了吧,想想這個丫頭準備以一己之力闖進宮門就覺得好笑,要知道那時候的她,不過是一個剛剛能修煉的人而已。若不是自己將她救了下來,她如今早就是成了那些宮門侍衛的刀下亡魂了。
自己找她“治腿”的時候還被訛了一筆,之後還整天請她吃飯不說,她行醫被人訛詐誣陷的時候自己還要跟着出來擦屁股,幫着她洗脫誣陷。不過就算是被人誣陷了之後,她還總是有空就出去義診,絲毫不長記性。也不知道同自己這個救命恩人多待一會兒。
落雲山脈就更不用說了,那是自己同她最爲親近的一次,自己徹底確定自己的心意也是在那個時候,原本以爲,自己對於她不過是一時的興趣,可是之後卻是發現,自己是真的將她放在了心上,若不然也不會爲了她連命都不要。只是可惜,自己在那之後將心意表達的再明白不過,這個丫頭依舊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若是可以,裴清風簡直都想要將她的腦袋撬開看看,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一根名爲“感情”的筋。
可是他終究沒有實施,沒過多久,這個小丫頭就是又對着那青焰鷹的幼崽打起了算盤,爲了能讓她如意,自己更是對不想同他們牽扯的鳳王谷都開始出手。
可是這個丫頭依舊是個悶罐子,對自己沒有任何表示,若不是因爲凌仙兒,怕是她還是準備一直當一個縮頭烏龜。說到底,自己也是應當感謝凌仙兒的,若不是因爲她,自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知道珞初對於自己是有一些情意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她頗爲在意顧忌就是那樣的止步不前。
不過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足足有天涯海角一樣遙遠,只要她珞初願意邁出一步,自己就願意將剩下的道路全部走完,哪怕面前的路盡是刀山火海。
沒有想到,自己如今竟然是直接追來了荒域,只爲了照顧這個看不見了的小丫頭。
裴清風這麼想着就是輕笑出了聲,這一笑不要緊,竟然是直接暴露了蹤跡,迎接他的除了白珞初的一聲嬌喝之外,還有幾根淬了毒的銀針。
白珞初原本在這兒想事想的出神,又覺得這客棧當中也沒有什麼別人,便就沒有將精神力放出去探查,是以,裴清風的氣息暴露的越來越明顯,但白珞初也是到了最後,聽到了裴清風的一聲笑,才發現了裴清風的蹤跡。慌亂之下爲了自保,還沒有探查明白到底是誰的氣息,就是直接朝着那個地方飛了幾根毒針過去。
裴清風顯然也是沒有料到白珞初的動作竟然是這麼快,便就是直接閃走,堪堪避過毒針,沒有讓毒針打中自己,可是衣服上依舊是沾了毒,這毒藥似乎是十分毒辣,如今不過沾到了一點點,就已經是將自己的衣服燒穿了一層了。裴清風上前看了看這院子當中的門,發現這個門上的毒針倒是沒有,反倒是有一些小窟窿,可想而知,若是這些都是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算是僥倖沒有傷到要害,不死也是要扒一層皮下來的。
“誰在那!”白珞初厲聲喝到。
過了半響之後,裴清風纔開口打趣道:“白神醫這個毒針可當真是毒辣的跟,若不是我躲閃的及時,如今怕是要躺在門口了。”
白珞初聽出來是裴清風的聲音之後便就是開口抱歉的說到:“說來慚愧,如今我身體不好,不過是爲了自保而已,沒想到竟然是差點誤傷了二殿下您。”
白珞初也沒有猜想爲什麼這人竟然是會這個時候過來,畢竟在白珞初看來,裴清風已經是來了荒域,按照以往的做法,他若是到了荒域之中反而不處處粘着自己那才真的令人覺得反常。
“不知道二殿下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要商量的?”白珞初覺得若是有什麼正事,因爲自己耽誤了可就是不好了,當即就是發問了。
裴清風聞言倒是沒有回答什麼,不過臉色卻是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慢慢的踱步到了白珞初身邊,直接在白珞初身邊坐下之後,纔開始說到:“我來着荒域能有什麼事啊,出征打仗的是你們又不是我,我需要做的就是將你給照顧好纔是。”裴清風說的滿不在意,彷彿自己從雲瀾國京城日夜兼程趕到這裡都不算什麼一樣。
白珞初聞言卻是愣住了,這個人怕不是瘋了,從那麼遠的地方跑過來,竟然就是爲了照顧自己?
“二殿下還是不要說笑了,我受不起二殿下的這般擡愛。”白珞初就是開始這樣推脫到。彷彿是在逃避什麼事實。
裴清風明白白珞初不想承認的到底是什麼,當即也就是將話題一轉,來日方長,自己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就這麼將白珞初給嚇跑了。
裴清風沉吟片刻之後,便就是將這個鍋,甩到了裴如墨的頭上:“是大殿下傳信回了京城,將這邊的情況說出來的,我知道了之後怕你們這邊人手不夠,就是自作主張的跑了過來,也算是給你們當個助力。”裴清風這話說的是模棱兩可,讓人乍一聽聽不出來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仔細聽聽又像是有哪裡不對。
白珞初將裴清風方纔的那些話反覆咀嚼了很久,才終於找出來這話到底是哪裡不對。
“二殿下的意思是說,您是私下過來的。沒有通知任何人就這麼自己跑來了荒域!”白珞初說完,就是瞪大眼睛,這眼睛雖說是沒有神,可是卻是能將疑惑的神情很好的表達出來。
裴清風聞言就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自己都是已經將裴如墨給拖下水了,這個小丫頭竟然還是能找出自己話中的關鍵之意,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是爲了她關心自己這一件事情高興。
如今都已經被拆穿了,裴清風也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回答道:“是啊,我的確是私自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