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平靜的不像話,卻只是讓人覺得心中壓着一塊重重的石頭,徒然叫人喘不過氣來。只是整個啓城卻都已經傳遍了月王妃被月王休掉的消息,原因不明。就是因爲這不明才讓好事者在茶餘飯後更是增添了幾分笑料。
木楚夢就覺得不管她走到哪裡,哪裡的老百姓就全部都在笑她。每一個人都在猜測是她不守婦道還是王府之中別的女人更加讓月王寵愛所以纔會休掉她的。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和離是一回事,可是如果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休掉,就多半是那個女人德行敗壞了,這是所有的人固有的觀念,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儘管木楚夢一直都戴着面紗,沒有人可以把她認出來,可是那些老百姓的話實在是太無孔不入了,她一點都不想再進城。跟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眼看着木楚夢已經有點忍不下去的樣子,趕緊把她從客棧裡面帶走。他在心裡面哀怨的想着,或許以後的幾天他們都只能在郊外餐風露宿了。
果然,那個男人把木楚夢帶走的正是時候,等到郊外的時候,木楚夢的那根神經也終於繃不住了,她就在大山裡面大吼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都是那個孩子該死,誰叫嶽冉晨不看我一眼,誰叫嶽冉晨是她的爹。孩子……孩子……要怪也只能怪你投錯胎了。和我沒有關係,和我沒有關係。”
那個男人站在旁邊一直就像一個木樁一樣的,對木楚夢如何哭鬧都沒有反應,可是木楚夢卻是不肯輕易放過他的。木楚夢歇斯底里的吼道:“連你也在笑話我對不對?”
那男子微微的彎腰說道:“屬下不敢,小姐你想多了。只是小姐選擇既然當初是您做出的,那現在又何必要後悔?”
男子一直都保持着一種冷漠的語調,弄的木楚夢竟然衝着他吼道:“你冷血,那是我的孩子,可是她死了,我害死了她。”
男子依舊不苟言笑的說:“所以更加不應該後悔,你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大。”
木楚夢卻不想理他了,她一定是難過的糊塗了,纔會忘記了這些從小都被家族的那些人精心訓練出來的屬下,血早就已經是冷的,比她還要冷。
木楚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以爲她的血應該已經是冷的了,可是到了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她的血還是熱的。木楚夢忽然覺得或許這纔是她最大的悲哀。她忽然想起很小的時候她的娘以爲她睡着了,就在她的耳邊唸叨道:“孩子,你長大了,切切不要長成像你爹那般冷血無情的人,如果你長成那樣的人,那麼你一輩子怕是都不會快樂的。孩子,總歸是真心才能換得到真心的。利益能夠換到的永遠都只是利益。”
木楚夢很想大聲的說,現在她懂了,什麼是真心可以換到的,什麼纔是利益可以換到的,可是隻怕再也沒有讓她回頭的機會了。她忽然之間就想起了,那個縣令的女兒,似乎也是不會太多的東西,只有繡品還算是堪堪拿得出手。可是她看見嶽冉晨的時候眼底永遠是帶着柔和的醉人的笑的。她永遠都在用她的真心對待嶽冉晨。木楚夢忽然明白了很多很多。可是她卻只能哭,或許,也只有她的眼淚還是熱的。
呵呵,木楚夢忽然笑的慘烈,嶽冉晨,你竟敢這樣對我,那麼你就等着忍受那無盡的折磨好了,炎月的滋味想必會讓你痛苦到死的。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活着在這個世界上面受罪的時候會是何等模樣。
木楚夢既然已經註定了要走上那樣一條道路,有很多東西她就算不知道該如何放下卻也只能放下。她已經不在乎她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了,不管是怎麼樣的後果,總有嶽冉晨和她一起受苦,這就夠了。
只是,木楚夢卻覺得嶽冉晨只是受這點苦還是便宜了他,她一定要叫嶽冉晨更難受,她一定要叫嶽冉晨經歷這個世界上面最難堪的事情才行。
嶽冉晨派出去的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是卻依舊找不到木楚夢。木楚夢也實在是太會藏了,竟然可以躲過那麼多人的追蹤。
嶽冉晨當然不會知道爲了躲過他派出的那些人,木楚夢什麼都願意去做,嶽冉晨也肯定想不到,向來都無比驕傲的木楚夢竟然會扮成一個乞丐的模樣。
這啓城雖然是大良最大的幾座城之一,可是乞丐這種特殊的種羣卻是越是熱鬧的地方越多的。就算是嶽冉晨手中的人再如何厲害也不可能對着一羣乞丐慢慢的排查。更何況,木楚夢還是做的男子的裝扮,這一切就更加是大海撈針了。
嶽冉晨不知道應該怎麼把他原先的計劃再進行下去,他這幾日來竟然真的有些退縮了。他很難做到,因此嶽冉晨最近幾日在躲着陸暖伊。一連三天都回來的很晚,他害怕自己的意志力會在陸暖伊的溫柔面前轟然倒塌。
陸暖伊還沒有察覺出來,可是到了第四天嶽冉晨卻很自覺的早早回來,因爲第三天晚上他還沒有回到房間裡面就被冷狄攔下了,冷狄皺眉看着嶽冉晨道:“嫣兒想要找你談談。”
嶽冉晨很是疲憊的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麼晚了自己這個妹妹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可是嶽冉晨昨天晚上還是決定去看看。或許嶽冉嫣說的事情是真的很重要,要不然她即使再任性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找他談的。
嶽冉晨隨着冷狄到了嶽冉嫣的房間,只見房間裡面點着蠟燭,嶽冉嫣的手上端着一杯泡好的茶,遞給嶽冉晨。嶽冉晨喝了一口道:“嫣兒泡的茶還是這麼好喝。”
嶽冉嫣笑了,只是那笑容只出現了短短的一下就消失不見,嶽冉嫣看着嶽冉晨說道:“只可惜不知道還能泡多少次給哥哥喝呢?”
嶽冉晨心中咯噔一下,沒看着嶽冉嫣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嶽冉嫣挑眉看着嶽冉晨說道:“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或者你是想讓我親自去詢問一下雲大夫,還是你想讓我親口告訴陸暖伊,哥哥,你是我的親哥哥,你的事情瞞得過別人還能瞞得過我嗎?即使你在我的面前沒有露出別的破綻,可是那天晚上你吹奏的明明一首溫馨寧靜的曲子,卻讓你吹奏成那般模樣,哥哥,你還要否認嗎?還有,笙兒被人劫走了,陸暖伊臉上的表情都比你要擔心,你還能騙過誰呀?你再這樣下去,怕是陸暖伊你也要瞞不住了。”
嶽冉晨的眼始終看着杯子裡面綠色的,在不斷懸浮的茶葉。嶽冉嫣說的話一句一句的砸到他的心裡,最終那被他拿在手中的纏着深藍色花枝的典雅茶杯就在他的手中變成了齏粉。茶水燙到他的手,他也像是渾然不覺。嶽冉晨久久纔看着眼中已經帶着淚珠的嶽冉嫣說道:“我不想告訴你,只是不想你擔心,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而伊人我卻更加不能讓她知道,如果她什麼都知道了,她一定不會走的,我不想有一天親手傷害她的人變成我,我不想讓她揹着我這個負擔過日子。”
嶽冉晨一邊說眼淚就一邊從眼眶滾落,說着這些話的時候他全身都是在不停的哆嗦着的。他是真的真的不想放棄的。他是真的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嶽冉嫣強忍着心中的害怕問道:“哥哥,你到底怎麼了?”
雲大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嶽冉嫣知道這有多嚴重。
嶽冉晨的眼染上了一層漂亮的水霧,他就頂着水濛濛的眼睛看着嶽冉嫣,從他的嘴裡吐出兩個字,“炎月。”
嶽冉嫣跟着嶽冉晨在嘴裡複述了一遍這兩個字道:“炎月。”
然後嶽冉嫣的臉色一下子變成極度的駭然,她看着嶽冉晨道:“炎月,怎麼會,哥哥,你怎麼會中了炎月,你……是幫我擋的,對不對?他們那些人一定是拿我沒有辦法了,所以纔會牽累你的。哥哥,是嫣兒對不起你,是嫣兒對不起你。”
現在說這件事情和嶽冉嫣沒有關係也已經晚了,憑着嶽冉嫣的聰明,她可以很輕易的猜到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的。
嶽冉晨卻不想聽見嶽冉嫣的道歉,他看着嶽冉嫣說道:“你是我的妹妹,爲了你就是再受多大的苦都是值得的。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她,我不想讓她呆在我身邊,我不想,只要她離開我,她就可以不用受那些苦,有一天我會不認識她。有一天我會把別人當做她。如果,你真的想要幫我的話,那你就幫我一起完成這件事情,幫我讓她離開。”
嶽冉嫣一瞬不瞬的看着嶽冉晨說道:“可是……哥哥,你明明就捨不得她離開,要不然這幾天你就不會拖到她睡着了纔回來了,你害怕自己動搖對不對?”
聽着嶽冉嫣一句比一句更加切中他的內心的文化,嶽冉晨顯得有些煩躁起來。他吼道:“ 嫣兒,我已經說過了,我做出的決定就是
讓她離開我的身邊,我只希望看着她一直都好好的,你明白了嗎?如果你不幫我的話也無所謂,只要你不要阻止這件事情就行了。”
吼完這一段話,嶽冉晨就不住的喝茶,他大口的喘息,有些話藏在心中很久很久,此時一旦有機會宣泄出來,嶽冉晨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冷狄其實一直都坐在嶽冉嫣的旁邊,他此時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麼,嶽冉嫣只是心疼的看着嶽冉晨,一時之間也有些啞口無言。
只是冷狄終究還是開口了,他看着嶽冉晨說道:“我知道炎月是什麼?可是我相信你逼我更加了解,如果是她的話,她是希望知道的,她也是希望陪在你的身邊的。於她,人生已經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想必她不會希望她最愛的男人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面欺騙她的,你說對嗎?”
冷狄說出這段話之後就是一片死寂,不但是嶽冉晨沒有開口,嶽冉嫣也沒有開口。
嶽冉晨苦澀的笑,沒錯,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自以爲是,就是用他自己的方法來對陸暖伊好,他眼神暗沉如水的看着冷狄,然後問道:“你是我,你會怎麼做?你說實話。”
冷狄看着嶽冉晨說道:“我會和你做出一樣的選擇。”
嶽冉嫣死死的拉住冷狄的手,可是他卻依舊說出了這樣的話。嶽冉嫣瞪了他一眼,這樣不是明擺着幫着嶽冉晨更加讓他下定決心嗎?冷狄卻只是靜靜的看了嶽冉嫣一眼,意思是,你還沒有看出來嗎?你這個哥哥的心意已經不可更改,如果再刺激他,他只會做出更加激烈的事情。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那種相互理解是女人沒有辦法理解的。
於是嶽冉晨今晚才終於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他道:“所以,我會保護好她的,你們幫我看着她,要是有一些我不能照顧她了,我也就剩下你們可以相信了。”
如果是對陸暖伊那麼愧疚的冷狄,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的。
嶽冉嫣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說:“那麼你至少和我們說一下你的計劃,到時候也不會顯得手忙腳亂的,哥哥,你說對嗎?”
嶽冉晨疲憊的合上眼睛,然後又睜開,他看着嶽冉嫣還有冷狄說道:“本來我的計劃也算的是哪個是萬無一失了,可是現在,我卻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了。因爲再按照原來的計劃來的話已經行不通了。”
嶽冉嫣又問:“哥哥,那你原來的計劃是什麼,笙兒會離開是你讓人送走的吧?”
嶽冉晨肯定的回答道:“是我讓人把笙兒先帶走的。至於原來的計劃,我是想假死,只要我死在她的面前,這樣一來她就再也不會因爲我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嶽冉晨眼神之中的堅定不容置疑,而且,嶽冉嫣作爲他的妹妹,知道嶽冉晨爲了她受了那麼多的苦,自然沒有不依從的道理,而冷狄說到底心還是偏向陸暖伊的,他也認爲這樣對陸暖伊來說纔是最好的。
於是,因爲嶽冉嫣和冷狄此刻的決定,陸暖伊是註定沒有辦法知道這件事情了。
嶽冉嫣又問:“哥哥,那你原來的計劃是什麼樣的?”
嶽冉晨的眼神更加暗淡,他道:“原先,我是想讓人假扮木楚夢,讓那個假扮的人做出把笙兒擄走的假象,自然也會有人假扮笙兒的,而假的木楚夢到時候會要求用伊人的性命來交換笙兒的性命,到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這樣,不管我最後怎樣,伊人都會恨死我的。”
嶽冉晨要設置的這個局雖然看起來有些粗糙,可是卻是最致命的。假如他原本的計劃真的成功的話,那麼他今後就和陸暖伊再也不會有一點點的關係了。
嶽冉嫣和冷狄僅僅只是聽見他這麼說就覺得倒抽一口涼氣,如果真的是這樣去做的話,嶽冉嫣沒有辦法想象怎麼有人可以對自己狠心到這種地步?
嶽冉晨嘴角帶着苦澀的笑意,他道:“不過現在沒有辦法了,我派去抓木楚夢的那些人居然那麼無用,被木楚夢身邊的人給殺了,所以原本的計劃就只好改變了。我現在也很頭疼,怎麼才能想出一個比這個還要好的法子?所以,我決定了不想了,我直接在她的面前死去好了,這樣她就可以忘記我了。”
冷狄有些心驚的看着嶽冉晨問道:“你說的死……是……假死嗎?”
嶽冉晨身上的氣息陰冷了幾分,他道:“我知道我可能會沒有希望了,可是自然也是假死,我總是不放心,如果我就這樣死了,伊人,以後有人欺負她怎麼辦?還有我的笙兒還那麼小,以前是我不好,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
嶽冉晨忽然就覺得喉嚨很乾很乾,他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嶽冉嫣看着嶽冉晨很認真的說道:“哥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是你的意思,我一定會幫你做好的。”
嶽冉晨身上那種陰冷的氣息因爲嶽冉嫣的話顯得柔和了一些,他看着冷狄還有嶽冉嫣說道:“好,有你這句話哥哥就放心了。”
嶽冉嫣又說道:“哥哥,還有就是你切切不要再躲着她了,要不然的話,你想要隱瞞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哥哥,你心裡最清楚,她的感覺有時候比大多數人都要敏銳。她這次到現在都還沒有懷疑過你,也只是因爲她太過相信雲大夫不會傷害她。她卻不知道雲大夫想保護她,有時也難免是會撒謊的。”
嶽冉晨收起那些複雜的情緒說道:“我知道。我不會再像前幾日那樣的,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情。到時候恐怕月王就會從這個世界上面消失。你也知道皇兄對我有不該有的心思,我求你一件事情,到時候我消失了,你也要瞞着皇兄,就讓他以爲我已經死了,你聽見了沒有。”
嶽冉嫣對這個確實是有些爲難,可是想想她卻還是說道:“哥哥,我聽見了。”
這就是昨晚嶽冉晨說的一切。
而今晚陸暖伊晚上在牀上的時候看着嶽冉晨認真的說道:“冉晨,你知道嗎?我在想如果今晚你依舊這個時候纔回來的話,我都要懷疑你在躲着我了。”
嶽冉晨這才發現陸暖伊果然已經起了疑心了。
嶽冉晨看着陸暖伊認真的說道:“伊人,我不會躲你,只是這幾日我太擔心。”
陸暖伊看着嶽冉晨說道:“你找到笙兒了嗎?”
嶽冉晨看着陸暖伊道:“我有一些笙兒的消息了。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的。”
陸暖伊看着嶽冉晨說道:“那就好。你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
嶽冉晨看着陸暖伊說道:“伊人,明天我和你一起出去逛逛,這麼久了,一直要你呆在這裡也不能去背的別的地方,我想你也悶了。”
陸暖伊看着嶽冉晨說道:“不會,我一點都不悶的。”
陸暖伊心中清楚這個時候出去總是有些不合時宜的,最近那麼多人在找嶽冉晨的麻煩。逛街這種事情什麼時候都可以去的。
只是嶽冉晨卻顯得特別的堅持,他對陸暖伊道:“伊人,你放心,沒事的,我會保護你,而且我會讓別人也保護你,我們只是出去走走,沒事的。我知道你的憂慮,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你保護的好好的。”
陸暖伊也確實有幾分心動的,這麼久了都只呆在這個地方其實還是有幾分悶了的。陸暖伊的眼眸裡面散發出喜悅的光輝,她對嶽冉晨說道:“嗯,那我們明天出去走走。”
陸暖伊知道嶽冉晨能有心情和她出去走走肯定是因爲笙兒沒有什麼危險纔會這樣的。她猜中了一部分卻沒有猜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只是等到去逛街的時候,陸暖伊才發現嶽冉晨今日顯得特別的有活力,他帶着陸暖伊在整個城區最熱鬧繁華的地方到處走動。嶽冉晨給陸暖伊買了糖葫蘆又買唐人,之後又幫她買了棉花糖。陸暖伊在路上一直和他說:“冉晨,真的不用買這麼多東西的。”
只是嶽冉晨卻壓根聽不進去,他道:“伊人,我早就想要這麼做了,只是你來了這些時日,我才發現其實我們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好好的逛逛這啓城的。對了還有二麻子燒餅,張太太肉包,李大爺燒鵝都是很好的,我們全部都去買了來嚐嚐味道。”
這些吃食陸暖伊雖然都沒有吃過,但是奈何她的身邊整天都跟着霞霞這個傢伙,霞霞的那張嘴素來是閒不住的,平日裡面別管是聽說了哪位大臣家的趣事或者是哪家新開了什麼店子,哪家的東西好吃,霞霞全部都要來到陸暖伊的跟前再和她說一遍的。
因此,陸暖伊聽見嶽冉晨這樣說的時候很是爲難的道:“冉晨,可是這些東西一些在城南一些在
城北這中間要走好久的路的。”
嶽冉晨聽見卻說:“沒關係,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這點路也沒有多遠的。而且我們兩個的身手也不怕這一點路。”
陸暖伊看嶽冉晨今日整個人就透着一種年輕的朝氣,拉着她的手,嶽冉晨就在大街上奔跑,周圍的人有不少是看着他們的身影在議論紛紛的。他們如此的表現的確是顯得大膽了些,可是那些大姑娘卻是大多數用羨慕的目光看着他們的。
‘等到他們跑出好一陣之後陸暖伊才彆彆扭扭的說道:“冉晨,放手,這樣在達結婚是那個面很丟臉的。”
嶽冉晨的手指在陸暖伊的掌心裡面劃了一個圈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
陸暖伊的臉蛋呈現出好看的粉紅色,就連耳朵尖都是粉紅色的,嶽冉晨知道她這是真的害羞了,要不是還在大街上面,嶽冉晨就按捺不住那份心中的騷動了,他的腦子裡面全部都是一些綺麗的念頭。
陸暖伊看見嶽冉晨那顯得過分火辣的眼神哪裡還能不知道他是在想什麼的,很是羞惱的再嶽冉晨的耳邊說道:“冉晨,現在是白天,你最好把你腦子裡面的那些歪念頭給收斂起來。”
嶽冉晨貼着陸暖伊的耳朵說道:“誰叫你露出那種害羞的表情,弄的我都想要把你收藏起來,不要讓別人看見。”
嶽冉晨的氣息噴到陸暖伊的耳朵上面,陸暖伊的耳朵更加的紅了。陸暖伊這種表情真的是讓他沒有辦法不朝着那方面想。
陸暖伊心中鬱悶了,這個男人越來越無賴了,不過看着男人手上拿着的大包小包的吃食,陸暖伊剛纔那點火氣就降下去了。雖然他有點不正經卻還是打從心底裡面爲了她着想的。
不過他們之間要是真的那麼正經的話有許多的事情就顯得沒有那麼有意思了。陸暖伊只是現在拉不下臉子不想那麼早原諒他罷了,拉着她在大街上瘋也太不像話了,害得她一路上面都被人家的目光掃視。陸暖伊的耐心都要耗盡了。
因此,陸暖伊不想再和他在大街上面吵吵鬧鬧的,正好看見前方有一個叫做萬玉樓的酒樓,陸暖伊就指着那裡對嶽冉晨說道:“我們就去前面那裡休息一下好了。”
嶽冉晨順從的答應陸暖伊道:“嗯,這家酒樓也還不錯,正好點幾個菜讓你嚐嚐。”
陸暖伊擺擺手說:“算了,剛纔吃了那麼多東西,你要是點的太多我們根本就吃不下。”
嶽冉晨只是笑眯眯的,拉着陸暖伊的手進去,兩人也懶得麻煩就在一樓坐下,陸暖伊明明說了不要點太多的菜,只是嶽冉晨卻根本就沒有聽的意思,他好不容易和陸暖伊出來一趟,又何必委屈了自己,那些錢放在那裡不用,到時候也是隻能裝進棺材裡面的,還不如趁着現在把錢花在他樂意花費的地方。這樣他將來也不會有遺憾。
嶽冉晨很清楚,以後他和陸暖伊這樣出來逛街的機會是很少了。也許,幾乎這就是最後一次了。
陸暖伊雖然剛纔吃的有些飽了,但是當菜端上來的時候,陸暖伊只是嘗一下的話還是可以做得到的。陸暖伊每樣吃一些,不停的在嘴裡讚許道:“這家酒樓的菜味道還是其次,外觀倒是尤其精巧的。”
陸暖伊更想說的是吃的東西弄的這麼精巧,弄的她都不好意思下筷子了。她就不明白那菜擺成一個孔雀開屏的模樣幹啥。
嶽冉晨顯然也看出來了,平日裡面和他一起吃東西的時候陸暖伊都會抱怨那些菜長的太好看讓她不好意思下手的。陸暖伊下不了手嶽冉晨可沒有這樣的顧忌,等到他把那些菜品的造型賣給弄的亂七八糟的時候,陸暖伊頓時就沒有先前的那種感覺了,吃的東西還是要吃到嘴裡纔是真的。
只是當陸暖伊夾起一塊筍片剛要放在嘴邊吃掉她的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
嶽冉晨看陸暖伊這樣都不明白她是怎麼了。
其實,陸暖伊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她聽見了一個讓她特別熟悉的聲音。只聽見那個聲音開口說道:“蕭大哥,難道你到了如今還不相信我嗎?”
這個聲音竟然是陸暖如的聲音,再次聽見,恍如隔世。如果,不是親耳聽見陸雪華那樣說,陸暖伊真的不敢相信一向顯得溫順的陸暖如會爲了一個男人做出那麼激烈的舉動。
嶽冉晨疑惑的問道:“伊人怎麼了?”
陸暖伊用一根手指擋在脣前,示意嶽冉晨不要說話。
蕭樑冷漠的說道:“我說了,讓你不要和我在一起,你聽不懂嗎?你何必一定和我走上這條路?”
陸暖伊皺眉,怎麼回事,情況和她瞭解的竟然不一樣。不是說是眼前這個男人把陸暖如劫走的嗎?
陸暖如卻是絲毫不退縮的看着蕭樑道:“你要是真的放的下,當初又怎麼會假成冷大夫,你自己都放不下又何必跟我說這些個無用的話?”
噗,陸暖伊嘴裡還殘留着的一口飯就那樣噴了出去,還好她剛纔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沒有噴在桌子上面的菜碟裡面。那個冷大夫居然是如如喜歡的男人假扮的。她就說世界上面哪裡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剛好發生大火,在那之後那個男人就不見了。
說起來陸暖如當時也是倒黴,當時陸暖伊沒有對那裡動手,可是有些趁機渾水摸魚的人卻是沒有放過那裡,冷大夫心急救出陸暖如的時候暴露出了他的身手。陸暖如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他的招式,然後在他綽不及防的情況下面迅速的摘下了他臉上的面具。
那個時候蕭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迅速的離開。
只是陸暖如顯然沒有放棄,而是一路追了上去。說起來陸暖如也真是夠執着的,她追到看不到蕭樑的影子陸暖如就直接朝着荒郊野外就走過去了。她去的不是別的地方而是懸崖邊上。在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快掉下去的程度的時候,蕭樑乖乖的出現了。陸暖如從此就纏上了他。
至於陸暖如只留下幾回寥寥數字的紙條,也不過是因爲蕭樑當初和陸雪華鬧的太厲害,陸暖如現在想要挽回他就只能暫時放下關於陸府的一切事情。
蕭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邊用言語不斷的傷害陸暖如,一邊又顯得太過依賴她了。
蕭樑看着對面坐着的戴着面紗的女子,現在面紗下的女子,她的臉上已經多了一道刀傷,長長的口子顯得觸目驚心。
蕭樑的手不知不覺就穿過面紗撫摸着那道傷痕,只是笑起來有些苦澀。
他的手不斷的摩挲那個地方,他原本冷漠的聲音現在卻變得無比的柔軟,他說:“如,只是帶你出來,沒有多久你就受到傷害。我們還是不要再一起的好,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這一次傷在你的臉上,會不會下一次就會要了你的性命。你要知道只是想想我就心驚膽戰的,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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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暖伊愁眉緊鎖,陸暖如的臉怎麼了嗎?
陸暖伊這下子坐不住了,其實如如就在他們兩個身後的那一桌,只是中間剛好擺着一盆綠色的盆栽,葉子很大,所以擋住了陸暖伊的視線。
此時,陸暖伊放下筷子站起身來。嶽冉晨除了剛開始不知道陸暖伊是在幹什麼,可是他在後來聽了一段之後就知道了。原來陸暖伊就是在側耳傾聽後面的那桌人說的話。在嶽冉晨聽了一些之後他也明白,那個說話的女子可能是陸暖伊的相熟之人。
那個男子的聲音停止之後就聽那個女子說道:“樑,你是這樣認爲的嗎?可是人生百歲,草木一秋,做人最重要的是對得起自己,逃避並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我們也曾經分開過,在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有無數的機會去另結新歡,可是在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候,我們還能夠遇到彼此,這就是緣分。或許你嫌棄我太醜,所以你不要我了。”
那個男子聲音有些急促的保證道:“如,你明明知道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面最美麗的女人。你又何必激我呢?”
陸暖如帶着俏皮的說道:“你心中明白就好。”
陸暖如又說:“所以你可以不要再多想那些東西了,怪沒有意思的,你知道嗎?”
那男子道:“我不是亂想,而是真的擔心,我知道你說的對。人活一世是應該不要顧忌太多。好,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說那些叫你傷心的話了。”
陸暖如道:“但願你說到做到,我會讓你看見我的決心的。”
那男子嘆息一般的說道:“決心我可是早就看見了。我自然會說到做到的。”
“如如。”
陸暖伊忽然出現的聲音讓陸暖如的心亂了好幾個節拍。陸暖如想念親人卻又本能的生出幾分怯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