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內心的惶恐,柳靈鈴不願將自己懷孕的事公佈。穆子君也不反對,隨即便差人快馬加鞭的去大城裡,請上幾位名大夫過來。
兩日後,穆子君做了大致的部署,留下部分兵馬看守邊境,帶着剩餘的人離開的戰亂殘地。他已計算好了時日,襲軒王中的慢性毒藥大概會在他抵達帝都的時候毒發身亡。
這段日子襲軒王會很難熬,不過這也是穆子君當初挑選毒藥時的有意安排。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王給了他太多的傷痛,不僅僅的妻兒,連溫柔的母親都是被父王折磨而死。他怎麼能允許那個大魔頭輕易的死去了?
得到巫山降書之後穆子君重新劃分了地圖,北古國由於先天原因,再加之部分土地割讓給了東陽國,現任然是三國中領土最小的。但也僅次於紅枝國而已,東陽國在此次戰役中收穫不大,卻在巫山滅國後成爲三國中最大的一個國度。
不過這又算得了什麼了?
領土總是被劃分來劃分去,多多少少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此刻都穆子君來說柳靈鈴和她腹中的孩兒纔是最重要的。可是他的心,不知是受到鈴兒的感染還是什麼,總也有些不安。
出發不到三日,柳靈鈴便覺得頭暈噁心,起初只覺得是懷孕引起,再加之車馬勞頓難免身子不適。
“軍醫,太子妃怎麼樣了?”穆子君憂心的問道。
他也是初爲人父,緊張激動之餘什麼也不懂。曾聽聞女人懷孕是非常辛苦的,生產時幾乎和閻王隔層紗,危險得很。他的鈴兒之前就受過重傷,現在也是跟着自己連日勞累,心臟還靠着陣法運轉,太子實在是擔憂得很。
軍醫放開太子妃的脈搏,猶豫了片刻道,“這些日子太子妃的脈搏虛弱了許多。”
穆子君立馬追問,“之前一直都是你診脈的,血戰一天一夜都沒關係,怎麼現在好端端的就虛弱下去了。”
柳靈鈴見丈夫着急,溫柔的拉過他安慰道,“我哪能跟以前比,現在我可是兩個人了。”說着顯白的臉上飄去若有若無的紅暈,說實話,在不胡思亂想的時刻,她還是很幸福的。
太子妃說的話不無道理,穆
子君想着估計也是,他已經盡了全部的力量去照顧愛妻了。可是這樣的話便沒有讓軍醫釋懷,“太子妃的猜測有一定的依據可尋。但是太子妃的狀態是一日差似一日,按道理懷孕不該有這種表現啊。”
穆子君也頓了頓,轉頭仔細注視着鈴兒,光從臉色上看一點異樣也沒有。柳靈鈴也用心回憶了這幾天身子的反應,除了頭暈反胃,也沒什麼大的毛病。難道是心臟的原因?
太子妃和穆子君想到了一處,可這說給軍醫聽他肯定是不懂的。
太子握着金扇揮了揮,“我知道了,你先開個滋補的方子吧。過幾天,有其他大夫來的時候,你再和他們研究。”
軍醫也很慚愧,雖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查不出什麼毛病,只得領命,“那屬下親自爲太子妃熬藥,希望太子妃能放寬心,或許能調理身體。”
太子妃含笑,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腹背,望着太子,“就算不爲自己,爲了我腹中的孩子,我不會胡思亂想的。”
軍醫領命退下,穆子君抱過太子妃立馬問道,“會不會是你心臟沉受不住?有沒有覺得血氣不足?”
柳靈鈴將手按在心口,提氣靜默了一會,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不好啊。之前靈力衰竭的時候,心臟會有一種裂開般的疼痛,可是現在完全沒有。”
聽妻子這麼說穆子君總算鬆了口氣,想着又捏了捏愛妻的鼻子,“那肯定是你想多了,我看壓根就是心病。”
柳靈鈴打開丈夫的手,歪頭道,“可能吧。畢竟失去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的骨肉,而且還是那麼的殘忍。”
見妻子心有餘悸,穆子君將懷中的身體摟得更緊,試圖驅走盤繞的陰影,“不要再想了,這個孩子一定會平安出生的。”頓了頓好像想到了什麼,挑眉道,“如果你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那就想想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吧。”
好像提起了一個了不得的話題,柳靈鈴眉目頓時洋溢起來,開心道,“好啊好啊,我們現在就想。這個孩子是要取個文氣的名字還是霸氣的名字了?男孩的話一定要像你一樣疼妻子,女孩的話就長得漂漂亮亮的,在最美的年華遇到
最心愛的人。”
穆子君見鈴兒開心,他也喜悅起來,“當然要起文氣的名字了。其實,我巴不得鈴兒能一肚子生兩個,一男一女,省得以後再冒險懷孕。”
柳靈鈴噗嗤一笑,掩面羞道,“討厭,就你最聰明。”
“那必須的,如果是三個也不介意啊,兩男一女,這樣就能好好的保護妹妹了。”
“哈哈……”
兩人有說有笑的,帳篷外的人都聽得到。
花映無意路過,聽到太子妃的笑聲,心下隱隱一痛,目光不由得變得陰鷙起來。
中午的時候,軍醫將養生的藥親自送到太子妃跟前,穆子君看着她喝得一滴不剩。
下午,柳靈鈴小睡了一會兒,又覺得頭暈,穆子君就抱着她出來透透氣。
倒了晚上,軍醫又爲太子妃送上了一碗藥,也把了脈,一切如常。
第二天穆子君繼續行軍,然而不到中午,太子妃下身便見紅了。
那一抹小小的血紅,令柳靈鈴驚魂難定,之前一幕幕血淋淋的場景在眼前不定的閃過。她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呼吸,安撫着狂跳不止的心臟,她拼命着牙隱忍着,可是眼裡還是掉了下來。
穆子君隨即下令停止行軍,就地紮營。
“這是怎麼回事,是怎麼回事?”穆子君衝着跪地的人怒吼着,他已經非常努力小心的呵護着鈴兒,爲什麼還會出現這種非常不詳的徵兆。
軍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連發抖,“屬下已經盡力,實在是查不出太子妃娘娘出了什麼狀況,按道理如此小心呵護,不可能會見紅的。”
“她現在還脈搏還虛弱嗎?”穆子君質問道。
軍醫如實回答道,“從昨天開始沒有下降的趨勢,但依然很虛弱。”
“那爲什麼還會見紅?”
“屬下……屬下不知。”軍醫俯首碰地。
穆子君急得怒火中燒,此刻外面出來捷報的聲音,“報太子,差遣去尋找名醫的士兵已經回來了。正帶着四位大夫在外等候。”
穆子君一掌拍在案几上,喝道,“還不快快有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