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頭等商務艙
“哎呀,我這肚子,我就不該吃那麼多烤肉!”坐在最前面一排的胖子突然嗷了一嗓子,猛地站起身來,估計這肚子鬧的挺厲害的,直接一隻手捂着肥胖的屁股,向着衛生間竄了去。
因爲太趕時間,衛生間的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上,噗的一聲,巨大的聲音響起,一股子臭味隨即蔓延開來,一旁空姐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不過隨後又恢復了笑容,快速的將衛生間的門給合上了。
人有三急!但是這也太急了一點吧?陶沫將臉埋首在陸九錚的肩頭上壓着笑,實在是剛剛那胖子的動作太滑稽了一點。
“哼,這就是暴發戶的涵養!”同樣坐在同等商務艙,一個黑色手工西裝的中年男人皺着眉頭煩躁的說了一聲,看得出他似乎心情不大好,所以整個人顯得心浮氣躁,被剛剛胖子那拉肚子的行爲給噁心的更爲的煩躁,但是卻有竭力剋制着情緒。
“任部長,西南省是小地方,你多擔待一下。”一旁戴眼鏡的秘書連忙開口道歉着,恨不能將剛剛那胖子給摁進馬桶裡然後沖走,別再回到頭等艙來礙眼。
任長平陰冷着臉,也懶得開口說什麼,只是腿部隱隱的疼痛依舊讓他感覺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煩躁,明明自己也是任家嫡系的人,可是偏偏落在自己身上的資源很少。
到如今他還在冀省黨校,職位還是副校長,雖然明面上說的倒也好聽,他這個黨校副校長還兼任着省委組織部的工作,但是他這個副部級根本不值錢。
若不是爲了能在今年換屆時離開黨校,真正的進入冀省省委掌握實權,任長平也不會馬不停蹄的給自己四處活動奔走,結果一不小心也就摔了一跤。
原本當時也沒有感覺多痛,再加上最近要做的事太多,要聯絡的關係也太多,這麼一耽擱就是一個多月了,任長平感覺腿越來越痛了,站的時間久一點都滿身大汗,察覺到事情不對頭的任長平也立刻找了專家教授來看腿,權力再重要也要有命去掌控。
結果片子拍了好幾張,西醫中醫也都看了,這腿是越來越痛,關鍵是連個病因都找不到,而因爲要醫治疼痛的腿,任長平也就放緩了調職的事,結果竟然又沒有進入省委,依舊要留在黨校工作,這讓原本就被病痛折磨的任長平愈加的惱火和煩躁。
所以在匆匆結束西南省黨校的這個會議之後,任長平打了個電話給上面,連黨校都沒有回直接回京城了,一來是任長平表達自己的不滿。
畢竟他可是任家的人,不過是想要離開沒有實權的黨校進入省委,卻被一而再的拒絕了,任長平肯定要耍點威風和脾氣,否則還以爲他好欺負。
二來則是因爲腿部的疼痛越來越嚴重,病因又找不到,所以任長平也害怕了,只好回京城來找醫生,心情不好,在飛機上又碰到拉肚子的暴發戶,這讓任長平臉色顯得格外的難看。
“大叔,我去一下衛生間。”一個小時之後,胖子連續跑了五趟廁所,這會還在裡面沒有出來,陶沫起身和陸九錚說了一句就向着後面經濟艙的衛生間走了去。
一旁空姐抱歉的笑了笑,隨後禮貌的引導着陶沫過去,畢竟頭等商務艙的這些客人一看都是非富即貴的旅客,就空姐自己也不打算進胖子用了五遍的衛生間,那味道實在是夠了。
“抱歉女士,請稍微等候一下。”看到經濟艙衛生間前排起的隊伍,一旁空姐抱歉的看向陶沫。
“沒關係。”站位隊伍後面,陶沫不在意的擺擺手,就安靜的等待起來。
在陶沫前面是一個年輕媽媽帶着五六歲的小姑娘,此時小姑娘捂着小肚子,可憐巴巴的看着陪伴在身旁的母親,軟糯糯的聲音聽起來極其的可憐,“媽媽,我錯了,我不該偷喝爸爸的冰可樂。”
“讓你嘴饞。”媽媽沒好氣的一瞪眼,看着自家閨女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裡頭早就沒什麼氣了,但是爲了給孩子樹立正確的教育觀,所以此時依舊板着臉,“錯了也自己受着,乖乖排隊等着。”
“媽媽,寶寶的肚肚痛,要拉出來了。”小女孩苦着臉,她原本就白,圓潤潤的小臉上滿是肉,此時嘟着嘴,皺着小眉頭,雙手捂着肚子,可憐的小模樣,讓前面排隊的人不由笑了起來。
“既然小寶貝肚子疼,阿姨就讓你先進去。”排在前面的一個女人笑着了起來。
小女孩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起來,她是想要上廁所,但是一對上自家媽媽板着的臉,瞬間垮了表情,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謝謝阿姨,可是媽媽說要遵守秩序,寶寶排隊就好了。”
陶沫見狀也不由的笑了起來,只感覺這小姑娘可愛的很,等了十來分鐘之後,小姑娘終於快排到了衛生間門口,那圓溜溜的大眼睛都亮了起來,肉嘟嘟的手指頭數了數前面的人,興奮的張開五個手指頭,“媽媽,還有五個人就到寶寶了。”
飛機過道有些的窄,所以秘書也無法攙扶腿痛的任長平,只好跟在他後面過來了,誰知道衛生間這邊這麼多人等着,任長平眉頭直皺,“怎麼這麼多人?”
頭等艙那邊霸着衛生間的胖子雖然雙腿發顫、拉的滿臉虛汗的出來了,但是衛生間那味道實在不好聞,尤其是想到之前那胖子拉肚子,還不知道拉了幾次,任長平更不願意用廁所了,只好來經濟艙這邊,誰知道人這麼多。
秘書只感覺這段時間格外的不順,等到了京城之後,一定要去廟裡拜拜,去去晦氣!不過他也知道自從任長平腿摔傷了之後,任長平的脾氣就一直不好,很暴躁。
再加上去想從黨校調到省委的計劃也失敗了,任長平整個人就更加暴躁了,像是被擰上蓋子燒着的汽油桶,肚子裡的火氣隨時都能炸開。
秘書看了一眼任長平陰鬱的表情,知道他估計也是腿痛的厲害,不由對一旁的空姐低聲開口:“任部長身體有些不適,不如讓任部長插個隊先用衛生間。”
空姐一怔,知道兩人都是頭等艙的客人,再加上他們身上筆挺的西裝,還有那股子氣息,一看就是當官的,空姐點了點頭,隨後歉意的笑容向着最前面的幾個等衛生間的旅客開口了。
“我們也等了這麼久?”站在衛生間門口的一個男人不滿的開口,可是回頭一看,立刻明白任長平不是一般人,那一身的官威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雖然心裡頭不高興,也只好訕訕表情的閉嘴了。
其他五個排在前面的旅客都因爲相同的原因同意了,任長平腿痛的厲害,這會有些站不住了,更不願意在衛生間門口浪費時間,此時也懶得管空姐的動員工作,直接越過陶沫幾人就往前面擠。
小女孩原本掰着手指頭數着,只要前面五個人都好了,就到自己了,結果被擠得一個後退,然後就看見任長平插到了最前面,小女孩憤怒的嚷了起來,“你怎麼不排隊!”
“寶寶,不許大吵大鬧。”小女孩媽媽剛剛也聽到了空姐解釋的話,低聲說了一句。
“我不!我是第六個,不是第七個!”小女孩撅着嘴嚷起來,雙手捂着小肚子,“寶寶也要去衛生間,寶寶忍不住了!”
隨後不管不顧的擠到了最前面,拽着任長平的西裝,“寶寶站在前面的!”
冷着臉,任長平不打算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計較什麼,但是煩躁之下,只感覺這小女孩叫嚷的人都煩躁了。
“小妹妹,一會就到了你了好不好。”空姐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狀況,成人一看任長平這氣勢官威,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自然寧可少一事不願多一事。
可是五六歲的小女孩卻是懵懵懂懂的,她只知道媽媽教育自己要排隊,結果有人插隊了,小女孩立刻就不滿了,義正言辭的要將插隊的人給趕走。
年輕媽媽將小女孩拉了回來,板着臉怒斥了幾聲,“寶寶,聽話!”
被罵的小女孩倏地一下紅了眼眶,將臉埋在媽媽的懷裡,委屈的厲害,卻也不敢再叫嚷了。
幾分鐘之後,任長平從衛生間裡出來,原本排在前面的人此時都讓小女孩先進了衛生間,陶沫回頭看了一眼腳步有點不對勁的任長平,望聞問切,雖然任長平氣色看起來還不錯,但是雙眼卻無神,呼吸有些急促,不過是外強中乾強撐着而已,一旦爆發,整個人會迅速垮掉。
一路平安的到達了京城的機場,頭等艙這邊的幾人也紛紛下了飛機,結束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旅程。
走道上,之前拉肚子的暴發戶胖子估計肚子又難受了,梗着脖子嗷了嗓子,一手捂着屁股,連行李都不拿着,快步向着不遠處的衛生間再次跑了去。
估計胖子跑的太快太急切,他身體至少有兩百多斤,此時沒看路之下,直接將走在前面的任長平給撞倒在地上了,“對不起哥們,人有三急,對不起啊……”
胖子也知道撞了人不對,但是對比之下,總比將便便拉在褲襠裡好,所以回頭看了一眼任長平,扯着嗓子道歉着,依舊向着衛生間跑了去。
“任部長!”一旁的秘書連忙放下行李箱攙扶摔在地上的任長平,也顧不得奔到廁所裡的罪魁禍首,“任部長,你沒有受傷吧?”
任部長畢竟也是一百三十多斤的中年人,秘書抓着他胳膊用力往上拉了拉,沒有拉起來,不由彎下腰增加了力度,再次往上拉了拉,依舊沒有拉起來。
秘書不由傻眼了,任部長被人撞倒了,生氣歸生氣,但是總不能像個碰瓷的一樣倒在地上部不起來吧,這形象?
相對於秘書的疑惑,任部長此時心裡頭咯噔了一下墜入了冰河,他發現自己的雙腿沒有了直覺,不管他怎麼用力,可是雙腿卻不聽使喚了,“我腿沒感覺了。”
“什麼?”秘書臉色猛的一白,雙手一哆嗦,剛剛拉起來的任長平因爲腿部沒有力量支撐,瞬間又滑坐在地上。
沒有知覺了?秘書冷冷的看着癱軟在地的任長平,終於臉色大變的反應過來了,“任部長,你等着,我馬上就叫救護車過來,你不要着急,我這就打電話。”
可是秘書雙手卻是不停的顫抖,掏了半天才將手機給掏出來了。
陶沫和陸九錚是走在後面的,此時看到癱軟在地的任長平,陶沫雖然有點不喜神色過於陰沉的任長平,但是身爲醫生,她不可能見死不救。
就在陶沫打算表明身份出面給任長平診察時,啪嗒啪嗒高跟鞋踩着地面的清脆聲音響起,褚若筠卻是小跑過來,美麗的臉上帶着讓人信服的溫柔笑容,“我姓褚,是個醫生,不知道可不可以幫上忙?”
任長平此時也被雙腿突然沒有知覺的情況給嚇的六神無主,聽到褚若筠的話不由一怔,“你是褚家的人?”
“是,我叫褚若筠,褚泰是我爺爺。”褚若筠報出褚老爺子的名頭,畢竟她也清楚自己年輕,說是醫生精湛的大夫,只怕一般人也不會相信。
不過褚若筠在飛機上就看出來了,任長平絕對不是一般人,既然如此,能多結交一個權貴,褚若筠自然不會錯過機會。
“褚小姐,還請你幫忙,這是任部長。”秘書掛了電話,此時拜託的看向褚若筠,在醫生來之前,能讓褚家大小姐幫忙醫治一下也好。
當然,秘書也不忘記說出任長平的身份,在京城,褚家雖然是中醫世家,但是並沒有什麼權力。
可是任家卻不同了,雖然任家有些沒落了,逐漸被封家取代了第一世家的位置,可是任家畢竟是京城百年的世家,底蘊雄厚,遠遠不是褚家可以相比的,而且任長平還是任家二爺的第三子,鐵打的任家嫡系。
只是因爲前面幾個哥哥太出色,而任長平能力一般,卻又好高騖遠,所以任家的資源就傾向更加出色的第二代,任長平這些年不溫不火的,一直在黨校任職。
黨校這地方,說實權沒有多少,不過地位倒是有一點,而且基本不會犯什麼大錯,任家將任長平安放在這個位置上,也算是對他照顧了。
畢竟任長平能力一般,但是心高氣傲,若是將他放在實權位置上,只怕會被人當槍使喚了,到時候他一個人仕途毀了也就罷了,連累了任家就得不償失了,所以纔會將任長平在黨校一放就是這麼多年。
只可惜任家的良苦用心,任長平不但沒有感恩,反而認爲是任家忽視自己,不待見自己,心裡頭一直憋屈着一股子的怨氣,甚至打算哪天做出一番成績來,讓任家那些人好好看看,誰知道成績還沒有做出來,腿就壞了。
褚若筠給任長平把着脈,仔細探查着脈搏,隨後又問了任長平雙腿的情況,從他如何摔傷,到之後雙腿的疼痛的情況一一都問的清楚詳細。
望聞問切四個中醫辨證的環節,對了解病情極其重要,除非像陶沫這樣有精神力這個作弊器,否則一般中醫都需要詢問清楚,不可能一把脈就知道得了什麼病,該如何開方子醫治。
“既然西醫這邊檢查過了,X光片也顯示骨頭沒有問題,那很有可能是經脈出了問題,我初步判斷應該是雙腿血管這邊因爲摔傷形成了淤塞,而淤塞漸漸嚴重,所以神經失調導致雙腿失去知覺無法行走。”
褚若筠醫術深的褚老爺子的真傳,後來又跟隨不少知名的醫生看病診脈,實際行醫經驗非常多,她在中醫上很有天賦,又勤奮好學,腦子也好使,平日裡行醫也謹慎小心,所以在京城,褚若筠天才中醫的名頭很響。
尤其是一些京城的名媛貴婦們,一些婦科內的病症並不好意思找男醫生,自然就會去找褚若筠,就當是尋常的聊天聚會,褚若筠也會給一些貴婦名媛開一些調理的方子,如何增加氣血,如何祛除溼寒,怎麼排出體內的毒素,可以說褚家現如今在藥膳保養這一塊完全是靠褚若筠的名頭撐起來的。
“該怎麼醫治?”一聽到褚若筠說的如此肯定,任長平和秘書都鬆了一口氣,只要知道病因就好,知道病因就能對症下藥。
“任部長不用擔心,不如等急救車過來之後去褚家醫館一趟,讓我爺爺再來個會診,我相信任部長的雙腿很快就會恢復的。”溫柔的笑了笑,褚若筠在京城走的一直都是知性美女的風格。
美麗漂亮、嫺熟端莊,醫術極好,爲人更是善良富有愛心,這要是放到古代去,那活脫脫就是個女神醫女菩薩。
聽着任長平的感謝,褚若筠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陶沫和陸九錚,微微一笑的開口:“陶小姐也精通醫術,不如也上前診斷一下,多個人也多份把握。”
陶?任長平剛剛懸着的心因爲褚若筠的話而放了下來,這會聽到她看向陶沫,姓陶,還是個醫生,從西南省一起坐飛機回來的,瞬間,任長平臉色倏地陰沉下來,“不必了,一個沽名釣譽的庸醫,醫術醫德沒有學會,就學會了勾心鬥角、陰謀算計,這樣的人也配稱爲醫生!”
因爲任長平的摔倒,四周倒是聚集了一些人,此時聽到他這樣斥責陶沫,不由一愣,畢竟陶沫外表看起來很有欺騙性,一看就是那種懂事聽話的乖乖女。
“就爲了博取我五嬸的好感,竟然一方面對她下藥,一方面充當救人的神醫,簡直不知所謂!你還敢到京城來!”任長平原本因爲腿痛,這段時間一直很暴躁,壓抑着脾氣,此時像是找到了出氣筒一般,將所有的火氣都撒到了陶沫身上。
陶沫不在意的笑了笑,冷眼看着陰冷着臉的任長平,“希望你的腿可以痊癒。”
一旁褚若筠心裡頭一驚,雖然她極其厭惡陶沫,但是有一點她必須得承認,陶沫在醫術上的確有些本事,此時聽着陶沫這意味不明的話,褚若筠心裡頭咯噔了一下,難道是自己診脈錯誤?任長平的雙腿不是這個病因?
不對!自己也未免太慌亂了,陶沫都沒有把脈,她根本不清楚狀況,褚若筠定了定心,倒是認爲陶沫故意這樣危言聳聽,目的就是要擾亂自己的心,從而讓自己對自身的醫術產生懷疑,一旦形成了這個陰影,褚若筠明白自己只怕一輩子都無法超越陶沫。
想到這裡。褚若筠眼神陰冷的駭人,陶沫這個賤人果真不能小覷,無時無刻都想要算計自己,不過到了京城,褚若筠倒是放心了不少,在自己的地盤上,陶沫就算再能幹,也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大叔,走吧。”陶沫懶得理會幾人,和陸九錚向着外面走了去,雖然她沒有親自給任長平診脈,但是陶沫相信任長平這腿痛了一個多月了,他肯定看過中醫也看過西醫。
如果真的是筋脈之中的淤塞造成的,之前的醫術肯定早就看出來了,褚若筠爲了壓自己一頭,也爲了博取任長平的好感,所以行醫還是草率了,病因絕對不會是這個。
人羣裡,龍武看着走遠的陶沫和陸九錚,不由冷冷一笑,在石溪市那破地方,自己手裡頭沒什麼人可以用,讓陶沫張狂了這麼久,到了京城這一畝三分地,陶沫和陸九錚想要張狂可就不容易了。
之前在飛機上,龍武就打算要好好教訓陶沫和陸九錚一頓,所以他直接給平日裡那些跟着自己的紈絝子弟發了個信息,讓他們帶着自家保鏢到機場來,龍武只說飛機上有一男一女張狂的狠,得罪了他龍少,讓他們過來教訓教訓對方一頓。
平日裡這些紈絝都是跟着龍武屁股後面混日子,畢竟他們大多數三流家族的子弟,再加上本身是個紈絝,沒什麼本事,若是能得到龍武的青睞,至少在家族裡有幾分說話權。
如今一聽是龍武要教訓人,六個紈絝立刻集結了自家的保鏢,一羣幾十個人早早等候在機場出口這邊,只等着教訓了陶沫和陸九錚,從而討好龍武。
拿了行李剛出來,陶沫遠遠的就看見不遠處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還有他旁邊一個面癱着小臉的小男孩,不由一愣快步迎了過去,“周隊長,小暉鉞。”
“陶小姐,老首長知道你過來了,讓我過來接你,暉鉞也要親自過來接你。”周謙對外一直都是冷厲着表情,看起來不易親近,但是面對陶沫此時神色卻鬆緩了不少。
身爲秦老首長的警衛官,周謙可以說是秦老首長最信任的部下,當初在潭江市,陶沫力挽狂瀾的救了突然發病的秦老首長,將他從鬼門關前救了回來,之後又醫治好了秦暉鉞雙腿無法站立、行走的怪病,就衝着這兩點,秦老首長也會將陶沫當成座上賓,周謙自然對陶沫格外尊重。
“小暉鉞,長高了不少。”陶沫蹲下身來,笑着看向總是面癱着臉的秦暉鉞,擡手親暱的揉了揉他的頭。
“陶姐姐。”秦暉鉞雖然有些不習慣和人接觸,但是他卻極其親近陶沫,或許是因爲當初他雙腿不能站立,只能靠傭人抱着,是陶沫醫治好了他是雙腿。
也或許是因爲這些年從沒有和女性如此親近過,秦老首長身邊也都是鐵血威嚴的男人,所以秦暉鉞雖然只有四歲,卻整天板着臉,像是個小學究,但是對陶沫卻有股子說不出來的親近。
看着秦暉鉞那小臉上流露出來的親近之色,周謙倒真的詫異,小暉鉞之前都在國外,因爲無法走路,是三個保姆輪流抱着,整天就待在家裡,所以造成這個孩子看起來有些的自閉,完全沒有小孩子的活潑開朗。
秦老首長髮現問題之後將秦暉鉞從國外接了回來,可惜他的性格已經形成了,根本無法改變,再加上那個時候對小暉鉞的腿都查不出病因來,秦老首長一直急着找醫生,所以也沒有多少時間和小暉鉞親近。
就這樣這個四歲的孩子性格越來越古板,面癱着小臉,不苟言笑,又因爲天生聰明早慧,如今秦老首長不管如何努力,小暉鉞都是這性子,如今看到他依戀陶沫的表情,周謙纔會感覺如此的奇怪。
“陸上校。”正色的打量着氣勢驚人的陸九錚,周謙後來從秦老首長這裡才知道了陸九錚的身份,雖然秦老首長沒有明說,但是在京城這地方,能讓老首長注意,又姓陸,自然只有陸家的人。
但是周謙看人並不是只看身份,陸九錚流露出來的那股鐵血肅殺的氣勢,即使收斂了很多,卻依舊讓周謙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不容小覷,是那種真正從死亡線上走出來,沐浴過鮮血和死亡的強者,而不是那些爲了鍍金才進入部隊的二世祖。
“周少將。”陸九錚沉聲開口,雖然他很少回京城,但是消息卻依舊靈通,周謙目前負責京城衛戍區,可以說是真正的御林軍,負責保護整個京城的安全,秦老首長能讓他來接機,足可以說明老首長對陶沫的重視。
周謙的身份在陸九錚面前不算什麼,但是若是拿出去,京城這地方,就算是姚文峰也要避讓三分,畢竟姚文峰也只是特種大隊的大隊長而已,而周謙卻是少將軍銜,掌控着衛戍區一半的兵力。
“陶姐姐,我自己走!”小暉鉞掙扎的要下來,可惜陶沫卻固執的將任抱在懷裡。
“難道暉鉞不喜歡我了?不想讓我抱?”陶沫垮着臉,一臉的傷心,那清澈的雙眸裡似乎都有淚水在閃爍。
秦暉鉞再懂事,也只是個四歲的小男孩,所以此時一看陶沫這表情,秦暉鉞立刻停止了掙扎,雙手抱住了陶沫的脖子,不安的搖搖頭,“沒有,我沒有不喜歡陶姐姐。”
“那就讓姐姐抱着。”眯眼一笑,陶沫瞬間就變了臉,吧唧一口親在了秦暉鉞的小臉上,只感覺着孩子特可愛,不由回頭瞅了一眼身側的陸九錚,大叔小時候肯定也是這樣古板的小模樣,明明是萌噠噠的小正太,卻偏偏板着臉像個小大人。
這邊陶沫抱着秦暉鉞,陸九錚和周謙走在一旁,四個人剛走到停車場這邊,忽然,一羣人從暗處跑了過來,瞬間將陶沫四人圍困了起來。
周謙過來接機,雖然帶着秦暉鉞,但是周謙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否則他也不會成爲秦老首長的警衛官,再加上爲了保密性,周謙只帶了一個司機過來,誰知道在京城這地方,還真有人敢動手。
“你們要幹什麼?”冷着臉怒斥着,周謙此時臉色極其的難看,他原本就是衛戍區的頭,負責京城的安全,結果來機場接個人就被人給堵了,這要是傳出去,周謙的臉也不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