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驅逐艦徹夜搜索因爲油料用盡而墜海的飛行員,因此僅19名海航和航空隊飛行員在夜間降落中喪命。搜救行動造成的混亂使驅逐艦幾乎停止了追擊任務,幸虧艦隊未受日軍的攻擊,卻又再耽擱寶貴的2小時。22點40分左右,海軍司令官楚肇東下達第二號命令,各艦隊停止追擊,除了執行戰備值班任務的部分驅逐艦和潛艇之外,返回各自軍港,117中日大海戰因此結束了。
轉移到交通艇上的栃內曾次郎大將,回首望着已經開始傾覆的旗艦扶桑號戰列艦,兩行老淚從眼眶裡涌出,下午六點半的東海,到處是垂死掙扎的日軍軍艦和水兵,死屍、小艇、救生圈、箱子,各種雜物把海面弄的像是個大垃圾場,一艘艘曾經是帝國驕傲的主力艦,或者斷成幾截,或者翻出紅色的肚皮,或者滿是煙火的像是條死魚一樣漂浮在海面上,時不時還有軍艦爆發出一陣煙花般的火光和爆炸,那是主炮或者副炮的炮彈殉爆。夕陽如血,讓栃內曾次郎大將的眼睛裡滿目都是血色和火焰,他用盡全力閉上眼睛,聯合艦隊已經元氣大傷,日本該何去何從?他的心裡並不擔心自己的命運,就算是剖腹也無法向天皇和日本國民謝罪,何況沒有向海軍同僚們說明中國的這種欺負死人不償命的魔鬼戰術,就算恩准他自盡他也不能死,否則就對不起這些長眠在血火深藍裡的艦隊官兵。
遠離東海兩千公里的鴨綠江畔,咸鏡山北麓的茂山城,一個日本小隊正在指揮一個三百多人的三韓邊境守備隊營在構築工事,不過天寒地凍的,又食不果腹,這些三韓僞軍都縮手縮腳的,幹起活來有氣無力。往日裡兇巴巴的仙台兵今天卻沒有揮舞着馬鞭到處打人,日軍士兵都在一個個火牆房子裡貓冬,偶爾有被抽到出來查看的傢伙也是低頭哈腰的裹着大衣轉一圈,逮個不順眼的踹上兩腳,然後嚇唬幾句就趕緊鑽進屋子裡,不然一定會把身上那點熱乎氣給散發沒了。
輪到一個倒黴的二等兵被抽到去巡視,荒木二等兵扛上步槍,緊了緊身上的皮襖,這還是從一個被打死的三韓參客身上扒下來的,幸好自己槍法不錯,一槍爆頭纔沒損壞這件狗皮襖,誰幹死的三韓人的東西歸誰,這是仙台人的規矩,不像是那些口音濃重行事粗野的熊本鄉下人一樣不講規矩,全讓老兵和軍曹把東西都獨吞了,新兵跟個傻狍子似的啥也撈不着。
現在的軍部簡直就是一幫黑心商人,如果不是看在有軍糧可以填飽肚子的份上,就憑軍需給送來的
那些摻進蘆葦絮絮的軍棉衣和黑膠皮的臭軍靴,自己也該打軍需官的黑槍,天皇陛下幹嘛不懲罰這些黑心腸的軍官和軍品供應商?對面的那些支那內衛部隊穿的臃腫的保暖羽絨服看着都讓人覺得暖和,中隊長用三名中國參客的屍體換回了一件軍用羽絨服,從每天不離身的中隊長那精神頭看,保暖效果絕對槓槓滴。
走出大院幾十步,摸了一把臉上的風雪,荒木一邊打個噴嚏,一邊擡頭觀瞧,看看那些穿着破爛棉簍的懶骨頭們是不是幹了點活,最少比上一班多挖幾米壕溝才行,不然今天中午的糊糊裡面就該少加一勺子玉米粉了。眼前那些三韓軍兵居然聚集在一起,乾的如此賣力,頭頂上都熱氣蒸騰,有的已經脫了棉衣,穿着黃色僞軍軍服在那裡揮舞着鏟子。“這幫傢伙難道發瘋了,平時就算吊起來打一頓也不見得他們有這種精神頭”不過等荒木看清楚他們居然是在填埋一段阻斷壕的時候,氣的他差點沒張過去,這不是造反嗎。
趕忙摘下三八步槍,推彈上膛,就要瞄準那個指揮三韓僞軍填埋壕溝的傢伙。“噗”的一聲,他的眼睛瞥到了左邊的雪地裡一個雪包裡面突然冒出一簇閃光,然後就是腦袋一痛,無邊的黑暗襲來,他感到自己已經倒下了,不過聽力還沒失去,他聽到了一句“清除,繼續”的報告聲,支那國防軍?剩下的事情就是天照大神來接管了。
不到二十分鐘,四條三米多寬,足夠車輛通行的通道被打通。穿着國防軍防寒服的三韓僞軍們被趕到一邊。遠處的日本第二師團第三十聯隊某小隊的營地騰起了幾股黑煙,隱隱傳來低沉的爆炸聲,日軍宿營的瓦房被整個炸塌,戰鬥工兵仔細檢查了一下廢墟,把能看到的日軍都補了槍之後就開始清理路徑,設置路標,設置給水站和油料庫。那些三韓僞軍則被驅趕着小跑到鎮子外面江邊,在這裡他們驚訝的看到原來對方已經架設了兩座巨大的浮橋,冰面已經凍的瓷實,但是對於那些轟轟隆隆開過鴨綠江的裝甲車輛而言還不夠,有些輕型戰鬥車輛和返回的空載車輛則可以通過遠處的冰上通道返回江北的中國。這些僞軍也在一個小隊的內衛部隊的看守下,依次從冰面上通過,對面的江岸上已經有內衛部隊劃出的通道,一個個裹着防寒服,鼻涕邋遢的僞軍上了岸,被趕上了早就等在那裡的帶蓬卡車運走,吃着自熱大米飯喝着剛剛從飲水桶裡接出來的熱薑湯,這些僞軍纔算確定自己重新活了一回,在今後一年多的日子裡,這條通道一直在超負荷運轉着,大約有四萬多名僞軍、僞警察被送往吉林長嶺的三韓國防軍訓練中心,經過甄別後大概有半數沒有血債和惡跡的成爲三韓國防軍的一部分兵源,另外一半中除了一部分是年紀太大而被淘汰送進三韓難民營,大多數都是劣跡斑斑的兵痞和叛國者,這些人渣除了少數機靈的被兩局調走去改頭換面,其他都是送給新成立的三韓民主政府的“禮物”,這些傢伙的人頭都是新政府平息民憤,樹立威信的好道具。
茂城的陷落
連點浪花都沒有冒出來,滾滾而來的第7集團軍的第97快反師的大批車輛渡過鴨綠江,直插摩天嶺,這一階段的任務節點是奪取白巖的日本人修築的清長鐵路的支線,方便接下來的重裝機步師和輜重的運輸。特種兵司令部的第一支傘降部隊已經空降白巖地區,切斷了日軍駐軍的電話線,並且偷襲炸燬了日軍的電報房,這樣一來日軍除了派出騎兵翻過咸鏡山去吉州送信之外,別無聯繫日軍第二師團的辦法。一天一夜的行軍後,沿着鐵路線南下的快反97師已經抵達白巖,面對一個大隊的日軍,兵不血刃的迅速佔領了日軍的軍營和火車站。在被特種空降兵搗毀了電報房和炮兵營的庫房後,失去了重火力(01型步兵炮之類的小傢伙,不過大隊一級也就是靠這些東西當家了),這個缺了一個小隊的日軍第30聯隊的大隊除了擲彈筒就再無能威脅中國輪式裝甲部隊的武器了,很快在師屬105輕榴彈炮隨行火力的支援下,“八爪魚”扛着35毫米機關炮衝進鎮子裡面,一陣橫掃,日軍的防禦陣地頃刻間土崩瓦解,雖然作爲老牌師團的第二師團的日軍裡有很多硬骨頭,死扛不退,但是任憑他們的哈奇開斯機槍打得熱氣蒸騰也無法阻止這些輪式裝甲車輛的前進。如果不是剛好有兩門01型步兵炮被佈置在火車站廣場上作爲鎮壓三韓饑民的大殺器,或許第一輪衝鋒的中國軍隊就已經把日軍給驅逐出白巖縣城了
“頂住,統統的上。”大隊長向井敏夫已經快瘋了,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日軍被擊潰,或者整個小隊的玉碎,對方那種怪模怪樣的裝甲車上那門35毫米速射火炮簡直就是步兵的天敵,不管是躲在瓦房裡還是土牆後面,通通通的火力傾泄之後連人帶牆壁都成了一堆土渣滓。對方的機槍簡直就是不要錢的配備,各種車輛上都有,連步兵組(步兵班)都有人扛着一挺,那種滿身是窟窿眼的機槍簡直是種怪物,開起火來像是撕裂帆布的令人牙酸,不過那火力不是蓋的,簡直能完爆哈奇開斯重機槍。
眼睛已經充血的向井看看身邊僅有的幾個參謀和衛兵,還有那一大羣的像是鵪鶉一樣縮頭縮腦的僞軍,抄起身邊的指揮刀,比劃着逼迫那些三韓僞軍的一個營頂上去,不過見識到中國軍隊的火力之後,沒有那個不要命的僞軍敢出頭。終於在向井一刀砍死營長之後,把指揮刀指向營副的時候,對方手裡的手槍先開火了,看着胸口的鮮血慢慢洇開,還帶着一絲不信的目光的他終於倒在椅子上,日軍衛兵的步槍開火,把那個營副打成了篩子,不過三八式那超強的穿透力讓後面的幾名僞軍也遭殃了,或許是老鄉或者是親屬被殺,或許爲了能在新主子面前有個投名狀,或許是認爲日本人要殺人泄憤,或許僅僅是隨大流,那些僞軍紛紛挺起手裡的步槍開火,被密集的子彈打得手舞足蹈的日軍參謀和衛兵倒在血泊裡,向井的腦袋也被一發子彈打得爆裂開來,只剩下一雙死魚眼睛大睜着,看着一羣穿着雪地迷彩的支那軍人衝進指揮部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