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次執起酒杯繼續閒話家常。經過剛纔的一段比試較量,大家也就都輕鬆一些。只是看到軒轅凌的臉還是一臉的端正坐姿,就怕有一絲失誤惹上君威。
一會李福順小跑入閣內。在軒轅凌耳邊輕語不知道說了什麼?軒轅凌眉眼皺成一團,跟我說句:“朕前朝有事,先回乾元殿。”
我點頭。軒轅凌跟大家道:“乾元殿內,朕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皇后替朕好好招呼愛卿們。”
最近邊境有山雨欲來的感覺。殿外雨聲伴着雷聲,傾然而下。我心中擔憂,卻也知道這時候不適合問。我握着他的手,他拍了下,讓我放心。
衆人起身恭送軒轅凌。
玄色衣角走出閣,跟清夢交代幾句。轉身進內殿換了男子便裝出來,堂下在坐衆人見到開始歡瑜起來。大家都開始輕鬆熱聊起來。
“元帥,這身裝扮,讓末將一下子覺得安心啦。剛纔陛下在,喝酒都不暢快。”上官箭一語正中大家心懷。
“就是,剛纔那勞什子的拖地的鳳衣,元帥穿的確實霸氣還在,覺得太威風,讓末將心中害怕。”
下首上官箭的一句話倒是讓我心裡落了一絲惆悵。那身鳳衣,確實穿的煩人。但是軒轅凌的一曲鳳求凰卻又讓心裡一暖。
“那女裝元帥穿的挺美。就是覺得不像我們的元帥。”
我輕笑一聲。命令除清夢外衆少監女史不必伺候,全數退出閣外。
殿內輕紗幔帳,眼色掃過衆人。這羣都是我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戰場上以命相交的下屬。多少年,沒有在聽到這樣爽朗的笑聲,爽快的話語。
這幾年時間,上官箭陪同韓翼去魏國邊界。前幾日剛剛歸來,保的南魏邊界,沒有一絲的風吹草動。竇宵多年依舊鎮守寒山關,多次來書信,請求北上去北荻邊界。他是戰場上的老人,要去最危險的地方。可惜軒轅凌從未採納,難免有些壯志未酬。衆上將軍皆被派遣到割地的藩王關卡守關。我一想心中就抽痛,飛虎軍的將士想去的都是邊境。鎮守天險,而不是隻是一個城門守將。就連我,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
“元帥,什麼時候請末將們上百花樓走走,聽說那裡的嬌花嬌羞姐妹。那是脣紅齒白。豐臀□□。”竇宵說起。被衆人給嗔罵一句。大家哈哈大笑。
“去,去。賈小刀,你剛還跟老子說,那倚紅院的妙音妹子讓你欲罷不能呢,你裝什麼裝。”竇宵拿起杯子喝一杯,一口下去看下杯子,又放下。
殿下,熱熱鬧鬧。大家都開始互揭對方相好在哪?
這幾日軒轅凌看我挺緊,晚上連合歡殿都不讓我出。我抿脣微笑開口道:“得空就去,到時候把全上京城的名妓們都請來,讓你們這些大老粗們,看的把眼珠子都掉下來。”
“有元帥這句話就行,只要元帥敢去,我們就都敢跟您大大方方上青樓。”
喝口酒聽裴遠這句話,心裡又是一陣難受,我哪裡還有那年在汴梁城內的瀟灑。這南宮的紅瓦白牆終是困住我。那一個男人,終是讓我難以取捨。
“對,元帥喝酒,哪次不是美人環繞。那美人一位位的。”
衆人皆道青樓姑娘好。竇宵畢竟與我相熟更甚,在上將軍中又居第一。又是我父親輩老人。他拿酒懷疑看我道:“元帥,你跟末將我說句實話,那玉傾城真的跟你共度良宵?”
清夢皺眉斥責聲:“放肆”
竇宵看眼清夢。我伸手搖一下清夢。清夢迴句:“娘娘,這裡是皇宮內院,酒醉胡話讓人當真,對娘娘不好。”
我感激對她一笑。這些武將都是我的換命兄弟。我點頭道句:“你這竇將軍,這麼多年還不變,你元帥我是堂堂大女人。怎麼可能與那玉傾城共度良宵。這話今夜說過就罷,以後可萬萬不能在說咯。”擠眉弄眼的對竇宵示意,清夢可不好惹,要是回去她會跟我說教三天的。玉傾城,這女子,想起,看向軒轅允。他低頭飲酒,面無波瀾。
竇宵被韓翼示意下,坐回座位。
清夢替我斟酒,我站起身來。龍威虎步走到殿下與衆人喝說道:“請將士們吃好喝好。”一杯酒入了喉。燈火交映中,仿若回到那年汴梁城外的帥營,依舊是熟悉的一羣人,依舊是那羣大老粗。哈哈大笑三聲:“大家就當在飛虎營中一般,有任何事情,本帥擔着。”
“他奶奶的。總算可以好好吃飯。剛纔我都嚇的臉上冒汗。”竇霄手擦嘴:“就是這杯子太小,喝的不過癮。”
我哈哈笑道對背後的清夢道:“姑姑,麻煩備碗來。”
清夢面有難色,近身提醒起:“娘娘,這裡是皇宮內院。”
“沒事,你去備碗。”對清夢說完轉身指着李呆子:“你去給調本帥親兵兩千,把瓊芳閣圍住,任何人不準靠近。”
李呆子領命出瓊芳閣安排去。
丁照走上前來,舉杯勸道:“皇后娘娘思慮周全。只可惜如此大動干戈爲我們一段暢飲。有些小題大做。還是等到國殤期過,上百花樓。有美人有美酒有好曲,我們好好的樂一樂。”
韓翼覺得對。竇宵聽過也覺得在理。
我望着下座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自那年班師回朝一別已經將近三年,這相聚的日子哪裡還有那麼容易。我回聲他們:“今夜先暢飲,他日到時候在說,有機會,本帥一定請衆位兄弟百花樓上好好的鬧它三天三夜。”邊關若是再起烽火,今晚座下的將軍們都是第一個上戰場的。我怎捨得他們連喝酒都不痛快。
清夢在一邊躬身說道:“娘娘,碗拿來了。”
“先喝過這碗。”將酒灌滿,酒水溢出酒碗,舉起酒杯,只想與兄弟們好好喝它個天昏地暗。管他明日是如何?
酒倒滿,衆人執起。
金花笑的說聲:“有當年即將攻打汴梁城時,元帥送的壯行酒。”
我抿嘴一笑,衆人哈哈大笑,只見皆眼裡有紅暈。軒轅凌待我真情厚誼。一曲鳳求凰,他早在當年就將我許下。蕭瑜對我情深義重,韓翼待我義薄雲天,丁照對我肝膽相照,軒轅允與我血濃於水。十二女衛士對我不離不棄。衆飛虎將都對我馬首是瞻。
抹去眼角淚水。呵說道:“幹啦!”
酒起灌口。一別多年,軍中生涯早就成昨日黃花。這巍峨宮牆卻困住我這隻猛虎,是軒轅凌困住我,還是我根本就不願意離去。一碗酒,在這南宮內卻喝的特別辛酸。
衆人飲盡。我示意清夢倒酒。
她勸慰搖頭。終是拗不過我,酒從高處淅瀝瀝落入碗中。籌光交錯中,彷彿看到往事種種。汴梁城下馬蹄聲延綿不絕。廝殺怒吼聲不絕於耳。提劍上馬。毫無畏懼之色。戰場邊關,一別已是隻能在夢中再見。淚落了眼。愁,愁,愁。
“這碗酒,楊子吟謝過衆位兄弟多年來的不離不棄。。”擡碗灌喉。一杯酒喝的酣暢淋漓。
衆將士喝過,大喊:“痛快!”
在倒一碗。
我想起戰場上硝煙四起,屍骨成堆,我衝鋒在前,他們緊隨其後。馬踏屍身,依舊是一聲:元帥,小心。
我在舉起碗:“這碗酒敬那些已經葬在汴梁城下的兄弟們。我楊子吟幸得衆位信任,將命交給我。你們的名字我一個都不忘,也不敢忘。虎嘯營的丁達,丁憨兩兄弟。黑子,兔子,…….鐵騎營的石頭……我幾十萬戰死沙場的兄弟。我從未忘記。”爲了這些兄弟們我次次從軒轅凌那裡要錢,讓雪顏以她的名義去經營飛虎幫,如今不僅僅生意越做越大,更是已經主導了南國的鹽幫海運。只希望這些錢賺的能夠讓我死去的兄弟們瞑目,他們的父母就是我們的父母,一定替他們養老送終。他們的妻兒就是我們的親人,一定照顧到位。那些戰場上受傷的兄弟們,分散在飛虎幫中管理一應事務。就是希望他們身殘志不殘依舊的可以站在戰場上,爲國家出一份力。壯士斷腕,英雄自戕,將酒碗舉起,過頂舉天,一滴滴滴落地上:“兄弟們,喝酒啦!”淚滴落地,幾十萬的英魂,青山埋骨,血灑疆場。彷如就在眼前。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在倒一碗。想起邊關的寒風瑟瑟,又想起沙場點兵時候的豪情萬丈。舉酒:“敬在坐兄弟們。邊關寒苦,你們戍守多年無怨無悔。你們比本帥有能耐,你們比本帥更有本事,你們都是南國的好兒郎,你們都是精忠報國的忠勇將領,你們都不枉費飛虎軍三個字,你們都是我楊子吟敬重的英雄。幹了。”
“我楊子吟敬過衆位英雄。”眼含熱淚,舉碗過頂,這酒該敬。
“元帥,你回來給我們當元帥吧。”
衆人中冒出一句話,讓我心下波瀾。我也想啊,但是回不去。我破涕爲笑。舉酒敬過衆人。
大家熱淚盈眶。幾碗酒過。聊起當年的事情大家都是不妨多讓。
花開花落年復年,那年三月剛到軍營中,接管蕭家軍,召回飛虎軍。衆將士十日內奪得興泰城。一別多年,卻像就是昨日發生的一樣。軍中軍人最愛唱的歌曲就是詩經《采薇采薇》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我自斟自飲多杯。殿下衆人杯酒交換中,幾巡酒過。話的是當年的軍中往事,卻又不妨多讓的談起女人來。
“元帥,剛纔陛下在,不好問,如今問問你,到底是兮兒漂亮還是如煙漂亮。”一名三十七八歲的男子,身材高大,一身陽剛之氣,眼中炯炯有神。嬉皮笑臉問道。
我看着上將軍賈小刀的臉。問他:“你當年是不是看上這兩個女的。都不敢上啊?”
賈小刀回道:“末將當時不是覺得他們是元帥的女人,不敢下手嗎?就如衆位女衛士,要不是都認爲是元帥的人,那如花似玉的一位位在飛虎營早就被搶飛了。哪裡還有可能如今還待字閨中。”說過,眼掃過在坐的衆位女衛士,哪個不是英姿颯爽,面若桃李。長的都不俗氣。
他說的沒錯,要是當時沒有因爲我,這些女的早就都已經孩子好幾歲。
衆人聽的,都附和。
“元帥,要是我家姑娘被你耽誤這麼多年,末將連砍你的心都有。”
“就是,害末將的下屬中有位李公子天天思念銀花姑娘,如今都已經二十有六還未娶。”
金花眼中俏皮對我說:“爹孃每次來信都擔憂妹妹的婚事,這一耽擱都已經成二十好幾的姑娘。元帥這事情你可要幫忙抓緊,要不以後爹孃來京,末將就讓他們去你跟前要人。”
“姐,我不急。”銀花急急回道。
“什麼不急,都該急拉。”我喝罵一句,又道:”本帥一直也關心這件事情,如今十二女衛士就只剩下這兩位,大家有什麼好的可別藏着掖着,事成本帥重重有賞,來,黑大個,你說那李公子什麼來頭。”我指着下首一位面色黝黑,粗獷的袞州守將常遂問道。
“末將就想陪着元帥,不想出嫁。”
我眼掃過秋香,讓她閉嘴。
常遂答道:“這李公子叫做李霸天,名字跟人完全不一樣,那小臉長的美人一樣。所以軍中都叫他李公子。”
“有蕭瑜美嗎?”軒轅允打趣問道。
蕭瑜犀利的眼神掃過哈哈大笑的衆人,最後看向我。見我也是咧嘴開笑,眼色暗下。我急急忙道:“蕭將軍是堂堂男子,怎麼可能用美,是英姿出衆。你們這羣粗人就是不懂得用詞。”
殿下衆人附和:“對,對,對。”
軒轅允哈哈大笑。看蕭瑜一張臉比剛纔更臭。清蓮懷中小孩抱着,手握在蕭瑜手上。我眼神繼續望衆上將軍中看去。
常遂道:“那李公子與蕭將軍自然無法媲美。”
“廢話好多,說他怎麼等我們的銀花妹子啦。”上官箭出口說聲。手上的花生殼子扔向對面坐的常遂。
大家烘堂大笑。
“末將具體也不知道。就是有次帶那小子去剿滅飛天寨,那小子喝醉酒自己說的。好像是哪次汴梁城內蒙銀花姑娘出手搭救。所以心心念念多年。這事情是不是該問問銀花姑娘。”
衆人都擡眼看銀花,銀花臉上紅暈早已蔓延到頸後,低下手,拿杯子中的酒飲幾口。
金花一邊提醒:“你那杯子根本沒酒。”
惹的衆人捧腹大笑。
清夢看眼我碗中無酒,拿茶水倒上。我皺眉。她笑道:“娘娘就算心情好,也不可多飲,回去了,小心陛下怪罪。”
我聽了想起軒轅凌。也只能淡淡笑一下。
“黑大個,有空讓你們家那李霸天帶我們家銀花姑娘逛逛街,喝喝酒,調戲調戲。”丁照說出口,惹的大家都贊他這姐夫當的好。
“調戲調戲”軒轅允看丁照語出驚人,複述一遍。
我哈哈大笑:“不調戲,怎麼有機會呢?”
“元帥”銀花叫聲。我看向她:“沒事,一般不是你的對手,下手重點,有事情本帥給你擔着。”
“那可不行,銀花姑娘,別怪本王沒提醒你。要是你中意的還聽元帥下手重點,那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大家聽後都大笑。舉杯繼續喝酒戲言。殿下衆女子都看着銀花開玩笑。
“就是,調戲對了,就綁了上洞房,不行,我們就不要。”
“我幫你去揍他。”秋香這麼多年來與銀花感情最深厚。
靈玉郡主道:“本郡主也支持你。”
女子們開的玩笑,男子們喝着酒,話着軍中的少年英雄們。殿下鬨堂大笑。又轉換話題到秋香身上。
“秋香姑娘這一身武藝,我們要給她找個什麼樣的呢?”
“他姐夫是合歡殿統領。又是皇后近身侍衛,這門第可高攀不上。”
賈小刀眉開眼笑走到前來:“末將弟弟今年二十二。剛剛過了春闈,在等待四月的殿試。不知道配不配的上秋香姑娘?”
“你小子。這是想讓皇后娘娘給你走後門啊,殿試就是金榜題名時候,要是中了一甲,那可就是狀元,榜樣,探花郎。”
賈小刀道:“秋香姑娘是帶刀侍衛,末將兄弟要是沒那本事也配不上。老子粗人一名,從沒想過走後門,何況我堂堂飛虎軍上將軍,真要走後門,他們也知道我只找元帥。”
清夢聽了噗呲一聲笑出口,輕聲道:“娘娘護短出名的。”
我對她莞爾一笑。當皇后多年,這些將領們倒是真的都沒找我要過一官半職。全部都是靠他們自己的戰功站在太極殿上,守在關卡上。
秋月站到賈小刀身邊,抓住他的手:“這可說好了,你第要是當了狀元郎就娶我堂妹。”
“阿姐。”秋香開口阻止。
“秋香妹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遇到好的千萬別錯過。”
“秋香妹子。我家弟弟真不錯,要是娶你,他敢欺負你,我幫你揍他。”
竇宵哈哈大笑回道:“到時候誰欺負誰都不知道。”
衆人都覺得此話在理,眼神對望,哈哈大笑起。大家心裡都知道,元帥身邊的十二女衛士哪個不是女中豪傑。一般二三十名的士兵都近不了身。
“要不到時候狀元,榜樣,探花郎我們都先綁來。銀花秋香姑娘,看上哪位,我們就劫進洞房,先下手爲強。”
“這事情我老胡在行,那時候陪樂憂王劫天山寨的時候,就是我打前鋒的。”
“你當然有經驗啦,你家那母老虎不就是半路打劫來的嗎?”
相談話語中,笑聲連連。
清夢給我倒酒,我擡頭看她一眼。她面上似有不好的感覺。我問了句:“姑姑怎麼啦?”
清夢迴道:“這秋香姑娘的終身大事,娘娘關心也對。但是如果真的是狀元郎,一般都會被朝中重臣家給盯上,娘娘本來已經是非就多。”
我喝杯酒,先不論這男的能不能當狀元郎,就是我們秋香看不看的上他再說。
“本帥覺得,不管狀元,探花郎,要嫁的就要像韓將軍,蕭瑜,還有衆將士這樣的義薄雲天,壯氣凌雲的真男兒,好本色,想娶這兩位的先跟他們打一架。你們覺得呢?”
軒轅靈玉跟清蓮都對我點頭表示贊同。衆上將軍也都誇起飛虎軍這左右護法就覺得特別自豪。
軒轅允抿嘴一笑:“姐姐這是打算,讓你家兩位女衛士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啊。”
韓翼點着頭:“對,你家的女衛士能受的了也就我們這丁國公跟李統領啦。”
我抓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盞扔向那兩位,每次都給我拆臺子。
衆衛士也是一臉的護短看着這韓翼軒轅允。
丁照被金花問句:“我對你不好嗎?”
丁照連連點頭:“好,賢惠!”
金花提起丁照耳朵。衆人哈哈大笑。銀花秋香在旁喝彩。
我手擋臉,這些年把這些女的都寵上天,對待軒轅凌他們都不給好臉色,何況是這些國公爺,將軍們。以這樣的悍婦,確實不好嫁,難道我要以權壓人,一想不行,這樣會被軒轅凌揍死的。
推杯換盞,早就幾巡酒下來,大家都已經有些醉意。清夢上前給我披上披風,提醒道:“娘娘,差不多了。”
我看向外面早已經被黑夜掩蓋,雨水聲不絕於耳,已經將近亥時。愉快的日子總是過的非常快。外面二更的梆子聲傳來。殿下衆武將早已經醉臥桌前者不少。
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起聲與衆人言: “今日不夠盡興,改日本帥得空在宴請大家百花樓中。到時候可以徹夜狂飲,不醉不歸。”吩咐清夢去讓少監們備車馬送所有將軍們回府。
清蓮抱着孩子上前給我施禮。
我上前扶起她,讓她坐我身旁。她懷裡的孩子長的好像蕭瑜。長長的睫毛下雙眼皮正緊閉着休息。多年未見,與她相互一笑。問句:“他待你可好?”
清蓮眼瞧蕭瑜,眼中滿滿愛意。回我句:“他對我敬重有佳,皇后娘娘不必擔憂。”
我看向在與丁照,韓翼,軒轅允話別的蕭瑜。說句:“這幾年,他清瘦不少。”
“對啊,與北狄交界的邊塞苦寒。他又一直怕做不好辱沒娘娘的名聲,所以日夜操練,不敢懈怠。好不容易回了汴梁城,又兢兢業業幫助軍師一起治理汴梁州。每天都在田間,軍營中奔走。管理大大小小事物。我也曾經勸過他,他說只要忙起來,才覺得對的起娘娘。”清蓮憐惜蕭瑜的心,我看的出來。
望向蕭瑜那張背影,卻正見他轉身望來。眼對上,相視一笑。在飛虎軍中,從不逆我意的就是他了。只要我要什麼,他從未說過一個不字。對清蓮說句:“對不起,我不知道他。”
清蓮搖搖頭,手放到我手上握住:“清蓮要感謝皇后娘娘成全,本就是我一顆癡心妄想做的夢,卻被娘娘給做成真。我願意守在他身邊,等他回頭看我。”懷中蕭思洋身體轉動一下。
我看了一眼。隔着蕭思洋環住清蓮。在她耳邊言:“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一直待你如親妹妹。初入宮中,幸你陪伴不離不棄,又是我楊家害你因九族被誅連。我與蕭瑜真的清清白白。”話堵喉,覺得怎麼說都是錯。只是摟着的手緊了緊。
清蓮點頭知道。她也回我:“夫君他也知道,元帥與他不過是有緣無份,只是他願意守那一顆心,還願意給我一個孩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清蓮。我。”想起與蕭瑜的點點滴滴。此生欠的只怕再也無法還清。
清蓮莞爾一笑,指着懷中的孩子:“有他,清蓮覺得什麼都足夠了。娘娘真的不必掛心,相公他懂的娘娘的不容易。只要娘娘過的好,他也就放心。”
我眼角淚下。看向那翩翩玉公子,今日一身書生打扮,摺扇輕搖。輕拍清蓮後背。有些話無法說通,只能如此。
蕭瑜上前。我與清蓮分開身體。他對我躬身半禮。我對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希望他也能放心我。他回我一笑。自然的伸手抱過清蓮手中的孩子。我點頭示意他們可以一家離去。看着背影。心裡也只希望他們能如此長長久久。
衆將軍皆一一話別。韓翼本想說什麼。但是我看向已經有身孕的郡主。他拱手一下帶着夫人離去。軒轅允讓韓翼先幫忙帶柔佳回去。與我一起把接下來衆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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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相見時難別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