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汴梁城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遠知何處?
我坐於汴梁城內最豪華的酒樓中,因爲知道我是元帥,小二爲我找了位於二樓一個靠窗安靜的位置,正好可以觀望全城的景色。雙手置放於桌上交疊,眺望汴州城四處的景色,卻更是徒增傷感。
兩個月前的那個雪夜攻城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今日這汴梁城依舊是春風得意,彷彿那場戰爭從未來過這裡,我聽着唱小曲的姑娘依舊在唱着那送軍行的歌曲。想起那失去的三十多萬的士兵。
銀花推了推我:“元帥怎麼了”
我將盞中茶水喝盡:“只是有些傷風悲秋罷了。”
金花聽了繼續看下那唱曲的姑娘。
三城盡收,齊國多次派來文官有意和談,卻被我喝退站在寒山之下。韓翼上書朝堂,軒轅凌應該已經看來。連年征戰,國庫空虛,西北戰事進入吃緊狀態。此時齊國來和談,只怕朝堂上主和的居多。我等着軒轅凌派人來。着一等就是一個多月。昨日來的信使被我一槍挑出飛虎營。韓翼說我不該,軍師說我魯莽,衆將士只是看着我,卻不敢多言,但是臉露微怒之意。
一思想,我將盞中茶水喝完:“走,回營去”
“元帥不是說出來散心嗎?”金花趕緊掏出一些銀子放在桌子上,跟了上來。
我跨馬而上,往軍營而去。
蕭瑜在營門口殷切盼望,見我身影終於出現,才面露微色。
我從馬上躍下,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還不是擔心你,昨日將信使趕走,就出營帳帶上金花姐妹進汴梁城,都一夜了到現在才歸。蕭瑜心想言道:“末將一直等元帥。”
我將馬繩攏一攏交給他:“幫我把馬拉馬廄去。”
金花銀花兩姐妹策馬而來。拉住馬繩,退下馬背:“元帥好厲害,那馬跑的一溜煙就沒了,末將追了幾條街都追不上。”
我將手負於後背,看了兩個雙生姐妹花,看了眼還站在一邊的蕭瑜:“你喜歡?”
蕭瑜連忙搖頭:“我等着當你妹婿。”
我想起那時的威逼利誘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着,本帥給你找。”
我揮手讓兩姐妹上前,對着金花耳朵:“去幫我把韓將軍叫來,我在主賬等他。”
主賬外,十名女衛士一排整齊的穿着將士鎧甲腰配軍刀,站立兩旁。
“元帥”十衛士齊喚道。
點點頭回應他們,在帳門外。雙腳在揮掃腳下的沙土,心裡像是一塊石頭壓的無法喘氣,一想起那一人,就心口有絲絲溫暖,卻又一絲絲的堵着難受。不想太多,既然已經去叫韓翼,等他來再說。轉身入帳。
我坐在主帳的太師椅上,將昨日信使給我的信反覆的在腦子過了三遍,軒轅凌到底什麼意思?我想了一夜還是沒有明白,他們只知道我昨日將信使趕出軍營,以爲我是因爲對於慕容雲海任和談使是有意見,我管他們誰來和談,反正他們談他們的。既然我當這個主帥,我要的就是這一方太平。能談成就好,談不成,我就領着我的百萬飛虎軍殺到齊國大都去,將那齊王俘虜了,這樣子也就萬無一失。
韓翼一身戎裝未退,在金花的帶領下進賬前來:“末將參見元帥。”
我讓金花帶上銀花一起退出賬外,吩咐沒有本帥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方圓十里除你們外,其他人不得靠近。
這元帥做什麼.韓翼心中存疑跪在地上。
待他們走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起來吧。”
我走到桌子旁,將一封信往他扔去。他伸手接住,將信從上到下看個仔細,手中卻是發顫,心裡卻在發苦,這本是尋常的一篇夫君期待妻子歸來的書信,其中言辭懇切,更是可以看出一片癡情,但是想起這裡面兩個主角,韓翼就覺得額頭上的汗都沒地方可以去。
我將韓翼的神色看在眼中,難道軒轅凌的意思,他韓翼不知道:“韓將軍看完了。”
韓翼將手中的信折了下:“看完了。”
我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斬龍劍擦拭:“你說軒轅凌什麼意思?”
韓翼看了眼斬龍刀上還存有的一絲血跡:“陛下想來是想元帥了。”
我將斬龍劍對着韓翼的方向:“他想我?”
韓翼頓了頓:“陛下書信中,多次提及想念元帥與他相擁時的情景。所以末將覺得陛下是對元帥相思成疾,至於這其中的情誼,相比元帥與陛下夫妻情深,肯定理解的比末將更透徹。”
我冷笑,這鬼話騙我還是騙他自己:“韓將軍,如今我們剛剛攻下齊國三城。”我指了指背後的齊國軍事圖,指着齊國大都:“那齊國陛下雲天龍依舊在虎視眈眈我們的上京城,那幷州城裡面的繁華,我們飛虎軍還沒有去看過,聽說那裡大觀園更是藏進了天下的美女,難道韓將軍就不想去看看?”
韓翼脖子上被我斬龍劍放着,心裡罵了軒轅凌八百遍:“末將也是心聲嚮往。”
我收回斬龍劍入鞘:“別拐彎抹角的,說話真累,你告訴,我軒轅凌怎麼想的”我走回韓翼跟前
韓翼這才感覺危機解除,想了想語調輕鬆些:“陛下怕是想要元帥班師回朝。”
“我也覺得。”所以我昨天看了信沒覺得什麼情誼深厚。倒是想起他是要我回去交兵權。
“那元帥什麼打算?”
飛虎軍是我召回,汴梁城是我收復,現在還沒有真正到太平的時候,我若現在回去,只怕會功虧一簣:“我想抗旨”
“這,太玄了”韓翼想起軒轅凌既然是以私信給楊子吟,肯定是試探,如果楊子吟得了信歡歡喜喜,他就下聖旨,但是首先楊子吟肯定不依。這後面就不知道軒轅凌該怎麼辦?
我向韓翼勾了勾手:“你幫我書信他一封,就說我不同意班師回朝。其中把我說的非常惡劣”韓翼連點着頭。
我想了想要是軒轅凌因爲我太惡劣以後不理我怎麼辦?“但是記得也要說我好話。”
韓翼聽了,破涕爲笑:“末將知道。”
“另外你對慕容老頭來當和談使的事情怎麼看”軍師昨夜特意讓金花來跟我說了幾句話,其中無非就是讓我記得自己爲帥當以大局爲重等等。
韓翼想了想:“陛下有他自己的用意。末將覺得元帥靜觀其變就是了。”
我想想也對。慕容老頭來和談,一起約好和談的地方就在汴梁城。我要是開心就出去陪陪他去談談,不開心我就躲在軍營,說自己身體不適,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只是昨夜把信使趕出軍營,這算是明目張膽的抗旨不尊。
我不好意思的撓着頭:“我昨天把信使趕出軍營之事,韓將軍覺得該怎麼處理。”
“這是大事,昨天信使來傳的是聖旨,軍中衆將士都看到了元帥的蠻壯,只怕這上京城的文武百官都會抓來當個把柄。即使陛下有心維護元帥,也怕會多有爲難。”韓翼分析起來。
我也知道,但是當時在氣頭上,從我出宮開始,軒轅凌就沒有給我正緊八百的來過信,難得來封兩頁的,一來就是要我班師回朝,班師回朝意味着馬放南山,意味的要我從此迴歸宮廷,意味着要解散我飛虎軍。何況國仇家恨未報,所以氣上心來就直接把信使趕出了軍營,而且我還用槍挑出。
“那既然沒招,就讓他們去說吧,反正他們在上京,我在軍中,他們就算在軒轅凌面前把我告的體無完膚,也不妨礙我在軍中生活。”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倒是惹得韓翼發笑。
“元帥可以傳令三軍,給自己定罪,說是因爲看到和談,想起軍中失去的三十萬將士,心裡情急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不恭舉動。這樣子得了軍心,也不會讓陛下太爲難。也給陛下臺階下,責罰也會減輕些。”
聽了韓翼的話,這不失爲一個好的方法。就吩咐韓翼着手去辦理,反正官字兩個口,拳頭硬說的更有道理。
入夜我拿上幾壇酒,將幾個將士都拉來圍坐在一起。竇宵看了我春風滿面,昨日纔剛從泰安城歸來的他聽說了我的事:“你真有你母親當年的風範。”
張猛跟張羽都笑了笑。
我將竇宵拉到跟前:“說說。”
竇宵扯了扯喉嚨,拿起一罈酒灌了一口:“你娘當年把你爹綁上飛虎寨的時候,就跟你現在差不多的年紀,你爹那是一臉的不願意啊,你知道你娘怎麼做嗎?”我搖了搖頭,眼睛已經傻了,竇宵看了張猛跟張羽:“你娘直接一劍抵着你爹的下跨處,喝問道:“你是想要有兒子,還想一輩子都沒有兒子。”
張猛聽了大笑出聲,張羽更是起身往竇宵的碗裡倒滿酒:“你說的還只是一個小的,你們還記得那時候她剛生完大郎的時候嗎?”
跟我大哥有關,我來了興趣。銀花撥開一個花生放到我手裡,我扔進嘴裡,對着她說了句:“你自己吃。”
“那日天氣不錯,寨子前面來了幾個外地的老鄉,一進寨子就說起那土匪獨眼龍將他們全村給屠殺的事情。他奶奶的,你娘一聽,將大郎扔下,叫人牽過馬來,一踏步上馬領上我們就殺那獨眼龍去。你那大哥纔剛出生不久,正在等奶吃,你娘這一走就是半個月。等到她回來的時候,你大哥將寨子裡面所有女人的奶水都喝過了,等你父親回來的時候聽了這些話,說你孃親兩句,你孃親可是與他大幹了三天三夜,難分勝負啊。”滿堂都在鬨笑,張猛還不忘拉來青兒說了句:“你娘那時候也剛生完你大哥,所以你娘也是大郎的娘”
青兒望了我一眼。我笑了笑,吩咐衆人:“來,喝酒”
張羽見大家酒過三巡,將我拉到帳外。我回望了眼帳內已經伶仃大醉的衆人吩咐秋月秋香照顧好大家,就隨張羽出來。
一路往前,黑夜跟春風都向人襲來。張羽開了口:“元帥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將飛虎軍給整頓好,這次打戰看出來了,飛虎軍雖然雄兵百萬,但是軍姿還沒有整好。軍紀還沒有言明,與本來的蕭家軍還常有鬥毆想象,這是大事。”我想着連日來軍營的事情就總覺得一堆事情都沒整好,在心口堵着慌。
張羽同意的點着頭:“那三城之事呢?”
我不解的望向他:“有問題?”
張羽笑了笑:“守城可跟帶軍打戰不一樣,城裡事物繁多,關係民生大計,與管軍隊不一樣。”
我瞭然於胸:“軍師有何想法直說。”
“陛下還沒有派文官來,只怕還需要我們撐段時間。”張羽說的我想起我早就跟韓翼提過,讓他上書軒轅凌的時候,把這件事情當大事來說。
“若是軍師覺得有不妥跟本帥言明就是。”我看了眼軍營內的篝火:“現在我們飛虎軍分散守在這三城。竇宵回來不能多留,還是要讓他去幫我守住寒山,雖然齊國來人說和談,但是具體結果還是不知道,我們該兩手準備,再派探子去看看齊國的虛實。”雖然三城都恢復往常的面貌但是畢竟被齊國久佔,只怕骨子裡面齊國的思想更深,想要蠻夷教化需要時間。
張羽同意說句:“元帥想的對,我們該多思慮,這戰雖然算是打的不錯,但是畢竟齊國的實力不可小覷。”
我望了一眼軍營:“最近軒轅允幹什麼了?”
自從那次汴州城破。他的軍功被報了上來,就都沒看到他。張羽笑了笑:“軒轅將軍在操練他的新兵,只是這番號跟末將說了多次,而且軒轅將軍這軍功,末將與韓將軍談了多次都不知道該不該報?”
“爲什麼不能報?”汴梁城大獲全勝,他與他的土匪兄弟們居功至偉,若不是他進泰安城屠城,沒有這東風,也無法一舉收下幾個城池。戰場上,他斬敵千人毫不畏懼生死。
張羽面露難色:“此次詔安軒轅將軍遞給韓將軍的書信上寫他是先皇第九子,軒轅允晞。”
我想起在南國人之中,軒轅允晞這位南國的正牌太子,早就聽說死在火海,但是現在卻出現在飛虎軍。我想起也覺得張羽擔心什麼,韓翼怕什麼。軒轅凌知道了會是顧念手足情深,將他找回去當王爺還是害怕他會奪他帝王位把他給殺了。就算軒轅凌心裡對允還是如當初一般,多加庇護,但是那長壽宮的杜太后,那權傾朝野的杜太尉會放過他嗎?
我這多日來卻忽略去問這件事情:“兩個多月了,你們就一直沒想出對策?”
張羽點了點頭:“這事情沒有辦法去隱瞞,韓將軍帶領士兵浩浩蕩蕩上了黑風寨,軒轅將軍是當着寨內還有所有將士達兩萬人之多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連韓將軍都嚇了一跳,只是剛好歸來的時候碰上汴梁之戰,元帥又忙着處理衆多事物所以才一直都沒報,但是軍中都知道軒轅允是王爺身份了。末將原本還以爲這是元帥出的招,看元帥一臉的愁色,看來元帥也並不知情。”
我可以想象的到韓翼知道軒轅允的震驚,只是他一直都沒有前來問我這件事情,看來他的想法跟張羽一樣。既然已經兵臨城下了,那就是不戰也得戰:“你如實上報陛下,我這邊會跟韓翼說,讓他另外在私信陛下一封。”
張羽聽了我的話,心裡想着,還需斟酌。
“蕭將軍那,元帥可想好怎麼答覆了?”張羽是好心提醒,知道我躲蕭瑜好幾日了。
我搖搖頭,眉頭皺着:“正愁着呢。”
張羽想起近日以來蕭瑜對元帥殷切的樣子,想起自己曾經也這樣少年得意時,嘴角也照拂上微笑:“蕭將軍年輕帥氣,更是勇猛無敵,是個良將,元帥倒是可以好好考慮下。”
我看了眼張羽,你哪裡知道我的爲難,那蕭瑜簡直就是一個榆木腦袋,自從汴梁城破。我身負重傷在帥營養病時候,他就站在帥營外直到我痊癒才肯離去。十二姐妹對他多有微詞。後來聽聞他爲了□□桑將軍受了不少的苦頭。我恨的手拿了九節鞭將那桑將軍活活打死。只是從此他變得陰魂不散。我本只是裝聾作啞。軍中更是說蕭瑜現在已經變成了好男色,現在軍中誰都看的出來他對我的情誼。對元帥是一往情深。我本來想回上京時候把清蓮指給他,但是看這小子好像不想等到那個時候了,對待敵人我可以用劍刺,用刀殺,但是對待這小子,我不免心虛也只能跑。
“軍師幫忙想個辦法,把他給我放到寒山去。要不讓他忙起來,別每天在我面前轉悠。”我一想他每次看我的眼神,就起雞皮疙瘩。
“放寒山倒是個好主意,只是末將已經把他派去守泰安城了,但是他一直就是不願意前往”張羽也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我心裡大叫這混蛋:“他奶奶的,把這小子按軍法辦了。”
“那可不行,這次戰役,他居首功,陛下的封賞肯定很高,有可能居副帥之位”張羽想起蕭瑜此次犧牲,在看眼前的元帥雌雄莫變,若能成也是一段佳話。
我將張羽的話聽在耳裡,想在心裡,他在這麼的不知道好歹,若是被韓翼給參一本,有可能被放馬南山讓他管馬廄去,雖然軒轅凌與我不是非常恩愛,但是好歹我也算他的妃子,如果被軒轅凌知道有人惦記他女人,以小時候我跟軒轅凌的相處,他只怕會斬了蕭瑜都不知道。
“元帥,蕭將軍找您。”金花從遠處看到我與張羽二人小跑了過來,此次受傷十二姐妹照顧我,已經知道我女兒之身,但是對着蕭瑜的樣子還是不好看。
我一聽背脊一陣發涼。強忍住心中的害怕:“沒看到我跟張軍師商量軍務,他有事情明日在來報。”
金花得令,就小跑離去。
張羽手拿羽扇:“明日怕會下雨。末將要回汴梁城連夜處理一些軍務,末將先告退。”
“老奸巨猾”我看着張羽遠去的背影,該找個地方躲躲,這裡離汴梁城近,離興泰城遠,興泰城那邊現在虎嘯營跟虎威營還有其他十三個營都在。我可以去看看。我對自己說了句,轉身往營帳去叫上秋月秋香徹夜踏馬離去。
這半個月,我從興泰城跑到了泰安城又去了寒山上,最後躲在汴梁城。但是到哪裡還沒第二日蕭瑜就跟了來,我嚴重懷疑我身邊有內奸,我將跟隨自己的秋香跟秋月看了又看,手上的茶杯被我捏着成渣。秋月跟秋香打了個眼色。
秋月躬身抱拳:“末將去給元帥打壺水子。”說着一溜煙的跑。
秋香被我看着發冷。這些小妮子既然把我給賣了:“你們誰給蕭將軍報信的?”
秋香愣一下:“末將不敢,蕭將軍人脈廣,這所有將士中都有他的親信,所以。”
我將另一個杯子摔個粉碎:“你在不說,本帥就把你賣杏花樓去,前幾天兮兒剛跟老子訴苦最近生意太好,老鴇子都不讓她休息,她都清瘦了不少。”
秋月打壺水進來,眼神瞄眼秋香,往我杯子裡倒了杯水。
秋香站在一旁,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心裡把所有的姐妹給罵了個遍。要不是那蕭瑜死皮賴臉的將他們姐妹給耍了,他們姐妹們也不會出賣元帥,只是想着這也是一個好事情,還說了句以後元帥是早晚要嫁他的,還看他拿出了書信,被蕭瑜的一番恐嚇,想自己十二都是元帥的隨身衛士,也就是丫鬟,以後元帥嫁了誰自己還是要隨身伺候的,就不由的繳械投降了。
我站起身:“最後一次機會,在不說,全部都去杏花樓。”
秋月看了眼秋香,秋香望着秋月。
“外面的也都進來”剛纔在帥帳外探頭探腦的一羣,肯定也有份。
金花銀花帶上赤橙黃綠青藍紫一起站成一排。
“站好了。”我喝令。我走到青兒面前,她是這羣人裡面年紀最大,愛使長鞭。威脅道:“聽說虎驥營的許將軍新近剛死了夫人,不如我把你嫁給他?”
青兒一想起那虎背熊腰的,心裡就怕了:“他不行,長的太寒磣了。”
其他姐妹聽到都哈哈大笑。我掃眼過,衆人皆噤若寒蟬。
我走到赤兒面前。
她如臨大敵。眼前的元帥殺人不咋樣。那手起刀落一丈的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本帥聽說近衛營裡的王老二喜歡你很久了,不如我把你嫁給他?”
赤兒握了握腰身邊的刀,她善使柳葉刀平常就算二十個人也近不得身。只要一想到那王老二,心裡就厭惡,反抗道:“元帥,他連我都打不過。”
我想了想也對,連赤兒都打不過。我往前移步走到金花身邊,被我掠過的女子都將緊繃的臉色放了下來。我回頭看了衆人一眼。
我故意做出沉思狀,脫口說了句:“算了,我把你們都一起嫁給蕭將軍好了。”
衆人更是嚇的都趴到了地上。
“元帥,蕭將軍好男色,不好女色。”他們故意婉轉的說着
我蹲到他們面前:“那不影響他娶妻,我這就下軍令,命他娶了你們,今夜就洞房。”
十二姐妹一起上前將我手中的執筆搶去:“元帥饒命。”
他們心裡並不是厭惡蕭瑜,蕭瑜封遊擊將軍,更是軍功赫赫,更是長的也好看,但是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姐妹們心裡早就有底,這蕭瑜心中有元帥,他們嫁給他,那不是找死嗎?
“那你們還不說實話?”我將一衆人看在眼裡。
橙兒想了句:“蕭將軍也挺可憐的。”
我用筆敲了敲她的頭
“他一片癡心對元帥”
我白了他們一眼:“但是本帥不喜歡他。”我哪裡敢說我已經有相公了,那肯定這羣女的都會八卦死。
綠兒接了句:“不喜歡可以培養,反正元帥與將軍日夜相處。”
我抓住綠兒衣領:“我把你放到他身邊去,你們可以日久生情。”我一放手綠兒倒後退去。綠兒趕緊閉了嘴。黃兒將綠兒接住。
銀花走上前小聲附耳:“我們也是爲元帥着想,元帥呆軍營久了,就算回朝也已經是老姑娘了,到時候也沒人要啊,蕭將軍算良配。”
衆衛士都覺得這是最大的原因,都點頭附和。
我將嘴脣抿緊:“原來你們這麼用心良苦啊。你們這一個個如花的年紀。”我站起來走了幾步:“那時候你們娘讓你們來邊關就是找人嫁的,那不如就按照本帥的意思,把你們都嫁了咋樣?”
秋月說了句:“元帥你無恥,以權壓人”
秋香跟其他一衆都附和着:“對,元帥以權壓人”
“誰以權壓人”韓翼的聲音在帳外響起。韓翼今日穿一件白色長袍,手握一柄長劍。
十二位女子趕緊站立兩排並立站着。
我看了眼韓翼:“韓將軍也還未娶親。不如在我這些女衛士裡面選一個?”
韓翼一臉的愕然。愣了會:“他們都是元帥的人,末將不敢高攀。”
十二位女子都一臉怒意。自從他們知道我女兒身份後就膽子大了不少,對我身邊的男子也都覺得輕蔑,總是想起覺得一個個男子還不如一個女人,他們就覺得這些男的都不中用,我也時常開導,可是這十二個女的本身就都是悍婦之女,從小沒有學女德,讀女戒那些。更是看到軍營裡的一切,覺得誰拳頭厲害誰說了算,我有時候還會被他們帶到溝裡覺得也對。
韓翼將所有投來的怒意目光都收進了心中,抱拳說了句:“元帥,有故人來訪。”
故人來訪,我跟韓翼的故人,難道是柔佳:“趕緊請她進來”
韓翼向我使使眼色,讓我向帳外望去。我起身走在前面,十二衛士跟在背後。金花跟銀花上前將營帳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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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戎裝束甲徵邊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