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身後傳來一聲糯糯的小孩子聲音。
我轉身,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抱住我的大腿。站在小人兒身邊一身常服打扮的軒轅凌。我望着他。他也在看着我。嘴角掛着一絲微笑。如太陽一般溫暖的讓人幸福。
多年不見,你可還好。一句話卡在喉中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只是望着他,想從他身上看出,他到底好不好。變老了,心裡一想,將近四年未見,怎麼把那相思訴盡。
“孃親”腳下的一個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不去看軒轅凌,蹲下身來。看着眼前的小人兒。穿着一件鵝黃色鑲金邊袍子。大大的眼睛,正精靈的轉個不停。粉嘟嘟的圓圓小臉蛋。讓人見了就想咬一口。一張櫻桃小嘴正嘟着。見我看着他。又糯糯叫聲:“孃親”
我望着他出神,好漂亮的小孩子。
軒轅稷見我不理他,有些懊惱的望向軒轅凌:“父皇,他真是我孃親嗎?爲什麼稷兒叫她好久,她都不理我。”委屈的一雙眼睛,正從軒轅凌臉上移回望着我。
軒轅凌也蹲了下來,看着我還在發呆,寵溺的颳了下我的鼻頭:“怎麼傻了。自己的孩子都不認識了?”
我心中竊喜。我多怕他是一塊黑炭。我還是不相信,我問了句軒轅凌:“他真的是包子?”軒轅凌愣了一下。眉頭皺下,說了句:“包子?”
我想了想,包子是我叫的。我的孩子是軒轅稷:“軒轅稷。”
軒轅凌將稷兒抱起。我跟着一起站了起來。他把稷兒往我懷裡一放,語氣中有些許責怪:“你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還想着不回來。再不回來,朕就讓稷兒叫其他人孃親。”
我望他一眼,我怎麼捨不得不回來,只是太多心事牽絆,不敢回來罷了。早就想回來與他長相廝守,早就想回來見見我的兒子。
我抱着懷裡的軒轅稷,吻了一下:“包子,你可知道,孃親多麼想你。”無數次在夢中見到,一直都想看看他到底長成什麼樣了。他開口說話,我不在他身邊,他走的第一步我也並沒有扶他。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怎麼能不想,早想的肝腸寸斷。不知道軒轅凌到底有沒有照顧好他。在皇宮內生活的他有沒有受委屈,有沒有生病,晚上有沒有踢被子。我怎麼能不想他,想的早就心裡沒了主意。
“那我呢?”軒轅凌將臉湊了上來。一副索吻的樣子。輕拍了下他的臉。抱着稷兒回了大堂。
金花跟銀花跟在身後。心想,這一個小小的人兒果然最厲害。一出現暴怒的獅子馬上變成溫順的兔子。
花園裡,遠處的軒轅稷跟着十二位女子在嬉鬧。軒轅凌從身後將我的腰摟緊。我倚靠在他的懷中。旁邊的楓葉已經染了紅色,在他的懷中,我感覺到了這些日子來難得的安寧。我原本以爲我可以忘卻他這個人,但是不行。那時候在汴梁城,他才離去一個月我就對他想的不行,懷着軒轅稷整整想了他十個月。在去攻打齊國的路上,每走過一個城池。我就特別的想他。
“快四年了。”他輕聲的附在我的耳邊。耳鬢廝磨間訴說着相思。我感受他體溫傳來的溫暖。只要這樣呆着,看着稷兒他們在嬉鬧。這日子就是一百年也不會厭。
“你就都不想我?”身後他的身體在顫抖,他語氣帶着些許怒意。許是因爲我長久沒有迴應他。他將我轉過身去,看着他。身子不自覺的後退抵在楓樹上。我擡眼望着他。他眼裡只有我。一個吻狂烈的襲來,在這漫天飛舞的楓葉林中。我擡手撫摸他的臉,我們彼此吸吮的着對方。一個吻要了我所有的呼吸。好不容易他終於放過我,依依不捨得從我脣中退出。他看着我,他眼裡的愛意濃濃。
我微笑的看着他。嘴裡說了一句:“想,在汴梁城的城牆上想,在飛虎營的軍營裡想,在寒山關的城樓上想,就算在齊國大都,我也想,要是你在我身邊該多好。”
軒轅凌滿意笑了起來,就如孩子得了一個一直想要的糖果一樣。他喘着粗氣問我:“那朕想攻城略地,元帥可應允?”
我心落了一拍,三年多。我看他眼神,不願意他失落。望向那遠處依舊在玩耍的軒轅稷。右手撫摸着他的臉龐:“軒轅凌,這大白天的。”
他只是輕笑一聲,將我直接扛上肩膀。往逍遙閣去。
我怒吼道:“軒轅凌,放我下來。”
正陪着軒轅稷玩的十二女衛士不解的問:“元帥跟陛下幹嘛去??”
軒轅稷對着他們招招手,讓他們蹲到跟他差不多的高度,拍了每個人的頭一次,小孩子學着大人的語氣,鄭重其事的說:“我父皇說了要讓孃親給我多生幾個弟弟妹妹。”
十二衛士皆出口:“流氓”
軒轅稷攤開雙手:“真的是父皇說的話。流氓是什麼意思?”
戌時,我將軒轅稷摟在懷中,軒轅凌摟着我。這護國公府的逍遙閣牀不大。卻擠着一家三口,我用手輕拍軒轅凌的手背:“你這大晚上不回宮,他們不會找你嗎?”想起下午也是在這逍遙閣內的一切,臉上跟身上就燥熱,跟軒轅凌每次一碰上就天雷勾地火。
他嘴上的笑意更濃:“朕的暗衛都在附近保護着,你安穩的睡在朕的懷中就是,你安心的睡,晚上稷兒踢被子,朕會起來幫他蓋的。”
我轉頭看着他的下顎,吻了他一下,他欣喜的低下頭來,眼裡的慾望甚濃。他戲謔的說了聲:“你這是要跟朕宣戰嗎?”
我趕緊老實的轉身不去看他,抵着他的下顎說了句:“你糧草太足,本帥要是現在去,肯定是要敗仗的。還是好好休息吧,本帥不打無把握之仗。”
軒轅凌開心的哈哈笑起來。身後傳來他的訴說:“你知道嗎?幸好三年前你給我送回來了稷兒,要不是有稷兒陪着我,我肯定要瘋了。每次一想起你一人在軍營裡面,我的心就揪在一起,我就想這江山社稷關我屁事,我要的不就一個楊子吟嗎?有你在我就知足,我好幾次都差點又要扔下這江山想去汴梁城跟你廝守了。你一個人懷着稷兒,我心裡在擔憂的,就怕你這脾氣什麼時候上馬把我的孩子給震沒。我吩咐暗衛去關注你的一舉一動,派了鍾離跟清蓮去,誰知道你卻不將他們放到身邊。暗衛說你每次出現都是穿着戰甲,我每次聽到都害怕我的孩子會有事情,幸好,你膽大心細,稷兒終於可以安穩等待出生的時候,但是那天你痛了那麼久,卻連叫都不叫一下,只是跟蕭瑜說要他來殺朕。我看着每一份暗衛傳來的信,我多想那個時候我要是在你身邊該多好,要是能幫你痛該是多好。”
他將我轉過身看向他:“楊子吟,你給我生了稷兒,有他在,每次我想你的時候,就抱着他,跟他說我們小時候的時候,跟他說他的孃親有多麼的厲害。我知道你想要我成爲明君,楊子吟,我真的在努力。我努力的成爲你想要我做的那種人。我努力的當一位好父親,好丈夫。你抗旨不尊,不願意回京,你躲了多少天,我也躲在太極殿內多少天。是稷兒一聲聲的父皇將我拉回現實。我多怕你不願意班師回朝,幸好,你最後還是回來了,楊子吟,別在去虐待我了,這十幾年來我們已經失去太多的時間,你別在離我而去。這江山社稷,我可以跟你一起守,只要你在。”說完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感動的眼角落了淚,邊關五年,懷胎十月,相思成疾。我眼帶笑意望着他,吻着他的臉,吻着他的脣,動情的想。身邊的軒轅稷,不舒服的動了下身子,讓我趕緊將所有的動作停止,我與軒轅凌對望一眼,都看着又尋了一個舒服方式睡去的稷兒。軒轅凌輕拍軒轅稷的手,語帶醋意:“以後一定給他找一張自己的牀睡。”
我眼裡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小孩子,讓我感受到了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的幸福,戰場上廝殺時候的悲傷,汴梁城上的孤寂,滅齊後的傷感,都不能讓我安心,只有這軒轅凌的懷裡讓我可以感覺到了安穩。我嘴角掛掛着一絲微笑,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
翌日,寅時就醒,多年的軍營生活,已經練成了我每日這個時辰起來練武的習慣。我睜開雙眼,卻見到軒轅凌站在牀邊,正幫軒轅稷把被子拉上,我坐了起來,他嚇了一跳。身上的白色寢衣在淡淡月光籠罩下,就如那年熙然殿再相遇時看到一樣,仙風道骨。他看我看他的眼中有着濃濃愛意。上前將我抱住,頭在我髮絲間摩擦:“怎麼這麼早醒了?”
我擡頭用眼望着他,他身上淡淡龍涎香味道將我包住,我特別喜歡去看他的臉,真的很漂亮。我親點了他嘴脣一下:“我要起來練武了,你在幫稷兒蓋被子?”
他抵着我髮絲的頭點了點:“習慣了這小子半夜會蹬被子,每個夜裡都要起來幫他蓋幾次。”
我幸福的轉身看眼正在熟睡中的稷兒,在睡夢中依舊嘟着小嘴,我俯身親吻下他的額頭。
軒轅凌從後面抱着我:“別練武了,好好的休息會”
我輕拍了下他的手。轉身望着他的眼,他吻了上來,又是一個長長的深吻。
門外傳來布穀鳥的叫聲,我不捨的將他推開:“不可以,我每日練武已經成爲習慣,何況女衛們已經在門外等。聽到布穀鳥叫了嗎?那是他們喚我的聲音。”我起身穿長袍。
看着他不捨的眼神,離去前在與他長吻一下告別:“好好休息,我練完武回來陪你們一起吃早膳。”
軒轅凌滿意的笑了下,望着我輕聲的出房門,轉身輕手小聲關上房門。
卯時他也需要回宮上朝,所以轉身將軒轅稷移到了他的懷中,點了下軒轅稷的鼻子,對着空氣說了句:“你孃親還是跟個男的一樣,只有在牀上的她纔會溫柔,你該好好的教教你孃親怎麼做女人了。”說完滿意的抱着軒轅稷在睡一個回籠覺。
軒轅稷自從那日來了我護國公府,就不曾離去,軒轅凌倒是回宮去三天,連一句話都不傳來。我坐在花園的石凳子上看着軒轅稷正與十二女衛士嬉鬧。將手中的橘子剝了好幾個,這幾天這小人兒總說,要我學習怎麼做孃親。我心裡卻是被他說的話,震的一愣一愣的。
他帶着奶聲奶氣說着:“父皇說孃親不能在穿男裝了,而且稷兒的孃親是女人,所以孃親也要穿女裝。”那日他說完我就命人去幫我選幾套女裝來,一一試過,最後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髮上輕輕挽起斜插着一支薇靈簪。那日所有的女衛士見了我的裝扮,都嚇的合不上嘴,我一轉身正想去把男裝換上。
軒轅稷上來摟住我。說了聲:“孃親,好美”就爲他這一句,五年後,我再次的穿上了女裝。事後我威脅的問那些女衛士::“本帥穿女裝,你們爲什麼這麼驚呆?”
他們都笑着說:“從來沒有發現過原來元帥能這麼漂亮。一直覺得元帥是威武的。”雖然這話有帶着奉承的意味,但是聽了心裡還是覺得舒服。我擡眼看了下還在嬉鬧的稷兒,招來站在一旁的侍女:“秋天比較乾燥,去廚房吩咐燉些雪梨湯來小皇子喝。”侍女領了命轉身離去。
我手拿着一盤剝好的橘子,腳尖一點飛躍起空中翻轉一個落到軒轅稷面前。蹲着與他一樣的高度,將橘子放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拿了一個,笑的吃了一下。之後奶聲奶氣的似乎想起什麼:“父皇說了,孃親不在是大元帥,是稷兒的孃親,所以孃親以後要舉止端莊,不能夠飛檐走壁。”
十二女衛士聽了都捂着嘴偷笑,我努力的將自己的怒氣給壓住,這眼前白白胖胖的是我的兒子,不能揍。我嘴角掛上一絲尷尬的笑:“稷兒說的對,孃親以後不飛檐走壁了”軒轅凌三個字在心裡深深的記下。
軒轅稷聽了滿意的又拿了兩個往嘴裡送去。青兒他們看了都上前將我手中的橘子搶走,吃的還不忘學着稷兒說着:“以後不能飛檐走壁,那元帥以後怎麼用輕功啊。”
我想找樣東西扔向她,卻發現沒什麼可以扔的,只有眼前的小人兒正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我。
一羣人正在開懷大笑中,門口傳來吵鬧的聲音。我本能的將軒轅稷護在身後。轉身看着來的人羣中,其中一個一身宮妃的裝扮,將我給吸引住。我對着身邊的十二衛士說了句:“你們別亂來,那是宮裡的德妃娘娘”杜厲瑩,如今南國的德妃娘娘,後宮的位置這幾年換了方向,曾經的賢妃已經被打進離宮。那年寵冠後宮的洛貴妃因爲慕容雲海的通敵案,雖然還未入離宮但是聽說日子也不好過。反倒是那刁蠻的齊國公主雲欣淑妃娘娘雖然當時齊國未滅,是宮內最受寵的娘娘與德妃平分秋色,只可惜現現在齊國已滅。杜太尉又權傾朝野,如此看來如今後宮中最有權勢女人就是杜厲瑩了。我輕笑一聲,那後宮風向變的真快。轉念一想,自己如今的身份,要是真的入那南宮,有該如何自處,一思想起,只覺得心中堵得難受,這當皇后,比上戰場讓自己覺得更加可怕。
杜厲瑩由一羣女史少監領着走到我的面前,我如今的身份尷尬。我示意背後的女衛士們參禮。女衛士們抱拳說聲:“微臣們參見德妃娘娘”。杜厲瑩並未理會他們。只是看向我。
躲在我背後的軒轅稷走到我前頭。他直接用眼神對着杜厲瑩,眼裡沒有懼怕沒有退縮,只有三歲的軒轅稷此刻讓我覺得就如那塞北上的狼王護着背後的狼崽子們。他用他的童聲問了句:“德妃娘娘來我孃親這裡做甚?”
杜厲瑩好像是習慣了軒轅稷的口吻跟方式,她不去理會,只是示意身邊的女史清憐。清憐欲上前,但是見了我,嚇着跌坐在石板上。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讓十二衛士笑出聲來。
杜厲瑩盯着我,她輕蔑冷冷的道,那語裡帶着恨意:“你終於回來了。”
一句話說的我也不知所措。我與她的相交不多,不過是那年尚陽宮內的一次聊天罷了,後來采薇宮發生的事情,我也很少與她當面衝突。她不該恨我的。我抱拳施半禮:“微臣見過德妃娘娘。”
她笑了出聲,那笑裡帶着濃濃的恨意:“你給本宮施禮,你是陛下欽點的皇后,不管你死了多少年,或者失蹤了多久,他始終都在等着你回來,楊子吟,爲什麼你還沒死?你還回的來?楊家的滿門抄斬,斬不掉你。塞北的戰場也殺不死你。生皇子的時候你也死不掉,爲什麼上天對你如此的眷顧。”
我被她的話語給震的莫名其妙。她這話,是怪我死不掉。我與她何仇何怨,我並沒殺她全家。倒是她姓杜的害我全家。我輕笑一聲:“真不好意思。這閻王爺不想要我,讓德妃娘娘,失望了。”
杜厲瑩被我的話給氣的臉上一紅一白。頭上的綰髻已經在搖來擺去。我看着覺得特別好笑,這女的莫名其妙來我護國公府,難道我護國公府如此的好欺負?
十二女衛士聽着想上前暴揍這一身華服的女子一頓。我眼神掃過他們。他們這才安靜。
軒轅稷將十二衛士擋在身後上前對着杜厲瑩施了一個禮說道:“德妃娘娘,父皇說了,你病的不輕,還是回你的蘭林殿去休息吧”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惹的我與十二衛士哭笑不得。
說完軒轅稷轉身拉着我的手,說了句:“孃親,父皇說了,其他任何女的任何語言你都不用在意,父皇心裡只有孃親。”
我還在震驚之中,我的兒子如此厲害。
杜厲瑩一聽這話頓時火氣就上來,用尖銳的聲音嘶吼的在這護國公府內迴盪:“楊子吟。”
軒轅稷並不懼怕這種氣勢,拉着我的手不放,他的力氣太小,本拉不動我,但是我卻覺得他是在保護我,我隨着他的手方向行走。嘴角輕笑。
杜厲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三年了,爲了這個軒轅稷他不寵幸宮內的任何女人。本宮原本還詫異,直到那一道道的聖旨,就是因爲你,爲了你,他可以六宮粉黛都不要。”
軒轅凌,我聽着杜厲瑩的話,心裡只想着這麼名字。這麼多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杜厲瑩會如此的恨我?我並未與他爭過軒轅凌。六宮粉黛都不要,三年內他都不寵幸任何的妃子。我將往前移的步子停住,我蹲在軒轅稷面前,將他抱在懷裡。摸下他的臉蛋,這麼的嫩,輕吻他的額頭:“稷兒乖,讓孃親跟德妃娘娘說幾句話好嗎?”軒轅稷不願意的搖着頭,他的眼睛望着我,是那樣的清澈沒有一絲的濁物。我多想問問杜厲瑩到底這些年發生什麼事情。
我轉身看着還在怒吼的杜厲瑩,懷裡的軒轅稷拍下我的肩膀叫了聲:“孃親”,語音拖着長長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我。我將他抱緊。對他道:“孃親不去問德妃娘娘了,好不?”
他咧開嘴對我點點頭。臉湊上我的臉暇,輕吻一下:“父皇說,孃親乖,要賞吻。”
我輕笑一聲。抱着稷兒離去,獨留杜厲瑩在身後繼續的嘶吼。
那日德妃娘娘到護國公府鬧的事情。杜厲瑩還未出護國公府,整個上京城都已經知道。他們並不去關心什麼后妃吃醋,倒是關心起了陛下三年來六宮粉黛都不要。難怪皇子就一位。而且他們關心的是這大皇子怎麼是女扮男裝出徵在外的飛虎軍元帥所生?這暗度陳倉的本事連連讓人稱奇。
上京城內傳言:
“大皇子肯定不是蕭瘋子所生,她在邊關,陛下在上京城,隔那麼遠,怎麼生。肯定是陛下爲了安撫天下百姓悠悠衆口,所以才把其他女人生的放到這即將的皇后頭上,這樣子娶她也就順理成章。”
“這皇后未婚生子,這貞潔何在?絕對是假的。”
“說出花來誰都不信,肯定是假的。”
軒轅凌更是一怒將杜厲瑩打入離宮。杜太尉,杜太后在乾元殿整整兩天。也喚不回軒轅凌的鬆口。
朝堂震動,百姓們心目中的英雄,那打下天下的大元帥,頓時成了禍國殃民魅惑君主的紅顏禍水。
------
【第三卷】相見時難別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