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隔牆有耳

腓腓,上古十大神獸之一,似狸,白尾,養之可以解憂。

昭華上仙緩緩開口,補全那日司命星君未說出口的兩個字——

“腓腓。”

正是腓腓!現任魔君白筠的父親是九尾白狐一族不錯,可白筠的母親卻是上古神獸——腓腓一族。

當年腓腓族有一女子被當時的魔君所救,之後便脫去仙籍,嫁與魔君,先後生下白筠和白洛九。也就是後來的魔君和魔界公主。這樣一來,小狐狸爲何通體紅火,唯獨有一白尾和四隻白爪之謎就得以解開。而它似狸大小的身形,也並非什麼營養不良,而是源自它繼承了母族的血脈。

小狐狸的來歷基本已經敲定,可它的具體身份,是白筠的什麼人,還有待考究。

昭華上仙同小狐狸在石洞中又待了一段時日。期間小狐狸除了玩就是睡,同從前並沒有什麼兩樣。此外,昭華上仙還發現,它雖然已經能化爲人形,並且可以化作十五六凡間女子的模樣,但心智卻依舊如同幼兒。不會與人溝通交流,只會說一些簡單的字眼,比如“冷”、“抱”還有令昭華上仙十分頭疼的“孃親”。

對於這一點昭華上仙十分無奈,據說許多動物會將它睜開雙眼後所看見的第一個物種認做自己的母親,可這小狐狸都這麼大了,不該會有這樣的事。他也向她糾正過很多次,自己並非它的孃親,可那隻傻乎乎的小狐狸只會化作人形衝他笑,再甜甜的喚上一句——“孃親。”

小狐狸驟然醒來還化了形的事,打破了他原本閉關修煉的計劃。爲了查清小狐狸的身世,看看小狐狸身體有沒有什麼問題,他不得不提前出關。

再說司命星君,自打昭華上仙閉關後就天天有空沒空去鳳華殿周遭轉上一圈。他原本是想着昭華上仙閉關也每個人守着,萬一出點事可怎麼好。可卻忽略了一點,要是有人存心想趁昭華上仙閉關前來找麻煩,以他這個天界小仙,也做不了什麼,只有做炮灰的份。

所幸的是,一來數天,皆相安無事。

但是就在前幾天,司命星君照例來鳳華殿門前走一遭的時候,卻突然看見殿後有一道白光沖天,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後才慢慢平息下來。

司命星君孤陋寡聞,只道是昭華上仙閉關結束,將要出關,也就放心的回了他的住處。

可這之後一連幾天,鳳華殿還是大門緊閉,怎麼敲也敲不開。

司命星君連忙圍着鳳華殿走了一圈,發現殿外的結界並無破損,這纔將一顆高高懸着的心放下。

但他也不敢離開鳳華殿,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間,昭華上仙就出了意外。他雖法力不高,但好歹也能報個信,好叫人第一時間來支援上仙。

於是昭華上仙出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灰頭土臉,寸步不離守在鳳華殿外的司命星君。

“上仙你可出來了,可讓小仙我擔心死了。”

昭華上仙看着一身酸臭味還不斷湊上來說話的司命星君,神色微妙。

“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司命星君這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隨着司命星君的敘述,昭華上仙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聽到最後,他問了句,“那光芒可是隻有你一人看到,有沒有其他人察覺?”

“這小仙並不知。但依照那道白光的明亮程度,怕是幾裡開外都能看到。”

司命星君看着昭華上仙沉思的面龐,敏銳的感覺到事情並非如同他所想那般簡單容易。

“你先回去梳洗梳洗,此事我們從長計議。”昭華上仙囑咐他道。

“還有,將藥君一併請來。”昭華上仙猶豫片刻,覺得還是小狐狸的健康更爲重要。

得了好處的藥君這次倒是沒有多加推辭,十分爽快的揹着藥箱與司命星君一同去了鳳華殿。

照舊診脈過後,藥君攢着他的鬍子向昭華上仙回話說,小狐狸已經完全恢復了。

送走藥君後,小狐狸立馬急不可耐的變了人形,大刺拉拉的躺在昭華上仙的那張小葉紫檀臥榻上。這次它學乖了,穿着昭華上仙拿仙法給她變的衣服。

昭華上仙也拿它沒辦法。在山洞裡一覺睡醒後,小狐狸就打死也不肯變回原形。瞧着在自己面前赤身裸體晃來晃去的小狐狸,最後昭華上仙決定兩人各退一步,小狐狸可以不變回原形,但是得穿衣服。

司命星君送走藥君後,一進鳳華殿就傻了眼。他這一來一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昭華上仙是從哪變出來這麼一個小姑娘。

“孃親,抱抱~”

小狐狸見昭華上仙坐在榻上,開心的挪過來要他抱。

“別鬧!”昭華上仙板起了臉,可這司命星君卻憋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上仙,你什麼時候多了個這麼大的閨女?在哪惹的桃花債啊?”

“這是那隻小狐狸。”

昭華上仙費勁的將小狐狸攀在他頸間的手指一個一個挨個扳開,再將它從自己身上扯下來。

“孃親~”小狐狸不滿的嘟嘟嘴,晶瑩的淚花就要從眼眶噴涌而出。

“再哭、再叫一句‘孃親’,就不許再變成人形了!”昭華上仙唬着它。

別說,這小狐狸還真吃這一套,乖乖的把眼淚憋了回去,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司命星君看着眼前冷峻男子和懵懂少女的互動,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誰能向他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信息量大的,撐的他的腦袋都快要爆了。

“這小狐狸,怎的突然變的這麼大了?”

千萬疑惑到嘴邊,也只能化作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要是你吃上煉藥司裡一半的丹藥,再由我渡上五千年修爲,你也能變大不少。”

“上仙莫要打趣小仙了!”就他這歲數體型,再長恐怕非得老上不少,如同那藥君老兒一半。滿臉褶子,又醜又寒酸。

“那這狐狸,上仙還留嗎?”

“留,爲何不留?別看她已經能化爲任性,可這心智還如同幼兒,我若棄它而去,還不如當初就別出手相救。”

昭華上仙看着坐在一旁懵懂乖巧的女子,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到。

“那上仙可曾爲這小東西取名?”

“取名?”昭華上仙略做沉思,“看它周身毛色紅白各有,就叫它腓白吧!”

“腓白。好名字!只是怕上仙日後得日日做爹做娘,照顧這小傢伙了!”

司命星君說罷,發出陣陣爽朗笑聲。

殿外,原本返回想取自己落下東西的藥君,將殿內二人的談話悉數聽入耳中。震驚之餘,他不動神色,悄悄離開。而殿內交談的二人,並不知禍事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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