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駙馬人選

夜傾羽這句話方是說了出來,頓時便是讓衆人震驚的瞠目結舌,均是呆愣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夏韜……夏大人,居然會“調戲”九公主?!

這件事情怎麼看都是有些詭異的吧!

便是他再行爲無狀,也萬萬不是敢招惹皇家高高在上的公主啊!更何況,夏韜本就不是那般“**薰心”之人,又怎麼會在今日這般場合調戲公主呢?

這還不算,九公主竟然……就這般自己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聞言,夜傾昱只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夜傾羽的背,只無言的安撫着她,卻是讓夜傾羽的眼淚只流得更加的兇。

見狀,他不覺眸光一閃,卻是仍舊沒有說什麼。現在這種時候,情況尚且不分明,還是不要亂說的好,事情畢竟是發生在靖安王府,若是羽兒真的是在此發生了何事,怕是靖安王府之人也是要負些責任的。

所以,他還是先只靜靜的瞧瞧情況再說,不要是誤入了何人的圈套纔好。忽然,夜傾昱的腦中,卻是猛然想起方纔在大殿上夜傾睿讓夏韜離席之時,難道……這竟然是他們故意的嗎?!

然而的此刻的夜傾睿,在聽到“夏韜”這兩個字從夜傾羽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便是一驚!

方纔便就是因爲擔心夏韜喝酒誤事,所以他纔會特意命小廝將他帶出去清醒一下,可是怎麼會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眼見夜傾羽縮在一旁哭哭啼啼,夜傾睿便不覺微微眯眼,這位皇妹……倒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算計旁人這些,便是有六皇兄在一旁教她,怕是也“難成大器”!

那眼下這般情況……

“夏韜何在?”忽然,慶豐帝的聲音沉沉的響起,語氣之中滿是怒意,原本略顯儒雅平和的臉上,此刻也是佈滿了陰雲。

慕青冉聞言,卻是眸中淡淡的閃過一絲笑意。陛下這話實在是說的有些“技巧”,他並沒有因爲夜傾羽的一面之詞,便直接斷言那院中之人是夏韜。

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紕漏,豈非顯得有些不分青紅皁白!

他如今只問夏韜在何處,衆人聞言,便也一定會奇怪爲何獨獨這位夏大人不在場,如此……待會兒便是裡面走出來的人不是夏韜,陛下也有話能圓回來。

“啓稟父皇,方纔宴中見他似是略有不適,兒臣便命人帶他先行下去歇息了。”見是慶豐帝問起,夜傾睿便也只能硬着頭皮回答,只是這話嘛……卻是要換一種方式講。

若然是直言夏韜有些醉酒,待會兒真的將他從院中搜了出來,那便是沒有調戲夜傾羽,只怕也是變成真的了。而若是他並沒有捲進這件事情當中,那讓父皇知道了他無故酗酒,怕也是會影響以後在父皇心中的形象。

左右一想,夜傾睿方纔換了一種說法,並沒有直接稟明瞭情況。

“去了何處?”聞言,慶豐帝卻是繼續追問道。

“這……兒臣就不知了。”這話卻是實在沒有撒謊,他是真的不知道!

原是小廝引着夏韜出去的,他並沒有一同離席,是以也並不清楚究竟他去了哪裡。

“來人!進去搜!”慶豐帝的旨意一下,頓時便見到段御風帶着人衝進了院中。

見狀,衆人的心卻是不禁都提了起來,都是十分好奇,到底這裡面之人是不是夏韜!

而慕青冉與夜傾辰比肩站在慶豐帝后面一點的位置,藉着望向門口的機會,她的目光,卻是不着痕跡的看向西寧侯——夏闕!

這人……實在是太過深藏不露了!

她與夜傾瑄交手這麼多次,也方是最近幾次才接觸到夏韜,他將整個夏家都“隱藏”的太好了。好到這豐鄰城中,有太多的人不知道他們的真面目,不知道這位一直與世無爭的夏侯爺,其實是這朝中隱藏的最深之人。

或許……不是他!

想到腦中忽然閃過的一個念頭,慕青冉的脣邊不覺牽起一抹微笑。或許那個人,纔是這皇室之中最能隱忍和掩藏之人。

不消片刻,便見到段御風帶着人從院中出了來,身後跟着的兩名侍衛,一左一右的架着一人,走到慶豐帝的面前,便直接將人扔到了地上。

衆人見此,不禁都是伸長了脖子向前張望,均是想要看看到底這人是不是夏大人!

可是有眼尖之人,已經是認出來地上倒着的那人,與今日夏韜穿的服飾一模一樣。

這人……可不就是夏韜無疑!

這般冰天雪地的,也不是一個審問的好地方,命人將夏韜弄醒之後,慶豐帝便帶着一羣人先行回了殿中。

夜傾辰拉着慕青冉的手,不禁輕輕捏了捏,後者感覺到之後,不覺轉頭望向他。

“嗯?”因着衆人一起往回走,附近還有別的人在,慕青冉也不好大聲的詢問,只微微壓低了聲音,疑惑的望着他。

“青冉如何看?”見她睜着一雙盈盈含水的大眼,略顯迷茫的望着自己,夜傾辰便不覺也學她一般,壓低了聲音,微微湊近她說道。

聞言,慕青冉不禁淡淡笑着看着夜傾辰,卻是轉回了頭,什麼都沒有說。

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怕是一早便看出了這局勢,如今偏又問她做什麼!

見她並不說,夜傾辰也不惱,隻手指慢慢摩擦她的掌心,卻是藉着披風的遮擋,一點一點的握上了她的手腕。

見狀,慕青冉只能又轉回了頭,頗爲無奈的看着他,眼中皆是無可奈何。

偏偏夜傾辰見了,卻是不覺無聲的笑了一下。他似是中了一種毒似的,每每見到她不想“理”自己,卻又因着他的行爲而無可奈何的時候,他就覺得心情莫名的好!

“說來我聽聽!”便是他自己明白,但是聽她說來,那感覺終歸是不一樣的。

“此意別人應未覺,不勝情緒兩風流……”見他勢必要有個解答,慕青冉也唯有淡淡的說出了這麼一句。

誰知夜傾辰聞言,卻先是一愣,隨後才眸中不禁含笑的望着她。

“青冉這是又看了什麼?”夜傾辰的聲音略顯調笑的在她的耳邊響起,卻是讓慕青冉瞬間低下了頭不再多言。

這詩……實在是她閒來無事隨意翻翻的,雖是內容有些輕薄香豔,但是那個中感情倒是描寫的極爲細膩,也因此她方纔有些印象。

方纔發生了夜傾羽的事情,雖是事實上,她與夏韜並非是兩情相悅,但是爲了保住皇家的體面和夜傾羽自己的名聲,想來陛下一定會將此事便的如她所言一般。

這些原本都是沒什麼,便是與夜傾辰說了也是不值什麼的。

可是怕只怕,她方纔提起的那一句詩,依着他素日頗爲不正經的樣子,這話他定然也是知道的,所以纔會那般語氣含笑的問她!

實在是……太丟人了!

接下來,仍是夜傾辰再說些什麼,慕青冉卻是隻淡淡朝着他微笑,卻是絕不開口。她如今也算是看出來了,說多錯多,看起來在他面前還是少說話的好,免得又被他“逼問”的不知如何是好。

兩人便是一路無話的回了殿中,可是不知情的人遠遠的望着二人的狀態,卻是不禁心下感嘆。

這王爺和王妃的感情實在是好啊!

你瞧這王爺走這一路,一直不停的眉眼帶笑的同着王妃說着話,而王妃也是淺笑盈盈大的回望着王爺,真是鶼鰈情深!

衆人見此,只覺得滿心豔羨,但是這一幕落到了夜傾睿的眼中就全然不是這麼回事了。不管在心裡告誡自己多少次,他至今也是無法徹底的將慕青冉從心裡除去,目光總是下意識的便追着她看,可是每每見到她與夜傾辰言笑晏晏的說說笑笑,他卻又只能生硬的轉開眼,硬是逼迫着自己不再去看。

勉強讓自己轉開了視線,夜傾睿轉頭間忽然瞧見自己的皇子妃一直面露憂色的望着自己,他忽然覺得心下一陣酸澀。

不忍讓她再爲自己擔心,夜傾睿只對着她微笑一下,示意她自己沒事。

七皇子妃見狀,也只當不知一般,對他回以微笑。

她知道殿下是不想讓她擔憂,那她便只作不知,只要他能開開心心,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目光慢慢轉到斜前方比肩而行的兩人,七皇子妃的眸光中滿是羨慕之情,似乎……便是如慕青冉這般的女子,才合該得到這一切。

人到情多情轉薄,而今真個不多情……

待到衆人終於回到了殿中的時候,夏韜也已經被人弄得清醒了過來。他目光茫然的望着殿中的人,不覺心下詫異,這是……發生了何事?!

而此時的夜傾羽,只神色氣憤又恐懼的坐在夜傾昱的旁邊,眸光憤恨的瞪着夏韜。想到方纔自己經歷的事情,夜傾羽就恨不得將夏韜碎屍萬段!

“夏愛卿,你方纔去了哪裡?”雖是親眼見到了夏韜從那個院子中出來,但是慶豐帝到底還是要聽聽他自己怎麼說的!

“回陛下的話,微臣方纔略有些酒氣上腦,便去到外面略散一散……”見是慶豐帝這樣一問,夏韜雖是心下略有疑惑,但是也只得照實回答。

夜傾睿聞言,頓時眉頭一緊,隨即卻是又想到,夏韜如今滿身酒氣,便是不如此說,怕也是瞞不住的。

衆人聽夏韜這般說,卻是不禁奇怪,到外面三酒氣……又怎麼會散到九公主所在的地方?

“那卻又如何會冒犯到了九公主?”慶豐帝卻是好似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一般,直接出言追問道。

什麼?!

聞言,夏韜卻是猛然瞪大了雙眼望着慶豐帝,隨後不敢置信的望着夜傾羽。

冒犯……九公主?!

他幾時冒犯了她?

“陛下明鑑,微臣萬萬不敢啊!”他連夜傾羽的面都沒有見到,卻又如何會冒犯她!

“父皇!他撒謊……”聽夏韜竟是直接否認,夜傾羽頓時便坐不住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向着慶豐帝說道。

“羽兒!”見狀,夜傾昱趕忙伸手將她拉了回來,不讓她再隨意的開口。

慕青冉冷眼望着眼前的這一幕,不禁脣邊揚起一抹笑意。

若然說起夜傾羽,別的慕青冉倒是不敢苟同,唯有她這般“不管不顧”的性子,倒是真的方便了她許多事情。

今日若是換了旁的女子遇到這樣的情況,想來便是要爲自己討個公道,也絕不會鬧得人盡皆知。既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陛下自然會爲她撐腰,給她一個交代的,總是好過自己這般在前面“衝鋒陷陣”!

但是夜傾羽這般做,雖是有些失了體面,但卻是會令夏韜萬分爲難,豈不是很好!

“伺候公主的人何在?”這般情況下,段或是理不清究竟當時是發生了何事,但是由夜傾羽親自來說到底不好,因此慶豐帝纔會開口詢問一直伺候夜傾羽的人。

“啓稟陛下,公主殿下的婢女被人打暈了,還沒有醒過來!”忽然,段御風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頓時讓慶豐帝的臉色變得愈加對的難看。

想起方纔在那個院外見到的倒着的幾名婢女,慶豐帝眸中的怒火便是變得愈加的明顯。

而此時的夏韜,在聽到段御風說到婢女被人打暈的時候,卻是不禁一愣。

打暈……

他方纔……似乎是同人動手了?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夏韜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有些不好使,總覺得忘了很多事情一般。

他只記得自己開始的時候,被下人攙扶着出了大殿,本是打算只在外面歇一歇便回去的,卻是隻覺得頭腦愈發的昏脹。他唯恐在御前失了儀態,便讓那人將自己扶到偏殿去休息一下。

可是誰知兩人走着走着,繞來繞去,竟是不知到了何處,夏韜記得他仿若是見到了天外仙的憐夢姑娘!

但現在一想,卻是覺得完全不可能!

靖安王府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會讓一名青樓女子進來!

只是他現在覺得不對勁兒,但當時卻是並沒有覺得有何異常,只滿心欲追上走在他前面的憐夢。

恰逢那時,卻是忽然見到從旁邊“竄出”一人,欲將憐夢強行帶走,他既是見到了,自然不會放任不管。也不顧身邊小廝的阻攔,直接便上前去那人打將到一起,可是誰料打跑了壞人,回神的時候,卻是發現憐夢姑娘已經不見了!

剛好旁邊有一處院子,他只見到了院門口飄然而過的一抹衣裙,便忙不迭的追了進去。

但是後來的事情……他卻是實在記不住了!

現在想來,夏韜只覺得這整件事情都有些透露着詭異!他素日酒量便不差,今日便是再喝的多了些,卻也是不會頭腦不清醒到什麼都不記得!

夏韜微微轉頭看向一旁怒不可遏的夜傾羽,卻是不覺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隨即想到了什麼,他猛然轉頭望向夏侯爺,卻是隻見對方眸色沉沉的看着他,並沒有開口爲他辯駁一句。

見狀,夏韜不覺失望的低下了頭,便是到了這般地步,祖父也是並未打算出手的!

不管是父輩,還是他們這一代的孫輩,總是被祖父叮囑,絕對不可以參與黨爭!一旦要是決定了參與奪嫡,而在此過程當中發生了何事,那麼夏家絕對不會插手維護!

這是他們兄弟衆人都瞭解的事情,父親和幾位叔父也都時常告誡,但是夏韜從來沒有真的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事到如今方纔明白,原來祖父說的都是真的,他如今……可不就是在袖手旁觀嘛!

直到段御風將夜傾羽身邊的那名宮女帶上殿,這件事情方纔又有了一個進展。

“方纔公主離席期間,到底發生了何事?”慶豐帝目光微沉的望着跪在殿中央的那名宮女,卻果然是素日跟在夜傾羽身邊的人。

“回陛下的話,方纔……方纔……”說着,那宮女似是極爲難以啓齒一般,深深的低着頭,一直吞吞吐吐的沒有將話說全。

“還不快說!”蔡青見了,不覺出言喝道。

這宮中之人如今怎地變的這般沒有眼色!眼見陛下已是有些動怒,竟還是這般支支吾吾的說不利索,豈非是找死!

“是……是夏大人,忽然闖進了公主的院子,還打暈了門口阻攔的王府婢女!”說着,她好像還是有些驚魂未定一般,拄在地上的手還有些發抖。

“陛下!”聞言,夏韜下意識的變要開口辯駁,然而慶豐帝卻是根本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直接開口堵住了他的話。

“繼續說!”

見狀,那宮女卻是愈加將身子伏在地面上,只得繼續說道,“奴婢眼見有人闖入,還未來得及喚來護衛,便直接被夏大人打暈了,後面的事情……奴婢卻是一概不知了!”

話音方落,卻是隻見夏韜目光滿是震驚之意的望着那宮女,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憤怒不已。

“父皇!你要爲羽兒做主啊!”見是那名宮女說完了事情的始末,夜傾羽也趕忙上前跪在地上,繼續淌眼抹淚的朝着慶豐帝哭道。

“陛下!微臣冤枉啊!”夏韜見狀,卻是也不禁出言解釋。

可是解釋又有什麼用呢!

難道堂堂一國公主,竟是會不顧自己臉面的故意誣賴他不成!

何況衆人皆是親眼見着,夏韜被段御風從那個院中帶了出來,這卻是又如何解釋!

既是說不清楚,那夏韜自然是百口莫辯,更何況還有靖安王府這麼多的婢女牽扯進去,豈非皆是人證!

忽然想到什麼,夏韜的目光猛地轉向慕青冉的方向,卻是隻見那女子嫣然淺笑的朝着自己微微點了點頭。

旁的人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但是夏韜卻是分明看在了眼裡。

這整件事情,看起來撲朔迷離,繞的他頭暈腦脹,但是如今他算是全明白了!這分明就是慕青冉故意設計陷害他的!

可是……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難道就是爲了設計讓他冒犯了九公主,從而讓陛下怪罪他嗎?

慕青冉看着夏韜的那一幕,旁人沒有瞧見,卻是被夜傾睿看進了眼中。

果然是她!

初時夜傾睿便隱隱覺得這件事情和她有着分不開的關係,畢竟靖安王府中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結果卻是沒有一個侍衛趕過去,這豈非是太過天方夜譚了!

更何況,他對夏韜也算是有一定的瞭解,便是這般飲了酒,也絕不會行爲這般無狀。

現在看來,倒果然是慕青冉在背後搗的鬼!

“父皇,這事……恐是會有什麼誤會!”如今既是大皇兄不在,卻是也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夏韜遭了事。

“誤會?!七弟這話說的倒是輕巧,難道是有人刀架在脖子上,硬逼着他如此嘛!”心裡清楚夜傾睿是爲了幫夏韜開脫,夜傾昱便也趕忙開口說道。

眼下的情況,已經是十分明朗,既是夏韜醉酒唐突了羽兒,那怎麼樣也該有個交代纔是。

聞言,慕青冉卻是不覺淡淡笑開,只讓人覺得眸中華光四射。

這件事情……的確是她設計的!

從一開始她便知道夏家一直隱匿在暗處,本來對於太后之事,她便有意引幕後之人出來。可是後來,她卻是改變了注意,如果夏侯爺能夠這般隱忍一輩子,她倒是也可以和他們夏家相安無事。

可是誰知,夜傾辰出征回城的那幾日,夏韜自己撞了上來,這筆賬,她還一直未曾找他算呢!

後來慶功宴上,他故意挑起事端,直將鸞兒的身世與靖安王府扯上關係,這樁樁件件,她可是都記在心上呢!

怪道自古聖賢皆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如今想來,這話她倒是也不否認。

雖說夏韜也不過是爲了夜傾瑄辦事,但是夜傾瑄之前遇刺,聽聞也是傷的略有些嚴重,她如今不會拿他開口。因爲依照陛下的打算,他不會讓夜傾瑄和夜傾昱兩人當中任何一方太過勢力微,所以如今夜傾瑄既是受了傷,那麼爲了不讓夜傾昱在這段時間太過勢大,便是她設計了夜傾瑄什麼,只怕陛下也不會重罰於他。

既然如此,那她何苦還白費力氣,索性直接朝着他身邊之人下手。若然能夠將他最有利的臂膀一一剪除,那麼到了最後,夜傾瑄便是再如何神機妙算,只怕也是無用的。

所以從一開始,她的目標便是夏韜!

如今宋祁漸漸與夜傾瑄的關係越走越近,夏韜難免會因此而覺得心裡不自在,加上他此前幾次都辦砸了夜傾瑄交代的事情,如今豈能不窩火!

可即便心中再是壓抑難受,今日陌兒的百歲宴夏韜依舊是會過來,而她等的便是這一天!

從夜傾羽被那名婢女將衣服弄髒,再到夏韜幾近醉酒,這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她設計刻意爲之。

早前準幣對付夏韜的時候,慕青冉便派人查探了他一番。夏韜此人,爲人生活倒是也極爲嚴謹,並沒有什麼熱別混賬的事情傳出來,可是唯一有一點,他在天外仙中,有一名極爲“要好”的紅顏知己,名爲憐夢!

聽聞夏韜曾經幾次揚言要爲她贖身,娶她進府,但是都被夏侯爺攔了下來。最後這事也是不了了之,只要那女子不進府,夏侯爺便也沒有“趕盡殺絕”。

慕青冉聽說這件事情之後,當時心中便隱隱有了一個念頭,恰好當時墨熙四處得瑟顯擺自己新研製出來的一種迷藥,並不是尋常的那種使人昏迷的蒙汗藥之類,而是食用之後,有醉酒之效。

而今日夏韜喝的酒中,便是被人事先“加了料”。爲了避免旁的人不會中招,墨錦特意命人將藥下到了夏韜的酒盞之中,如此,便只他一人可中招。

雖然夜傾睿派了小廝跟着,但是對於墨音他們來講,解決一個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實在是太過簡單了。因着夏韜中了迷藥,是以也根本不清楚身邊的小廝早已換了人。

至於他眼中所謂的迷夢姑娘,卻也不過就是墨晗的一個側影罷了。

一路被墨晗引着到了夜傾羽所在的院落,墨熙再衝出來,“強行”將墨晗帶走,這也就造成了夏韜眼中的一番情況。

其實事實上,墨熙的這個迷藥,倒也沒有這麼神乎其神。多少還是因爲夏韜本就喝了不少的酒,加上他心境不順,便也就容易胡思亂想,也更加容易醉!

想到這,慕青冉便不覺淡淡微笑的看了看夜傾睿的方向,她想……他此刻心裡定然是覺得,原本陪在夏韜身邊的那名小廝不見了,這倒是剛好可以藉此解釋,或許夏韜是被人冤枉的。

但是……如果夜傾睿足夠聰明,就不會這麼做!

她有太多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名失蹤的小廝,或者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用別的方法來引開他,總之不會讓他成爲證人。但是她偏偏選擇了看起來漏洞最大的一個,目的,便是留下這個把柄。

如果夜傾睿和夜傾漓發現了,卻是隻當作沒發現,那麼一切都是按照她最開始設計的走,並沒有什麼影響。可是萬一他們有誰提出了這個疑問,那麼陛下便會嚴查,到時候查來查去,一定只有一種結果!

那就是——既沒有證據證明夜傾羽說的全然是真的,也沒有證據證明夏韜的話全然是假的。

可是兩人從同一個院子中被搜了出來是事實,如果無法坐實夏韜“冒犯”夜傾羽的事情,那這位公主殿下的名聲,豈非就這樣白白的毀了!

所以,這個看似有疑問的根結所在,是她故意留下的,如果夜傾睿提出來,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救了夏韜一般,然而事實上,卻是直接得罪了陛下!

因爲他的一句話,而讓堂堂一國公主蒙受了這樣的事情,皇室的顏面何在!

因此,不管這件事情是真是假,既然已經鬧了出來,那麼便只有一種結果。

“父皇!夏大人身邊……”忽然,夜傾漓的聲音驀然想起,但卻是隻說了一般,便生生被夜傾睿打斷了。

“父皇!這事到底還是九皇妹受委屈了,還望父皇爲她主持公道。”說完,夜傾睿的目光不着痕跡的看了慕青冉一眼,隨即便轉開了視線。

進可攻,退可守,青冉,你果然是心機深沉到可怕!

見狀,慕青冉眸中的笑意卻是愈發的明顯,夜傾漓的年紀到底是小一些,這般看來,倒還是夜傾睿的腦筋轉的更快一些。

其實,她留下那個小廝的這個錯漏,還有另外一個考量。如今,這事情是發生在靖安王府,如果事無鉅細,統統都是特別的嚴整,沒有一絲的漏洞可尋,那便只能說明這事是她和夜傾辰指使的。

否則的話,還能有何人能在靖安王府中設計這樣一出天衣無縫的計劃!

事情已經鬧到了這一步,也是讓衆人看足了笑話,慶豐帝略微沉吟,便開口說道,“夏侯爺!”

“老臣在!”忽然聽聞陛下的話中提到了自己,夏闕趕忙起身應道。

“不知夏愛卿可有婚配?”慶豐帝其實是知道夏韜並沒有娶妻的,只是不確定他是否已經議親。

可是慶豐帝這話一出,夏韜卻是頓時心中心中“咯噔”一下。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方纔明明在說別的事情,怎麼忽然話鋒一轉,竟是問起了他的婚事!

難道……

腦中想到了什麼,夏韜只覺得自己背後滿是冷汗,垂在身側的手不覺緊緊的握起,眸中滿是鬱結之色。

衆人聞言,也是不禁一愣。

這殿內之人有幾個是傻的,慶豐帝這話一出,衆人皆是隱隱猜到了他的意思。

怕是……宮中有好事將近了吧!

慶豐帝的話方纔出口,慕青冉便不覺伸手拉了拉夜傾辰的衣袖,眉目嫣然的望着他。

她的“卦”批的沒錯吧!

從一開始她就沒指望這件事情會讓夏韜受到重罰,相反的,陛下不禁不會懲罰他,還會賜給他一門好婚事呢!

見狀,夜傾辰伸手包覆住她小巧的手掌,也是不覺微笑,只是眼眸深處卻隱隱有冰寒閃過。

“太過麻煩了些!”若然照他之言便應該直接一劍殺了,才一了百了!

聞言,慕青冉也不與他爭辯什麼,只淡淡的將視線轉向夏闕,想要看看這位高深莫測的夏侯爺到底會如何做!

殿內一時安靜了下來,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夏闕的回答。

隔了好半晌,他方纔開口說道,“回陛下的話,韜兒……還不曾婚配!”

雖然知道欺君之罪,罪無可恕,但是果然聽到夏侯爺這般說的時候,夏韜還是滿心的失望之色。

祖父……竟然是當真會不管不顧!

陛下分明是打算將九公主許配給他,可是他根本不想娶她!這樣的情況,祖父不會想不到,卻是仍然坦言回答,半分遮掩也不曾。

想到自己可能要娶之人,夏韜便只覺得腦子都要痛的炸裂了一般。忽然,他的腦中閃過了什麼,忽然轉頭望向了夜傾羽。

他既是不願意迎娶九公主,說不定她也是剛巧不願意嫁給自己呢?

這一點,倒是真的被夏韜給猜中了!

夜傾羽雖然素日性子莽撞了一些,但是畢竟也沒有“傻”的如何了,慶豐帝的這一番話,她自然也是聽明白了的。

父皇……準備將她許配給夏韜?!

這個想法一出來,夜傾羽卻是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這怎麼……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事實上,夜傾羽也有自己的一番小打算。

她自然知道女兒家的名節很重要,所以纔會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故意在父皇的面前又哭又鬧。

其實也不過就是她更衣之後,夏韜闖了進去,雖是並未瞧見什麼,但是到底是唐突可她。

她此前也是知道了一些有關夏韜的事情,偶然間聽六皇兄和母妃提起,只言他好像是大皇兄的人,所以她纔會這般不肯輕易罷休!

夜傾羽本以爲慶豐帝會因爲這件事情嚴懲夏韜,這樣自己也算是幫六皇兄解決了一個問題。到時候,皇兄必然會因此感念自己,以後自己和他提什麼要求,想來他照着今日的事情,也會答應自己的。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父皇不禁非但沒有責罰夏韜,竟然還要將自己嫁給他!

“父皇……”

“如此,朕今日便做主,將九公主許配給夏愛卿!”聽聞夏闕說了夏韜尚未婚配之事,慶豐帝卻是連聽也沒聽夜傾羽說的話,直接便下了聖旨。

什麼?!

聞言夏韜和夜傾羽竟是難得的,均是滿臉震驚的望着慶豐帝。便是心中如何猜想,可是事到如今方纔最終確定,這便是金口玉言了!

“父皇!羽兒不嫁!”自從顧長安死後,她便再也沒有對何人上過心,如今……

想到什麼,夜傾羽的目光慢慢掃到人羣中的一人,不覺臉色愈見嬌羞。

慕青冉遠遠的看着,目光順着夜傾羽的視線看過去,卻是不禁微微皺眉。

宋祁?!

夜傾羽她……不會是對宋祁有意吧?

想到這個可能,慕青冉便只覺得事情隱隱變得有些複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夜傾羽竟然將目光放到了宋祁的身上?

不過,她倒是也覺得似乎這是情理之中,畢竟顧長安給人的感覺和宋祁有點像,而且……宋祁的樣貌明顯要比顧長安還要更勝一籌。若然夜傾羽是真的對宋祁有意,不過是有些意料之外罷了!

只心下略想了想,慕青冉的脣角,卻是不禁微微彎起。

或許……情況會更好也說不定!

如今夏韜本就有些對宋祁抱有敵意,如果他知道自己還未過門的妻子居然心儀他人,而這個人還是他自己的“假想敵”,不知道他是何感受。

只是想想,她心裡卻是不免有些期待起來。

“胡鬧!”慶豐帝的聲音忽然想起,手也狠狠地一下拍到了身前的桌面上。

口諭已下,豈有能收回的道理!更何況,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豐鄰城中定然會因此傳言紛紛,如何還會有人主動願意娶她!

“父皇……”見慶豐帝言辭決絕的斥責她,夜傾羽頓時便是滿心的委屈。見是改變不了慶豐帝的心意,她趕忙轉頭看向夜傾昱,祈求他能幫她說說話。

“皇兄……你幫我和父皇說說,我不想嫁……”她滿眼期待的望着夜傾昱,將最後一絲希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卻是偏偏……事與願違!

見她淚眼連連的求着自己,夜傾昱也是面露不忍。

但是最終,他也是無法說什麼,父皇已經下了成名,便是何人也是無法挽回的。

而且……依照今日發生的事情,怕是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直到靖安王府賓客散盡,夜傾羽也沒能說服慶豐帝收回成名,而九公主夜傾羽被賜婚金吾衛指揮使的消息也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豐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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