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這個女人本公子要了。”張公子張牙咧嘴,信心十足。他以爲只要他開口,姓劉的這廢物不敢不給他面子。
不等劉大人說話,張公子徑直向公孫憐走去,擡起手就要往公孫憐臉上摸。
公孫憐嫌棄地扭開臉,冷冷道:“滾開。”
就憑他這樣的貨色,連跟她提鞋都不配!
她不仇富,整個遊園驚夢都要靠着達官貴人養着,她很明掰其中都彎彎繞繞。
可是,她也看不慣那些明明一無是處還自以爲是的人。
呵,披了張人皮也敢出來晃盪,她都涼了他這髒東西這麼多天,沒想到這人一直賊心不改。
今日遊園驚夢突逢鉅變,她成了刀上之俎,卻頁不會任人宰割。
劉大人看見張公子的行爲,心頭不滿,對着身邊的官差使了個眼色,官差會意,上前帶着公孫憐走了。
張公子見公孫憐被人當着他的面帶離,覺得面子受到了侵犯。
他歪歪倒倒走到劉大人面前,吼道:“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都說了他要留下公孫憐了,他要回去好好折磨她,知道磨平她一身的傲骨,他要把公孫憐變成溫順的小貓。
可是,劉大人這個死胖子竟然裝作聽不見他說的話!要不是爹爹說不能根劉大人鬧翻了,他現在就想衝上去一刀宰了姓劉的。
劉大人回過頭來,不似之前親近,卻也不疏離,“張公子,剛纔你也聽到了,不是本官不按照你的意思來,是有人存心擋你好事啊。
張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官當的有多窩囊。哪一件事情是我能做主的?要是我能做主還不得顧慮着你?”
“你說的沒錯。”張公子狠狠道。
劉大人還以爲他是聽懂了話,知道該找誰報仇,臉上緩緩升氣笑意。
可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掛上,張公子接着道:“我看你就是個窩囊廢!怕這個怕那個的,哼,就不知道你怕不怕老婆!”
他說的十分輕蔑,把他對劉大人的不滿與查封直白地展示了出來。
wωω_тTk an_Сo
劉大人臉色微變,強忍着怒意,道:“張公子好自爲之,逞口舌之能誰人不會,有本事就拿出真本事來才能叫人刮目相看。”
說完,對着官差們道:“走,回衙門。”
兩人來的時候是有說有笑,不說有多真誠,但對對方都敬意還是有的。走的時候呢,誰心裡都不痛快。
人和人可以因爲利益走到一起,這樣都關係絕對不回長久。因爲利益永遠都在產生,稍有不慎,分贓不均,就會產生分歧,不歡而散。
常安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公孫憐被人從遊園驚夢帶出來。
因爲王子玉的緣故,還因爲公孫憐再皇城的名聲,官差都對她比較放鬆。
常安伏在屋檐之上,默默地觀察着這些人的動向。遊園驚夢所有人都被抓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
公孫憐不像是會輕易被抓都認,她爲什麼不反抗。只要報出王妃的名字,劉大人怎麼着都會有所顧忌。
至少,他不敢這麼快就抓人。要是王妃事先得到準確消息,在中間周璇一番,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公孫憐跟在掌櫃的後面,左右兩邊都是官差,她臉上很平靜,似乎她從來如此。
旁人看起倆可能看不出不對勁,可常安自幼受過特殊訓練,一眼就看出來冷此次抓人都主要目標就是公孫憐。
而遊園驚夢的其他人,全部都是幌子。
他現在在思考一件事情,要不要出手相助?
公孫憐現在的狀況不算好也不算壞,官差對她禮遇有加,只少目前看來是這樣。
而且,現場這麼多人,他如果貿然出手,沒準兒會招人懷疑。
可是,王妃的命令是一定要把公孫憐救出去。如果他空手回去,王妃一定會失望。
算了,發現就發現,大不了來個死不認賬,這些人還能把他怎麼辦?
正當他準備動手只是,公孫憐忽然往他這邊看來,對着他搖頭,永嘴型說道:不要出手。
常安不得不放下手裡的安暗器,疑惑地看着公孫憐。
爲什麼?爲什麼她不讓他救她呢?她明明知道他是九皇子府的人。
公孫憐怕被人發現,最後堅定地看了常安一眼,“不要動手。”
她會沒事的。
現在動手,不但救不了他,還會把自己都搭進去。若是被人知道了常安的身份,豈不是會連累整個九皇子府?
她低下頭,不再看常安。不過是牢獄之苦,只要命還在,她怕什麼?
長了這麼多年的戲,也成唱過受到冤屈兒鋃鐺入獄的人,那一份愁苦於無奈在戲摺子裡被展示得淋漓盡致。
可是,她一直理解不到那份苦楚。這一次,就當做是她的一次體驗了。
公孫憐被帶走了。
常安並沒有立刻離開,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這件事不簡單。
他等所有人逗走後,從小道進入遊園驚夢。
和之前歌舞昇平的遊園驚夢比,現在的遊園驚夢簡直是安靜得不得了。
忽然,一個人影聰走廊轉角處閃過,常安連忙把身體藏在樓梯裡側,暗自觀察。
黑衣人徑直走向公孫憐的門口,他的手搭在門鎖上,小心翼翼四處張望,確定沒人之後才推門而入。
“咔吱”一聲,門被推開,開門聲在這寂靜的遊園驚夢尤爲刺耳。
常安一個飛身,輕鬆飛上二樓。他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口,想要看看黑衣人究竟在幹什麼。
可是,他的身子還沒靠近,屋內喝屋外忽然冒出四個人。
常安感覺到背後有人,並且帶着殺氣,本能往前一傾,沒想到屋內忽然冒出兩個人,對着常安撒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還好常安反應快,用手臂擋住了大部分粉末,但是他都後背被人襲擊了一掌。
可這卻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的嚴謹進了粉末,現在看東西都有些模糊。
常安閉着眼,搖了搖頭,想把眼睛裡的東西甩出來。可是沒用。
“你們是誰?”常安問道。
“我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們特意在這裡等你,爲的就是你的項上人頭。”爲首的黑衣人興奮道。
有人出一千兩讓他門守在這裡取一個人的人頭,那人出手大方,事先給了他五百兩,事成之後,再付另外五百兩。
“你們認識我?”常安繼續問道。他的眼睛緊閉,一臉防備。
爲首那黑一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都笑話,大聲道:“哈哈哈,你以爲你是誰啊,本大爺需要知道你是誰嗎?”
只要有人給他錢,只要價格合適,想讓他殺誰就殺誰。他纔沒有空閒管即將死在他刀下的人是誰。
前幾天他才殺了一個長的挺美都小妞,真是可惜了,嘖嘖。
“你就不怕殺錯了人?”常安繼續問道。
“本大爺怕什麼,本大爺都是按照那病秧子的吩咐辦事的,是他讓本大爺等在這裡,不管是什麼人,來了就殺。”黑衣人道。
就算殺錯了,也賴不到他身上。那病秧子要是敢不認賬,大不了他把那病秧子殺了就是。
常安動了動眼珠子,感覺到眼睛的刺痛感減弱了,終於在心底鬆了口氣。
就在他以爲要完蛋的時候,他忽然想起在王妃的醫術上看過的一個辦法。他試了試,果真有效。
雖然對眼睛傷害大了些,但總比一會兒廝殺起來丟了性命要強。
常安故作輕鬆地靠在門邊上,放鬆警惕道:“大家都是混江湖的,總該知道江湖上有江湖的規矩。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無可厚非,可是,你們總得讓我四個明白,然後再幫我帶個話給我家裡人吧。”常安道。
那四個黑衣人見他忽然放鬆警惕,以爲她是怕了,得意一笑,“行,哥幾個就當是做做好事,讓你死個明白。
說吧,你有什麼想問的,只要能說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反正你也沒命活了,帶進棺材裡也妨礙不了我們。”
“那好,江湖規矩我也懂,久不問幾位僱主是誰長什麼樣了。”常安故意道。
他之所以給黑衣人他已經放棄抵抗的錯覺,一來是爲了讓他們對他放鬆警惕,二來就是爲了引誘他們說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在黑衣人看來他不過是將死之人,所以,他們會在他面前放肆炫耀他們有多能耐,那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施捨。
他們能在他身上找到優越感,越是不自信的人越是會這麼做。
“呵,小子,別說你不問,就算你問我們也不能告訴你。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們也沒見過那個人。”黑衣人道。
“哦?就連閣嚇這樣的人物都沒有見過僱主?難道僱主沒把閣下放在眼裡?”常安激將道。
果然,黑衣人頭子忍受不了被人輕視,冷哼道:“哼!就憑本大爺的能耐,他就算露面本大爺也能猜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常安搖搖頭,“不可能,就像我現在看不見,我也猜不出閣下有何特徵。閣嚇要麼是有過人的本事,要麼就是在欺騙我這將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