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馨月其實還是挺敏感的,她在青兒那聽到的是獨孤樓瀾告病不上朝。“爲什麼獨孤樓瀾告病不上朝?”
“朝中爾虞我詐,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該懂的。”獨孤無心搖搖頭寵溺的看着她,就如方面太妃對他的百般縱容、呵護。
“皇上,王爺密函。”青兒焦急如焚的趕來,送密函的侍衛暈在了芙蕖宮旁,侍衛她認得,是暗影,他平常就如皇上的影子一般,武功高強,這次他的受傷,連青兒都感到宮裡的天色變了。
獨孤無心繃着臉接過密函,越看神色越是凝重,半晌,獨孤無心對她道:“你隨我去乾清宮呆着,那裡,或許是最安全的。”
獨孤無心的語氣不容洛馨月置否,而她也敏感的感覺出將發生什麼大事,甚至威脅到皇宮裡的衆人。聰明如她,堅定的點了點頭。
“暗影在哪?”暗影,獨孤無心缺不了他的。
“乾清宮候駕。”青兒斂去了平常的清純,現在的她,冷漠疏離訓練有素,不愧是獨孤無心的人。
“擺駕。”
獨孤無心溫暖的大掌將她的纖纖素手包裹在掌心,走過這漫長的路。
西臨的天,慢慢變了。
舉杯消愁愁更愁,獨孤無心隨手抄起酒杯,仰頭飲下清亮的酒水,他習慣於殺戮之前小飲一杯。
洛馨月安靜的坐在角落,瞧着獨孤無心的一舉一動不吱一聲,她想,此時,不該是她多嘴的時候。
“皇上。”暗影渾身浴血跪在地上,肩頭的傷口已不再冒血,卻還是有些猙獰。他爲難的看了看洛馨月,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是不是她能聽的。
獨孤無心一臉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無礙,道:“王爺如何了?”
“王爺輕傷。”暗影一身黑袍,立刻顯得那銀劍異常閃亮。暗影生來,就註定一生爲獨孤無心效命。
“密函裡說的並不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獨孤無心語氣凝重起來,陡眉皺了皺。
“明戈五大分壇已被我們率官兵及武林人士破了兩處,哪知,衆武林人士在祁閒雲的號召下竟然臨陣倒戈,我軍全軍覆沒。”暗影一臉沉痛,這是最失敗的仗。
獨孤無心目光森冷,拳頭慢慢收緊,烙的咯咯響,生平第一次背叛,令他痛心疾首。祁閒雲,叛徒!料誰也想不到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竟然願意合作。
“現在,他們已向蓮城,攻來!”暗影感覺體內真氣又開始亂竄,便運功去抑制,他一定要在稍後幫上忙。
“你下去休息吧,沒朕的命令不得出房門!”獨孤無心替他點了大穴,使真氣不再盲目流竄。
“可……”暗影一對上獨孤無心蒼鷹似的眼睛,那樣堅定那樣銳利,嘆息一聲,作緝告退。“暗影告退。”
洛馨月的眼眸散發着白色的霧氣,她的魂早已飛的老遠。和明戈不共戴天的祁閒雲竟然與之合作,試圖去扳倒獨孤無心!他們想要皇位嗎?
“珠妃?”獨孤無心看到洛馨月在*
*,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洛馨月就連一顰一笑都與她好像。“別害怕,一切有我。”
洛馨月瞧着獨孤無心,爲什麼就算是祁閒雲打她罵她,她也會覺得有安全感,而獨孤無心給不了她任何安全的感覺。一定是因爲她覺得伴君如伴虎的原因,一定是這樣。
“真的害怕嗎?”獨孤無心指尖劃過她的臉龐,是那樣柔嫩滑順,是那樣的美。
洛馨月頓時清醒,慌忙搖頭擺手,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
“皇…皇上,有一批武林人士攻進來了!”小太監顫抖着跑進來道,他怕被傷害到。
“迎戰!”獨孤無心厲聲一喝,外頭的死士以及兵將們大聲回喝,蓄勢待發。
“你呆在這,哪兒也別去。”獨孤無心堅定道,不容一絲拒絕,揉揉洛馨月一頭的青絲,手感極好,而後急急轉身闊步離去。
洛馨月坐立不安的來回踱步,外面有她的朋友,她想要關心的人,不出去瞧瞧,她如何安心。明戈,你說會來救我的,可是,我已自救。不再多想,洛馨月緊緊按住袖中的劍推門出去,刀劍無眼,還好有這劍可防身。
“娘娘,你不準去!”青兒老遠便見到洛馨月推開乾清宮的門想要出去,她一定是要去前方看情形,皇上說了,她不準去。洛馨月一聽見青兒的聲音,也懶得管她,拔腿就跑,前方的廝殺聲越來越重,血腥味人慢慢飄散開來。
青兒見洛馨月拔腿就跑,立刻提氣運起輕功就追了上去。不出片刻,便擋了洛馨月的去路。“娘娘,不準去,你去了,只會增加皇上的負擔!”
洛馨月鳳目一眯,抽出袖劍指着青兒,道:“原來你會武功,那日還裝暈給我看!實話告訴你,獨孤無心愛的是我的這副皮囊不是我,所以,我從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娘娘,你……怎麼可以忘恩負義!”青兒看着洛馨月一臉憤然道,當日如若不是皇上運功護主她的心脈,哪有今日靈動的她。
“望恩?有何恩於我?現在,我要去看我的朋友。讓開!”洛馨月將劍架在青兒的脖子上,坦然直視她的憤怒。
“不讓,除非,娘娘從青兒身上踐踏過去!”青兒瞌了眼,昂首挺胸等着洛馨月下手,她相信洛馨月的善良。
洛馨月手一緊,原來青兒也能將她的性子看個**不離十,而這皇宮,小到青兒這小宮女都要被迫戴着面具。對不起了青兒,抽出一跟銀針刺入她的昏睡穴。
……
刀起,刀落,血肉翻飛。
段惜顧率兵廝殺於城門前,血染紅了熱河,潔白無暇的蓮花也染了血色,變得妖豔。
洛馨月遠遠看着衆士兵與衆武林人士刀劍相交,雙方傷亡慘重,不由得覺得心痛。在一切情緒過後,她才發覺,這裡並沒有主角。
小心的避過腳下橫成的屍體和傷員,異常順利的來到段惜顧旁邊。明戈的人見到她也並不傷害她,而獨孤無心的士兵們自然不敢傷她分毫。
“段惜顧,
獨孤無心在哪裡?”幾乎是用吼的,在這血色荼靡的場景下,不大聲去吼,他怎能聽到。
“回去,危險!”段惜顧鍇甲銀光閃閃,刀峰一轉,砍倒妄想傷害洛馨月的武林人士。雖明戈有吩咐不得傷害她,卻有不聽話的。
踏雪一人立在樹稍,並不幫任何一邊,她的任務不是幫忙,而是等人。瞧見洛馨月嬌小的身形出現在這血流成河的修羅場,立刻一個縱身飛下來,提起洛馨月。“我們走。”
“去哪?”洛馨月嚇了一跳,以爲是有人要殺她,立刻了舉起袖劍。見是獨孤樓瀾的師傅踏雪,這才鬆了心防。
“休得走。”段惜顧舉刀揮來,想要替獨孤無心留住她,卻奈何不了武功高強的踏雪,不出一瞬便被人纏住,脫不開身去把洛馨月搶回來。
“喂,去哪!”踏雪飛了一會兒,實在是經不住洛馨月的掙扎,便足尖落地,停了下來,這裡的血腥味兒已經很淡。
“去見你的明戈!”踏雪曖昧一笑,見洛馨月怔怔的,提起她再次飛了起來。
踏雪帶着洛馨月衝出一片小竹林,當身後最後一根竹子消失在眼前,天地瞬變,天地一片海藍色,就連投下來的光線都散發着藍色的光暈。洛馨月彷彿踏入仙境,周邊都是淡藍色的霧氣。
“走!”踏雪再次提起洛馨月騰空一躍,朝不遠處的決鬥崖飛去。所謂決鬥崖,就是用於生死決鬥的懸崖,輸者,跳崖。
淡藍色的光撒在大地,只見,那武林的盟主祁閒雲一身雪色華服,長眉斜**鬢,眸如星璨脣色嫣紅,長髮飄渺忖得其虛幻如仙。修長的手緊握配劍,劍鋒點地寒光閃閃,殺氣瞬間凝聚於眉心!
“出來!”
洛馨月與踏雪躲在一邊,被祁閒雲如此充滿殺氣的一吼,嚇的一顫,臉色白了白,顫慄着正要走出去,孰料踏雪拉住她,擠眉瞪眼示意繼續看好戲。
此時的決鬥崖,獨孤無心同祁閒雲立於其上,墨色長髮高高飄懸,劍眉陡而懸,眸似利刃雙脣緊抿,一身煞氣甚重。只見他雙手握拳負於背後,挺直脊樑似凌駕於萬物蒼生之上!暗色長袍被高高拂起,袍角攢動。
“朕,等這一次的決鬥等了很久了!”說罷,獨孤無心張狂一笑,在決鬥碑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獨孤無心,名同其人張狂孤傲。
“二弟,你同樣深藏不露。”祁閒雲淡然的一掃長袖,使着內力在決鬥碑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二哥,何苦,想要我的黑暗勢力明說就是了,明爭就罷了,何必去暗奪呢!”一直未顯身的花雨嗤之以鼻道,西臨王朝他本沒興趣,他只要自己的國家,而今,他想要整個西臨了!“而今,我不但要西臨,還要你的女人!”
“明戈,妄想!”獨孤無心黑着臉,擡掌,碎了身旁一干無辜的石頭。
洛馨月心下一凜,這的確是花雨的裝容,聲音卻是明戈的!思緒一會兒,洛馨月顫着脣看着明戈,是他騙了她。什麼花雨,什麼三弟,都是明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