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手指輕輕按着一個名字,紀朋飛目有疑惑。
“回頭再說。”周正輕聲開口。
“那個放這。”紀朋飛拍拍兩人中間位置
想了想,又看看前方,一片坦途,車子開得又快又穩,周正輕輕打開箱子。
紀朋飛往裡看了一眼:“歌本?”
“樂譜。”周正把蓋子合上,“都是。”
紀朋飛點點頭,四號營地依舊是沒有斷過與京西這邊的聯繫,但發來消息中有兩個沒太懂,一是注意臺島電臺新聞,二是說周正帶了樂譜回去。
臺島內發生了什麼事要關注?
樂譜裡頭藏了什麼?
這兩點包括李建國都不清楚。
“才蓋的東樓正進行改造。”
“唔....”
“營地那邊又建了個培訓教室。”
“什麼樣的?”
“一個是學文化的,一個是學思考的,方法論之類的。這邊也要弄,晚上會佈置出來,文字他做了一個新版的出來。”
“好用嗎?”周正問道。
紀朋飛點點頭:“感覺可以。”
“可以就好。”
紀朋飛苦笑了下沒說什麼,周正也是說得簡單,當然現在情況特殊,原來那種工作方式已經不合適了。
“時不我待啊!”周正當然知道紀朋飛是在想什麼,手輕輕按在邊上的箱上,輕輕叩着。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交換着情報,周正離開營地三個鐘頭,中間的信息缺少不知道有多少。
而紀朋飛這邊,也想早點知道周正帶來多少新的情況。
回到京西,天都黑了,到處點着燈。
兩人急急下車,幾個警衛圍擁着來到箇中號會議室,會議室外幾重警衛崗哨。
開門,周正輕咦,這感覺像是回到了四號營地。
只見沿牆都是桌子,桌上都是還未堆型的沙盤,當中更是一張大桌子,也是個沙盤,牆上都是地圖。
當然也有空桌子和椅子。
紀朋飛說道:“下午開完會剛佈置的。”
周正把箱子往桌上一放,身後人都退去,門也關上。
紀朋飛表情微鬆,總算安全回到這裡。
“這裡都是他寫的譜子,說是把好聽的音樂旋律都找出來了。”
周正打開箱蓋,把裡頭的紙小心地捧出來。
紀朋飛拿起上面的幾張翻看,他不識譜,小心地不敢弄亂,確實是譜子,字很小,每頁都很密,看了讓人眼花頭暈。
“他腦子裡有這麼多歌?”
“他是推算出來的。他說好聽的旋律是有規律的,而且這個東西就像是礦一樣,有限!”
“有限?”
“是...”
紀朋飛點點,明白了,這種有限的東西那就是重要的資源,只是從來不知道音樂也是有限的。
“下午開會,原則上已經通過了那個莊園計劃。”紀朋飛輕聲說道。
周正目露喜色。
“建國...”
周正擡起頭,門邊有動靜。
門開,幾個老者走了進來,後面跟着李建國。
周正一見幾人,立刻就敬了個軍禮。
幾人一見周正就笑了,上前跟周正用力握手:“辛苦了!”
周正搖頭:“我不辛苦!辛苦的是那小傢伙啊!”
後面李建國已經把門合上,回頭給大家擺椅子。
衆人就座。
王真急急問道:“有什麼重要消息?”
“這個是樂譜,好聽的旋律他都寫下來了,可能是有重複的,但多數是還沒人弄出來。”
周正示意桌上的紙,拿起一張展示給大家看。
“這個是他的手稿。一會我們複印幾份,這個要收好。”周正拍拍箱子。
大家都點頭,李一鳴的手稿,那價值更大。
一人伸手接過,又一人,紀朋飛乾脆一人發了一張。
沒一個人會識譜,但都能看出這是樂譜。
“不會唱啊!”
幾聲自嘲似地低笑,卻也沒人置疑這東西是亂寫的。這種東西找個樂團的人來自然能懂。
“建國你會不會?”王震問道。
李建國站在最邊上,接過一張,看了看無奈:“我也不太會。”
“這算是發明嗎?”有人問道。
周正搖搖頭:“這個是知識產權,以後寫成歌,別人用了就要給錢,說是價值幾千億美元。”
李建國舉手補充:“可以收版權費。”
幾個老人看看李建國,由衷感嘆:“辛苦他了。”
幾千億美元啊!
若是昨天或許大家還不理解,但下午可是看到那些磁帶,以及這些東西能賺到的外匯。
“那這個要怎麼做?”陳去拿着紙問道,“不會就這麼賣吧?”
大家都看着李建國,這事他應該比較清楚,這父子倆應該都說過這方面的問題。
李建國帶不來這些,只是因爲他的腦子沒兒子好。
李一鳴,他事情那麼多,也只能一件件做。
李建國微微點頭,看着那些譜子:“這些應該還是要再進行加工的,從譜子變成歌,還要加上歌詞,還有改編,還要找人來唱。
然後就是灌成磁帶,或者是用在電視節目,電影還有電臺裡頭。另外,也可以直接出歌本。他說音樂這個東西自古以來就是老百姓喜歡的,也是個基本需求。”
“這個是非常龐大的產業,資源消耗很少,也是精神食糧,不能少的東西。”
再看了看那箱子,李建國又看手中的這稿:“他之前有寫出一些歌詞,不過他說,一首曲子是可以配各種歌詞的,可以是中文,也可以是外文,可以是普通話,也可以是方言,這個也是文化戰的武器。”
衆人紛紛頷首,目露讚許,轉頭再看那箱子。
周正點點頭:“是的,他說這些是最核心的東西。建國這麼一說,我覺得幾千億美元可能是說少了。”
衆人微笑,遞迴紙交給紀朋飛,放回箱子。
“要什麼樣的資源,國家都可以給他。”
“還有什麼?”
“有幾個要讓我帶回來的口信。”周正看看大家,目光落在紀朋飛身上,“紀主任跟我說,莊園計劃已經通過了。”
大家點頭,輕嗯了一聲。
周正深深吸了口氣:“昨日下午,我與他在梧桐山上交流,他說在全國調整資源佈局,推行會遇到一些阻力。”
大家點頭,肯定會有阻力,所以,那小傢伙是託周正帶了辦法來了?
怎麼李建國沒提?
“所以,他說...”周正看看四邊,走到沙盤前,拿了根小竹條,在沙子上開始寫字。
大家圍上前。
周正一字一劃地把李一鳴說的那個瞞天過海方案寫了下來,足足寫了五分鐘。
大家越看越驚。
“那麼這是真的有還是?”王真問道。
紀朋飛扶着沙盤:“之前他好像就說過類似的。”
紀朋飛苦笑。
“真的?”
周正這麼一說,搞得大家很緊張。
衆人都看李建國,李建國也不知道說啥,這種事說有吧,一鳴真沒說,說沒有,那又是不可能的。
周正手把沙子掃平,又寫了三個字:莫須有。
下面又寫了四個字:多難興邦!
又寫了八個字: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衆人開始沉思,李一鳴的膽子有多大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在昨天就已經知道了中央會通過那個莊園計劃,也已經通知了周正這個輔助方案。
這個方案比之前的還大膽,讓我們跟着一起編瞎話?
莫須有?
這也是個典故了,其義很多,有人說這是可能有,也有人說是可以有。
那一鳴同志在這裡說這三字,意思是?
有沒有在他一念之間?
“建國,你怎麼看這事?”
李建國站出來:“我理解是這樣,首先是一定會有,但我們不知道哪有,所以就全面防全面治理,取信於人民是很容易的,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
周正點頭:“是這個意思,這個事就不分人了,除非你跑國外去,只要留下來的,管你有錢沒錢是幹部還是羣衆,老天爺可沒長眼,那大家誰也不敢懈怠!”
“我看吶,這是個好辦法。”有人已經點頭了。
“藉着這個由頭,調整會比原來順利,我看行!”
“這個還可以轉移視線,瞞天過海...真的是瞞天過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