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在來東非前,我就託人向洋商請教過,他們說歐洲諸國相互征伐,戰爭不休,尤其是德意志地區,衆國林立,極爲好戰,而普魯士又是其中最爲窮兵黷武的一個,聽聞其歷史上有個“士兵國王”,其他君主也多是如此,就比如現在的威廉一世,在位期間就先對北方鄰居丹麥王國發動戰爭,現在更是和法蘭西爭雄,不知最終鹿死誰手。”
李格:“這普魯士,聽起來好像和暴秦有些相似啊!不行仁政,恐將二世而亡!”
安德:“世嚴兄!慎言,我們如今所在東非王國可就和這個普魯士有所淵源,萬一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可就麻煩了!”
李格:“這是何故?”
“你可能以爲所謂東非王國和普魯士扯不上關係,實際上他們是一家人,這東非王國的康斯坦丁國王原來就是普魯士王室的親王,他們都是普魯士王族。”
李格:“原來如此,不過一個在歐羅巴,一個在阿非利加,兩國之間聯繫上恐怕不是多麼親密,一兩代還好,以後可就難說了。”
李格的意思就是東非王國和普魯士的關係就如兄弟分家,別管現在怎麼樣,未來都是各過各的。
安德:“話雖如此,可兩國的制度人文可能是最相似的,這普魯士窮兵黷武,東非王國恐怕也是不遑多讓。”
李格:“只有親自到了東非才知道傳言並不是假的,而是客觀描述,所謂國雖大,好戰必亡,東非一蕞爾小國,卻處處能見到軍人,這樣的國家,民衆生活一定是不幸的。”
安德搖搖頭道:“世嚴兄,恐怕你說的有些絕對了,國雖大,好戰必亡,但是後面還有一句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如今我們遠東面臨的不正是後一種困境麼?再說了,事無絕對,我們不能因爲一個國家軍人多,就說是錯誤的。”
李格:“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經驗!”
安德:“普魯士這個國家,地理位置過於危險,如果不全民皆兵,那隨時都有滅國風險,西方夷人又都不修德行,所謂春秋無義戰,目前歐羅巴諸國就停留在我們幾千年前的狀態,所以普魯士現在的方式對於他來說可能是最好的。”
李格:“那東非也和普魯士一樣麼?普魯士處在四戰之地,東非王國應該不太可能吧!所謂逐鹿中原,那是四方想要擴張都要取得中原,畢竟誰也繞不開中間的地方,這東非王國聽名字就知道是處在阿非利加洲的東部,很明顯不是四戰之地,有必要維持那麼多軍隊!”
安德:“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東非王國是入侵的一方,所以軍隊數量多,伱看,康斯坦丁國王來自普魯士,而我們古籍上記載此處是古代崑崙奴的地盤,前朝鄭和曾到訪此地,可是你我昨天在達市見過多少崑崙奴?”
李格:“這……好像還真沒有多少。”
安德:“就是如此,而且這東非王國還在我們東方招募移民,那你說東非王國如何養活這麼多移民?”
李格:“肯定要有足夠多的糧食。”
安德:“這就對了,糧食不可能憑空變出來,而是從土裡長出來,而這土是在土地上,那康斯坦丁一個歐羅巴人,他哪來的土地?”
李格:“你是說,搶過來的!”
安德:“難道不是麼!總不可能是土著把他請過來的,所以這個東非王國的軍隊是用來幹什麼的,不言而喻。”
李格:“真蠻夷也!”
此時維也納的恩斯特打了個噴嚏:“誰在說我壞話!”
安德:“普魯士四周皆是強國,而東非王國周圍可不存在什麼強大國家,所以德意志人到了東非,其軍隊就不是用來自保的,而是用來搶土地的。按照西洋人的說法,世界分爲五大洲,我們天朝國土如此龐大,卻也僅僅是亞細亞洲上的一個國家,那阿非利加洲想來也是不小,所以東非王國的狼子野心也就暴露無遺,或者說毫不掩飾。”
李格:“嗯,有道理,不過東非到底有多少軍隊,人口有多少,面積有多大,其周邊是否有類似政權,畢竟不可能只有康斯坦丁一個聰明人,其他西洋國家應該也會對阿非利加洲感興趣吧!”
安德:“不好說,這些東西我們怎麼可能接觸到,我們也僅僅是通過達市來管中窺豹罷了,這些數據,除非東非王國願意告訴別人,我想應該沒有哪國政府會這麼蠢,要我是東非王國政府,那肯定不會交待這些數據悶聲大財。至於東非周邊是否有類似政權,那肯定是有的,海對岸就有個桑給巴爾蘇丹國,在船上時聽水手們說過,這東非王國就是從其手裡搶走了其大陸部分國土。”
李格猜測到:“還有大不列顛,我想大不列顛國應該也有人在阿非利加有領土的,他們不是號稱日不落麼,所以應該在非洲有不少殖民地,還有法蘭西大概也是如此。”
透過達累斯薩拉姆市的繁榮,李格二人可不相信其他殖民者會放着這麼好的地方視而不見。
安德:“也許這也是東非王國拼命擴軍的原因,英法是世界強國,要真是來非洲競爭,東非拿什麼抵抗,只能靠全民皆兵這個方式,站穩腳跟。”
顯然兩人誤解了東非,把移民當成東非軍隊,東非軍隊雖然多,可也沒有那麼誇張,畢竟七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國土,確實有這方面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