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鬼子來了_104、我是“褐鷹俠”

日本兵與警備隊在河口鎮折騰了幾個小時,他們抓了七八百人,把這些人趕到鎮南廣場上。

鎮南門前的廣場四周燃起幾十個火把,把整個廣場照得通亮,南門頂的炮樓上駕起了幾挺機槍,金水河岸整整齊齊站着日本士兵,他們端着槍,把河口鎮七八百人圍在當中。

扳田反剪兩手,氣勢洶洶的踱着,踱了幾個圈後,對着人羣喊道:“我今天要對大家說幾句話,我們大日本皇軍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們的性命都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只要是良民,我們會讓他活命,如果處處與我們大日本皇軍作對,用你們中國人所說的話,立即送你們上西天。”扳田加大音量,“既然我把大家抓到這裡,大家必須聽我的話。最近,河口鎮很不安定,有幾個極端分子,殺人放火,奸人擄略,特別是自稱爲‘褐鷹俠”的所謂俠客,殺人如魔,罪大惡極,不抓住‘褐鷹俠’,河口鎮永無寧日。大家都是河口鎮人,應該知道‘褐鷹俠’是誰,今天,只要誰說出‘褐鷹俠’,我馬上就會放了他,如果硬要與我們抵抗,哼,死了死了的!”

扳田走向前,惡狠狠的盯着一個五十上下的男人,問他道:“你說,‘褐鷹俠’是誰?”

男人昂着頭,沒有回答。

扳田接着大聲問道:“‘褐鷹俠’是誰?”

“我不知道。”男人昂着頭說。

扳田見這男人帶有反抗情緒,他抽出軍刀,不由分說,捅死了這個男人。

大家萬沒想到,這個日本軍官,說殺人就殺人。河口鎮人這些年戰亂不斷,殺人的事常有發生,而大家還沒有遇到這麼隨隨便便就要了一個人性命的。河口鎮人在血腥之中練就了一身膽氣,雖說人人都想活命,而當別人不讓他們活命的時候,他們就會反抗,隨時準備犧牲自己。

霎時,廣場上一片譁然。

李有泉叫道:“不能濫殺無辜!”

阿坤跟着喊了一聲:“我們沒有罪!”

大家都跟着喊道:“不能殺人!不能殺人......”

有幾個還罵了起來:“狗日本,滾出中國去!”

“這些殺人魔鬼,我們跟着他們拼了!”

大家推攘着警備隊員,真要跟扳田拼命。一下子,廣場上沸騰了起來。

幾個機槍手作好也射擊的準備,只要扳田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隨時射擊。

阿四立即站了出來,他抽出盒子槍,“砰砰砰”向空中連發。阿四對大家喊道:“大家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是不是不知道子彈的威力?如果你們要想這裡成爲屠宰場,你們來拼命!扳田少佐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只要大家安靜下來,扳田少佐是不會難爲大家的!”阿四對扳田說,“少佐,你說對不對?”

“混蛋!”扳田罵了阿四一聲,他如一隻瘋了的惡狼,又一刀捅死了一個女人。扳田舉着血淋淋的刀對大家喊道:“軍刀在我的手裡,我要殺誰就殺誰。只要你們不說出‘褐鷹俠’,我就這樣一刀一刀的把所有的人都砍死!”

扳田問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威脅道:“說!誰是‘褐鷹俠’?”

孩子嚇得哭了起來。

扳田雙手舉刀,就向孩子劈去。

“住手!”鄭國忠忍無可忍了。

鄭國忠拄着柺杖,他撥開人羣,向前走去,衆人爲他站開一條几尺寬的道路。

“我是‘褐鷹俠’。”鄭國忠面容嚴肅,他走出人羣,站到扳田的跟前,他用柺杖指着扳田,嚴厲的對他說:“我就是‘褐鷹俠’,我跟你們走,你把所有人都放了!”

“哈哈哈......”扳田狂笑起來,他笑後說,“一個瘸子,你真是小看我們大日本皇軍了!”

“你認爲我不像嗎?”鄭國忠輕蔑的道。

“既然你說是,那我就不客氣了!”扳田手一揮,“把他捆起來!”

幾個警備隊員正要去捆綁鄭國忠,鄭家商鋪的年輕人一齊站了出來,大叫道:“我是‘褐鷹俠’!”

“我是‘褐鷹俠”!”

“我是‘褐鷹俠”!”

“我是‘褐鷹俠”!”

阿坤站了出來,阿全也站了出來,不少的人站了出來,都喊道:“我是‘褐鷹俠”! 我是‘褐鷹俠”!”

扳田惱羞成怒,他對炮樓上的機槍手大叫道:“機槍準備!機槍準備!”

正在這時,潘富貴一跛一跛的從鎮南門走了出來,他對扳田叫道:“扳田少佐,不能開槍!不能開槍!”

潘富貴擠到扳田面前,對他說:“少佐,你是不是健忘呀?前不久,‘褐鷹俠’從河口鎮街道屋頂上被阿四隊長擊中,不是被你抓走了嗎?你今天要河口鎮人說出‘褐鷹俠’,硬說‘褐鷹俠’是河口鎮人,這不是故意刁難嗎?”潘富貴右手指着自己的臉,問道,“少佐,如果你硬說我們河口鎮人窩藏了‘褐鷹俠’,那你看,我像‘褐鷹俠’嗎?如果像,你把我帶走吧!”

“潘會長,你太過份了。”扳田怒道,他接着說,“牛頭山能砍瘸你的左腿,我可以砍瘸你的右腿!”

“你砍呀,你們砍呀!”老秀才走過來說,“你們殺人都是家常便飯,砍幾條腿算個什麼。”老秀才對一旁的吳大海說,“長官,你是中國人呢還是日本人呢?”

吳大海瞪着老秀才:“你這個刁民!我宰了你!”吳大海掏出了盒子槍。

老秀才把頭送上前:“開槍呀,開槍呀。你們這些狗腿子,你們的末日很快就會到的,過不了多久,日本人就會砍斷你這條腿!”

吳大海氣得臉漲得通紅,他打開了保險。阿四立即跑上前,對吳大海說:“吳連長,息怒,息怒!”“阿四低聲說,“你還年輕,不留條後路,上有老母,中有妻子,下有兒女,他們怎麼辦?”

吳大海聽了,猶豫了一會,把手槍收了起來。他大聲說:“我們要抓的是殺害焦司令的人,只要大家說出誰是殺人兇手,我們立即放人!”

“殺焦世雄的人是牛頭山的吳嘯,你們不是把牛頭山吳嘯一行消滅了嗎?與我們大家何干!”老秀才大聲說,“你們要殺就殺,要剮就剮!”老秀才越說越激動,他把一條右腿伸向吳大海,“你們不是要我的腿嗎?我這條腿是多餘的,我們河口鎮又有多少人兩條腿都沒了,如果你要我兩條腿,你全拿去,反正,河口鎮沒腿的不是我潘仁貴一個!”老秀才又把腿伸向扳田,這個老人,真的不要命了,他強起來比誰都出色,“日本人,你砍呀,怎麼不砍了。”

“混蛋!”扳田叫了一聲,舉起了屠刀。“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把扳田叫住:“扳田少佐,不得胡來!”

來人是三原俊一。

三原俊一奪過扳田血淋淋的屠刀,看了一下,摔在地下,他對河口鎮衆人說:“河口鎮的百姓們,大家都是良民,是良民!扳田少佐是出於無奈,才把大家招在一起商量,捉拿殺人兇手。扳田少佐之所以這樣做,也是對河口鎮的關心愛護。最近,河口鎮治安非常糟糕的,有一小撮暴徒,十分猖獗,他們今天殺了焦世雄,明天就要殺了我們,後天就要殺了你們,到時,大家都難逃厄運。扳男少佐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手段太過極端。”三原俊一看了倒在地上的幾人,對扳田說,“要好好的安撫死者,決不允許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殺死無辜!”

三原俊一走到鄭國忠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很客氣了的對他說:“國忠君,我們不是還有一場沒完成的比賽嗎!非常遺憾,非常遺憾。這場比賽再出不能延遲下去了,我想,三天後,我們再一次切搓切搓,不知道國忠君意下如何?”

鄭國忠頓了一會說:“只要大佐願意,我隨時奉陪。”

“好呀,好呀。”三原大佐顯然很高興,“一言爲定!一言爲定!”他對扳田說,“扳田少佐,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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