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備隊員開了大門,去請醫抓藥,走了不遠,從小巷子子裡竄出七八個蒙面人,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了警備隊員的盒子槍。
幾把盒子槍對準兩個警備隊員的腦袋。
蒙面人喝令道:“老子是第六遊擊縱隊的,放老實點,不然,老子讓你們上西天!”
一個警備隊員求饒道:“好漢,饒命!饒命!”
蒙面人說:“要饒你們的命不難,只要你老實聽我們的,我們就會放你一條活命。”
“我老實,我老實。”一個警備隊員說,他接着問,“你們要我們幹什麼?”
“把我們帶到你們警備司令部去。”
“把你們帶到司令部去?”警備隊員顯然有些害怕。
“他媽的,少囉嗦!不老實,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我老實,我老實。我帶你們去,帶你們去。”
這七八個人是鄭家商鋪的胡成林、李有泉等人,他們是受鄭國忠的口令,來配合吳嘯誅殺焦世雄的。
鄭家商鋪的人正準備跟着吳嘯殺進警備司令部,見吳嘯與鄭安榮敗退出來,胡成林等知道這次刺殺沒有成功,便躲藏在小巷子裡。
警備隊員涌出維持會所的大門,追趕吳嘯,胡成林又計劃從警備隊後面襲擊,沒想到焦世雄沒有出門,胡成林正想着辦法進入司令部,正在這時,兩個警備隊員開門出來。
兩個警備隊員帶着鄭家商鋪七八個年輕人,他們來到警備司令部。
一個警備隊員重重的敲着門,內面問道:“什麼人?”
“我們是剛纔出去請醫生的警備隊員。快開門,我們把醫生請來了。”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還沒等內面的人看清外面是誰,七八蒙面人一齊涌入,緊接着幾把盒子槍向正在照料傷員的警備隊員掃射。
鄭家人的突然襲擊,使警備隊受到重創,本就只有十七八人警備隊員,經過鄭家人一陣猛身,警備隊又死傷過半。
焦世雄提着手槍走出房門,見來人來勢兇猛,知道難以抵擋,便往後院子裡跑。
焦世雄徑直跑到馬廄,馬廄裡有一個警備隊員在餵馬,焦世雄急急的對馬伕道:“備馬!快備馬!”
馬伕牽出來兩匹馬,焦世雄竄向前,一下縱到馬上,“駕”的一聲,戰馬向小巷子子裡竄去,後面的馬伕也迅速縱身上馬,跟在後面。
焦世雄騎着馬,出了河口鎮,剛走過金水河上的石拱橋,一道白光閃了過來,直插到焦世雄的坐騎的屁股上,馬驚叫一聲,擡起前腿,把焦世雄掀翻在地。
後面馬伕縱身下馬,站在焦世雄的面前。
焦世雄對馬伕命令道:“還不把我扶起!”
馬伕彎身,趁勢奪了焦世雄拿着的手槍,別在腰間。
焦世雄大驚,問道:“你是誰?”警備隊員對他說:“焦司令,幾個月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焦世雄心裡暗叫不好,但他還是裝成鎮定的樣子。焦世雄說:“兄弟,你這是跟我開的哪一門子玩笑呢?”
“我可沒閒心與焦司令開玩笑。”“馬伕”冷峻的說。
“你到底是誰?”焦世雄問。
警備隊員脫了帽子,把帽子甩在路上。焦世雄藉着朦朧的月光,打量着眼前的人,雖說他沒有看清楚眼前大漢的顏貌,焦世雄還是在大漢體態與聲音中辨得出,眼前的人就是鄭家商鋪的三少爺。
“你,你,你!”焦世雄指着“馬伕”,露出驚訝之色。
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他馬上鎮定了下來,裝着高興的樣子,道:“你是鄭家的三少爺吧!國忠兄弟,感謝你呀!不是你,我怎麼逃脫得了敵人的襲擊......”
“焦世雄,你死到臨頭,還這麼無賴!”鄭國忠嚴厲的說,一雙仇恨的眼睛盯着焦世雄,鄭國忠喝道,“你身爲曲原縣保安團長,不抗日爲國,而是不戰而降,甘當日本人的幫兇。你這個大漢奸,你的手裡,沾滿了多少中國人的鮮血!今天是你償還的時候!”
“國忠兄弟,我們前世無冤,今生無仇,你爲什麼要取我的性命呢?”焦世雄見鄭國忠威嚴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突然獰笑了幾聲,“你就這麼自信,一個瘸子,能至我於死地嗎?”
“你這個狂徒,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鄭國忠手指焦世雄,“起來,站起來,你這狗熊,你的死期到了!”
焦世雄慢慢爬起,他突然對着前面叫道:“吳連長,吳連長,快救我,快救我!”焦世雄迅速拔出腰裡掛着的匕首,向鄭國忠撲去。
鄭國忠掏出了哥哥給他的那把勃朗寧,“砰砰砰”連續數聲槍響,焦世雄腦袋開了花,倒在金水橋邊的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