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土匪來了_94、來得突然

從軍部臨時醫院出來,韓小六沒忘記沈紅豔的話。韓小六丟開一切事情,他來到沈紅豔的客棧,一個跑堂把他請到了一個包房子裡。

沈紅豔正在包房子裡獨坐着,她今天穿着一件紅色旗袍,把髮髻紮在腦後,一個銀光閃閃的玉簪插在髮髻上,她的劉海梳理得整整齊齊,眉毛畫得又濃又黑。見到韓小六進了包房,沈紅豔那雙圓圓的眼睛撩撥的盯着韓小六。韓小六一時很不適應,尷尬得有些不知所措。

天還沒黑,包間裡已點起了四根*蠟燭,把一個並不算大的包間渲染得無比喜慶。韓小六疑惑的看了這一切,好似傻了似的,不知道沈紅豔又要與他捉什麼樣的迷藏。

沈紅豔見韓小六的傻樣子,格格笑了幾聲,嬌嗔的對他說:“坐呀,怎麼不坐?”

韓小六移步到沈紅豔的對面,這個粗壯大漢,這時在女人面前還真沒轍了,一個忸怩狼狽的樣子。韓小六不敢看沈紅豔的眼睛,他的手放在桌面上,覺得有失男子姿態,垂放在凳子上,又覺得不合適。韓小六這樣的窘態,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搞的了。一個能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健壯漢子,在女人的面前就像一個懦弱的士兵,剛纔想見眼前女的心情是何等的迫切,見到了她又是侷促不安。韓小六心裡取笑自己,盡力使自己鎮定起來。

韓小六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幾口茶,趁喝茶之機,撐起眼瞼,利用眼珠子的折射看了看沈紅豔。沈紅豔傲然坐着,如藐視一切的王母娘娘,韓小六渾身不自在,他暗罵自己道:“他媽的,韓小六,你這不是狗熊嗎?一個女人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再喝幾口茶打道回府。”

韓小六心裡這麼一叫,作用可真很大,膽子一下子壯了起來。韓小六放下茶杯。斜睨着沈紅豔,冷冷的對她道:“沈掌櫃,今天想與我開什麼樣的玩笑?”

“你認爲我是在開玩笑嗎?”沈紅豔睨着他。

“這怎麼說呢?沈掌櫃開玩笑的套路我還真沒摸透。”

“哈哈哈......”沈紅豔格格笑了一氣,她站了起來,走到韓小六的旁邊,身體依着他。一股濃郁的香味鑽入韓小六的鼻孔,這似八月桂花的香味,似丁香花的香味,這香味沁人心脾,勾心奪魄。韓小六深深的吸了幾口,又像着了魔似的呆看着沈紅豔的臉。

沈紅豔嬌聲說:“你們鄭家的人,沒聞到香盼着香,聞到了香又怕着香。你們鄭家的人,我才摸不透呢?”沈紅豔一本正經的問道,“韓小六,我問你,就一句話,你真心愛不愛我?”

太突然了!真是太突然了了!韓小六歡喜欲狂,深藏在內心的愛一下子迸發了出來。韓小六站了起來,他像山洪暴發似的,緊緊摟着沈紅豔,拼命的吻着她。吻了一陣,韓小六捧着沈紅豔的臉頰,真誠的求愛:“紅豔,我愛你,我要娶你!”

沈紅豔激動的看着韓小六,一下撲到他的懷抱裡。

菜上來了,沈紅豔替韓小六斟滿了酒,又替自己斟滿了一杯,她舉起杯,碰了一下,情意綿綿的對韓小六說:“小六哥,我敬你一杯!今生今世,我把沈紅豔託付給你了!你到哪裡,沈紅豔就跟到哪裡,一輩子,永不分離!”沈紅豔說完,一口乾了。韓小六無比激動,他的眼淚就要流了出來,男子漢有淚不輕彈,他盡力剋制住。

韓小六沙啞着聲音說:“紅豔,我們永遠不分離!”他一口也喝乾了。

沈紅豔問韓小六:“看現在情形,政府是難守住河口鎮,鄭家老爺有什麼打算?”

韓小六說:“依我看,還沒什麼打算,有可能回內河,有可能去省城。看三少爺的樣子,他有可能到部隊去。”

“他那腿,怎麼能到部隊去?一個腿腳不便的人,到部隊能做什麼?”沈紅豔問。

“你別小看三少爺,那天與日本人肉搏,真令我吃驚。我暗暗想,我這麼矯健的身體,還學了幾年武藝,我不是謙虛,我還真自愧不如呢!”

“你別高擡你家主人了!”沈紅豔格格笑道。

“真的,我不騙你。”韓小六一本正經的說,“不信,你問胡成林。胡成林老實到什麼樣的程度,你應該知道,他也是看到三少爺是怎麼殺日本兵的了!”

沈紅豔又問:“那你怎麼打算?”

“既然三少爺去當兵,我肯定要跟着。”韓小六說,“我與三少爺從小在一起。說句老實話,我真離不開他。”

“你也打算當兵?”

“只要三少爺去,我一定會去的。”

“你去當兵,我也跟着去!”沈紅豔堅決的說。

韓小六猶豫了一會,說:“當兵太苦了,那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不忍心讓你去的。”

“我既然答應嫁給了你,就要永遠與你在一起,無論吃多大的苦,有多大的危險,我毫無怨言。”

聽了沈紅豔的話,一股暖流韓小六身體流淌。韓小六緊緊抓住沈紅豔的手,撫摸着她的手臂,激動的說:“紅豔,你太善良了,能與你過一輩子,是我的福分。紅豔,謝謝你!”

又喝了幾杯酒,沈紅豔站了起來,她對韓小六說:“我累了,你扶我到樓上休息吧!”

韓小六攙扶着她,走出房門。客廳非常冷靜,只有一個跑堂在櫃檯內站着,跑堂看韓小六攙着掌櫃出來,便去了後堂。

沈紅豔撒嬌似的對韓小六道:“我喝多了,走不動了,你抱了上樓吧!”

韓小六把沈紅豔抱到房間,沈紅豔坐在牀沿。

韓小六看着沈紅豔紅撲撲臉,看着她起伏的胸脯,他的血液在奔騰。韓小六單腿脆在地下,解下了沈紅豔紅色的旗袍,露出一雙好看的腿,韓小六猛然張嘴上去,吻着它。

沈紅豔拉起韓小六,兩人摟在一起,滾倒到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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