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個少女,很奇怪,當時我看到身旁的克里斯蒂聽到她聲音之後臉色慘白,全身戰抖,好像見到了鬼一樣,但是我顧不得多想,一口回絕了她,我下定決心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護送他回來。
那女子見狀惱羞成怒,把手裡的槍一揮,她的手下就都衝了上來,於是我們開始和他們打鬥起來,雖然我們有盔甲護身,但是他們的人實在太多了,且都武藝精湛,由於寡不敵衆,我的部下一個接一個的倒在血泊中。
我護着克里斯蒂一路殺出重圍奔向谷口,眼前忽然有一個人擋住去路,正是那個拿刺劍的人,我大聲的呵斥他讓開,但那人一聲不響,猛地向我衝過來,我只好放開克里斯蒂迎戰。
就在我佔據上風快要贏他的時候,背後突然撲上來一個人,在我的後頸重重的刺了一刀,我忍着劇痛正要回身,又被前面的人刺中臉部,在連續捱了幾刀之後我倒在地上,我聽見那個女子對克里斯蒂說:“執法官大人,別來無恙啊!”克里斯蒂用顫抖的聲音問:“是你,你這個魔鬼,妖女!……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對方說:“我們來救你,我們還不想讓你們的大祭司長把你送上絞刑架!”之後我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
……
“雙紫星……”聆月咀嚼着這個名字,心中充滿了驚疑,剛剛他還信心十足的認爲這兩個女孩是青龍的女兒,可是現在她們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令人不敢相信。是自己猜錯了?還是這兩個孩子誤入歧途了?聆月一時找不到頭緒,他又向布萊爾詳細的詢問了細節,然後安慰他好好休養,自己帶着思兒走出房間。
“真的會是她們嗎?”
聆月回頭望了一眼思兒憂慮的神情,不置可否。
“我要和他商量一下,也許會有什麼線索。”說完他快步離開了房間。
……
“主人,大祭司長來了。”
正在臥牀養傷的沐風立刻支撐着身體想要起身迎接,聆月卻已經快步走進了房間。
“大祭司長,沒能迎接您,真的是……”沐風誠惶誠恐的說。
“這些禮節就不必了,”聆月擺擺手,嚴峻的臉色讓沐風和洛兒都感到了一絲不安,靜靜的望着聆月等待他的下文,聆月在沐風牀邊坐下,問:“身體還好嗎?”
“勞煩大祭司長掛心,一天比一天好了。”沐風欠身答應。
“那就好,”聆月看了看洛兒,洛兒知道他們要談重要的事情,知趣的走開了。聆月沉吟了一會兒,語氣沉重的說:“布萊爾團長回來了,你知道嗎?”
“聽說了。”沐風的心情也是一樣的沉重,關於“雙紫星”偷襲聖騎士的傳言他感到十分的震驚與困惑,她們剛剛纔救了自己,爲什麼又要去襲擊布萊爾的隊伍呢?她們到底要幫助誰?
“布萊爾醒了,他把事情的經過講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我們分析一下。”沐風望着聆月信任的眼神,瞬間感到聆月所賦予他的極大信賴,他知道,自己報答大祭司長的時候到了。他仔仔細細的把聆月講的經過聽了一遍,然後陷入沉思,他的大腦飛速的運轉,力圖將所有的對“雙紫星”的瞭解和傳聞結合在一起,找出其中的原因,他希望自己能得到一個令所有人滿意的結論。
“照布萊爾團長所說,那兩個人自稱是‘雙紫星’,一個拿火槍,一個拿刺劍對嗎?”沐風一邊思索一邊問,聆月對此予以肯定,“那個拿火槍出面說話的,應該是紫雲,也就是妹妹,而那個拿刺劍的人也就是姐姐紫月,她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據我所知,‘雙紫星’一向都是姐姐出面,紫雲只聽憑姐姐吩咐行事!”
兩人望着對方,不由的精神一振,他們果然找到了疑點。
“繼續,還有什麼?”聆月興奮地鼓勵他。
“還有……第一,‘雙紫星’從來不會糾集一大羣人打架,無論對手多少人她們都是姐妹倆迎敵,更沒聽說過她們搞偷襲打埋伏;第二,這兩個人說自己是‘雙紫星’卻又不敢露面,用斗篷遮着臉,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第三,戰鬥過程中,‘紫月’用刺劍與布萊爾團長對抗,而‘紫雲’則是用近身武器也就是匕首,可是她們姐妹擅長幻術和火槍卻從未使用過,這不是很奇怪嗎?‘紫月’從不離身的笛子始終沒有出現,卻看到她拿着刺劍,這也不合常理——因爲遊俠們無不知曉‘白玫瑰’與她的水晶魔笛,知道她會用刺劍的人卻不多——由此可見她很少使用刺劍,況且刺劍的力量相比幻術差得多,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清楚,面對身強力壯、全副重鎧的聖騎士團長,她一個嬌弱的少女爲什麼要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放棄幻術而改用力敵呢?”
“只有一個可能……”聆月的雙眼放射出喜悅的光芒,“那兩個人是冒名頂替的!”
“對,一定是有人要栽贓她們!”沐風緊跟着說。
“會是誰呢……”
兩個身份地位與年齡相差懸殊的男人此時此刻將思想融爲一體,他們的腦海中同時閃過一個人,一個名字:夜流雲!
“一定是她,所以克里斯蒂纔會臉色慘白,還有布萊爾團長最後聽到的對話,說明當初引誘克里斯蒂的就是夜流雲!”沐風興奮地做出了最後的結論。沉默,兩個人都靜靜的望着對方,他們都在想一個新的問題:夜流雲的指使者是誰?會如莫林所言,是夏萊爾侯爵嗎?
“陛下已經決定派清風烈帶第七龍騎兵團去事發地點附近調查,相信會有新的發現,你先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聆月站起來準備離去,沐風叫住他:“大祭司長,請你先讓清風烈閣下來我這裡一趟,我覺得有些事情需要和他商量,以免重蹈布萊爾團長的覆轍。”
“好,我會的。”聆月說完匆匆離去,只留沐風獨自坐在牀上,頭腦中不斷地思索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