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在乎男女大仿,今天怎麼了?進門不過片刻功夫,已經說了兩次這樣的話了。
“我自然知道,可那也要分情況,難不成,你想讓我因爲那些死規矩,無視一條人命嗎?”姜纓反駁,“還有,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今日若是來幫忙的,我謝謝你,可若你是來找茬的,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沒良心的女人。”這段時間,爲了她,他吃不好,睡不好,他見到他,一句好話沒有,現在還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要趕他走祁淮墨當場黑臉,“我若不走呢?”
姜纓擔心離戈,沒心情和他吵架,“隨便。”
“你……”祁淮墨一把拽住姜纓,當着離戈的面將人攬進懷中,剛準備開口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人同時發現不對勁。
“現在知道惹上麻煩了?”祁淮墨連自己都沒注意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裡,寵溺多過無奈,“這些人難纏,即便躲過了今天,明天呢?你可想好應對的辦法了?”
“沒有。”姜纓說的是實話,當時那種情況她是本能反應,即便再重來一次,她也不會後悔中午在酒樓的決定,不過再來一次,她會將此事辦的圓滑一點,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
只是,過去的事情不能重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走吧,省的等下連累你。”
祁淮墨倒是想走,可惜眼下已經來不及了,聽動靜,人已經進了院子,“你們趕緊躲起來,我去外面把人打發了。”
祁淮墨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後,去了院子,姜纓見祁淮墨真的將人攔下後,趕緊扶着離戈躲到箱子裡。
也不知道祁淮墨用了什麼方法,那些人最後真的沒進來,不過,經過剛纔的事情後,姜纓想起一個人。
“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祁淮墨詫異姜纓手裡的銀鈴鐺,此物看上去尋常,但仔細看,才能發現這個鈴鐺裡的乾坤,顯然,姜纓沒發現。
姜纓簡單將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後,祁淮墨笑了,“看來,你運氣很好。”
“是嗎?其實我也這麼覺得。”每次她有危險的時候,他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幫她躲過去。
祁淮墨拿過鈴鐺,仔細確定是他認識的那個後,主動請纓,“我去幫你跑一趟吧,那些人剛走,天亮之前,應該不會再來了。”
“你知道那人是誰?”祁淮墨什麼都沒問,就說要去當信差,這讓姜纓不得不懷疑,她認識鈴鐺的主人,祁淮墨笑笑沒說話,“行了,我先走了。”
祁淮墨離開這邊,直奔長公主府,其實,祁淮墨也是無意間見過此物,與長公主並無交情,若非姜纓不方便過來,他也不會來這一趟,管家帶祁淮墨來到前殿沒多久,司蘭長公主凌諾便帶着下人急匆匆走了進來。
可看到來人是個男人後,眼底劃過一抹失落,“你是誰,你怎麼會有本公主送與旁人的銀鈴鐺?”
“長公主莫着急,在下,是替人來送信的。”祁淮墨將姜纓寫的書信交給長公主,長公主雖然不認識姜纓的字跡,可姜纓簡單說了他們認識的經過,尤其一些,只有她們知道的細節,長公主這才放心。
當長公主得知,姜纓來了司蘭,還被尚書親侄子滿城追捕後,連夜派人去尚書府警告尚書大人。
另外,詢問祁淮墨姜纓和離戈的落腳點後,立刻就要派人過去,祁淮墨以離戈有傷在身,最好今晚莫要挪動爲由,長公主這才作罷。
長公主不能去接姜纓,也無心睡眠,便讓人將尚書的侄子找來府裡訓斥,警告,第二天天一亮,凌諾便派人將姜纓和離戈請進了長公主府。
原以爲,兩人此生都不會再有見面機會,沒想到,不到半月,他們就在此見面了,還是在司蘭,姜纓忍不住嘆息命運無常。
“你來了司蘭,爲何不直接來找本公主?”凌諾拉着姜纓埋怨道,“若是你早點過來,本公主親自幫你教訓那無賴,不過,現在也不晚,昨晚,本公主已經幫你教訓過了,保證他以後見了你都得躲着走。”
姜纓沒想到,她當初隨手救下的居然是司蘭公主,怪不得祁淮墨昨晚說那樣的話,看來,他早就知道了。
不過,眼下倒是方便她調查國密的事情了,“此次前來司蘭,乃是有事在身,若非昨日實在走投無路,我也不會讓人送信,麻煩公主。”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說這話,本公主可要不高興了。”凌諾十分熱情,讓下人做了一桌子早飯,“想吃什麼吃什麼,千萬別客氣,就當在自己家。”
吃完時,凌諾終於發現了離戈。
離戈長得本就書生氣,眼下受了傷,臉色蒼白,盈盈弱弱的模樣,更多了幾分想讓人保護的慾望。
凌諾自詡見過不少男人,可像離戈這樣的,她還第一次見,怎麼說了,只一眼,她就覺得歡喜,覺得心怦怦直跳。
這大概就是母后說的喜歡吧。
“這位是?”
姜纓爲凌諾介紹離戈,“昨日,他是因爲救我才受的傷。只是,昨日那個情況,我也沒辦法給他請大夫,所以等下還要麻煩公主……”
“舉手之勞而已,若你再說這樣客氣的話本公主可就真的不高興了。”
吃完早飯,大夫也到了,確定離戈只是一點皮外傷後,姜纓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你好好休息,國密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離戈倒是想幫忙,姜纓根本不答應。
凌諾閒來無事,一個上午都陪着姜纓,聽說姜纓下午準備出門,凌諾便提議當嚮導,姜纓想起之前猜測,試探凌諾,“最近司蘭朝堂,可有說起過姜國的事情?”
“沒有啊。”凌諾詫異,“你爲何這麼問?”
“實不相瞞,姜國丟了兩樣東西,我身邊的探子查到,東西被人送到了司蘭。”
“你來司蘭,是因爲這件事情?”凌諾看的出來,姜纓不是尋常女子,她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比她還像個公主,只是有些話她不說,她便當做不知道。
“是。”姜纓實話實話說,“只是我對司蘭人生地不熟,線索到這裡也斷了,眼下,我可以說是一籌莫展。”
派出去的暗衛都死了,司蘭這邊倒是有眼線,可她擔心那些眼線一動,會驚動司蘭皇室,所以眼下,她只能自己先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