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纓見他明白她的意思,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本宮還要去批閱奏摺,陸大人也儘快去尋護國公吧。”
陸宗偉領命,起身離開內殿。
“雲姬,送皇上去上課吧。”
另一邊,丞相派出去調查的人也回來了,“什麼,你說杏兒是太師的人?”
見小廝點頭後,丞相的臉色更難看了,怪不得杏兒會無緣無故算計萬太妃,原來,這背後有太師的手筆。
可是,太師爲什麼要這麼做?
“老爺,太師來了。”
他來做什麼?丞相想到杏兒的事情,眼底劃過一抹惱意。
丞相即便心中再不滿,還是起身,親自去外面迎接太師入書房,兩人一進書房,太師就說起了萬太妃與陸小鳳之事,“也不知道長公主是怎麼想的,如此簡單之事,卻一直拖着,不給一個定奪。”
太師坐下後,替丞相着急道,“老夫剛纔回去想了許久,覺得長公主此舉怕是另有目的,丞相還是要早做準備的好。”
若是不知道杏兒的事情,丞相或許就相信了太師的關心,可是眼下,再聽太師這番說詞,怎麼瞧,都有一種幸災樂禍之意。丞相心中不快,面上卻沒有絲毫顯露。
“那依太師之意,此事下官應該怎麼做?”
太師故弄玄虛,“此事,還是要看長公主的意思,丞相若是擔心令妹,這幾日,還是要低調些許的好。”
哼,如此簡單的道理,丞相如何會不曉得,他若是問的是這些,他還至於問太師建議?太師平日裡多精明一個人,眼下卻左顧而言他,定然是心中有鬼,不肯相幫。
想到這些,丞相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衙門還有些事情,下官眼下要過去一趟了,今日怕是不能好好招待太師了。”
“無妨,老夫也要去衙門,一起吧。”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書房,卻各懷心思。
太師與丞相在主街分開後,立刻吩咐車伕,“回府。”
馬車回到太師府後,太師直奔書房,“去把王五找來。”王五是太師的心腹,平日裡幫太師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情。
王五就在別院,得了消息,立刻來了書房,“老爺。”
“立刻派人去查一下昨晚冷宮發生的事情。”話落,又補充強調,“越快越好,越詳細越好。”
“是。”
中午左右,王五從外面回來,直奔書房,太師剛看完摺子,這會正坐在桌前看書,見王五進來,立刻放下書冊。
“屬下派了幾個人同時去調查昨晚冷宮之事,據說,萬太妃之所以三更半夜去冷宮側門,是因爲一個叫杏兒的丫鬟傍晚時分,給萬太妃送了些補品過去。”
什麼?太師不敢置信的看向王五,難怪,難怪丞相今天與他說話的時候,心不在焉,眼神裡還隱隱約約帶着懷疑。
“立刻派人去詢問杏兒,昨晚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五離開後,太師再也坐不住了,今天早上聽說萬太妃與陸小鳳的事情時,他還幸災樂禍,甚至想,要不要借用此事,賣陸大人一個面子,日後也好讓陸大人爲他所用。
後來下朝,陸大人去了內殿,太師這纔將這個念頭壓下,打算與丞相一塊鬥倒陸宗偉,誰知道,事情一件沒有按照他的設想發展,甚至還將他也牽扯了進去。
幕後之人一箭三雕,好心計,好謀劃啊。若非他察覺事情不對勁,立刻派人去調查,只怕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自以爲的局外人,其實早就被人算計其中了。
未央宮
“公主,奴婢失職,沒有看守好杏兒,就在剛剛,她被毒害了。”雲姬跪在地上請罪。
姜纓早就猜到,以太師與丞相的聰慧,用不了多久,就會找上杏兒,只是他沒想到,太師如此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派人闖內獄,毒殺杏兒。
這一點,她也失算了。
“此事與你無關。”姜纓擺擺手,示意雲姬起來,“杏兒如今是最關鍵的證人,杏兒死了,也就等於昨晚的事情,死無對證,此事不管對於丞相,還是太師,都不是什麼好事。”
“奴婢也十分疑惑。”
難道是有其他人插手此事了?姜纓眼瞼微垂,正準備仔細思量誰會做這種事情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後,宮女走了進來,“公主,楊家二夫人來了。”
“公主。”雲姬擔心,姜纓神色平靜的擺擺手,“本公主既然敢做,就不怕他們來問罪。再說了,當日之事,不少人都瞧見了,太師再隻手遮天,也不能將黑的說的白的不是?”
姜纓笑笑擡起頭,“請楊家二夫人進來吧。”
宮女出去沒多久,隋慧玲帶着丫鬟走了進來,“臣婦參見公主。”
“二夫人快快請起。”姜纓十分熱情招待她,“雲姬,去拿今年的新茶過來。本公主聽說,二夫人最喜歡喝江南的新茶。”
雲姬離開後,姜纓拉着隋慧玲閒聊。
從前,隋慧玲進宮,長公主雖然不會刻意爲難,卻也疏遠的很,哪裡像今日這般,又是好茶,又是熱情招待的,隋慧玲一開始想不明白公主爲何突然轉變態度,隨後想到隋閆,隋慧玲一下子瞭然。
長公主因爲隋閆對她態度大變,應該是隋閆得了公主的眼,那是不是說明,隋閆馬上就要當大官了?
隋慧玲越想越激動,要知道,楊家再風光,在楊家人眼裡,她也只是一個外人,隋家纔是她的孃家,只有隋家壯大起來,楊家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纔會真的對她恭敬,尊重。
“夫人快些嘗一嘗,這些新茶,是昨日才送來的,本公主還沒來得及品嚐。”姜纓親自給隋慧玲倒茶,隋慧玲笑的更開心了,嘴上說着使不得,卻一動不動,坐在原地等着姜纓伺候。
雲姬站在一旁,心有不滿。
一盞茶過後,隋慧玲說起今日進宮的來意,“閆兒進宮也有幾日了,說起來,閆兒進了宮,那就是天家的人了。可是還請公主體諒,自從臣婦的大哥出事後,閆兒便是隋家的獨子,臣婦嫂子唯一的指望。”
“從前閆兒,一直承歡膝下,這突然整日見不到人,十分不習慣。臣婦的嫂子,乃是白身,不好進宮,所以就求到了臣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