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最近中都城不太平,我一個女兒家,一直住在客棧,也不安全,我能……”劉欣兒一臉糾結,“能去你們府上小住幾日嗎?”
姜纓因爲,他們今日表現的這般明顯,這姑娘只要心思端正,就不會再提其他要求,沒想到,劉欣兒不僅提了,居然還想和他們同住,姜纓再次看向劉欣兒,眼神裡多了幾分戲謔。
祁淮墨也沒想到劉欣兒會這麼說,眉頭緊蹙,“這怕是不太合適。”
“爲何不合適?”
劉欣兒擔心祁淮墨拒絕他,着急的說道,“祁公子,我很聽話的,你帶我回去後,我保證不在府裡亂走動,也不亂說話,從前,祁公子住在我家的時候,我爹對祁公子可是極好的,祁公子也一向重情重義,知恩圖報,眼下這般吞吞吐吐,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劉欣兒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看了姜纓一眼,那意思,明顯是在說,是她不同意,所以祁淮墨纔不敢把人帶回去的。
姜纓在後宮,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像劉欣兒這般,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的,更是見過不少,若是旁人,或許輕蔑一笑,懶得與她計較,可姜纓卻不願意吃這啞巴虧。
“真是沒想到劉姑娘這般火眼金睛,與我們相處這麼短時間,都看出,我們家誰做主了。”姜纓專挑劉欣兒不想聽的說。
“不是我們夫妻不想請姑娘去府中做客,實在是不方便,姑娘是未出閣的女子,我們府中,又沒有長輩,此事若傳出去,姑娘的名聲怕是要毀了。”
“劉家對我相公有恩,我們怎麼能明知道此舉會壞了姑娘名聲,還要這麼做?那不是恩將仇報嗎?姑娘覺得呢?”
姜纓把所有路都賭了,劉欣兒若是再堅持,就會暴露她的心思,可就這麼離開,劉欣兒又不甘心。
回去的路上,劉欣兒心事重重,一不小心,摔在地上,扭傷了腳。姜纓扶起劉欣兒,叫來丫鬟,“快些背姑娘去前面醫館。”
“祁公子……”劉欣兒生怕祁淮墨不過去,死活不肯走,最後祁淮墨保證會跟着一塊過去後,劉欣兒才鬆手。
雲姬揹着劉欣兒離開後,姜纓忍不住調侃道,“你這救命恩人,可不像是來中都城看你的,更像是要久居。”
祁淮墨昨日就知道劉欣兒的心思了,要不然,也不會請姜纓陪她演這一齣戲,只是,現在的情況,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嚴重,“他扭傷了腳,怕是沒辦法再住客棧。”
“確實不適合。”姜纓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想辦法解決。”
若是尋常女子,祁淮墨真的不會有任何畏懼,可此人是她救命恩人,處理起來,就會束手束腳,乜辦法掌握好輕重,“我在北街有一處宅子,要不然……”
“你敢。”他還沒死呢,他就要養外室了?姜纓連自己都沒注意到,此事,她滿臉吃味模樣,祁淮墨微楞之後,臉上的愁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耐人尋味,“那娘子,可有什麼好辦法?”
“帶她去別院。”有凌諾幫她看着,她也能放心一些,“等一下,你今日帶我出來,應該不只是爲了此事吧。”姜纓想起剛纔他一直盯着樓下看,似乎在找什麼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此事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祁淮墨沒有否認,但也沒有與他細說,兩人說話間,來了醫館,一進門就聽到了劉欣兒的哭鬧聲,姜纓與祁淮墨對視一眼後,快步去了後院。
“祁公子,疼,我不要醫治了,我要回家。”劉欣兒看到祁淮墨,伸着手要找他,那模樣,像個稚童。
姜纓在祁淮墨上前前,一把拉過劉欣兒,“姑娘別怕,這扭傷若是不將骨頭矯正,日後可是要落下跛腳的後遺症的。”
“你長得這般好看,難道你願意,以後都是個跛腳?那出門,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劉欣兒一聽,立馬不動了,大夫趁着劉欣兒不注意,十分利落的板正了她的扭傷處,擦了藥膏,又叮囑了幾句,就去前面忙活了。
“祁公子,我扭傷了腳,一個人住在客棧不太方便。”劉欣兒舊事重提,“我知道,我不方便去你們府上住,可我也不敢一個人住在客棧,你能不能幫我找個其他住處?”
姜纓沒想到她當着她的面,居然想讓祁淮墨給他找其他住處,若非她和祁淮墨就是演戲,她真想當場翻臉。
“相公是入贅我們家的,他名下哪有什麼宅子?”姜纓故意把入贅兩個字咬的極其重,祁淮墨看出她的心思,沒說話,甚至還配合的點點頭。
見狀,姜纓心情好了一些,劉欣兒卻一臉驚訝,她沒想到,祁公子長得這麼好看,居然是個吃軟飯的。
爹爹平生最看不起吃軟飯的,覺得這種男人沒骨氣,若是讓爹爹知道此事,怕是會立刻讓他回去,不行,此事一定不能讓爹爹知道。
“那我……”劉欣兒急的快哭了,姜纓這時,一臉爲難的說道,“我們家確實還有一處宅子,只是哪裡住了我幾個朋友,若是姑娘不嫌棄那邊偏僻,還要與人同住,我現在就派人送姑娘過去。”
“不過,我那些朋友性子孤僻,姑娘過去之後,最好別四處走動,以免,發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劉欣兒是想和祁淮墨單獨相處,住到別院去,祁淮墨會不會不過去,還要和旁人一塊同住,劉欣兒有些不願意。可若不去,之後若是她不主動聯繫祁淮墨,祁淮墨怕是不會來找她,權衡利弊後,劉欣兒到底答應了。
“那就麻煩姐姐了。”
姜纓總覺得,劉欣兒這句姐姐,意味深長,派人將劉欣兒送走後,兩人坐馬車回宮,路上,姜纓又說起劉欣兒,“她恐怕不會輕易罷手,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無需。”祁淮墨毫不在意的說道,“我相信公主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