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是姜纓的人,不用姜紹說他也會護好姜纓。
姜纓被帶走後,文武百官散去,姜紹警告尚書兩句,氣沖沖帶着江雲韜準備回少陽宮。
“皇上,下官還有些話要問雲娘,可否晚些再回少陽宮。”
姜紹着急去御書房,知道江雲韜這般是爲了幫皇姐,姜紹立刻應下,“你不必着急回去,朕一個人去御書房便是。”
皇上離開後,江雲韜重新回到前殿,雲娘着急不已,正準備收拾一些東西,給姜纓送去,聽到腳步聲,扭頭去看,就看到江雲韜進來了。
“江大人。”
“雲娘姑娘不必多禮,下官去而復返,是爲了詢問公主的事情。”江雲韜覺知道今日的事情,是有人栽贓陷害,可以他對姜纓的性子,不是她做的事情她肯定不會妥協。
剛纔,她居然主動要求去大牢,實在與她性子不符。當然,直到現在,江雲韜依舊不相信姜纓會殺使臣,姜纓之所以會提出要進大牢,應該是,另有謀劃,又或者,她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江雲韜想幫幫她,但是他什麼都不知道,根本無從下手,於是就想到來問問雲娘。
雲娘是姜纓的心腹,問她,她肯定知道點線索。
果然,雲娘得知江雲韜的來意,立刻將昨日到現在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江雲韜,“在江大人來之前,祁少君勸說公主,莫要出宮,公主爲了中都城百姓,寧願冒險,也要出宮,公主這般好,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
“這件事情祁少君也知道?”江雲韜眼底閃過一摸複雜的神色,等離開前殿,江雲韜思量後,又去了暖閣。
祁淮墨猜到江雲韜會過來尋他,所以早早坐在軟塌上等他,這會看到他進來,起身到了一杯茶,放到一旁,“江大人是爲了公主的事情過來的吧。”
“是,祁少君既然知道公主是被陷害的,祁少君就沒有什麼想說,想做的?”
“他們的目的是公主,江大人覺得,這個時候,是按兵不動的好,還是證明公主清白,來的要緊?”祁淮墨反問。
江雲韜是聰明人,否則,當初姜纓也不會一眼就看中他,還讓他做了姜紹的先生。
祁淮墨簡單一句話,他就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是下官魯莽了,下官這就回少陽宮看着皇上。”
江雲韜離開後,祁淮墨起身看向窗外,皇兄,這便是你又想的辦法嗎?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看不上眼。
江雲韜離開未央宮,準備繞近路,回少陽宮,剛走到假山處,尚書大人突然出現,江雲韜下意識退後兩步,看清楚來人後,行禮,“不知道尚書大人等在這裡,所謂何事?”
這條路這般偏僻,除了久居宮中的人知道,外人很難知道,尚書卻出現在這裡,便說明,尚書派人調查過他,眼下,是特意等在這裡的。
尚書爲何要找他,答案不言而喻,江雲韜裝傻。
“馬上就是春闈了,江大人準備的如何了?說起來,江大人還是第一個,以舉人身份,當皇上先生的人,能得皇上與公主看重,想來江大人一定是個聰明人。”
“這聰明人,肯定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江大人說呢?”
“下官不知道尚書大人何意?”江雲韜一臉疑惑的看着尚書,尚書一開始以爲他在裝傻,可是看到他眼底的清明後,臉色好了一些,在此開口,眼底多了幾分不屑,“既然江大人不明白,那本官就把話說清楚一些,今日之事,江大人應該也是站在本官這邊的吧。”
“大人說笑了,本官是姜國的臣子,所做決定,也只會爲姜國利益考慮。下官相信,尚書大人也是這麼想的。”江雲韜試探尚書,尚書眯眼,“你說的沒錯,咱們都是姜國的臣子,身爲姜國人,又豈會想讓姜國出事?”
“可是皇上年紀太小,又是公主一手帶大的,難免婦人之仁,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麻煩江大人了。”
“尚書大人的意思是,擔心皇上爲了顧念姐弟情分,私自放了公主?”江雲韜見尚書不說話,笑着說,“大人多慮了,皇上首先是姜國的國君,其次纔是公主的弟弟,下官相信皇上,一定會秉公辦事的。”
尚書見江雲韜油鹽不進,便想拿利益引誘他,誰知道,江雲韜依舊不爲所動,尚書氣惱,“江大人,此次春闈,本官也是主考官之一,你確定,要對本官這般不敬?”
“之前,公主拿春闈未到,搪塞羣臣,讓你進宮做了皇上的先生,這一次,你若是落榜,你覺得,你這個位置,還能做的穩嗎?”尚書威脅江雲韜。
江雲韜盯着尚書看了好一會,直到尚書渾身不自在,江雲韜這才收回視線,冷笑道,“多謝尚書大人如此爲下官考慮,只是,下官讀聖賢書,就是爲了明事理,若爲了做官,而丟了這些,那這個官,下官不如不做。”
“另外,尚書似乎忘了太師和丞相的下場了。當初,太師和丞相在朝堂有多呼風喚雨,死的就有多悽慘,下官看得出來,尚書是聰明人,就算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會讓全家跟着你一塊陪葬的。”
“下官聽說,尚書十分疼愛獨女,若是尚書一直這般一意孤行,可想過後果?”江雲韜說完,不理會尚書變幻莫測的表情,轉身離開,尚書沒想到,江雲韜如此膽大包天,不但不畏懼他,居然還敢反過來警告他。
簡直是豈有此理。
大理寺大牢。
“公主,奴婢給您拿了一些洗漱用品,還有一些糕點,公主若是餓了,就先墊墊肚子,中午奴婢親自給公主送飯。”雲娘將帶來的東西,一一拿出,姜纓看也不看,走過去拉住雲娘。
“宮裡如何了?可有派人盯着尚書。”
“已經派人去盯着了公主就放心吧。”提起宮裡的事情,雲娘立刻想到了祁淮墨,公主以前對他那麼好,現在公主出事,祁淮墨卻一直不出現,真是沒良心。
“公主,你放心,奴婢一定會查清楚真相,還公主清白的。”
“不着急。”姜纓打斷雲孃的話,“這兩日,先按兵不動。”
雲娘不明白姜纓的意思,以爲她心情不好,在鬧脾氣,“公主可是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