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本以爲勝券在握,看到暗衛將劍對準她時,變了臉色,“你們……”
祁淮墨走過去,將姜纓護在身後,太后看到這一幕,臉色更難看了,“墨兒,你是什麼時候……”
“他們本來就是本皇子的人。”祁淮墨笑着說,“當年父皇病重的時候,應該曾與你說過,他心屬的新皇是本皇子,可你因爲皇兄的哀求,便將皇位給了皇兄,爲了他,你甚至還將本皇子送去姜國當了質子。”
“不,你怎麼會……”
“你是不是想說,當年我那麼小,這些事情,我怎麼會知道?”祁淮墨冷笑,“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皇宮自然也沒有秘密,母后在這後宮掙扎了大半輩子,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不是的,你聽母后解釋,當初……當初你父皇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可是你父皇也說,你年紀尚小,擔不起一國國君的重擔,你皇兄機敏,聰慧,你們又都是我的孩子,我就想着,誰做這個皇位都一樣……”
“你皇兄會護着你的。”
可這些話,太后都不相信,又如何讓祁淮墨相信?
果然,祁淮墨聽完,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兩聲,“這樣的蠢話,母后信嗎?你們若真的將本皇子當作親人,當年就不會送我去姜國,你們若真的拿我做親人,就不會這麼多年不聞不問。”
“不,你們那裡是不聞不問,你們想讓我死啊,這些年的刺殺還少嗎?”
“你說皇兄不容易,難道我就容易?憑什麼原本屬於我的一切,最後成了他的,而他,沒有絲毫愧疚,還想將我置於死地?”祁淮墨冷笑,“人心都是不足的,得到了一點,就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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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當年不也是這樣嗎?”
太后的身世,是太后心裡的刺,這麼多年,誰提起,她都要氣惱一陣。祁淮墨明知道她忌諱什麼,還要說這些,擺明了想讓太后窩火。
果然,祁淮墨說完,太后就惡狠狠的看向他,“你閉嘴,我是你母親,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指責我,唯獨你不可以。”
“你只是生了我,但你不曾養過我,當年在皇宮,是先皇后照顧的我……”
“你閉嘴。”太后聽到先皇后,瘋了一般大聲喊道,“那個賤人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離間我們母子。墨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肯定能想明白的對嗎?”
“那個女人,別有用心,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表裡不一的賤人,她搶走了皇上,搶走了皇后的位置,後來,還想搶走你,憑什麼你是我生的,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野種,當年要不是我救了她,她早就死了……”
“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讓她做什麼,她就應該做什麼,她沒有資格和我爭,也不能和我爭……”
太后魔怔了一般,嘀嘀咕咕說着當年的過往,祁淮墨和姜纓對視一眼,沉默不語時,皇上身邊的太監衝了進來,“太后娘娘,皇上不好了。”
“怎麼會?”太后顧不上其他,轉身要去看皇上,走到一半,想到什麼,又轉身回來,“墨兒,解藥呢,你趕緊把解藥拿出來,要不然,你皇兄會沒命的。墨兒,算母后求你了行嗎?”
祁淮墨甩開太后的袖子,拉着姜纓離開了慈寧宮。
月影宮裡,祁淮墨拉着姜纓坐在桌前,宮人將飯菜端上來後,祁淮墨夾了一些姜纓喜歡吃的,叮囑她多吃一點。
“我想明天一早就離開。”姜纓突然開口。
祁淮墨擡頭看了她一眼,而後深色淡然的點點頭,“恩,好,不過哪個時候,我恐怕沒辦法去送你了。好在有寧英逸陪你一塊回去,這一路上,倒也不必擔心。”
姜纓盯着他的側臉,幾次欲言又止,可最後,到底什麼也沒說。
飯後,祁淮墨就離開了,現在整個朝堂都被祁淮墨控制了,接下來,擔心夜長夢多,祁淮墨決定儘快將屬於他的東西拿回來。
此時,乾清宮裡,十幾位大臣爭論不休,祁淮墨坐在一旁,被他們吵得頭疼,眼看着一個時辰過去了,也沒商議出一個結果。漸漸的,祁淮墨沒了耐心,“若是你們還是這般和稀泥,不如儘快回我那好皇兄那邊,他現在,應該比本皇子更需要你們。”
這些老東西真以爲他看不出來?他們這是覺得自己有用,在他面前拿喬呢?
祁淮墨可不慣着他們,願意留下的,他自然歡迎,不願意留下的,他也絕不會勉強。
這些大臣都是朝堂老人了,一個個狡猾如狐,他們的心思祁淮墨看的出來,祁淮墨的話,他們自然也聽得出來。
見祁淮墨翻臉,他們終於安靜下來,“三皇子息怒,以下官來看,應該找出當年知道此事的證人,由他出面,三皇子登上那個位置就是光明正大。”
歷朝歷代的君王,應該沒人願意頂着一個亂臣賊子的罪名。祁淮墨也不例外,所以才找了這些人來商議登基時如何與天下人解釋一事,王大人這個提議,祁淮墨之前不是沒想過。
只是都這麼多年了,皇兄坐上那個位置後,便將父皇當年用過的老人殺了一個精光,如今別說知道此事的人了,就是在宮裡找到一個當年的舊人,都難。
當年與他通風報信的太監,也是九死一生,他才找到他,告訴他真相的,但是那人很快也死了。
“當年新帝登基後,便殺了許多宮中舊人,如今皇宮裡連一個當年的舊人都難找到,如何去尋知道真相的人?”刑部侍郎覺得王大人剛纔的話簡直是異想天開,若是事情真的這般簡單,三皇子還會找他們過來?
王大人和刑部侍郎本身就不對付,兩人因爲此事,眼看着又要吵起來時,祁淮墨開了口,“你們先回去吧,此事,本皇子再想辦法。”
“可是三皇子,皇上眼看着就要薨世了,此事若是不盡快解決,只怕到時候……”
“你放心,此事沒成之前,他死不了。”祁淮墨說完,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