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扶你去屋子裡躺下,女兒家,身上可不能留疤。”姜纓扶着劉欣兒去了內室,姜纓親自扶劉欣兒上牀,還貼心的幫她蓋上被子,劉欣兒像個木偶一樣,麻木的任由她折騰。
“你怎麼了?可是傷口太疼了?”姜纓讓她趴在牀上,“這樣會舒服一些,等下大夫上了藥,休息幾日,就能好了。”
“公主……”劉欣兒張口想說什麼,姜纓打斷他的話,“剛纔的事情,是英逸太沖動了,他不知道你是祁少君的救命恩人,等下本公主會與她解釋的,只是,他有句話也沒說錯,這權貴之家的規矩確實多,你若想留在中都城,還是要學一學的。”
劉欣兒感覺,他的心思姜纓都知道,只是他懶得說破一般。
劉欣兒又羞又臊,明明滿心氣憤,嘴上卻絲毫不能表現出來,“欣兒多謝公主提醒。”
“你是我夫君的救命恩人,這點小事,無需掛懷的。”大夫過來檢查後,留了一些藥,便離開了,雲娘將藥交給劉欣兒的丫鬟,丫鬟給劉欣兒上藥時,姜纓帶着雲娘去了前廳。
“雲娘。”姜纓給雲娘是使了個眼色,雲娘離開後,寧英逸來了精神,“此女子,野心不小,圖謀也不小,阿纓將她留在公主府,不怕招來麻煩?”
“麻煩已經找上門了,你覺得,本公主能送的走?”姜纓反問。
寧英逸仔細思量劉欣兒剛纔的舉動,十分贊同姜纓的說法,“既然躲不掉,不如利用一二,就當是,以牙還牙了。”
“不錯。”姜纓就是這麼想的,“祁少君覺得呢?”
祁淮墨哪裡聽不出姜纓話裡的意思,聞言,毫不在意的說道,“一切隨你。只要留她一條性命就行,”
“怎麼,捨不得了?”寧英逸不高興,“如此居心叵測的人,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你居然還想留她性命。”
“他還不能死。”祁淮墨說完這句,卻不解釋原因,不一會,雲娘帶着一個本子過來,姜纓幾人對視一眼,拿過賬本,仔細查看,賬本上的內容不多,明顯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寫的,姜纓看完後,讓雲娘將東西放回去。
“走吧。”想要的東西已經拿走,他們也該去辦正事了。
“我的人已經將萬文軒救出來了,現在就在京郊。”
三人坐馬車來到京郊一處茅草屋,寧英逸進門之前,嫌棄不已,“你這是多窮,才找這麼一個地方的,本少爺當年遊歷的時候,再苦,也比你這個強。”
“是嗎?”祁淮墨明顯懷疑這句話,寧英逸聽出他的揶揄後,摸摸鼻子,先一步進了別院。姜纓進門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祁淮墨一眼,“你調查他了?”
“不是公主默許的嗎?”
姜纓疑惑,他什麼時候默許的,怎麼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公主?”萬文軒認識姜纓,看到姜纓後,掙扎着要起身行禮,奈何他被綁了,行動不便。
“不必多禮了,你應該知道我今日救你出來的原因吧。”姜纓坐下後,直奔主題,“玉璽在你手裡對吧。”
萬文軒不敢置信的看向姜纓,不過沒說話。
“那就是在了。”姜纓繼續說道,“東西在哪裡,若你不想讓萬家,遺臭萬年,就將玉璽叫出來。”
萬文軒沉默不語。
“還是你覺得,司蘭那些人,真的會救你性命?”
“我可以賭一把。”萬文軒實話實說,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與其說司蘭人在利用它,不如說他們是互相利用。
“那萬婉兒呢,你的好姑姑,爲了你,清白,尊嚴,都不要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他,日日被人羞辱?”姜纓又說,這一次,萬文軒一直沒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表情。
“你有沒有想過,司蘭人,先是拿走了太師府和丞相府準備的錢財,之後又想從你這裡得到玉璽,他們的圖謀是什麼?我不求你有一顆愛國之心,可你畢竟從小在姜國長大,你真的願意,做一個臭名遠揚的賣國賊?”
“如此一來,就算你活下來了,你覺得,你喜歡那樣被人指指點點,東躲西藏的日子嗎?”
“那公主呢,我父親,爲朝廷勤勤懇懇這麼多年,就因爲他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所以就該死,就該九族被滅嗎?長公主質問我的時候,爲何沒想過,我爲何要這麼做?姜國捨棄了我,我爲何不能捨棄姜國?”
最後一句話,萬文軒幾乎是吼出來的,可見,在他心裡,成見已深。
“我父親,他確實不是一個好臣子,但他一定是個好父親,所以,公主有自己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萬文軒苦笑,“公主說的我都明白,公主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不過,公主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想讓本公主放了萬家那些族人?”
“不錯,他們是無辜的,是被我父親牽連的。我希望,公主可以網開一面。”
姜纓爲難,“此事,我會考慮。但是你知道,此事最後本公主也不一定能做的了主。”
“我知道。三公九卿,自詡清流之地,實則,不過是一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虛僞之地。”萬文軒對三公九卿印象十分不好,“公主去問吧,在這之前,玉璽我還不能告訴公主它的下落。”
姜纓看了他一眼,又問,“那些人,爲何在拿到哪些銀子後,沒有殺你。”姜纓願意爲,在太師府拿了銀子後,萬文軒就會被他們滅口,可萬文軒不僅沒死,還活到了現在。
姜纓對其,好奇不已。
“因爲我告訴她,他們想要的東西,只有我能給。”
姜纓終於明白,司蘭人爲什麼知道玉璽在萬文軒手裡了,原來是他自己說的。
爲了活下去,萬文軒在拿自己做賭注,這一場賭博,看似危險重重,可得意的是他,這一局,他贏了,贏的徹底。
不得不說,丞相教出一個好兒子,只可惜,因爲丞相的事情,這個少年,終究和朝堂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