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纓抽出腰間的鞭子,毫不留情打下去,祁淮墨的衣服,瞬間裂開,露出鮮紅的血漬。
祁淮墨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鞭痕,長長的睫毛,遮掩住怒意,“長公主饒命,下一次,本少君就是爬,也定會爬去見公主的。”
姜纓冷哼一聲,拿着鞭子,轉身離開了暖閣。路上,雲姬懷揣不安的低着頭,想說什麼,又怕說錯,回到前殿,姜纓將屋子裡其他下人屏退,走到桌前坐下後,看向雲姬,“說吧,你剛纔過去,到底都做了什麼?”
雲姬不明所以,跪在地上,思量許久,搖搖頭。
“你什麼都沒做,他會不惜惹惱本公主也要算計你?”姜纓見她到現在還沒看清楚剛纔那些究竟是怎麼回事,氣得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一杯茶水下去,心中怒意總算消退一些。
“你剛纔,可是對他不敬了?”那個男人,看似好欺負,卻極其有城府,平日裡,她怎麼試探,他硬是做得滴水不漏,今日,雲姬能逼着他主動算計,怕是雲姬觸怒了他的逆鱗。
雲姬這一次沒有急着辯解,思量片刻後,心虛地低下頭,姜纓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記住這一次的教訓,他不是你能隨意得罪的,若是再有下一次……”姜纓想到隋閆每次看到祁淮墨那畏懼的眼神,再次開口,話語比剛纔又嚴厲幾分,“只怕本公主,只怕本公主,也護不住你。”
自那日流言後,太師在朝堂上明顯低調不少,沒有太師攪和,日子都比以往過得快了許多,半個月的時間眨眼便致,秋闈開考當天,姜纓親自帶着姜紹前往貢院,探望此次秋闈考試的學子。
“各位不必緊張,只管安心答題,莫要辜負了你們十年如一日的寒窗苦讀,也莫要辜負了家人,朝廷對你們的期許。”姜纓站在貢院門口,笑眼盈盈看着衆位考生,見時辰不早後,往旁邊挪了幾步,“本公主預祝大家,榜上有名,殿試時,還能再見衆位。”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公主的客套話,可是大家依舊很開心,要知道,歷年科舉,可從未有過如此陣仗。
江雲韜站在人羣中,看着閃閃發光的姜纓,又敬佩,又自卑。
他有朝一日,真的可以入宮爲官,幫她排憂解難嗎?
她真的需要他嗎?會一直需要嗎?
姜纓不知道江雲韜的心思,經過人羣時,瞧見他,小聲與他說道,“好好考,本公主在殿試等你。”
江雲韜原本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心,聽到這句話,立刻開心起來,“小生定不會辜負長公主期許。”
蘇亦承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不屑,江雲韜該不會想當駙馬爺吧,哼,真是不自量力,就憑他的出身,他的家世,就算他這一次榜上有名,長公主,也不是他能肖想的。
雲姬坐馬車離開貢院後,直奔郊外一處偏僻莊子。
一大早,她收到鬼神門門主密信,要她再次一見,姜纓贗本不想來的,但是想到鬼神門門主那難纏的性子,與其讓他悄無聲息找來,倒不如她過去一探究竟。
一個時辰後,馬車終於到了地方。
“主子,到了。”
雲娘扶着姜纓下了馬車,小廝已經去叫門了,誰知,姜纓與雲娘過來時,大門依舊緊閉。
“再敲。”頓了頓,姜纓補充,“告訴裡面的人,若是再沒有人開,本公主就走了。”
這一次,大門倒是開了,只是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凶神惡煞的高手,此人看到姜纓時,一臉提防,“你們是何人?來此做什麼?”
“是你們家門主讓我們家主子過來的。”小廝將令牌交給來人,來人看了令牌一眼,然後當着姜纓的面將令牌收了起來,姜纓見狀,黑了臉,“你應該知道,你家門主既然給本姑娘這個令牌,便說明,本公主並非可有可無之人,加上,今日是你家門主要見本小姐,若是時辰到了,你家門主見不到人,你可想好,要如何與你家門主交代了?”
男子像是聽不懂姜纓話裡的意思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信物已無,你們也可以走了。”
姜纓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般無恥的,東西明明被他……
男子見他們不肯走,拔劍相向,“聽好了,你們若是再不走,就休怪刀下無眼。”
“你想殺本姑娘?”姜纓強壓下怒意,不懼反而挑釁地往前又走了幾步,“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男人叫朱曉,是祁淮墨的影衛,之前時常進宮給祁淮墨送消息,半個月前,姜纓鞭打祁淮墨那一幕,朱曉曾經親眼瞧見,因爲此事,朱曉對女主恨之入骨,在宮裡,朱曉不能拿她如何,可在宮外,朱曉就不願忍了。
“公主既然已經成婚,爲何還一直纏着我家主子?公主如此水性楊花,天下人若是知道,長公主可想過後果?”
朱曉這番話,明顯放棄了求生欲。
果然,姜纓聞言,臉色大變,朱曉彷彿沒看到一般,不怕死的繼續說道,“公主怕是不知道吧,我們門主,最是厭惡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若非形勢所迫,需要借朝廷之力,我家門主,纔不會與你有什麼瓜葛。”
如果說,剛纔姜纓只是動怒的話,眼下可是山雨欲來,姜纓扯出腰間的鞭子,忍無可忍,朝朱曉甩過去,雲娘見狀,立刻上前幫忙。朱曉雖然武功不錯,但云娘和姜纓個個是高手,兩人配合默契,前後夾擊下,朱曉很快處於下風。
朱曉捱了一鞭子後,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眼看着形勢越來越不受控制,朱曉找準時機,放出信號,不一會,不少人朝這邊涌了過來。
祁淮墨以爲出了什麼急事,親自帶人趕來,在看清楚與朱曉動手的是誰後,祁淮墨黑了臉,“都住手。”
朱曉沒想到來人會是祁淮墨,微楞之後,不情不願收起劍,姜纓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嘲諷,“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看門狗。”
朱曉不甘心,又想拔劍相向,祁淮墨扭頭,朱曉再次不情不願收起劍。
“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