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居然有人想要殺太師?”姜纓氣惱不已地說道,“太師可有查到幕後主謀?你放心,只要太師找到證據,本公主,一定幫你做主。”
太師看着姜纓搖搖頭,“那日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等老臣回過神,去調查此事的時候,線索都斷了。”
頓了頓,太師又說,“後來老臣又想,會不會,刺殺公主與刺殺老臣的人是一起的?”
“太師可有證據?”姜纓聽出太師的試探,卻不接話。
太師再次搖搖頭,“沒有,公主那邊可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真是一隻老狐狸,事到如今,還想要試探她,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又如何會讓他瞧出破綻。
“既然太師如此坦誠,那本公主今日也與太師坦誠一件事情,上次刺殺一事發生之後,太師就立刻進宮求見本公主,所以本公主便懷疑,刺殺本公主的人,乃是太師派去的。”
“什麼?”太師一臉驚訝,隨後焦急地說,“公主,此事與老臣無關啊。”
“太師莫要着急,眼下本公主已經可以確定,此事真的與太師無關了。”公主一臉歉疚地說道,“若非太師今日說起來,或許本公主也不會這般肯定,倒是本公主魯莽了,太師向來大度,應該不會與本公主計較吧。”
姜纓將所有後路都堵了,太師就是想計較,能怎麼計較。
“公主所言極是,事情確實巧合,換做老臣,或許也會這般想,所以算不得公主的錯。”楊安成見打消了公主的懷疑,心裡滿意。
同時,楊安成繼續試探姜纓,想看看,那日刺殺他一事,與姜纓有沒有關係。只可惜,姜纓太過聰明,不管楊安成怎麼詢問,姜纓都回答得滴水不漏。
大殿之上,兩人你來我往,姜紹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擔憂。
羣臣眼下可沒心思思量太師與姜纓之間的較量,他們擔心,下一次的刺殺會落到他們頭上。
公主與太師身邊都有不少暗衛,他們可沒有,若是真的碰上刺客,他們的小命怕是就不保了。
這場宴席,在衆人各懷鬼胎中結束,姜纓帶着祁淮墨準備回未央宮時,姜紹帶人追了過來,“皇姐。”
“你怎麼跟過來了?”這個時辰,他該回去休息了。
“皇姐,紹兒有些話要問皇姐。”姜紹說着,故意看了祁淮墨一眼。
姜纓見狀,拉過他,“皇姐送你回去吧。”
“好啊好啊,皇姐最好了。”到底是小孩子,一看到信任之人,什麼心思都藏不住了。
回少陽宮的路上,姜紹詢問起了剛纔在大殿之上的事情,“皇姐,那日的刺殺,真的是太師派人做的?”
剛纔還嬉笑的小人,眼下一臉嚴肅,到讓姜纓有些不習慣,“此事皇姐會處理好的,你就別操心了。”
“皇姐,你不是說紹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嗎?紹兒是姜國的皇帝,紹兒要護着姜國子民,紹兒也要護着皇姐。所以,但凡是想要傷害皇姐之人,紹兒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月光下,四歲大的小男孩身上,居然有了一絲君王的霸氣。
姜纓看着他關心的眸子,心中滿是暖意,“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紹兒長大之前,皇姐護着紹兒,等紹兒長大了,紹兒就護着皇姐。”
豎日早朝,楊安成重提刺客一事,“老臣死不足惜,公主可是監國,皇帝年幼,若是公主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姜國豈不是羣龍無首,任由旁人宰割?”
楊安成站在大殿之上,言辭懇切道,“爲了防止那幕後之人再次出手,咱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抓住他們。只是,大理寺與刑部高手有限,即便全部調出來,也不夠用,時間緊迫,所以老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這個老狐狸,又在打什麼主意?
“太師所言極是,倒是本公主考慮不周了,太師有什麼計劃,只管說,只要是本公主能做的,一定幫太師解決。”
“那老臣就直說了。”太師笑着作了個揖,“老臣想讓公主將宮中死士的調動權交於老臣。”太師說完見姜纓不說話,擔心她有所懷疑,趕緊解釋,“老臣知曉,宮中死士是爲了保護公主與皇上的安危,可奈何事情緊迫,人手卻嚴重不足,老臣這也是實在沒辦法,所以纔出此下策……”
姜纓早就猜到,昨日一番你來我往的試探後,太師不會沒有動作,只是沒想到,太師會將主意打到死士身上。
不過無妨,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太師想要,給他就是,若是太師覺得,一個令牌就能左右這些死士的衷心,那他就太小看她了。
“太師對姜國忠心耿耿,就是父皇在世時,也時常稱讚,眼下太師更是冒死覲見,這等衷心忠義,本公主感受到了。”姜纓伸手,雲姬立刻將死士的調遣令牌遞上。
太師看到令牌後,精明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隨後,太監拿過令牌,親自送到太師手裡,太師滿臉掩飾不住的笑意。
“老臣多謝公主信任,公主放心,老臣定會盡快查到幕後主謀,給公主一個交代。”
“本公主自然是相信太師的。”
早朝後,姜纓帶着雲姬回未央宮,路上,雲姬還是不放心,“公主爲何這般痛快地將令牌給了太師。以公主的聰慧,肯定知道太師索要令牌,並非只是爲了調查刺客一事。
宮中死士,是保護公主與皇上安危的,若是太師想辦法讓死士倒戈,那豈不是將自己的後背給了敵人?”
雲姬見她說了半天,姜纓絲毫沒有反應,轉身去瞧,就見公主正盯着湖面瞧得認真,雲姬突然鬱悶了。
“公主,奴婢說的事情十萬火急,您怎麼還有閒情逸致瞧這些?”
“這些怎麼了?”姜纓回過神,“本公主日日經過這條路,卻從來沒有注意,它這般漂亮。”似乎從父皇去世後,她的世界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