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返回院子,冷南楓已經從屋裡出來了,“躍霄,是誰?”她迎上去問道。
“洪奚。”凌曜摟過她的肩,“師孃沒嚇到吧?”
“還好,爹在屋裡。”
院子裡除了被凌曜砍倒的一個,還有被侍衛砍倒了兩個,而屋頂的那四五個也早被孫暉他們放翻了。“把院子沖洗乾淨,人都處理掉。”凌曜說完牽着冷南楓進了正屋。
這可是阮晴頭一次碰上這樣的刀光劍影,還好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見江笠的聲音,知道是近衛回來了才稍微放下心。等凌曜和冷南楓進了屋,吳慮已經點上了燭火,冷南楓走過去摟住阮晴,只覺得師孃還在微微的發抖,“這,這都是些什麼人?”
“師傅,我剛纔追出去聽清了,是洪奚。”
“洪奚?”吳慮皺起了眉,“就是之前查抄阿楓全族的那個洪奚?”
“正是,之前在京都的時候被他跑了,大理寺追了他那麼久都是音訊全無,想不到今兒居然出現在這兒。”
“那下午在碼頭,你們警覺起來那會兒,是不是就是他。”冷南楓問。
“應該是,他肯定是從餘杭就跟了咱們一路了。”凌曜回想了一番這一路上的情形,“阿楓,等天亮我先去趟寧州大營,最近一段時間,不止是這兒,包括姐夫府裡都得從營裡調人手過去,直到我親手逮到他爲止。”
天亮之後,凌曜隻身去了寧州大營。
昨天晚間,江笠回營按凌曜的吩咐,請凌牧之調了一隊近衛從海邊繞到了水渡鎮的後面,悄悄伏在離吳慮家稍遠一些的民宅巷道里。因爲沒有官兵出入大營,洪奚安排的在大營附近盯梢的人便一直都沒瞧見這些近衛,於是洪奚夜裡便大膽的行動了。
凌牧之也擔心了一夜,一早見到凌曜方纔鬆了口氣。等凌曜把昨天事情的始末跟凌牧之說了一遍之後,凌牧之也怒了。洪奚現在是朝廷緝捕的欽犯,居然敢公然出現在餘杭,並且埋伏跟蹤襲擊自己的兒子,這簡直就是沒把自己這位總兵放在眼裡。他當即就給巡撫和都司寫了封信,全境緝拿朝廷欽犯洪奚。
“爹,還有個麻煩的事,”凌曜接着說道,“洪奚認出了阿楓,他知道了阿楓沒死。”
凌牧之沉思了半晌,說道:“咱們抓緊搜查,在他出現在京都之前先封口。不過他但凡是還有點兒腦子也會明白,現下他的話在京都也掀不起什麼浪,去了京都也只是自投羅網,所以,他最大的可能還是在沿海折騰。最怕的是他拿住阿楓,所以……”
“這種可能絕不會發生,不止是阿楓,師傅師孃和曲二哥府上他都別想靠近。”凌曜果斷的說。
“嗯,那我給你調人手過去守,徐式……”凌牧之正要吩咐徐式便被凌曜打斷了。
“不用,今兒就暫時先讓昨天的近衛守着師傅家,我立刻帶阿楓回餘杭,讓從皓從梧州派人過來接守,梧州的兵多。”
“嗯,也行,這樣更好,你營裡的兵你更熟悉。你也放心,老吳不僅是我未來的親家,也是我寧州營裡的人,他府上出不了事。”凌牧之揮揮手,“你趕緊帶着阿楓回營,營裡安全。”
凌曜回到吳府,跟侍衛們交代了這兩天的值守,吳慮和阮晴也知道冷南楓待在梧州大營裡比在家安全,便催促着他們趕快回營。
到了餘杭曲府,凌曜讓江笠把凌牧之的信送到巡撫交給張維,又讓孫暉快馬回營把情況告訴阮從皓,讓他撥兩隊人馬到餘杭。曲紹長自從跟着艦隊去了一趟南洋,親自遭遇了兩場戰鬥,現在對軍營和士兵都沒以前那樣犯怵了。當凌曜把洪奚盯梢跟蹤自己的事告知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慌亂,反而淡定的跟凌曜商議着如何安排家人和叮囑下人的事項。
這到讓吳霜驚奇了,忍不住說道:“紹長,你要是多跟着將軍出幾趟海,我看你是不是都準備打仗了啊。”
“霜姐你還真別說,姐夫這臨危不亂氣定神閒的氣勢,還真是能當幕僚的人呢。”凌曜忍不住誇讚道。
“嗯,算了吧,這刀槍無眼,家裡有一個打仗的就行了,他還是好好打理生意更實在。”
“姐夫,那幫邵平準備聘禮的事兒就只能拜託你了,”凌曜接着說道,“營裡的那些士兵都給你打下手,等他們到了,給他們安排好任務我就帶着阿楓先回梧州。”
“將軍放心,誤不了邵平的正事。”
“那麼,大總管,給銀子啊。”凌曜笑着冷南楓提醒道。
“哦,對!在這兒。”冷南楓從懷裡拿出荷包,取了三張千兩的匯豐莊票遞到曲紹長手裡。
曲紹長一看驚了一下,“將軍,這聘禮會不會太過了?不用那麼多吧?”
“也不全是用來準備聘禮,聘禮呢你和霜姐說了算,千萬別委屈了馨月。另外的是,咱調了一隊侍衛在這裡值守,也不知要守到啥時候,他們得住在府裡,還得一日三餐,這些都要麻煩姐夫府裡的人。姐夫你先用着,差不多時日了再差人給你送來。”凌曜說道。
“你這話說的,近衛是來保護我的家人的。”曲紹長擺擺手,“我多置些聘禮!”
冷南楓呵呵就笑了,“姐夫,就按躍霄說的來吧,我們回營也趕緊的給邵平哥和馨月把家安置好,中秋就熱熱鬧鬧的來迎娶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