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走了?怎麼可能?”煙翠不可置信地接着說道:“我剛纔一直跟小姐在一起,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啊,而且我也只不過去房間裡拿了一件外套啊。”
“你先別急,我也只是猜測,並沒有實據,還是去告訴皇上吧。”小林解釋道。
煙翠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乾和殿。
“皇上,時間不早了,不如奴才伺候您歇息吧。”李總管見皇上輕柔了下微微發酸的脖頸,適時說道。
“不必了,朕再看會奏摺,你先下去吧。”皇帝羽明啓頭也不擡地說道,眼睛認真地看着手中的奏摺。
“是。”李總管無奈地退了出去。
可是李總管剛站到門外沒多久,煙翠和小林便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站住!”李總管厲聲喝斥道,“慌慌張張的,跑什麼跑,這裡是乾和殿,不是你們重華宮,真是沒規矩!”
煙翠一看是李總管,急忙跪地喊道:“李公公。”
還是小林要沉穩一些,跪在地上,擡起頭來,低聲問道:“李總管,皇上可睡下了?”
李總管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是冷着臉說道:“皇上還在批閱奏摺,不曾歇息,怎麼,有事嗎?”不待她回答,李總管接着說道:“就是有事,皇上也不會見你們的,你們還是趕快回去吧,有什麼事情,等天亮了以後再說。”說着他就要轉身向房間裡走去。
煙翠哪裡肯等到明天啊,要知道多等一分鐘便會多一分鐘的危險,而這個險她不敢冒,也冒不得。
“李公公,求求您通報一聲,奴婢確實是有急事相報,還望李公公成全。”煙翠急忙喊道。
本來這李總管便十分不喜歡這重華宮裡的人,再加上煙翠這麼的不知禮數,他的心裡便更加厭惡,急忙回身怒瞪着煙翠說道:“你以爲你是誰?皇上是你說見就能見到的?還不快滾!”
“李公公,求您了,奴婢有要緊的事情要說,晚了可就要出人命了!”煙翠不理會,直接爬到李總管腳下,抱住他的大腿痛哭道。
李總管的忍耐已到極限,他推了推抱住他大腿的煙翠卻沒有推開,情急之下,一腳便踹向了煙翠的胸口,煙翠吃痛,急忙放開手,卻不死心地對着大殿內喊道:“皇上,皇上,公主不見了!皇。”
那個上字還沒有說出口,便又捱了李總管一腳,“來人,將這不知死活地宮女拖下去。”
而在大殿內的皇帝羽明啓早就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他原本以爲是幾個奴才在爭吵,便沒有在意,可是當他聽到那句公主不見了的時候,接着便騰地站起身,大步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喊道:“住手!”
李總管一聽是皇上的聲音,忙對着那兩個侍衛擺了擺手。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何這麼吵?”羽明啓那威嚴般地聲音響在頭頂。
煙翠擡頭一看,是皇帝羽明啓出來了,忙爬到羽明啓的腳下,哭着說道:“皇上,朝華公主不見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說着皇帝羽明啓微眯起眼睛。
感受到頭頂上帶來的無限壓力,煙翠擡起頭來,諾諾地說道:“回稟皇上,朝華公主失蹤了!”
不待煙翠反應過來,便見羽明啓快步向外走去,邊走邊對着身邊的李總管說道:“讓禁衛軍總管過來,即刻前往重華宮尋人,不可放過任何的蛛絲馬
跡!”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焦急。
“是,奴婢遵旨。”說着李總管狠狠地瞪了煙翠一眼,他心中十分地惱怒,這朝華公主的死活又與他何干!要知道這幾日來,因着敏公主羽浩熙的婚事,再加上朝華公主的婚事將近,皇帝羽明啓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已經有好幾天都是到後半夜才安睡,而他這位做奴才的只要主子不休息,那麼他便不能休息,這讓他心裡怎麼不惱怒!
煙翠和小林整個人都處在呆滯狀態,直到皇帝羽明啓都走出了老遠,她們倆人才反應過來,快速地跟了上去。
重華宮。
皇帝羽明啓一臉鐵青地坐在前廳的主位上,嘴脣緊抿,一言不發。
“啓稟皇上,臣在榕樹下發現了這段斷枝,而且從斷裂處來看,應該是人爲踩斷的。”說着那禁衛軍總管蘇德良高舉起手中的斷枝。
站在一旁的李公公李總管急忙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樹枝,轉交給皇上,說道:“皇上。”
羽明啓沒有接過去,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接擡眼看向禁衛軍總管蘇德良,“蘇德良聽旨,朕命你立馬封鎖皇宮以及城中的的每一個出口,從現在起,加強皇宮裡的守衛,尤其是這重華宮的,還有,蒼月城只准進不準出,而且排查任何一個可疑對象,勢必要將朝華公主平安找回!”
“是,臣蘇德良領旨。”
羽明啓很是疲憊地擺了擺手,蘇德良會意,立刻說道:“臣告退!”
羽明啓站起身,來到窗前,負手而立。
正值多事之秋,慧兒,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雅兒平安無事!羽明啓閉着眼睛,心裡祈禱道。
“回宮!”羽明啓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便擡步向門外走去。
煙翠和小林倆人一直都站在門外,今晚發生的事情太過於突然,以至於倆人誰都沒有轉過彎來,大腦依舊出於停滯狀態,煙翠則滿腦子想着的都是上官婉淳,不斷地在爲她祈福着。
城東,一處四合院裡。
上官婉淳冷靜地坐在椅子上,她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而且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可是她的眼神卻依舊清明一片,半絲驚慌不現。
而她的對面,一黑衣蒙面人饒有興味地看着她,對她的表現很是意外。
忽然,那位黑衣人伸手,只不過在她眼前一晃的功夫,便解開了她的啞穴。
“你可以說話了。”那人淡淡地說道,可是卻可以明顯地聽出那語氣中的輕浮。
“你是誰?爲何要帶我來這裡?”上官婉淳平靜地問道,語氣裡沒有半點波瀾。
“姑娘真是好氣魄!若是換做了其他女子,肯定會是一番尖叫!而在下看姑娘可是悠哉的很呢!”那男子避而不答,邪魅地笑着說道。
上官婉淳淡淡一笑,那眼神似譏諷,似無奈,又似瞭然。
他瞬間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不禁有些薄怒,微眯起眼睛,冷冷地問道:“你笑什麼?”
“可否解開我的穴道?”上官婉淳畢竟是久經江湖的人,自然也是懂得顧左右而言他的。
“哈哈,今晚良辰美景,又有美人相伴,不如我們早些歇息吧。”那黑衣男子也不是好惹的主,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從她那沉靜如水的臉上看出些許驚慌,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上官婉淳非但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氣定悠然地說道:“我們應該是認識的
吧。”
直覺,這是上官婉淳的直覺,打從這人揹着她一路狂奔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人很是眼熟,尤其是那雙似邪似魅的眼眸,她看着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再加上他一直蒙着面,壓根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還有那略微熟悉的聲音,更重要的是,他躲開了皇宮裡的守衛,顯然是對皇宮裡的線路極其熟悉的人,這些更加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測。
只見那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起來,“朝華公主果然是女中諸葛,在下很是佩服!”也不愧是那人喜歡的女子。只不過這後半句他沒有說出口,而是在心裡默默地說道。
上官婉淳神色依舊如常,只不過語氣中明顯地增加了一份冷色,說道:“可以解開本宮的穴道了嗎?”
“朝華公主莫急,現在還不是時候,到時,在下自會給公主解開。”那男子冷笑着說道。
看着那人眼睛裡的自信和驕傲,還有他那周身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讓她隱隱覺得這人恐怕會是什麼王孫貴族,只可惜,她認識的那些人,不是皇子便是王爺,確實是讓她無處揣測。
“你不好奇我是誰嗎?”看着上官婉淳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的心中反而癢癢的,有些好奇,不禁湊近上官婉淳,柔聲問道。
這樣的手段,上官婉淳在前世早就用過無數次了,而讓對方抓狂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繼續淡定下去。
“好奇,怎會不好奇呢?換做是誰都會很好奇的,可是若是本宮好奇,你就會把面紗解下的話,那我不妨就好一回。”
看着上官婉淳眼中略帶戲謔的神色,黑衣人不禁緊抿起嘴脣,微眯着那精湛而有神的小眼睛,忽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朝華公主真是風趣。”那黑衣人笑看着她,接着說道,“只是在下擔心在小的樣子會讓朝華公主嚇一跳。”說着他靜靜地看着她,好像那人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然而上官婉淳卻是出奇地淡定,要知道這樣的情景她前世都已經記不起遇到多少次了,尤其是這樣的心裡戰術,她,尤其擅長。
只見她淡笑不語,端起手邊的茶杯小抿了一口。
那黑衣人見識過上官婉淳的鎮定,卻不曾想,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面對一個陌生的人,甚至是可以隨時取她性命的人,竟然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着實是讓他驚訝了一番。
“既然朝華公主這麼好奇,那在下就摘下面紗,好讓朝華公主一睹在下的風采!”那人笑嘻嘻地看着她說道,不過語氣中盡是調侃。
好奇?我說過我很好奇了嗎?上官婉淳心裡疑惑地問道,但是面上卻不曾有任何的變化。
就在那人將要摘下面紗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主子。”
聽着那帶有急切的聲音,好像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黑衣人一皺眉,冷聲說道:“何事?”
“回稟主子,屬下不方便說,還請主子出來說話。”那人恭敬地回道。
只見那黑衣人對着上官婉淳微微一笑,可是由於他帶着面紗,是以上官婉淳只能從他那彎起地眉眼中看出他在笑。
“朝華公主,真是不巧,在下正逢有事情,恐怕無法如公主的願了。”說着那人站起身,歉意地對着上官婉淳略微一行禮。
“客氣了,你儘管忙去。”上官婉淳淡然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