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結束的那日,皇上收穫了個意外的驚喜,居然給他在歸途時,圍捕到了一隻體型碩大、異常兇猛的大黑熊,這無疑給盛大歡慶的篝火筵席,又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如此喜上加喜的事,使原本就興高采烈的人們,更加笑足顏開,只見在篝火紅光的掩映之下,人人都是歡天喜地的,衆將士們大碗飲酒、大口吃肉,就連平時卑躬屈膝的奴婢下人們,也都被皇上開恩准許跟着大家夥兒一塊載歌載舞、開懷暢飲。
圍獵這些天,梅兒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一會兒下河釣魚捉蝦,一會兒在叢林原野裡射鳥逮兔,每天都有不小的收穫,回來後,便是盡情享用白日裡捕獲到的鮮活美味,真是玩得有些樂不思蜀了。
此時天色雖晚,可氣氛正濃,皓月當空下,營帳、篝火星羅棋佈在草場上,到處都是載歌載舞熱情非凡的景象。
梅兒伴駕在中軍大帳篝火前,心裡不勝歡喜,見她一面爲皇上續杯添菜,一面觀賞着歌舞、摔跤表演,之前的哀傷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酒過三循,菜過五味。皇上在與嬪妃、皇親們縱情豪飲說笑時,得空悄悄對梅兒說道:“今晚夜宴是此次圍獵最後一次狂歡了,因此與往日大不相同,朕已說了,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臣子奴婢,一律不分貴賤,都可盡情歡娛,因此你也別總在朕身邊兒伺候着了,不如下去歇歇,或是四處逛逛,喜歡做什麼便去做好了!”
梅兒聽皇上這樣一說,額首笑道:“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萬歲爺!”言罷,笑着離席而去。
皇上對梅兒的態度異常和藹,似乎遠遠超出了主子對奴婢的關愛,此情形早被在座王爺和嬪妃們看在眼裡,心中難免各有想法兒。嬪妃們慣會爭風吃醋,可梅兒畢竟還只是個御前丫頭非侍妾,因此不好出言計較,以免失了身份,只能暗生嫉恨。幾位王爺初見梅兒時,只覺得她身姿婀娜、相貌姣好,都有心想與之親近,甚至還生出想要納爲妾侍之心,可又見皇上對她倍加呵護,還哪兒敢奪人所愛,只得敬而遠之了。
皇上中軍大帳四周,環繞着幾位王爺的營帳,梅兒這時才從主宴場子出來,正打算尋個清靜的所在獨享安逸,忽隱隱約約聽見,不知何處傳來女子悽慘的呼救之聲。梅兒停下腳步
側耳傾聽,這才分辨出好像是從八王爺的大帳裡傳出來的,於是靠近帳幕細一分辨,才知是八王趁着酒興要對一宮女欲行不軌,想要來個霸王硬上弓。
梅兒不過是個御前丫鬟兼侍衛,遇到此事兒哪有資格去多管閒事,纔要轉身離開,又聽裡面那丫鬟一邊拼命掙扎,一面聲嘶力竭地呼救,真有些於心不忍,於是鼓起勇氣想要前去制止。誰知才一邁步,忽被人從背後拍了一把,梅兒心中一凜,正要施小擒拿手予以反擊,扭頭見是七王承玉,忙罷手躬身施禮問安。
承玉豎起指頭,朝她“噓”了一聲,因問道:“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想必梅兒姑娘這是要去英雄救美吧?”
梅兒將妙目一翻,有些忿忿不平地怨聲說道:“你們這些王公貴族,就知道酒醉後,拿我們這些女孩子尋開心,若是你情我願也就罷了,你沒聽到人家在苦苦哀求嗎?可還要強自硬來,真是不知羞恥二字!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定要去施救!請王爺最好不要阻攔纔好。”
梅兒說着又要衝進去,承玉忙上前展臂攔下,好心勸道:“梅兒莫急,且聽我一言,你怎知那宮女心裡是不願意的,有些事情眼見也未必是真,本王勸你還是三思而行!何況裡頭是我八弟,你進去哪能討到好果子吃了?”
梅兒聽了才稍稍猶豫了一下,可又聽裡頭那被侵犯的宮女叫聲越發悽慘,而八王還在嘻嘻哈哈地淫笑着,伴隨着撕扯衣裳的聲音不絕於耳,便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橫在身前承玉,伸手掀開帳簾,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承玉本想還拉住她,可梅兒何等身法,自然早來不及了,承玉眼見她一貓腰鑽進帳篷,不由得心裡暗討道:“真是個心性單純又容易衝動的丫頭,這怕是又要闖下大禍了!”
梅兒隻身闖入帳中,淫蕩不堪的一幕立時呈現在她眼前,只見八王爺半光着身子,正使勁兒熊抱着一個容貌俊俏的丫鬟在牀榻上肆意輕薄着,而那丫鬟衣衫早被他撕扯得寸縷不沾、春光大泄,可還滿臉淚痕奮力掙扎着。
此前梅兒雖總能在窗根兒下聽到皇上臨幸妃子時的動靜,可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男女赤身裸交歡的樣子,登時窘得滿面通紅,芳心亂撞,連忙背過身去,躬身行下大禮。
“混賬!
哪個不要命的來來?”八王衝口罵道。
梅兒急中生智,額首說道:“王爺莫怪!梅兒叩見八王爺,是皇上命奴婢來找您過去一塊兒吃酒的!請王爺快去吧!不然皇上要怪罪了!”
八王爺此時正在興頭,眼看着就要直搗黃龍了,不料被人冒然驚擾,怎能不惱,待他還要破口大罵時,聽說來人是梅兒,又是皇上派她來的,這才強自壓下怒氣,放開壓在身下宮女道:“原來是梅兒啊!我當是誰攪了本王的雅興呢!既然是皇兄派你來的!那本王這便去就是了!”
八王爺說着站起身來,邊整理衣褲,邊對那牀榻上可憐的宮女道:“寶貝兒莫急,本王只是去皇兄那裡應酬一下。便速速回來,你先在此少等一會兒!記着,斷然不許離開哦!”說着還伸手在她乳峰上使勁兒掐了一把。
那丫鬟吃痛,“哎呦”一聲嬌羞着用布單掩住胸口,無奈而又委屈着點了點頭。
少時,八王爺穿戴得當後,擡腿朝外走去,與梅兒插身而過時,故意朝她擠了擠鼠眼,“嘿嘿”壞笑道:“待會兒,要不要加入我們呀!這可是本王最喜歡玩的遊戲了!哈哈哈!”言罷大步行出帳去。
梅兒只覺得他渾身酒氣沖天,口中奇臭無比,忙用手背掩住口鼻,心裡咒罵他一句,強忍住沒有發作。
八王爺前腳才走,梅兒便即刻奔過去幫那可憐丫鬟整理衣衫,還關切地問她是怎麼回事?要不要稟告皇上來爲她撐腰做主!
那丫鬟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瞥眼見梅兒穿戴的不過和自己一樣,想來只是個普通宮女,更不知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竟突然使勁兒將梅兒推了一把,嬌聲嗔怨道:“誰要你來多管閒事兒了,我這眼看着就和王爺成了好事,竟被你給攪黃了,真是有夠掃興的,你是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還不快給老孃滾一邊兒去!”
梅兒被她觸不及防地大力一推,“啊!”地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還不及反應過來,但見帳簾一挑,正是承玉探頭走了進來。
承玉見了梅兒的樣子,忍不住得意地笑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了吧!哈哈!這下兒你總該信我了吧?”
梅兒驚愕不解地看着那被欺凌的丫鬟,不盡又羞又憤,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