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制約,而自己出處在一個公平的位置上,對着兩個人的採用同樣的態度,而後看着他們兩個相互制約,而後保全自己的位置。雖然劉顯世知道,無論是這兩個人誰想要得到貴州之主的位置,肯定都不會爲難與他,但是他還是對他們不放心,因爲劉顯世還沒有享受夠這個貴州督軍的位置,他還想要得到更多的東西。
但是說起來,其實這也是他劉顯世想的太多了,無論是王文華也好,還是袁祖銘也罷,其實這兩個人都沒有想對他取而代之的想法,畢竟他們兩個能夠今天,也都是完全依靠他劉顯世一手提拔的,而且這兩個人也都是重情重義之輩,所以還是劉顯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文華見袁祖銘到來,不由得大喜,他忙從牀上,拖着自己的病體,坐了起來,而後拉着袁祖銘說道:“鼎卿,軍隊就交給你了,你看我這個樣子是無法率軍前進了,但是戰場之軍機不可耽誤,你且帶兵進軍蜈蚣關,分撥部分兵馬留給我,我一來在這裡休養,二來也好保證你後方安全,到時候,即便是馬繼增兵至,有我拒敵,也不至於是的鼎卿你的部隊遭到夾擊。”
袁祖銘率軍的第一戰,就在這個名爲亂石頭林的山坳,打響了!袁祖銘進軍的方式比較特殊,正常來講進軍時候除了必要的斥候、防禦部之外,其餘的部隊肯定是全速前進的,因爲有一句話說的好,叫“兵貴神速”。但是袁祖銘卻反其道而行之,他的部隊進軍速度異常緩慢,因爲他要求部隊,時時刻刻都做好戰鬥準備,火炮用人推拉,不掛上馬匹,重機槍部快速運動後,到達指定位置然後進行部署,而後在大軍經過的時候,在向前推進由此更替不斷的部署,不斷的推進。
可以說的上是步步爲營,但是比之正常意義上的步步爲營又顯得囉嗦起了很多,而且這個進軍的速度實在是不敢恭維,不過說起來倒也正是因爲他這樣的方式,才使得軍隊進駐到亂石頭林的時候,纔沒有被部署在這裡的北洋軍,打一個措手不及!
袁祖銘見自己的部隊遭到了埋伏,他不換不亂的組織部隊進行反擊,而且還命令自己部下的軍官突擊部隊,即刻對敵方火力點進行猛烈的進攻。這個軍官突擊隊,是袁祖銘將部隊帶離晃州後組織的,這個突擊隊大概有一百餘人,其中軍銜最高的是上校,最小的也是一箇中尉的軍餉。
這是不折不扣的軍官突擊隊,而且說起來,這個突擊隊的隊長不是別人,正是他袁祖銘自己!袁祖銘組織這個軍官突擊隊是有他的用意的,因爲之前攻取晃州的時候,他也是指揮者的一員,所以他看到了有的士兵有的軍官,因爲自己的原因而不敢切不會嚴格的執行軍令,這樣的行爲當然是該殺的,可是這不是一個個例,而是一個普遍的現象,所以總不能因爲這個就將那些軍官全部誅殺了不是?
但是這個問題真的非常嚴重,因爲有時候軍官的態度,會直接導致全軍的潰敗,而且同時,每一部的軍官的態度,對他們的手下也是一種榜樣的力量,同時他們的猶豫不決或者是害怕戰死,也會影響到他們部下士兵的士氣,所以說這個問題是一個非常嚴重,且不得不解決的問題。
而如上所言,這是觸及軍法的,所以真的要嚴肅起來,全是殺頭的罪過,可是偏偏又不能將這些軍官全部殺掉,所以沒有辦法的時候,袁祖銘這纔出此下策,他親帥軍官突擊隊,要是有人膽敢遲疑他可以就地槍決,這也不失的是一個監視他們的好辦法,而且因爲這些軍官被組織了起來,各部戰時皆由各部內屬參謀負責指揮,這樣的話,也能保證軍令的執行情況。
袁祖銘的組織反擊飛,非常的有效,很短的時間內,就將部署在這裡的北洋軍盡數擊潰了,可是這一點並沒有讓袁祖銘感到高興,反而他對於這一點感到非常的疑惑,甚至有所擔憂,因爲北洋軍的軍事實力他是清楚的,而且這一次還是北洋軍偷襲,說起來雖然自己早有準備,但是也不該短短兩個小時就將此次的部署全部擊退,袁祖銘隱約的感覺到,這裡面有陰謀。
或許着就是之前伍祥楨所用的誘敵之計,但是即便如此,袁祖銘去也不敢將軍隊留在這裡休整、待戰,因爲萬一這不是誘敵之計,真的就是他們將北洋軍擊潰的話,那麼他的停止敬進軍,就會失去對北洋軍最好的進攻時機!追殺敗兵,雖敵衆我軍十倍,亦足以令其望風而逃。
最後,袁祖銘打定了主意,還是決定率軍前進,不過時間放在整理好戰場之後的兩個小時,這樣的時間差能過保證護國軍追擊時擊潰落在後面的殘兵且不至於遭到北洋軍誓死的反撲,從而導致全軍傷亡加大,同時又能保證即便是北洋軍的誘敵之計,他手下的護國軍將士也能夠藉着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差,導致北洋軍暴露自己的部署與意圖。
兩個小時之後,袁祖銘率領部隊,繼續向蜈蚣關進軍,不過當他的部隊剛剛前進的時候,另一支北洋軍的部隊突然地出現在了他們進軍路線的正前方,而且與此同時,還有另外兩支北洋軍從他的左右兩翼對他展開了攻擊。
袁祖銘沒想到,自己如此的部署,還是中了北洋軍的圈套,袁祖銘組織好第二輪的反擊之後,將軍官突擊隊集合了起來,而後對着這些軍官說道:“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咱們陷入了北洋軍的包圍中,這個時候,是應該拼命的時候,這個時候要是咱們稍有猶豫,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我命令,軍官突擊隊,全員投入戰鬥,兩個小時以後,全軍衝鋒時,我將率領衆位,衝在全軍的最前方,我退,衆位殺了我,踏着我的皮囊前進,而衆位退,我便殺了衆位,明白了嗎!”
“是!”“回去準備吧。”兩個小時的戰鬥是殘酷的,因爲袁祖銘部此時遭到了三方面的攻擊,所以此時其實袁祖銘還是非常慶幸的,他慶幸自己沒有全速進軍,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恐怕此時他們應該陷入到了四面合圍的境地,三面包圍他們還有撤退的可能,可入如果一旦陷入了四面合圍的情況,那他們即便是能夠突圍也要遭受重大的損失。
不過雖然現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撤退的道路,可是袁祖銘這時候卻不能撤軍,其一是護國軍氣勢正足,萬一他們暫時撤退的話,對整個護國軍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而且北洋軍幾倍於他們真的陷入到了四面合圍的情況,他們到底能不能撤退,其實還是一個未知數,而且說起來,正如上面所說的,十倍於己若是追擊的話,也可令其望風而逃,又何況現在的情況是敵軍數倍於己,到時候來追擊自己的話,恐怕必然是一個全軍覆沒的情況,而且到時候別說是他手下的軍隊,就恐怕連王文華駐紮在晃州的兵馬也會被全數擊潰。
這樣情況,絕對是誰都無法承擔的,所以袁祖銘決不能退,而且說起來,現在雖然護國軍三面遭受攻擊,但是實際上傷亡並不大,而且這個位置也就是亂石頭林這個地方,雖然這是北洋軍伏擊他們的地方,但是這個地方確確實實是一個好地方,因爲其地形的關係,易守難攻,袁祖銘選擇在這裡阻擊反擊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而且他之所以命令部隊在兩個小時以後發動衝鋒,其實是因爲此時已經臨近破曉,兩個小時之後,正是旭日東昇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他們也就沒有了夜戰的劣勢,到時候正面的和北洋軍硬碰硬的打上一戰的話,也是有着極大勝算的。
兩個小時的時間在前炮聲中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旭日初昇,袁祖銘手裡端着輕機槍,在他的背後就是百餘人的軍官突擊隊,看着遠方的北洋軍火力點,袁祖銘下達了自己的戰令:“全軍,跟在我的身後,衝啊!”
軍旗招展,獵獵作響,旭日之下,熱血英雄無畏向前!或許這就是將領的感召吧,不單單是袁祖銘一個人,端着機槍嘶吼着瘋狂的向北洋軍陣地衝去,就是他身後的那些軍官,也哦度一個個好像瘋了一樣,不要命的向前衝鋒!
這些軍官尚且如此,更何況他們身後的那些士兵嗎?說起來,北洋軍的陣地距離袁祖銘的陣地不過數百米,看着嘶吼着衝向這裡的護國軍,陣地上的北洋軍,竟然有的直接丟下了武器,轉身而逃。
這一戰,就此也就告一段落了,袁祖銘的瘋狂無畏,帶動了全軍的氣勢,護國軍無畏的衝鋒徹底碾壓了北洋軍的氣勢,以少勝多,且勝利的如此漂亮,這袁祖銘真的不是一般人。不過當袁祖銘率領着軍隊徹底佔領了北洋軍陣地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而且也正是因爲這個問題,導致他有了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袁祖銘站在北洋軍的陣地上,看着四周的地勢,再看了看他對面的戰壕,以及身後是自己昨夜用於反擊北洋軍埋伏的陣地,他不由得笑了起來,而且笑的那麼的無奈,從他昨夜部署的位置,直到他最遠處的北洋軍的陣地,不過只有三公里的縱深,而且除了亂石頭林這個地方之外,其餘的地方皆是一馬平川!
說起來,這個劉存厚,也是滇軍舊部,而且與蔡鍔、唐繼堯等人私交頗深,這一次護國戰爭開始後,劉存厚就想要舉義,擁護護國軍,奈何介於上方壓力,以及自己佈防區的位置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且四周尚有其他川軍駐防,劉存厚這纔沒有在護國軍討袁起、義之初,便響應蔡鍔的號召。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因爲趙又新的部隊,已經開入了他的防區,這樣一來的話,他們兩個人兵合一處,頓時軍事實力就有了一個質的提升,且加上他與趙又新私交也是甚好,而且也知道其存有韜略,周圍的駐防川軍皆不是他的對手,這劉存厚才秘密與趙又新溝通,直到現在兩個人對坐把酒。
劉存厚得到了趙又新的保證,且通過趙又新瞭解到了護國軍進來的情況,同時他也聽到了有關護國軍連戰連捷的報告,這樣的形式之下,再加上他本就有舉義的想法, 當他與趙又新聯繫上之後,兩人可謂是一拍即合。
與趙又新的部隊不同,劉存厚的部隊可是彈備充足,且多有錢糧的,所以這一次趙又新部進駐劉存厚防區,第一件事就是犒賞自己的部隊,的同時,也是爲了日後的戰爭做準備。
劉存厚對趙又新提議,可以接着他這個瀘州駐防官,讓護國軍快速的佔領瀘州,但是這一提議,卻是得到了趙又新的否定,是這樣的,趙又新之所以反對、否定,不是因爲他不想佔據瀘州,實在是他不敢就此完全的相信劉存厚,劉存厚讓他進駐大營,趙又新對此並不擔心,可是劉存厚讓他藉着自己職務之便,佔據瀘州,這卻是他趙又新所不敢的。
以爲劉存厚的意思是,自己先不宣佈他的川軍第二師起、義支持護國軍,倒戈討袁,而是什麼都不做的,就這麼駐紮在這,然而任由趙又新的部隊兵進瀘州,進而佔據整個瀘州,這裡面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劉存厚不宣佈起、義的話,那就等同於他與趙又新之前所說的那些都是廢話,一旦這是劉存厚的計謀的話,那麼劉存厚手下的一個師,就足以在有利的地勢在加上趙又新部連日征戰疲憊,對劉存厚不捨提防的情況下,將其圍殲。
這就是爲什麼趙又新不同意劉存厚想法的重要問題所在,當然了,必須要承認的就是劉存厚的這個想法真的非常的好,如果能夠保證他是真心聯絡、保起義的話,那麼瀘州可謂是唾手可得,而且加上劉存厚的按兵不動,也會使得周圍防區的川軍對護國軍不加提防,這樣一來,奇襲之下,佔據整個瀘州,絕不是難事。
可就是因爲趙又新拿不準劉存厚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所以他纔會拒絕;劉存厚應該是看出了趙又新的心思,不由得對他解釋道:“鳳階啊,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想一想,如果我不是真心實意的話,我何必在這裡與你說這麼多那,當我誘你進駐我軍大營的時候,直接繳了你的軍械,這豈不是更好?我又何必大費周章那?”
“而且你想一想,你我溝通聯絡的時候,如果我對你虛與委蛇,然後當你進兵的時候我在聯絡周圍的幾處川軍對你進行包圍的話,恐怕你現在也不會坐在這個地方和我喝酒吧?所以,希望你不要想得那麼多,而且我與蔡將軍、唐將軍就是與你趙鳳階的關係,那都是不用說的吧?而且我這個人是什麼人你也應該知道,我當年隨着他們二位重九起義,爲的是什麼?是,我承認我離開了滇軍,但是那個時候也是沒有辦法啊,那不是上峰的調動嗎?爲什麼你就不肯相信我那?要不這樣,你把我帶走,把我軟禁起來,然後等你拿下了瀘州之後,在放我出來,你看這樣總行了吧?握在你手裡我的小命。你看行不?”
劉存厚的這一番話說完,他便不在吱聲了,喝起了酒,而趙又新看着劉存厚的樣子,也不由的感覺到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由的對劉存厚開口致歉道:“積之兄,不是我……行軍打仗,這是軍國大事啊,還望兄體會小弟之心啊,就依兄所言,我即刻率軍進駐瀘州,而後佔領瀘州後,再與兄把酒!”
說着,趙又新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了個乾淨,而後徑直離開了劉存厚的軍帳,去收整自己的部隊,準備向瀘州進軍了,而劉存厚見他如此,終於還是笑了笑,說了句:“鳳階性子還是太急了些啊。我這話還沒說完那。”
而且袁祖銘想到這裡,他也害怕這真的就如同自己想想那樣,這又是北洋軍的計謀,所以到最後他才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決定依舊按照之前的部署,緩緩進軍,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直到他到達現在的位置,這一路上連一個北洋軍,別說是北洋軍了,就是北洋兩個字他都沒有看到,看來自己自以爲是,以爲看破了北洋軍的計謀,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自己遭了算計,這使得袁祖銘羞怒異常,不過作爲統帥的他,還是足夠冷靜的,並沒有因此有過太多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