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裡好慌!
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如果告訴程婭璐,程婭璐一定會讓向禹寰想辦法抓人。萬一又沒抓到,尖臉男的報復行動會不會更猛烈?問題是,這會兒尖臉男找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萬一不是報復,是想找她說情呢?
妹妹挺亂的,告訴程婭璐吧,怕弄巧成拙。不告訴程婭璐吧,又怕尖臉男出狠招。
眼睛閃過一道光,對啊,先不告訴程婭璐,先看看尖臉男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他想求情,她就回來找程婭璐。如果他想害程,她就在裡面做內線。
對!
就這樣!
想明白了,心裡的慌也隨之降落,沒有剛纔那種害怕。扭頭往後看,透過玻璃就看見一輛黑色的汽車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她認識那輛車,就是尖臉男的車,那天晚上去酒吧的時候她有坐過。
“看什麼呢?”羅琴終於發現了她的異樣,隨着她一起回頭往後看。
妹妹連忙回頭,笑道:“沒看什麼,就是看看離家有多遠了,心裡不着不落的,感覺你沒有鎖門似的。”
“你這孩子,以前沒心沒肺,現在疑神疑鬼。我出來能不鎖門嗎?我什麼時候忘記鎖過門?別亂想啊,一會兒就能見到姐姐,見到姐姐要記得乖一點。見到薇薇姐,也要叫人,別跟以前一樣吹鼻子瞪眼。她們倆是好朋友,薇薇姐又見不得你姐受委屈,懂嗎?”羅琴爲了她,真是操碎了心,苦口婆心反覆嘮叨。
妹妹嗯了一聲,又發覺不對,尖臉男就在後面跟着,一定能看見她的一舉一動,如果她和程婭璐表現的太融洽,尖臉男會不會取消晚上的見面?
如果取消了,那她就真的不知道尖臉男是想求情,還是想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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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能表現的太好,還得像以前那樣傲慢無理,才能騙住尖臉男!
法院門口,一大堆的記者圍着,黑壓壓一片着急採訪第一手情報,羅琴和妹妹一下車,就被記者圍住,問這問那,羅琴全權處理。妹妹也在這期間悄悄回頭,人頭之後,尖臉男靠在車上,抽着煙,也衝她再指了指對面,然後就回到了車上。
保安把記者圍開,向禹寰派來的保鏢把她們接進去,走到臺階最高處的時候,她又往後看了看,那輛黑色的汽車還在,她看不見他,他估計能看見她。
也不知道他找她,到底想做什麼!
不確定,也就不敢亂來,跟着羅琴進去,一進去就聽見哭聲傳來,是丁蓓瑤的哭聲,哭得嘶心裂肺。跟着哭聲走進去,就看見她跪在地上,抱着謝銘昊的腿,哭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這什麼情況啊?哭喪是不是也早了一點?”妹妹又恢復了之前的神情,吊兒郎當的晃過去,這一堆人還挺多,該在的都在,程婭璐也在,沒什麼變化,衣服還是那麼大,肚子還是那樣顯不出來,臉上沒見瘦也沒有見胖。唯眉間多了一些淡淡的愁容,還有眸光比以前更深,深得讓人捉摸不到她在想什麼。
可妹妹依稀能知道一點,因爲是擔心她吧!
好歹是她姐姐,好歹是把她看得很重的姐姐,總該要會她的扭曲擔心吧!
然而,如果沒有尖臉男的出現,她一定會撲過去蹭蹭,用行動告訴她,她在慢慢長大。可是,有尖臉男的出現,她還得“壞”一段時間。
所以,冷淡的目光滑過她,就當成什麼事都沒有,還用腳踢了踢丁蓓瑤:“等你媽死了,你再哭也不遲。再說,你哭就哭吧,拖着銘昊哥做什麼?雖說是你老公,你也不能當衆給他這樣丟臉吧!”
丁蓓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臉張瘦得變了形,也沒有打扮,那樣子真是要多醜就有多醜,放到大街上,絕對沒人相信她是丁蓓瑤,是曾經那個趾高氣揚,有着古典風格,受盡萬千寵愛集一身的丁蓓瑤。
她擡起頭,很無助地看着妹妹,鼻涕都很沒形象的掛在嘴上:“他要跟我離婚……他不要我了……他要跟我離婚……我那麼愛他,我不能沒有他,我不要離婚……”
妹妹一聽,樂了,看着表情平淡的謝銘昊,拍了拍他的肩:“銘昊哥,我看來看去,你纔是真爺們。當初爲了錢,把我姐丟到一邊,現在又是爲了錢把她給踢一邊去。真爺們!真爺們!也是啊,你就是愛錢的,丁家沒錢了,還要她做什麼。”
“……”謝銘昊臉色好難看,一陣青一陣白,事到如今,他說他是重感情,估計也沒有人相信他。所以,認了吧,不理會妹妹的嘲笑,又抖了抖腿:“你鬧夠沒有?沒鬧夠回你家去鬧。離婚的事情我已經委託了律師,你要意見去找律師,別來找我。”
“我們結婚這麼久,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
“感情是什麼?當初我回謝家的時候,我就明明白白說過我有女朋友,都知道我有女朋友,還是要逼我娶你,這種心情你們都替我想過嗎?而你一直裝傻,說不知道我有女朋友,我信了你,結果呢,你害了她多少次?”謝銘昊想到那一次辦公室發出去的聲音,他就噁心。
也是知道那一次事情的真相後,他就再沒有碰過丁蓓瑤!
每天在外面玩,也不碰她!
她來撩火,他就吃藥,吃得自己硬不起來,她就自己燒自己!
丁蓓瑤搖頭,又看着程婭璐祈求:“我是害過你,我是找了男人想要侮辱你,可是我沒有得成啊……一次都沒有得成,也就算沒有害成功,是不是……程婭璐,你幫我求求情,好不好……看在二哥的面上,你幫我求求他,讓他不要跟我離婚……我是真的很愛他,我真的愛他,纔會這樣在意他……程婭璐……二哥……”
向禹寰的臉色也很難看,他昨天沒有在家,被法官叫到外面喝酒,聊了一個晚上。今天一早,和法官還有方卓成一起來的法院。誰知道他沒有來多久,就看見丁蓓瑤追着謝銘昊,一路追,一路鬧,鬧得法官臉都黑了。
他就只好把他們帶到這裡!
後來程婭璐來了,楚幼薇和江弈愷來了,楊老一家來了,妹妹和羅琴來了,她還在鬧,無休無止!
不要說謝銘昊,他心裡都是煩的。
可是,丁蓓瑤這樣,他心裡也不好過,必竟在一個家生活了二十年,必竟做了她二十年的二哥。
“瑤瑤,離婚的事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給你找律師,你們去合適的地方談,不要在這裡再鬧。”他彎腰伸手,想把她扶起來。
楚幼薇卻伸腳一踢,把他的手踢開:“小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親妹是死了站在這裡沒埋,還是怎麼着?當着我的面,你這樣對她,誰是你親妹呢?”
向禹寰臉色囧了,叫她別鬧,她又說:“我鬧什麼啊?我又不離婚!江弈愷現在對我可好可好了,估計他一輩子也捨不得離開我,所以我沒鬧。鬧得是她,鬧得也是他家的家事,你管不着。”
“薇薇……”
“別叫我,我向來和她不對盤,我今天忍着沒打她,就夠給她面子。小哥,你也別再刺激我,我的忍耐已經到了爆表的極限。”楚幼薇不是威脅,是赤裸裸的威脅。
向禹寰張開的嘴又合上,用胳膊撞了撞程婭璐,總不能一直這樣鬧下去,像什麼話。法院還有其它的廳,還有其它的外人呢。
程婭璐看看他,覺得他推來的題目好難,這種事情她怎麼管,不好管,她看着丁蓓瑤說:“你有沒有害我,或者有沒有害我成功,這些已經不重要,我也不會跟你計較。但你的事情,我是真的幫不上忙,你們兩夫妻慢慢回家協商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薇薇。”
楚幼薇就喜歡這風格,巴巴的伸手過來牽住她,丁蓓瑤想抓她,楚幼薇一瞪眼,嚇得丁蓓瑤又趕緊把手縮回去。她們一走,江弈愷轉身就跟上。江弈愷一走,楊老一家也走了。
剩下向禹寰,羅琴和妹妹!
妹妹哼的一聲,也拉着羅琴走了,剩下向禹寰左右不是人,索性也不管,走了。
最後剩下的還是,謝銘昊和丁蓓瑤!
謝銘昊冷冷地看着她:“鬧,接着鬧,現在他們都走了,看你鬧給誰看。丁蓓瑤,做女人就好好做,不要太有心機,如果當初你不這麼過份,時間一長我反而會愛上你。必竟,人都是感情動物,程婭璐再好,她做得那麼決,我也會死心。可你太把自己當回一事……”
“我改,我改,我改,我再不去找她,再不去了……”
“晚了!我外面已經來了很多女人,哪個女人先懷上我的孩子,我就娶誰。沒感情,後天培養,人好就行。”謝銘昊言盡於止,也奮力一踢,把她踢開。
一腳踢不開,踢兩腳,最後踢了五腳,才把她踢開!
然後,他大步離開。
她爬在後面追:“銘昊,銘昊……”追幾步追不到,就趴在地上嚎哭,哭聲震耳欲聾……
謝銘昊一步沒停,如他所說的那樣,如果她當初大度一點,不和程婭璐計較,不故意算計他,他們的感情或許走不會走到這一步。程婭璐再好,也有了自己的家,他得不到,就自然會退回自己的家。
而她,卻一步步把家門給他封死,把他逼到這一步!
他走得冷漠無情,她哭得痛不欲生,而丁家已經自顧不暇,根本沒有時間管她。還是謝宴,發現了謝銘昊,卻沒有發現她,然後左找右找,最後順着哭聲找到她:“瑤瑤,你怎麼在這裡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