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婭璐知道他疼,也可憐他疼,可是他疼也不能說向禹寰的壞話,她不高興了,伸手戳戳他汗滋滋的臉,壞笑道:“我家老公什麼時候都能用,他就沒有不能用的時候,倒是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的能用嗎?要不要我去找個小姐過來給你驗驗傷?對了,你有買保險嗎?萬一真的被踢壞了,這個應該算意外險吧?意外險的賠付一向很高,你拿這個去換一筆鉅額賠款,其實也不算虧本!”
“……”江弈愷沒被疼死,也差點被氣死,讓他用命根子去換錢,她瘋了嗎?他是缺錢的人嗎?他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把頭埋進胸口,狠狠地喘氣,平復身下不斷傳來的刺痛。
程婭璐卻不依不饒,起身跑到另一邊,把他的頭從胸口揪出來,再故作擔心的問:“你真的很疼嗎?如果你真的很疼,你就該喊出來,或者說出來。只有你說出來,我才知道你很疼,才知道要不要幫你叫醫生。你說,我要不要幫你叫醫生呢?要、不要、或者可要可不要。如果是可要可不要,那就沒必要叫。如果是不要,那就不要叫。如果是要,你會說要嗎?如果你說要,那就能證明你被薇薇玩壞了。對了,薇薇現在不知道怎樣了?你說她是在生氣呢?還是在柳獻滌的懷抱哭得梨花帶雨呢?柳獻滌真心不錯,比你溫柔,比你穩重,比你體貼,比你……”
“程婭璐,你可以滾了!!!”江弈愷真的是沒被痛死,也要被氣死,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說這種話來氣他。不行,不行,不能這樣一直躺着,他再痛也要先站起來,站起來纔有主動權。他使勁全力吼斷程婭璐的話,卻沒有力氣再起身,只能求助程婭璐,看着她有氣無力地說:“扶我起來!”
程婭璐不扶,還往後一移:“對不起,我已經滾遠了!”
“……”江弈愷想死,氣得翻白眼:“你現在可以再滾回來!”
“對不起,我真的已經滾遠了!”程婭璐又往後移了移,同時吸了一口可樂,模樣逗比又邪惡。
江弈愷想撕了她,也終於明白她的本性根本不是什麼小綿羊,她是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也只有這樣的惡劣才能制服向禹寰這種極品。試着自己起來,可是一用力下面就疼得鑽心,大有被踢爆的感覺。
起不來,還得求她!
她卻臉扭一邊:“不,男女授受不親!”
“……”江弈愷要吐血了:“向禹寰讓你留下來照顧我。”
“照顧你和扶你是兩個概念。”
“程婭璐……”
“是你讓我滾的,是你兇我的,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要去惹薇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做的,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所以……”
“所以,我看着你疼!”
“有種!”
“不然呢?你還有力氣來咬我?”
“……”江弈愷死了,被氣死了,這什麼朋友啊?友盡的節奏!行,不扶就不扶,他自己起來,憋着氣,蜷着身子,一點點從地上爬起來,累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爬起三分之二,後面又忽的傳來一股力氣,將他一把拽倒,同時程婭璐頑劣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那麼辛苦起來做什麼?薇薇肯定還沒有哭完,柳獻滌的殷勤也一定沒有用完,你再躺會兒,等他們完事了你再起來。話說,你會追究薇薇的責任嗎?你會以故意傷害罪把薇薇告上法庭嗎?我勸你不要告訴,因爲薇薇的小哥就是律師,鼎鼎大名的律師,打官司只贏不輸的律師,他不但不會幫你,還一定會說是你先動手,是你想要非禮薇薇,而薇薇只是在正當防衛。柳獻滌是人證,我也是人證,所以你不佔優勢。還有,柳獻滌……”
“程婭璐,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他媽的現在無比的恨你。第一,滾遠一點。第二,不許在我面前再提柳獻滌的名字。”江弈愷真的火了,疼得要死要活,還要被她反覆折磨,這什麼世道?這什麼女人?
向禹寰,死出來,把你家的壞女人牽回去,本少爺侍候不起!
瞪她,兇她,恨不能用目光殺死她!
程婭璐見他來真的,也見好就收,舉起手弱弱的投降,往後退:“行行行,我滾遠點不再碰你,也不再提……不再提誰的名字來着?是柳獻滌的名字嗎?是嗎?是不能不能再提柳獻滌的名字?”
“程婭璐……”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再提柳獻滌的名字。不提就不提唄,你用得着叫那麼大聲嗎?我又沒有聾,你小聲點說我也一樣能聽見。再說,你爲什麼不讓我提柳獻滌的名字?他欠你錢沒還?”
“程婭璐……”
“知道啦知道啦,不提不提!”說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向禹寰:“柳獻滌還在安慰薇薇???”她沒提,她只是打電話問問向禹寰,問向禹寰也不行?
“你給我等着,看我不殺了你……”江弈愷怒氣爆表,也顧不上疼,咬着牙從地上翻起來,再彎腰弓背的朝程婭璐趔趄走過去。
等他抓到她,他一定要掐死她!
程婭璐哪裡會讓他抓到,拿着手機飛快地跑,然後把江弈愷引到了停車場。停車場,已經不見了楚幼薇的身影,也不見了柳獻滌的身影,問向禹寰。
向禹寰卻說:“他們已經走了!薇薇心情不好,想喝酒,她讓柳獻滌陪着回家喝酒。不知道今晚會喝成什麼樣,你晚點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程婭璐說:“行!”
江弈愷卻罵了一聲娘,拔腿就走向自己的車,上一次她喝醉和他滾在一起,這一次喝醉又想和柳獻滌滾在一起???白天他們在酒店呆了一下午,最初他也懷疑他們滾過,可後來細細想想,他們應該沒有滾過。因爲那麼辣的辣椒,能讓楚幼薇胃疼很久,她根本不會有體力和柳獻滌滾來滾去。
白天他們既然沒滾成,那晚上就更不能給他們機會滾到一起!
汽車飛快的馳騁,猶如一條游龍穿梭在夜空之下,所有的紅燈都不是阻礙,他肆無忌憚的違規,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她的住處,看見柳獻滌的車停在她的樓下,卻是剛剛纔抵達。
楚幼薇從他的車上下來,並靠在車窗上說:“今天辛苦柳大哥,陪了一天還要送我回來。時間不早了,柳大哥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真的不用我陪你?”柳獻滌沒有下車,聲音從車內傳來。
楚幼薇笑着搖了搖頭:“我和他從小吵到大,早就已經習慣,你不用擔心,他對我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行,那我就不吵你,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有事再給我打電話,無聊就來我公司玩,我忙完,就可以陪你出去玩。”
“好的。”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開車。”
柳獻滌倒車,兩次倒好,開車離開。楚幼薇站在那裡目送,直至他完全消失,才轉身離開。
他們都沒有看到江弈愷的車!
江弈愷卻在她轉身的時候,從車上跳下來,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的追上去,在她要進大樓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楚幼薇嚇了一跳,卻是有種熟悉的感覺,回頭一看,果然是他。雖然很喜歡他,但她這會兒還在氣頭上,所以見到他也沒有喜只有怒,怒氣還是不打一處來,擡腳又朝他的胯下踢過去。
“再踢再踢再踢,再踢以後就真的不能用了。”這一次,江弈愷有了防備,擡起腿把她的腿踩下去。可能用力過猛,只聽楚幼薇哎呦一聲慘叫,整個人往下軟。
他嚇到,眸光一慌,伸手將她抱住,急問:“踢疼了?我都沒有用力,是不是踢得巧,踢到了神經?”
“要你管,你什麼時候管過我。放開我,放我下來,看我不打死你。”楚幼薇煩死了,見不到他,心裡想他。見到他,又是控制不住脾氣。這會兒也是一樣,心裡知道不能吵,可就是控制不住,非要給自己爭個強勢。
江弈愷不放,還緊緊了手,將她打橫抱得更緊,抱上他的車,放到副駕駛位,然後撩起她的裙子,檢查她的小腿。他剛纔踢的是右腿,上面有一塊很明顯的紅色,也不是別處,正是骨頭正中間的位置。
“得弄點藥擦一擦,把血活過來,不然明天走路會痛……”
“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痛不痛都是你踢的,走不了路也是你害的……”
“誰讓你踢我?是你踢我在先……”
“是我踢你在先,還是你拽我在先?我在放映廳好好地看電影,礙你事了?我在路上好好地走着要回家,又礙你事了?你一次兩次地跑過來拽我爲什麼?我們不是早就說好,從此後路歸路橋歸橋,老死不相往來……”
“你以爲我想拽你?我拽你是要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不要忘記你是我大哥的女朋友,你不可以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你大哥已經死了……”
“他死了,你也不能離開江家,你這輩子生是我江家的人,死是我江家的鬼。”
“你的意思是,你要讓我爲你大哥守一輩子的寡?”楚幼薇看着他,恨恨的又是緊張地看着,今天有了程婭璐的幫忙,她多多少少有點懷疑他的心思,可懷疑終歸是懷疑,她還是想他親口承認。
只要他敢承認,她就跟他!
一輩子!
不顧流言蜚語,不管任何後果!
跟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