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說冷,向禹寰立即把車內的冷氣調高,再把自己的西服遞給她:“披上,別感冒了。”
“不怕我弄髒你的西服?”潔癖重症者對她越來越大方,什麼都願意和她分享,但是冷就在那一瞬間,現在一點都不冷,如果披上他的西服,她一會兒肯定會熱,不太想要。
他一手開車,一手舉着西服,笑道:“如果是別人,我肯定害怕她們弄髒我的西服,換成你,口水都吃過,還怕你弄髒我的西服?心裡對你已經完全沒有牴觸,一點點就這樣被你攻破,從第一次你牽我的衣服拉我的手,到你強行把不吃的木耳塞進我的嘴裡,用的還是你剛吃過的筷子,一點點被你攻破。”
那個時候,還會覺得她可惡,可現在再想起卻覺得很溫馨……第一次看她做衛生累得跟狗一樣,第一次和她逛超市,第一次給她買麻辣燙,第一次爲保護她而受傷,第一次被她追着滿房間跑,第一次在他的房間用餐,第一次吃她不愛吃的木耳,還是用她剛吃過的筷子,還不許他吐出來……他笑了,她也笑了,接過西服披在身上,等一會兒熱了再脫……
她低下頭,繼續看郵件,客戶的郵件很多,都是反饋設計圖的修改意見。以前收到這種郵件,她都會立即回覆,再和客戶約好交稿的時間。可現在她面臨辭職,這些問題她就不方便再處理。
她把郵件轉發給設計部的經理,讓他去處理這些問題,正發着,一封新郵件又進來,來自於設計部的經理。以爲是給她的回覆,不想卻是新的主題:“緊急通知,設計部的全體成員請注意,剛接到總裁辦的最新消息,天立地產的項目全部叫停。負責天立地產項目的成員,全部停止這個項目的有關工作。”
程婭璐震驚,來ng集團工作兩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項目被突然叫停的情況。再說,天立地產是謝董親自出面簽約的,除有ng集團的實力做背景,還有謝董的面子。
忽然被叫停,這是不給謝董面子嗎?爲什麼?
因爲她?因爲她和謝董之間鬧了很大的不愉快?
不,不可能……程婭璐很快就否認了這個猜測,一來她不認識天立地產的總裁,二來天立地產的總裁是商人。商人的第一目標是利益,不會因爲私人問題做出任何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她猜不到其中的原因,隱身登錄qq,設計部的qq羣果然炸了窩,都在問原因:“爲什麼會被叫停……什麼理由被叫停……被叫停了,我們的獎金怎麼辦,我們的假期怎麼辦……這個項目都快要做完了,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叫停……程婭璐呢?她怎麼又不來公司,天立地產的返修工作是由她負責,會不會是因爲她的缺工造成人家的叫停……三組的,你們嘴巴放乾淨,別什麼不好的事情就往我們組裡推。爲什麼返工,你們想過沒有?爲什麼會讓程組長接手?如果你們覺得是程組長的錯,那麼我們也告訴你們,是你們組能力不行,做個設計還讓人家返工……”
之後,就吵起來了,三組五組,凡是牽涉到這個項目的成員都在那裡吵,誰都不想承擔最直接的責任,能推就推。程婭璐沒有說話,等經理出來勸架。
經理哪有時間勸架,他正急匆匆趕往總裁辦公室,這個項目被忽然叫停,損失的不止公司的利益,也不單單是設計小組的責任,還有他這個設計經理的責任,搞不好位置都保不住。
“總裁在嗎?我有事要見總裁!”趕到的時間,已經是一頭大汗,又不能直接進去,先請示首席秘書蘇雲娜。
蘇雲娜少了幾分傲慢,多了幾分煩躁,一邊翻找文件一邊說:“總裁在裡面,但這會兒怕是沒心情見任何人。你先不要進……”
“我有事找他,急事!”經理強調。
蘇雲娜煩躁地丟下手中的文件,沒好氣地說:“我知道你有事找他,也知道你找他想問什麼事,不就是想知道天立地產爲什麼叫停嗎?可我告訴你,今天叫停的項目總共有三個,天立地產只是其中一個。”
“什麼?其中的一個?你是說,還有其它的項目也被叫停?”正說着,物流部的經理也急匆匆地趕過來,和他一樣的症狀,滿頭大汗,狂喘粗氣:“我有事要見總裁,總裁在嗎?”
蘇雲娜朝經理使了一個眼色,意思好像在說:“看吧,沒騙你吧,遠不止你一個項目,還有其它的。”經理見狀,也不急着進去找,拉着物流部的經理一起離開總裁區域:“如果是一個項目叫停,可能就是我們做得不到位。如果幾個項目同時被叫停,那就一定不是我們的問題。”
“不是我們的問題,那會是誰的問題?”物流部的經理表示離總裁太遠,不太瞭解內部的深機密。
設計部的經理左看看右看看,見四周沒人,這才小心翼翼在湊上前說:“這些事情可能和謝董有關!”然後把他聽到傳言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一遍。
物流經理聽得好神奇,謝銘昊是私生子,本來就不受謝家的待見,因爲娶了丁蓓瑤才能一躍枝頭。既然答應娶丁蓓瑤,那就說明他想做一番事業。想做一番事業就好好做,爲什麼還要去扯着初戀放不下?就算放不下初戀,也要等事業有成了再說,完全沒必要弄得這麼着急。現在好了,謝董出手,項目叫停,以後他的工作不好做,他們這些靠工資和獎金養家的人也會受到影響。
頭疼!頭疼啊!
謝銘昊比他們還頭疼,上午十點他剛到公司就接到了天立地產夏總裁的電話,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說合作不愉快,要取消合作。他問哪裡不愉快,可以改進時,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他趕到天立地產,夏總正在開會,等了近一個小時,他們才正式見面。同樣沒有過多的寒暄,只告訴他:“我這邊已經通知了手下,他們會盡快找到新的設計公司進行裝修設計。你們的方案我們將全部推翻,除了細節不夠完美,裝修材料也沒有達到合約約定的水準,還有部分門鎖被查出不合格。上次要求返工是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不珍惜這個機會想繼續賺黑心錢,那我就不奉陪。謝總如果有異議,可以請律師,我們法庭理論。”
“裝修材料出現問題,我已經進行了調換,個別沒來得及調換的……”
他的力爭被夏總冷聲打斷:“謝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叫停項目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材料。丁家的宴會我並沒有收到任何的邀請,楚家大小姐卻打電話來逼問我,問我爲什麼遲遲不出現丁家?問我爲什麼要害她朋友受傷?我解釋,怎麼解釋她都不信,她把這個帳算到我頭上,昨天晚上她把我的車砸了,你說這份損失我是找楚家要,還是找丁家要,或者是找你謝家要?材料的事情我可以給你機會更換,可莫名其妙被謝家利用,我表示不能接受。回去告訴謝董,這個項目的合作是我給ng集團賺錢的機會,並不是我求着ng集團賺錢。”
謝銘昊被打發回來,也回謝家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謝宴,還說:“這件事情是爸爸一手造成,這份損失也該由爸爸承擔,爸爸要麼把損失的錢轉入ng集團,要麼把當初認證的資產和利潤往下降檔……”
沒降完,他又接到電話,來自江氏集團的電話,永久性的取消物流部的合作,如有異議,法庭見!
問原因,和天立地產一樣,都是謝宴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既然敢欺負江弈愷的緋聞老婆!
謝宴氣得要吐血,雙雙叫停的業務,居然是爲了一個女人。這兩個業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是佔了ng集團五分之一的利潤額,也是ng集團最穩定的長久合作方。現在被雙雙叫停,損失不可計量,謝銘昊還不認帳,這樣一來,他要麼給謝銘昊更多的資金彌補這些損失,要麼就得給謝銘昊更多的時間和資源,讓他有機會賺回這些損失。
如果他給資金,謝銘昊就會多出很多的錢來做自己的事情,這樣一來他就會控制不住謝銘昊。如果他給時間和資源,以謝銘昊的智商和能力,同樣能做出很多自己的事情,這樣一來他還是控制不住謝銘昊。
控制不住謝銘昊,丁蓓瑤的幸福就會岌岌可危!
謝宴氣得渾身顫抖,謝銘昊卻故作無視,回公司下達叫停的命令。他剛把命令發出去,手機又進來一個重要的電話。
這個重要的電話,不再是謝宴的客源,而是他自己的客源。爲了和這個客源有合作的機會,他三年前就在國外準備,各種費盡心思地表現,以至於一回國,他就能簽下一筆利潤豐厚的合同。
本想着靠這份合作,把自己的身份提起來,卻不想對方會這樣說:“公司有一個更好的項目要上市,爲了集中資金,我們上週和謝總簽約的合作協議,恐怕就不能按約完成。我們提出解約,產生的損失我們會按合同支付。”
謝銘昊頭疼,也恍然大悟,這三起項目看似叫停,卻不是單純的叫停,而是程婭璐老公的報復……不動聲色的報復……那個男人能買到絕世珠寶,就不可能是普通的男人,想過他不普通,卻沒有想到他還能控制天立地產,還能讓江弈愷配合,還能說服他財力雄厚的客源……這個男人這麼厲害,可他會是誰呢?a市又有哪個男人會有這樣的厲害?
頭疼!頭疼!
也拿起手機拔打趙挺的電話:“程婭璐的老公我已經受夠了,他礙了我太多的事情,你去外市找一些面生的剛出獄的囚犯,讓他們過來這裡找機會綁架程婭璐,我要逼出她老公……”